《黑历史2》此间长鸣

10、伯尔休斯

　　礼堂的食物只在餐点供应，这个点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已经来了不少人，斯莱特林一年级另外四个女孩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羡慕吗？”薇拉打着哈欠打开新一天的第一瓶酒，“集体生活才是寄宿学校的精髓，一个人住虽然方便，但多可惜。” 　　“没什么好羡慕的，”尼福尔撑开口袋往里看了眼：“油画里的东西和现实里的味道一样吗？” 　　“主观上一样，客观上不一样。” 　　优秀的画像有人的思维能力，但本质还是物品，它能享受到的是画笔和颜料构建的虚像。 　　一个松节油味的世界。 　　“当画像的感觉怎么样？” 　　薇拉失笑：“对其它画像就别这么问了，会被凶的。” 　　“难道接受不了身为画像的事实吗？”尼福尔对在其它画像面前聊这个话题跃跃欲试。 　　“好了，闲聊就到这里，吃完饭去预习课本，基础理论学好，其它的分析起来就很容易。” 　　“嗯。” 　　尼福尔起身，四个同级生齐齐往她那边看去，瞥过一眼又转过头，她一走，达芙妮吐出屏着的一口气。 　　“福克斯自言自语在说什么？她不会……” 　　达芙妮手指指了指太阳穴，几人不约而同闷笑出声，达芙妮打量潘西，说不清她那表情是怎么回事，是高兴，但又不是很自在。 　　高尔和克拉布在德拉科的催促下这时才慢吞吞赶来，德拉科一坐下就四处询问有没有谁见到尼福尔。 　　“她刚走，”潘西手指无聊地敲打桌面，问道：“福克斯到底是哪里来的？” 　　 　　斯莱特林也接收混血，家族间相互联姻的巫师对在魔法界长大的小巫师多少有所耳闻，跟麻瓜父亲姓的混血可能上学后才会被斯莱特林的小社会认识，马尔福家是纯血论的支持者，能和德拉科这么亲近，潘西才不信福克斯只是个普通的混血。 　　“她？”德拉科上扬的语调一顿，不耐烦地推开手边的南瓜汁，“都是斯莱特林，你们就别纠结太多。” 　　“德拉科，你为这么维护她？” 　　德拉科数完对面人数，意识到尼福尔应该是单独一个宿舍，心底松了口气：“总之她的事你别管。” 　　开学后的第一周有顺路的级长给一年级带路，到魔法史教室时德拉科看到尼福尔孤零零坐在第一排。 　　“你已经认识每个教室的位置了？” 　　“嗯。” 　　德拉科翻开大部头书，满面的字看得眼花缭乱：“我竟然一点也不奇怪。” 　　“习惯就好。”尼福尔不走心地安慰他。 　　幽灵教授讲课时催眠效果奇佳，每次到最后尼福尔几乎是唯一没睡着的人。 　　以前可以混过去，现在接到了新任务，就不能随便混。 　　【任务：获得20点学院分，时限：一周】 　　宾斯教授一直都是自顾自的讲课，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问题抛出来。 　　除了最后布置的作业不一样，这节课还是那么平淡。 　　尼福尔把熟到不能再熟的内容记到笔记本上，下课前仔细对校，心满意足。 　　她喜欢存档，在自己的地盘到处贴注意事项，方便记录的事只是系统内有记载完全不能满足她。 　　“我什么时候睡着了？”德拉科悠悠转醒，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流：“下午在城堡里逛逛吧。” 　　“不，”尼福尔合拢笔记本，笑起来：“写作业，然后你和我出去一趟。” 　　蛇呢，得接；蛇粮呢，要买。 　　魔杖啊，不管用。 　　出去？德拉科眉头一跳，心头浮现不详的预感。 　　尼福尔的话一般和他理解的不一样，根据结果分析又都是字面意思。 　　写完魔法史的开放式议题作业后，被要求脱掉校袍穿过密道，德拉科暗想，果不其然。他当是在草地上散步，结果尼福尔是要出学校。 　　回到呆了大半个暑假的地方，德拉科叹了口气，他还期待开学后这间穷酸的客房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回忆里。 　　但他记得的远比自己以为的清楚。 　　德拉科一眼就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个玻璃箱，小蛇趴在枝干上休息，半响苏醒过来，晃头晃脑地往尼福尔那边靠去，在她手上盘成一团。 　　德拉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它，小蛇漂亮地像条无翼龙，小男生的喜好说俗点，还是看颜值，树蝰没有那么凶猛，但更可爱，在目前不可能接触到真龙的情况下，也足够他心动了。 　　“它叫伯尔休斯，全名伯尔休斯·小号。” 　　德拉科被逗笑了：“还有大号吗？”尼福尔缓缓点头。 　　习惯告诉他，不要再问下去。 　　下一秒，他看见一条大蛇从浴室间滑出。 　　德拉科嘴角抽了抽：“你又想了什么好主意？” 　　“说的好像我要什么坏事，”尼福尔不满，手指挠了挠大号伯尔休斯的下巴，“我要把它们带回霍格沃兹。” 　　德拉科欲言又止：“我的金雕带不起它。” 　　尼福尔沉思：“竟然还有这种好方法！” 　　“冷静，尼福尔，它有一点点不对劲我妈妈都会查清原因。” 　　尼福尔大失所望，然后给他介绍自己粗略的计划——原路返回，把大号伯尔休斯留在禁林外围，等晚上宵禁再溜出去把它带入城堡。 　　“校规不允许带猫、蟾蜍、猫头鹰以外的宠物，但伯尔休斯绝对是最棒的宠物，我是指它们两个，我们还不熟悉城堡，不会倒霉被抓吧？” 　　“它们必须要去学校，不能定期检查温控、水源，会出问题。别担心，我踩过点，没事的。还有就是……我们要买足够的食物作为贮备。” 　　如果德拉科接受用虫子喂小伯尔休斯，那喂食就交给他了。 　　尼福尔对这事信心不足。 　　先去古灵阁换了30加隆的英镑，德拉科不解：“对角巷就有宠物店。” 　　话说一半，他明白了伯尔休斯们不是神奇动物，对晚上的计划有些紧张：“普通的宠物不怎么听话的。” 　　“它们应该是神奇动物，平常非常听话，但麻瓜市场的蛇粮更便宜，有家庭成员要养，就要勤俭持家了。” 　　德拉科笑的十分勉强，暗暗给这句话打了个问号：“学校里也没什么开支吧。” 　　德拉科嘴上说对麻瓜开的店不感兴趣，到了巨大的两爬宠物店还是对一切新鲜的东西都很起了兴趣，好奇地四处打量。 　　宠物店除了器材区，还有一个专门的展览区，这里有一项固定的娱乐活动——喂食。 　　一群人守着饲养员看他一个个箱子喂过去，喂到食虫性的蛇类时，尼福尔打量德拉科，他想要自己上手喂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消退。 　　表现非常好。 　　尼福尔有时挺烦他身上的好奇劲和永远不会满足的炫耀欲，虽然差距已经很明显了，但什么都觉得自己能做好，认为别人做的不行，但表现在这上面尼福尔倒觉得不错。 　　他不高兴喂了，夸他几句就能哄他继续接手。 　　一下午逛下来，德拉科想养的宠物列表多了许多，尼福尔给饲料结账时，德拉科不停眼神暗示想让她再买几只齐莫蔓箭毒蛙，可惜尼福尔直接无视了他。 　　除了冰冻鼠、蚯蚓干，尼福尔还买了两对活鼠、一盒蟋蟀和蚂蚱，要繁殖它们同时也要准备其它用具，林林总总下来也装了一推车。 　　工作日人少，把车推到角落，尼福尔轻轻挥动魔杖，在德拉科面前装个样子把死物都放进背包，然后就这蟋蟀的吵闹声在伦敦街头吃完晚饭。 　　“我们不能直接把它们带回去，休息室里肯定有人。” 　　“为什么？”尼福尔不能理解两者的关联。 　　“他们本来就对你有意见，看到你拿一盒老鼠会嘲笑你，”德拉科看着她的眼睛：“他们抱团排挤，会很麻烦。” 　　“哦。” 　　尼福尔回的不走心，德拉科也不恼，找了黑布把活体饲料遮起来。 　　出门前调过小伯尔休斯的箱子温度，回来时里面的活体饲料都被烤糊了，这才能放进背包里。 　　磨蹭了半天，两人决定回去了，小蛇由尼福尔带着，大蛇自己穿过烂醉的人群到门口，骑士巴士的售票员对大蛇见怪不怪，多要了份钱，把她们送去霍格莫德。 　　爬回霍格沃兹，德拉科晚了半天的抱怨才出口：“我衣服都脏了。” 　　回去时还会被人看到。 　　对这种抱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尼福尔抬手示意盘在手腕上的伯尔休斯：“喜欢吗？” 　　“礼物？” 　　“或许吧，我还要考察一段时间。”把自己的宠物扔给别人养不是件简单随意的事。 　　两人简单拍拍身上的尘土，换上校袍，看着大伯尔休斯爬上树在树上休息了，抱着饲料回地下室。 　　“等等。”德拉科在休息室门口施了个静音咒，这才说出口令。 　　晚饭后斯莱特林基本都聚集在休息室，分成一个个小团体，彼此留出距离，两人在角落里约定好晚上十一点出门。 　　关上门，尼福尔贴着门等了一小会，微弱的关门声传入耳中，听方向，是潘西的宿舍。 　　尼福尔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这下子可好玩了。 　　“你啊，坏心眼多。”薇拉叹息道。 　　她在屋内徘徊，考虑在哪里放饲养箱好，听到这话笑了起来。 　　“她们不是想知道我的信息吗？我是在满足她们的需求。” 　　对自家学院的象征物什么态度，那就不是她该考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