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向日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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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抽签了。”任黎搭着江海洋的肩。
“怎么说？”和茗转过身。
“五班。”任黎开口。
薛漠和江海洋会意，江海洋点点头。
“五班不是挺强的？”穆晓记得五班有几个很厉害的体育生，还有王意那种特别会抓毛病找事儿的人。
“还成。”任黎一笑两个酒窝露出，几个人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仨人回来，果真抽中的是五班。
“不得不说啊……”穆晓感叹。
“欸，”江海洋打断，“不要宣传封建迷信。”
“下午是吗？”
“下午体育课，他们上自习，打的了。”任黎扭开给穆晓带的水，自己却喝了一口，只得又把自己买的饮料拧开递给她。
穆晓接过饮料，知道任黎有些心不在焉，“你也别太有压力，虽然五班是很烦，但是比赛嘛，就是有输有赢的。”
任黎认真地看着穆晓，一边拧上瓶盖一边盯着她说：“比赛是有输有赢，可我只要赢。”
神情坚毅，不容置疑。
比赛是有输有赢，可我是任黎，我只要赢。
救命，穆晓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虽然很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好帅。
下午操场旁的篮球场上围满了人。穆晓觉得自己已经来的够早了却还是挤不进去。抱着一箱水东张西望时，有人忽然搭上她的肩，比身旁的小姑娘们都高出很多，所以一眼找到了挤进去的路。任黎接过她抱着的那箱水，拽着她的手腕带她挤了进去。
穆晓面对着乌泱泱的人发懵的时候，江海洋问：“枫城一中这个小破学校有这么多人？”
“不是说就两个班的人吗？我甚至都看不到我们班人在哪了。”和茗戴着一顶白色无顶棒球帽遮阳。
“明显不止了。”穆晓都看到了以前班级的人。
“对，那不是高一的校服？好明显。”确实，穆晓也一眼就看到了那群高一的女孩子。
“哎！！穆晓！！”是原来班级的同学，看她站在休息区正兴奋地叫她。
穆晓扬起笑容，露出两个梨涡，向她招了招手打招呼。
穆晓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兴冲冲地就跑了过来。“穆晓！转到一班就是好啊！”她朝她眨巴眨巴眼。
穆晓其实还没想起这人的名字，但是依旧扬着笑说：“嗯，挺好的。”赶紧转移话题，“今天好多人啊。”
“不然呢，这全校三大帅哥都在这儿了，本来全都聚到你们班就很离谱了，现在还一个篮球队，还能有比这更好的看帅哥机会？”穆晓这才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的眼神瞟向的确实一直都是任黎。
“啊哈哈。”穆晓尴尬地笑了两声，那我没记住你的名字我也就不觉得愧疚了。
“他们人来齐没？”任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没呢吧。”穆晓朝那边看了一眼，只有几个女生在准备水和毛巾之类的。
任黎扒拉两下自己的头发，从穆晓手腕上取下自己的运动发带，没法不注意旁边女生们热切的眼神，一边戴一边不耐烦地说了句：“人也太多了。”
“你！”等任黎一走，那位不认识的女同学就长大嘴巴，却也没说出话。
穆晓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和解释，毕竟这位和不认识同学确实只同班了一学期，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忽略旁边女生的齐齐向她扫来的眼神，耸耸肩，没办法地看向和茗。和茗回她一个饱含深意的笑，穆晓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和茗知道。
其实以前的任黎是不会厌恶这样的场面的，他享受他人的目光，享受聚光灯照耀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只是现在……他走不出来。
和茗将目光转向球场。
五班的几个人终于来了，一看就是体育生的样子，皮肤黝黑，身材健硕，个子和任黎他们不相上下。这往他们身边一站，特别是紧挨着的是温景，一对比一班的几个完全就是白净书生。
“喔，我才看到温景。好不一样啊。”穆晓这才注意到温景。取下眼镜，穿上篮球背心和运动裤的温景简直让人认不出，这样清楚地看温景的眼睛，当他不看着和茗的时候，他的眼神与和茗是那样的相似，眼底总带着浓重的一层什么，像遮了几千层灰，光晕似乎因他变得柔和，但周围的温度好像都因他冷上几分，与和茗一样，矛盾又复杂的独特气质。
“我也好久没看过他打球了。”和茗骗人的，她根本从来没看过，只是又拿胡诌掩饰自己又开始混乱的心跳。
运动员准备，裁判准备，所有观众也准备，篮球向空中一抛，空气都停滞，比赛一触即发。
不知道谁吼了一声“五班加油”，一班的女生们毫不认输，也开始喊“一班加油”，这还不够，还要把任黎薛漠温景所有人的名字都喊一遍才算爽快。毕竟乌泱泱的一堆人来看的也不是打篮球，看的是打篮球的人，喊任黎加油的瞬间呈现压倒性胜利。
“薛漠加油！！”穆晓猛回头，碰上季书舒的眼神。只匆匆扫她一眼，便又将目光汇聚到赛场上正掌控全局的那个人身上。
任黎一个空中传球，薛漠扣篮，第一个球一进，全场欢呼。
在穆晓这种完全没有看过打篮球的人眼里，也能看出这场球任黎他们完全是压制式的打法，那些跑来跑去嘴里不停喊着的五班的几个眼神不停转换，手上动作也没听过，但竟然都没几次摸到球的机会。虽然是这样，任黎他们打得也没有很轻松，也可以看出他们在很费劲地突破三个大个儿的层层包围，不停地传球接球。
球被传到温景那里，温景在那几个又要扑过来的时候只得抬手向篮筐抛球，“哐！”欢呼声席卷而来，三分！进了！
或许是旁人的声音，也可能是穆晓自己的声音，她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在痛。
一声哨声响起，一班因为假动作而要被罚球，五班这才终于得了一分。
五班叫停休息，实则调整战术。
“一比四！”穆晓笑得开心，欢快地给任黎递水，“我们是四！”嘴角咧得大，任黎看了她那样灿烂的笑容，倒是还没接过水就也咧开嘴角朝她笑。
季书舒沉默着给薛漠递水，但也难掩激动。
“不错吧？”眼前的人明明是逆着光看向她，眼里却都是雀跃着的阳光。
“嗯，太厉害了。”季书舒笑着带些宠溺。
先抛过那些沉重的不谈吧，什么未来不未来的，我眼前只剩下他了。
第二场开始，因为对方战术有所改进，确实这边打得吃力了不少，只有任黎投进一个两分，薛漠一个一分，而对方战术明显专注投三分球，确实没错，进了两个直接追平了比分。
“哎！走步走步！”听到有人喊，哨声就紧跟着响起。五班因为走步，要罚球一个。
任黎抱着球，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比赛还剩下没几分钟了，在最后僵持的时间内，大家体力都已经耗尽，罚球之前已经没人再能进球，只要防守得当，这个球一进，就可以保证一班的胜利。压力巨大，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颌角滚落。
深呼吸。抬手。
“吁——”是旁边的声音，五班在干扰。
穆晓气得牙痒痒，和茗带着这边的人大声喊加油。
不喊还好，一喊嘈杂的声音又瞬间将任黎包围，他汗流不止，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的发颤地投出了那个球。
“哐啷。”没进。
任黎和薛漠同时摆了摆头。
啧，那就意味着接下来还有的打了。
当“吁——”声越来越大，五班已经在幸灾乐祸，吐槽站着投球还投不中的时候，温景一个传球传给任黎，任黎又一个跳跃三分球进，紧接着就是薛漠，他在篮筐下已等候多时，抓起刚落地而起的球就又来一个扣篮。
四分得手，全场又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
“赢了吧！？”穆晓激动得蹦起来。
“嗯，这难翻身了。”季书舒笑着说。
时间还没到，就和五班提前幸灾乐祸一样，一班的姑娘们也已经开始提前庆祝。
没有意外发生，毫无悬念的，一班赢了。
那个聚焦全场艳羡目光的三个人下场，齐齐走向一处，目光分别落在场外正等着他们的三个女孩儿身上。
薛漠全场跑，流了不少汗，一般这时候总会扯起自己的篮球背心擦擦汗的，然后就会露出硬邦邦的腹肌，薛漠本就不在乎那些女孩儿们的目光的，但这次……他赢了之后只看向季书舒，心里乱糟糟地想，有谁说冷战结束了吗，好像没有，去他妈的吧。薛漠觉得自己的脚步根本不受控制地走向季书舒，忍住想掀衣服擦汗的冲动，真的走到季书舒面前只有半步距离的时候忽然难以忍受，燥热更加燥热，顺着下颚流进胸膛的每一滴汗都像是蚂蚁走过。
他微微屈膝，手放在大腿上和季书舒平视：“都拿了毛巾了，给我擦擦汗。”
“我靠，”逃了课专门来看薛漠打球的某个小弟手不停地打孟浩的肩，“他妈滴他妈滴，你看到没。”
“他妈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孟浩牵制住他激动不已的手，看着乖乖被女孩儿擦汗还笑得一脸纯真的大哥，头越摇越快，“栽了栽了，真他妈栽了。”
另一个小弟还没孟浩见过世面，摇的更快：“狗看了都摇头。”
“说谁呢！”孟浩一掌拍上他后脑勺。
温景倒是没怎么出汗，像是只有他一个人生活在只有十几度的天气。只有脖子耳朵红红的，挂着几滴马上就要风干的汗珠。他先是拿矿泉水洗了手才拿过和茗递来的他的杯子，喝了一口温水就又戴上眼镜。嗓子倒有些嘶哑起来，原本温柔如玉的声音带了点沙哑的涩，人声嘈杂里这声音脱俗得好听，他问她，“开心吗？”和茗在后来只能在屏幕上看到他的时候还总会想起这一幕，什么色气剪辑全都弱爆了好吗，这才是温景最他妈性感的瞬间，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任黎笑着向穆晓走过去，穆晓都能听到周围女生的吸气声，她看向向她走来的任黎，确实好看，阳光洒在他微卷的发梢打出金黄，眼角眉梢挂着的不止汗珠，还有笑意，明媚到极致的，融进这团阳光里的笑意，大大方方地跃进他嘴角的酒窝里。
“他他他是看着你吗琳琳！”身后有个女声响起。
啊原来那为不知名同学叫琳琳。那她姓什么呢，就姓林么？林琳？正胡思乱想着，清脆的男声响起。
“不是。”任黎对穆晓身后的女孩儿说。
继而就又看进穆晓眼睛，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伸手点了点穆晓的小梨涡：“我说过的，我只要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向日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