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泠挽歌》单*

8、第六章 （３）

　　「你有别的事情要做，譬如姜美燕……」将手头的另一份资料扔给他，孟司泠後面的说辞意味不明。
　　「哇啊～为了你老婆，你居然要我和女人抢男人！？冬瓜兄，你还真敢说！我对男人一点性趣都没有，诱惑他们还不如让我去砍萝卜。」
　　翻看著资料，阿春撇嘴，是一起连续杀人肢解案。被害人都是单身美女，经常出入PUB。警方在几次案件发生後立刻设下圈套缉拿过，结果不是被对方警戒的避开，就是被狡猾的反缉拿住，将诱饵虐待得更厉害，尸体更是残破不堪。反复数次下来，女警们闻之色变，只差没告病在家或者直接与好康的公家饭碗说拜拜。
　　「能者多劳，嗯？」
　　「天杀个泛滥的桃花收敛住，全是放屁！」每次遇到类似的工作，全都丢给他，害他扮女人扮到同性桃花债数不胜数。杀千刀的，组织里又不是没女性，更不是没有比女人还漂亮的──以梅为首，可是为什麽被点名的大多是他？！他看起来就那麽祸害人间呀？切八段你个王八糕子，他分明「纯情」得很！！
　　「收放自由方为能人。」
　　「我还温柔刀、破山斧呢我。我的正气凛然的形象啊，都被你破坏光光啦。还有啊，以前你为了保护你老婆，居然威逼我当你的『情人』，居然还该死的让某些有心人士拍到我们『偷偷』逛夜市的亲密照，甚至还有在宾馆里衣冠不整的同床共枕照片……哼哼，如果我娶不到老婆，我让你到北极去喝西北风、吊北极熊。」
　　「我会帮你敲晕你老婆，让她在婚姻证书上印上指印。」
　　「冬瓜兄，好兄弟！我们果然是哥们！所以诱惑的这事你亲自献身吧，我担任摄影师，尽量全程记录你在倚栏颦笑中走向不归路。」
　　「倚栏颦笑，这不是你的特长之一，嗯？」
　　「区区是声优，卖身也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翌日凌晨２点多。
　　军火交易，意料之中的顺利。双方来回又客套一番，卖方婉拒了买方大肆喝一杯的邀请後，便准备理所当然的分道扬镳。
　　兀地，一声令下，警方的人员从众多角落冒了出来，意图将他们当场拿下。
　　暗地里，正低声交换著情报的孟司泠等人，对警方出尔反尔的冲动冒险行为恨恨不已──双方人马的现下的火力都极大，忽然围剿成功的胜算先不说能有几分，大量的人员伤亡却能想象出来了。
　　刚从PUB里离开的阿春，妩媚性感的将垂落在胸前酒红色长发拂到身後，风情万种的坐进某个「刚」认识的男士的法拉利里，亲昵的倚在男士怀里，不动声色地打开耳环上的麦，恰恰听到这事，他立即插嘴著，嬉笑的口吻听不出任何负面情绪：「他们当自己是内裤外穿的超人呢？还是临时受命成赶死队啦？」
　　「让卧底的小心，尽可能诈死。狙击手继续埋伏原地，我们静观其变。」对阿春的冷笑话听而不闻，孟司泠下令说。
　　「冬老大，我们就别插手，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来过，就让他们鲜红的热血持续沸腾沸腾吧，没有伤亡，怎麽能体现他们的好大喜功和有勇无谋呢？」与冬等人一起行动的阿春的一下属前後态度不一的戏谑说，「嗨，移动妖孽春美人，今晚又拐走多少男人的灵魂啦？」
　　「不要说废话。」孟司泠冷喝。
　　「OK，OK，亲爱的，我报备下，我刚才收到一彩信，是我们之前在办公室里的暧昧照片。对方留言说，要送我一份惊喜大礼物呢──你热诚的心脏，你好自为之吧。」
　　孟司泠没应声，仍然透过高倍夜视镜关注状况。见买卖双方退散得差不多，而警方人员果不其然的伤亡惨重，能追捕上去的人没有几个，前提是他们真能抛下性命去追击。孟司泠继续下令说：「对方一进入埋伏圈，立刻缉拿！」
　　等硝烟弥散後，已经３点近４点。将後续工作交由其他人处理，孟司泠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褪去一切易容装扮，换上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打扮，开车回到公寓，刚打开车门，一颗子弹就朝他脑门疾射而来……
　　※※※
　　刚给孩子们上完午休後的第一节课，姜小芽就被叫进校长办公室。
　　会是什麽事情？
　　姜小芽摸了一下肚子，瞥向天空，天色湛蓝，云峦重叠，阳光刺眼。
　　回头却看到其他教师的动作神态，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善气息。
　　走进办公室，轻轻关上门，心怀忐忑、面色平静的来到办公桌前。
　　校长严谨的脸绷得死紧，开门见山地直言道：「姜女士，我们这里没办法继续给予你工作，请你尽快离职。」
　　「校长，我能问下原由吗？」姜小芽惊讶住，一时间也摸不著头脑是发生了什麽事情，使得她要丢掉工作。须臾，想起姜美燕，不由得猜想这事与她是否有关联。
　　「先不提你孤身在外还挺著个肚子的事情。有人寄来一份与你有关的资料，证实你是个私生活极为不检点的人。为了孩子们好，我不认为你能继续胜任为人师长这份神圣的工作。」校长倾身将东西推到她面前。
　　姜小芽取出里面的资料一看，哭笑不得，里面居然有她昨日和桃他们一起用餐的照片，还有一些她与其他异性行为极为亲密的相片──问题是，那些男的她一个都不认识。
　　轻摇头，姜小芽认真诚挚地说：「如果可以，请你听我说明一下。首先，我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所以我只能孤身在外；其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前夫的，我是在离婚後的几个月後，在一次抢劫事件里才发现这件事情；再三，照片里的事情并不符合事实，」说著，她指向桃和梅，继续说，「他们是我前夫的朋友，昨天偶然遇到，所以一起吃了顿饭；最後，这些照片里的人，我压根不认识，而且我从来没有去过夜店PUB。如果你仔细看，能看出这些是合成PS过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你怎麽证明这不是你的托词？」校长像是见多了类似的狡辩，嗤之以鼻的蔑视说。
　　姜小芽思索著，双手紧紧交握住，指间冰凉如水，良久，低头略带伤感地说：「对不起，有些事情，我没办法给你证明。但是，请相信我，我没有说谎。」
　　这种话听多了，早已麻痹不已，只是感叹著没想到看起来如此老实的人这麽会做戏，表情语气都显得真实诚挚。校长不为所动，语气坚定的说：「既然这样，我也很抱歉，让你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仍然觉得你不适合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嘴里不容情的说著，心理更是冷笑不已：无论事实真相如何，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在这虚伪现实的社会里，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合该你倒霉被炒鱿鱼。
　　姜小芽瑟瑟一笑，双手松开，垂落在身体两侧。好一会才长吁口气，决定努力下，为了留住这份喜爱的工作：「对不起，校长，我不认为我不适合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