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负得正》尼斯湖水怪

5、第 5 章

　　下午回到家，杨母劈头就问：“怎么样？”
　　视线落到杨毓清汤寡水的脸和沾了水渍的羊绒裙，又问：“怎么回事！”
　　按照腹稿，“有人不小心撞到我，害我在华先生面前丢了脸。”
　　对方无可挑剔，自己也不想讨骂，所以原因可以归于第三者。
　　“到底是哪个欠扭的螺丝欠拍的黄瓜！”杨母气盛。
　　刘敏敏和水泥打了喷嚏。
　　“妈，保持女人的涵养…”
　　“对了，妈忘记和你说。”杨母突然想到，“中间人糊涂，不是化先生，是那个华先生，就是…”
　　杨毓敷衍点着头，人往房间走，此时此刻她只想换件衣服躺到床上休息。
　　洗完澡，精神回了大半。
　　“中间人刚才问我呢，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杨母站在床边瞥她，“这个华先生你也不满意？”
　　杨毓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思索。
　　随着时间流走，杨母表情逐渐暗沉。
　　几秒后，她事不关己地说了句：“看华医生的意思吧。”
　　“！”
　　杨母惊喜万分，女人的涵养再一次破碎，“毓儿，你认真的？”
　　杨毓点点头。
　　杨母喜笑颜开，激动地退出房间，哆嗦着手给中间人发消息去了。
　　杨毓继续和某高中同学微信聊天。
　　等待对方输入的空档，她想，恶人就由对方来做好了，反正以后都是见不到面的，让杨母高兴一下也算是那条羊绒裙没白花钱。
　　/
　　某天周日，护士长把下周的排班表发在了工作群里。
　　杨毓点开，周一二白班，周三小夜班，休息日是四六七，而每周唯一一天的大夜班排在周五。
　　她打了个电话，“喂，朱姐，周二我想调个休息。”
　　电话里的朱姐为难，“周二调不了休，要么把大夜班调过去。”
　　杨毓想了下，说行。
　　刚挂了电话，紧接着刘敏敏发来了消息：“毓儿，我低估了刘医生的耐力，都过去一周了，今天他才向我问起你。”
　　杨毓：“……”
　　刘敏敏：“不过我帮你说清楚了。”
　　杨毓：“？”
　　刘敏敏：“我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杨毓：“辛苦…”
　　刘敏敏嘚瑟：“犒劳我吧。”
　　杨毓：“……”
　　/
　　杨毓周二要见徐慧，她高中时期最要好的朋友。
　　徐慧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了，这次回来是工作缘故，当天就要飞回伦敦。
　　这天，杨毓正化妆。
　　杨母进房间来，神情惋惜，“毓儿，都过去一个多礼拜了。”
　　“什么？”
　　“距离你上次和华先生见面。”
　　“哦。”杨毓上完底妆，开始画眉毛。
　　杨母用眼神剐她，“你倒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妈。”杨毓通过镜子望向自己的母亲，“人家没做回答就是给我们最大的尊重。”
　　“好不容易碰上个你喜欢的。”杨母叹气。
　　“……”
　　“你也别感到挫折，妈再帮你物色几个好的。”
　　杨毓拿着眉笔的手一抖，“妈，再等等吧。”
　　“？”
　　“或许华先生太忙，没有及时联系中间人…我愿意等他。”她脸不红心不跳。
　　最终，杨母是一脸痛惜离开房间的。
　　/
　　今天，杨毓穿了件芥末黄的高领毛衣搭配深色牛仔裤，头发扎成低马尾。
　　“车不是在4s店保养吗？你怎么去城北，这么远？”
　　“打车。”
　　“那记得别太晚回来，大晚上女孩子不安全。”杨母叮嘱。
　　杨毓穿着鞋，“晚上不回，今天大夜班。”
　　从家出发，搭出租车到城北，差不多用了半小时。
　　见到徐慧是下午5点，她刚处理完工作上的洽谈，见到杨毓，她惊喜地上前给予一个大拥抱，“这是哪位绝世大美女在等我下班啊！”
　　杨毓淡笑，“几年没见，嘴变甜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在国外生活，开放的西方文化总是有影响的。
　　两人打车去吃饭。
　　高中时期，杨毓和徐慧的口味就在粤菜上完美契合，周末没少往粤餐馆跑。徐慧说国外做的粤菜都不正宗，她来之前垂涎了好久。
　　看着呈上桌的豉汁蒸凤爪、咕噜肉、粤式肠粉、蜜汁叉烧等一盘盘菜品，徐慧食指大动。
　　久违的见面，两人聊了许多事。
　　说起工作，徐慧说：“做护士很辛苦吧。”
　　“小医院还好。”
　　“想过去大医院吗？”
　　杨毓咽下嘴里的食物，淡道：“没，怕吃不消。”
　　“毓，你是有能力的。”
　　杨毓浅笑，不置可否。
　　上学时候杨毓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不争。高三那年，所有人都熬秃脑袋备战高考，只有她的作息规律称得上养生。
　　当时已经计划出国的徐慧问她的志愿，她也是风轻云淡的——
　　我没有志愿，分数够的话就读护理，以后当护士，小医院里，养得活自己就行。
　　徐慧脱离回忆，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吃完饭，两人去城北的某广场逛，徐慧进衣服店，想挑几件当季的新品。
　　试了件中长款的大翻领狐狸毛呢大衣，徐慧问：“怎么样！”
　　杨毓点点头，“好看，黑色很衬你。”
　　“锅巴也这么说，那就买吧。”徐慧把衣服递给营业员结账。
　　杨毓：“锅巴？”
　　徐慧笑吟吟地说：“我男朋友，郭楠，在伦敦读大学时候认识的，我们交往419天了。”付完款，她还把手机里的合照翻给杨毓看，一脸甜蜜。
　　杨毓认真道：“很帅气，和你很般配。”
　　徐慧脸红彤彤的，又问她：“毓，你谈恋爱了吗？”
　　“没有。”
　　徐慧点点头，“如果以后你遇到了爱情，记得通知我，我和锅巴一起飞过来。”
　　杨毓笑了笑。
　　/
　　逛到晚上，徐慧战利品颇丰，杨毓替她感到费神：“你怎么去机场，大包小包的？”
　　“不用担心。”徐慧拦下一辆的士，“我们先去奥德酒店。”
　　车上，杨毓问原因。
　　徐慧朝她眨眨眼，“我的一位大学同学在国内发展，她知道我回国，坚持今晚送我去机场，路途上也能寒暄一番。”
　　杨毓点点头，“她在奥德上班？”
　　“不是，她在她父亲的药企就职，只是晚上正好与亲友在奥德聚餐。”
　　酒店仅离某广场3公里远，的士师傅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两人送到了酒店门口。
　　杨毓和徐慧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处，脚边一片琳琅。
　　大堂礼仪小姐端来了两杯白开水，眼神落在地上闪过一丝惊羡。
　　两人等了一刻钟。
　　“几点的飞机？”杨毓问。
　　“11点。”
　　现在将近八点半，去机场至少需要一个小时。
　　徐慧心下了然，安慰：“放心，不会误机，他们快结束了。”
　　杨毓点点头。
　　又过了三分钟。
　　杨毓喝了口水，这时，身后才响起一阵轻杂的脚步声，与此同时，坐一旁的徐慧起身招手，喊了一声：“汪雪！”
　　杨毓转过身去。
　　只见迎面走来一行人，两三位中年男人走在前方相互攀谈，几张年轻的面孔紧随其后，那个听到徐慧声音而展露笑颜的娇美女人身旁，男人步伐稳落，神情疏淡，他闻声抬眸，漆黑的目光笔直地投掷过来。
　　杨毓微微一愣。
　　她没想到，时隔一个多星期，在这种境遇下，她又一次见到了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