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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第二章
      赵家老太太在晚膳的时候匆匆赶到。
      一见躺在床上神色恹恹的孙女,就心疼地无以复加。

      她慈爱地抚了抚赵芙洲细软的头发,想要立马带芙洲回去,可是却被芙洲拒绝了。
      小丫头说自己生了病,怕回府过了病气,硬是要呆徐府把病养好了再回去,让祖母不要担心。
      赵老太太一时哭笑不得,见自家孩子如此执拗,便也管不了,只到一边去和林婉意寒暄。

      赵家老太太是赵芙洲的亲祖母,也是自赵芙洲的生母去世以来,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
      其实赵太师对芙洲也好,只是他忙于公务,为朝堂鞠躬尽瘁、事事亲为,反而无暇顾及他的后院。
      赵太师一辈子也就两个女儿,一个是赵芙洲,一个便是侧室所生的小女赵芙玉,比赵芙洲还小一岁。

      根据系统提供的信息,这个赵芙玉以后会是男配冯逸卿心中的白月光,而她也是个有谋略的角色,一直帮助冯逸卿和徐渭作对。

      因为赵芙玉小小年纪心思就重,两姊妹的关系一直不好,老太太怕小姑娘没人说话,便给她物色了一个,正是徐春舒。
      只是没想到刚一见面,就发生了这种事。

      还好赵芙洲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姐姐,现在还眼巴巴地让林婉意轻罚徐春舒呢。
      不过任老太太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小姑娘,是想让自己站在制高点上,好向徐春舒套话。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到哪里都是句至理名言。
      在赵芙洲的一再哀求之下,徐春舒睡觉前便被嬷嬷从祠堂带了出来。

      她饿了一个晚上没吃饭,一个人跪在空荡的祠堂里,对着一列列牌位,早就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当她以为自己能好好地趴在床上睡一觉的时候,竟然看见赵芙洲在她的床上看书!

      “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春舒惊叫起来,很是愤怒,“这里是我的房间!”

      赵芙洲眨了眨眼,“我知道啊,我又不会和你抢床睡——”
      她将下巴往暖阁一递,笑眯眯地,“我睡那里,你放心。”

      “那……那你也不能……”
      “我不能什么呀?你把我推进湖里,我还没有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徐姐姐你就要在祠堂里跪一夜了。”

      赵芙洲从她床上下来,走到桌边,给她倒了一杯茶,眨着那双黑亮懵懂的眼睛,把茶盏递到她眼前。
      “徐姐姐别生气,虽然你把我推进湖里,但我知道你是不小心的,所以我已经原谅你了。”
      “我和我家的姐妹关系不好,但是我很喜欢姐姐你呀,你看,你也有哥哥和弟弟,再多我一个妹妹,不是正好吗!”

      “我才……”徐春舒正要说不想要这样的妹妹,可是一想到赵芙洲躺在床上可怜兮兮的样子,便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只是撅了撅嘴,接过了那盏茶咕嘟咕嘟灌下了。
      “我才没有弟弟,我只有一个哥哥!”
      徐春舒说得小声,可照样落进了赵芙洲的耳朵里。

      “你有弟弟的,大家都这么说。”
      赵芙洲老神在在地端详徐春舒的神色,不出意外的,徐春舒生气了。

      “不过一个下人生的孩子,怎么配当我的弟弟,他就该老老实实呆在梨轩里头,永远不要出来。”

      小孩子的恶意昭然若揭。
      纵使赵芙洲知道徐渭在徐家的境况,可当她亲耳听见徐春舒将此事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又不免觉得徐渭可怜。

      “梨轩?”赵芙洲歪了歪头,“不是唱戏的地方吗,怎么能住人呢?”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又和你没关系。”徐春舒显然不想继续回答,不知为何她有些气闷,捻起桌上的栗子糕咬了一口。

      赵芙洲打听到了徐渭的住处,打了个哈欠便回去睡觉了,一夜无梦。
      醒来的时候,林婉意又来看她,很是关切她的病情。

      赵芙洲特意说自己在房里闷得慌,在林婉意那卖乖,得了个可以在徐府里逛逛的口信,便去找徐渭了。

      梨轩位于徐府的东南角,很偏僻的地方。
      正如其名,是徐老太太在世时听戏的地方,后来老人家百岁,这地方就被用来堆放杂物,再就变成了徐渭的容身之所。

      赵芙洲把随身的婢女支使开,自己拎着小裙摆往梨轩里头去。
      偌大的戏台子矗立在中央,牌匾上的字迹都已经被尘土污垢覆盖得看不太清了,可那隐约可见的鎏金彩画、盘龙雕凤的漆光台柱,都在告诉她这个外来者,它已从繁华落入尘埃。
      赵芙洲绕了一圈,在戏台子下面看见一座小门。
      她悄悄推开一条缝,从缝里望去,才发现这大戏台子后面另有一番天地。

      与院子里芜杂的荒草不同,这处小庭院显然被人打理得井井有条,地上种着常见的蔬菜,石桌之上也有一个紫砂茶壶,并一个青瓷小杯。
      赵芙洲的眼珠子滴溜一转,还没看见人影,就被突然洞开的门吓了一个趔趄。

      “哪里来的小姑娘,在我这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开门的是个约莫六七十岁的老人,他头发稀松花白,没有胡须,通身干练素净,说话也中气十足。

      “没……没什么,”赵芙洲一直以为徐渭是一个人生活,现在突然发现有人照顾,一时也不知道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了。
      “我,我是小姐身边新来的丫鬟,刚来这里,我迷路了。”

      赵芙洲扶着房门,冲眼前这个爷爷眨巴着眼,很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霍亭不着痕迹地量了赵芙洲一眼,正要把她送走,赵芙洲却像个游鱼似的,仗着豆丁小的个儿,从他身侧窜了进去。

      这方庭院被布置得很有生活气息,她才发现这里还有花架,上头爬满了瓜藤,正是花期,黄灿灿的一片好不热闹。
      “爷爷,这都是你种的吗,真好看!”
      赵芙洲知道自己唐突,但谁让自己现在这身子还不足十岁,看起来就是个不谙人情的小丫头,讨一点点小便宜,也未尝不可。

      霍亭皱了皱眉,“我这屋里也没有路,你往里头钻什么。”

      赵芙洲冲霍亭甜甜地笑:“爷爷这里的花太好看啦!我还想和爷爷讨杯水喝,不知道可不可以。”

      话音刚落,徐渭便从堂屋里出来。

      十一岁的小伙子已经长得很标志了,眉眼透出的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势,颇有她想象里男主的风范。

      赵芙洲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男主角,不知道自己一副慈祥欣慰的表情,安在还未张开的稚气小脸上,有多违和。

      “原路返回就是了,我这里没有水给你喝。”
      徐渭很有领地意识,他神情严肃,将双手负于身后,看起来另有一番气势。

      可再怎么有派头,在赵芙洲眼里,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屁孩罢了。

      她盯着徐渭看了一会儿,然后解开挂在腰间的玉佩,递给他,“那我能用这块玉佩换一杯水吗?”
      赵芙洲十分诚恳。

      徐渭还是没什么动静,看着眼前的小矮子,一声不吭地又进了屋子里。

      霍亭走近,捞起那玉佩一看,笑了,“小丫头,你到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块玉佩上有赵家的徽记,他一看便知道,眼前这粉雕玉琢的女娃,就是赵太师的嫡女。

      他神色柔和了些,让赵芙洲坐下。

      “我真的是迷路了,想讨一杯水喝,正好爷爷这里花好看,就想多呆一会……”
      赵芙洲吐了吐舌头。

      徐渭不知何时再度出来,端着一个浅口的碗,默不作声地放在她的身前,然后给她倒上了茶水。
      霍亭看着徐渭,很是满意他的作为。

      赵芙洲却愣了。
      她没想到徐渭幼年时期,竟然是这么一个外冷内热的别扭少年,和系统描述的,他以后孤高阴骛、手段冷硬的形象截然不同。

      “小丫头,发什么呆,喝完水便走吧,我送你出去。”
      霍亭说着,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用的就是那紫砂茶壶配青瓷杯。

      好不伦不类的搭配,赵芙洲心想,可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手上的碗还是陶土筑的,便又了然了。
      他们哪里有这条件,去凑一整套的茶具呢。

      赵芙洲乖巧道谢,捧着碗,慢慢啜饮着喝了。

      一老一少并不是很多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把水喝完,让赵芙洲头一次体会到了坐立难的感觉。
      无声驱逐最为致命。

      可她不着急。
      她轻轻用小帕子点了点嘴唇,然后便又将自己的玉佩拿了出来,视线在霍亭和徐渭两人身上逡巡了一番,最后十分郑重地将玉佩牢牢地塞到了徐渭的手里。

      “谢谢你的茶水,我以后想经常来,这能当我的茶钱吗?”
      她没有等徐渭回答,便乖乖牵起霍亭的手,仰着头问,“爷爷,带我出去好吗?”

      霍亭的手掌十分宽厚,赵芙洲能感受得到他的手掌老茧遍布,心里有些疑惑,难道徐渭少年时候的老师就是他?

      徐渭在徐府不受待见,自然也不会被徐大人安排去上学,但他后来可是文武双全的人物,说他自学成才,赵芙洲是不相信的。

      徐渭哪里见过这样子,一张来就塞玉佩的小丫头,古灵精怪的。
      他捏着那玉佩,将目光投向了霍亭。

      霍亭安抚地笑了笑,然后轻轻牵起赵芙洲的手,“跟我来吧。”

      徐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将手中的玉佩好好端详了一番,便放到屋里去了。

      赵芙洲让霍亭送到梨轩门口就好,“剩下的路我认得,谢谢爷爷!”
      霍亭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踱步回去了。

      而她自己则去找方才被支开的小丫鬟,接过她手里的栗子糕,悠哉游哉地往住处去。

      她现在算是和徐春舒住在一个屋子里,一回来,便又看见她伏在案前不知抄写什么东西。
      赵芙洲凑过去看了一眼,大概是什么劝诫,当下便乐了,“你又犯了什么错呀?要抄那么些书。”

      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徐春舒很不爽,她撇了撇嘴,反击道:“你又乱逛什么,病好全了就赶紧回家去,老赖在我家做什么!”

      赵芙洲眨了眨无辜的大眼,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我可是受害者,病还没有好全呢,再说,我是喜欢和你玩儿呀!”

      徐春舒才不信。
      这个小丫头鬼精鬼精的,还一直在外头闲逛,保不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 作者有话要说:  推好基友的新文!!
    《她是耽美文女配》,超级好看!!入股不亏!!
      从得知自己是耽美文女配那天起,祝卿若心理就扭曲了。
      书里快穿攻略者顶替了懵懂无知的小陛下,原本懦弱无能的人锋芒毕露,吸引大批优质男性自折腰。
      清冷禁欲到一度让祝卿若怀疑是性冷淡的丈夫,会因为他不经意的动作忍得眼尾发红。
      悲悯众生的佛子愿为他脱下袈裟,进朝堂,入人间,自堕阿鼻地狱。
      冷言少语的暗卫立誓此生不叛离,为他甘为恶犬,那人心之所向,即为他剑之所指。
      而她作为一号攻慕如归少时的青梅竹马、后来的妻子,下场极其悲惨。
      全族流放,半路遇山匪,反抗无能被逼坠崖,最终尸骨无存。
      即将尸骨无存的祝卿若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狗男人出轨?好,那就别怪她无情。
      她将目光投向巍峨大殿中席坐在地、满目慈悲的佛子身上,向来平静的眸中异彩涟涟。
      既是天生佛子,渡人渡世渡凡尘,何不亲入人间,以身渡我?
      .
      某天。
      向来灵台清净的佛子梦中出现了常来寺中上香的夫人的身影。
      她在梦中柔声唤他,“佛子大人。”
      就在最后一刻,佛子倏然惊醒。
      他在满堂寂静之中拨动佛珠,长念一声,“阿弥陀佛。”
      空荡的佛堂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佛子大人?”
      他狼狈回头,梦中那人正亭亭立于门口。
      这位世人赞誉、举世闻名的天生佛子,乱了。
      门口的人脸庞隐在暗处,缓缓盈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食用指南:
    追妻火葬场,死都追不上。
    1v1,男主出场晚戏份少,文案上没有男主。
    不黑原书任何角色,但会很惨(不限于身体)。
    全员单箭头,除了女主,无人生还。
    文中男性角色非天生弯,文中会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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