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星际厨仓摆地摊》久木俞

5、第 5 章

　　司晚照着镜子臭美。

　　心思百转千回。

　　当厨子整日烟熏火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赚到钱，不如改行卖面膜。

　　[宝儿，你觉得我改行卖面膜怎么样？]

　　【当前能量有、限无法进行、大规模购买。此款面膜配方、本时代无法、复刻，不建议、对外出售。】

　　熊宝费劲的回答当即按下司晚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且不提面膜在全球厨仓中属于限量购买物品，单是出处她就解释不清。

　　好东西容易被人惦记，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去化验，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些领域，不是像她这种毫无背景的普通家庭可以触碰的。

　　高级香料就不同了，纯天然无添加，就算食物被送去检测，也查不出任何有害物质。

　　只要背着点人，暴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果然还是老本行适合她。

　　司慧早上熬了白粥，配菜是火候过大色泽微焦的炒蛋，桌面上还放着一袋开封的榨菜。

　　从外观判断，司慧原本是想煎荷包蛋，操作失败后索性一股脑全翻炒在一起。

　　卖相稍差，但不能浪费粮食。

　　也许是记忆和灵魂完全相融的关系，司晚没有产生任何抵触，习以为常就着白粥全吃了。

　　炒蛋咸焦口，是记忆中妈妈的味道。

　　以往三餐都是继父下厨，手艺虽然比不上饭店里的大厨，但在家常菜里绝对能傲视群雄。

　　想着，司晚不由怀念起以前温馨的日子，虽然平平淡淡，但父母都有工作，情绪稳定，收入也稳定，两个孩子按部就班读书再步入社会。

　　站在司晚的角度看待过往，真的可以算是无忧无虑了。

　　人活在世，健康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吃过饭，司晚带着野炊用的拉杆小推车出门，到冻货市场搭公交比较方便，公交站和地铁站在完全相反的方向，步行仅需五六分钟。

　　耗时一个多小时，司晚到达冻货市场。

　　整袋凤爪标量2.5公斤，解冻后重量会变轻，前两次进货量都是四袋，司晚今天拿了六袋。

　　既然要做就得奔着赚钱去，提高产能才能增加收益。

　　付款时她向老板提出添加好友，协商约定进货量达到十五公斤，就安排送货上门。

　　原先司慧担心生意做不长久，没敢向老板订货，司晚考虑到凤爪生意的可行性，干脆利落做下决定，省得还要来回奔波。

　　回程途中经过大菜场，正好把泡制凤爪的各种配料买齐，又买了点猪肉和菜心，预备留到晚上炒来配饭。

　　离开菜场时，坐在入口台阶上的老奶奶面前摆放的两大袋青红线椒引起了司晚注意。

　　仅凭肉眼就能看出那些线椒十分新鲜，价格比菜场里还便宜几毛。

　　搭乘公交车的空隙，司晚就在琢磨增加几个口味的凤爪吸引客源，最先定下的就是麻辣味。

　　网上教程很多，经过搜索参考，再结合自身经验，脑海中很快便有了大致配方。

　　这个配方里最重要的就是红油和辣椒酱。

　　辣椒酱用线椒制作正好合适。

　　司晚一口气买下四斤。

　　辣椒面买的现成的，挑选了两种品种，混合过后制成的红油香味会更加丰富。

　　最后买了两斤蒜头和些许香料，把小推车塞得满满当当，分了两次才连车带东西全搬上楼。

　　回到家，时间临近下午五点，司晚不敢耽搁，拆了四袋凤爪出来泡水化冰，剩下两袋放进冷冻层冰冻。

　　菜心和线椒洗净，放在大盆里等晚上回来处理。

　　司慧通常在六点多出摊，司晚在家就帮忙把前一天泡制好的凤爪分装好送过去，这是母女俩间的默契。

　　淘好米按下煮饭键，司晚看了眼时间，忙把冰箱里泡好的凤爪拿出来。

　　她们摆地摊的方式太过简陋，现场称重不方便，又担心被人嫌埋汰，都是提前在家分装好，每盒半斤，按盒售卖。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外在原因，就是摆摊点偶尔会有城管驱赶，带的东西越多就越不方便。

　　不过司晚今天有新的打算。

　　她们家的凤爪需要一个被人知道的契机。

　　将想法告知司慧得到同意后，司晚有条不紊行动起来。

　　先把要带的东西摆放好，确定没有遗漏再逐一装进小推车，东西有点多，搬下楼的时候还有些吃力。

　　凤爪生意还没做起来，司晚已经开始考虑换电梯房的事情了。

　　即便是住在二楼，每天搬运几十斤的重物爬上爬下也不轻松。

　　在星际当大厨的时候，司晚每天只需要负责做菜就行，哪还要考虑其他琐事。

　　等过几天她住进曲家，只剩下司慧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越想家人过得好，她就越迫不及待要赚大钱。

　　答应宋清宜的事情早已安排进日程表，那么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司慧铺好路，让她尽可能轻松一些。

　　傍晚六点多，小巷被各类摊子占满。

　　巷子里的人流很大，却没有那种被美食吸引的氛围，更多的是满脸疲惫匆匆穿行的过路人。

　　细心留意过后，司晚很快在心中得出答案。

　　这片是城中村，居住的大部分是流动性很强的短租客，还有以家庭为单位的外乡人，他们习惯在生活上精打细算，这会儿又是饭点，赶着买菜回家做饭才是大多数人的生活步调。

　　当然还是会有人会停下脚步，只是占比较少，还有人手上拎着打包好的餐盒，俨然是刚关顾过外面的店铺。

　　归结原因，要么是小吃摊的东西不吸引人，要么是性价比不高，他们宁愿多花几个钱到店里购买。

　　司晚拖着小推车找到司慧平时摆摊的地方，环顾四周，轻敛眉头。

　　这里是巷尾拐角，斜前方是巷子的拐弯口，也是这条近道的出口。

　　位置差还不显眼，抄近道的人走到出口拐个弯就出去了，哪还会在意角落有什么。

　　作为后来者，她们天时地利都不占，只能被动选择，见缝插摊。

　　在这种巷子里摆摊不需要摊位费，也不需要各种摆摊手续，不正规，方便自由，即便几天不出门摆摊，也不会感到心疼。

　　很适合她们家当前的情况。

　　但走不长远。

　　以发展的眼光来看，既然要做，就应该走正规渠道，找个夜市租个摊位，把该办的证件全部办齐，这样才能省去很多麻烦。

　　最初决定要摆地摊的时候，继父就提醒她们先把健康证办好，母女俩每天都要出入医院，跑两步就把证给办好了。

　　问题是租赁夜市摊位和购买移动摊车的启动资金。

　　从烦乱的思绪中抽离，司晚手上动作不停，固定好小推车，三下五除二架好折叠桌。

　　这时，司慧小跑了过来，微喘着说道：“晚晚，等久了吗？到地铁站我才发现手机落医院了，回去取耽搁了一会儿。”

　　司晚正搬起电子秤，闻声仰头笑道：“没有，我也是刚到。”

　　司慧瞅了眼小推车上的东西，忙绕过去弯腰搬起那箱沉甸甸的凤爪，放在方桌上调整位置。

　　“这个桌子太小了。”

　　折叠方桌边长不过60厘米，以打包分盒的形式摆放空间宽敞富裕，但换成现场称重，两个“大件”无论怎么调换位置都只能紧紧挨着。

　　“没事，我们也不是天天这么摆。桌上就放凤爪和电子秤，其他东西放推车上。”确认过不会翻桌，司晚把小推车拉到桌子边上，这样只要伸手就能拿到塑料打包盒。

　　所有东西准备就绪，母女俩站在摊前闲聊，约摸过去五分钟，别说上前购买的客人，连个正眼瞧过来的都没有。

　　这样的冷寂司慧早已习以为常，余光瞥见司晚正眼巴巴望着巷子拐角，伸手搭在她的肩膀拍了拍：“晚晚，七八点那会儿年轻人比较多，很快就能卖完的。你先回家，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凤爪生意平淡，十来斤的量要卖上三四个小时，司慧不想让司晚陪着受罪，每次都会让她先回家去。

　　司晚的小臂虚搭在装凤爪的箱子上，指尖轻轻摩挲箱盖，眸光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小精明，面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我对凤爪生意有点新想法，今天先看看情况。”

　　司慧没想那么多，只当司晚是好奇加了新香料的凤爪会不会更受欢迎。

　　然而十几分钟过去，还是连客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司晚也不急，这会儿好些人还在下班的路上，人流没到高峰，还不是时候。

　　就在母女俩说话的空挡，不远处的巷子拐角忽然热闹起来。

　　焦点中心是一对母子，母亲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脚踩凉拖衣着随意，身边跟着个只到她膝盖高的小豆丁。

　　母子俩应该就住在附近，饭点下楼觅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走出拐角，小豆丁就往地上一躺，哇哇大闹起来。

　　小豆丁妈妈似乎非常有经验，神色间不见半点慌乱，淡定朝地上瞥了眼，对哭声充耳不闻，拿出手机站在原地浏览。

　　由内自外散发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势。

　　小豆丁哭闹了几分钟，见妈妈不理不睬，索性收起眼泪，翻身趴着抠地缝。

　　母子俩僵持不下，互相制衡，主打一个敌不动我不动。

　　孩子闹着买东西家长不同意的情况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以这样互相摆烂，势均力敌的场面还真不常见。

　　热闹就在眼前，路过人少不了要多看几眼，心软的好言劝上几句，奈何母子俩谁也不愿意让步，坚定不移的决心让人望而却步。

　　过路的人越聚越多，转眼便把巷子拐角的出口堵住。

　　司晚从默默围观的队伍中退出，回到摊子前。

　　她原本就在等下班高峰一鸣惊人，如此天赐良机又怎么能错过。

　　她耐着性子等到人流聚集无法通行，掐准时机果断掀开装着凤爪的箱盖。

　　柠檬的清香携着酸辣味迸发而出，伴着微凉晚风倾散。

　　刺激味蕾的酸香霸道且强势地压下周围其他食物的气味，浓郁到让人无法忽视。

　　被香味吸引的人齐刷刷回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角落位置那简陋的摊位。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什么东西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