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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赌球 ...

  •   三人都没有再说话,马车里尴尬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失。

      眼见着就要到达目的地,睡得迷迷糊糊的逍遥不情不愿地溜出了马车。没过多久,车夫勒住了马,热情地招呼他二人下车。

      “二位客官,观雨亭到了。”

      秦子非结了车钱,马车夫又捧出一本册子,毕恭毕敬地递给秦子非,又憨厚一笑,道:

      “客官若是对小人的服务还算满意,麻烦给个五星好评。”

      “满意,满意得不得了,这是我坐过最妙极的一程马车。”秦子非朗然一笑,大笔一挥便在册子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个“伍”字。

      “多谢客官!那小人便告辞了。观雨亭往东三里还有我们滴滴马车的停车点,二位游玩结束可以去到那边乘车回府。”车夫连连称谢,临走时还不忘告诉他们回去的方式,不可谓不贴心了。

      待车夫走远,秦子非忽然贱兮兮地将头探到了楚昭昭耳边,清了清嗓子道:“咳咳,不知道昭昭觉得这趟马车体验如何?”

      “糟透了。”楚昭昭的声音冷得都要掉冰碴子了,她刚才一定是疯了,才会被秦子非这个登徒子蛊惑。

      见她似乎有些愠怒,秦子非见好就收,抬手给她指了指一条显然不是通往观雨亭的路:“走吧昭昭,我们的目的地不是观雨亭,是这边。”

      “你到底想带我去哪?”

      “就快到了。是个昭昭一定会喜欢的地方。”秦子非三缄其口,先一步走了出去。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秦子非终于在一个写有[茶马体验馆]的门楼前面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秦子非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递给了门口看上去像是监工的中年人。

      中年人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扫了一眼牌子,便给二人让开了路。

      “茶马体验馆?此乃何地?”楚昭昭一边走一边大量着这个地方,除了闻到空气中散发的淡淡的马的气味,竟看不出这是个做什么的地方。

      “它之前只是个马球场,至于以后,它会是一个销金窟。”秦子非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边说,“也会是一个合法私养战马的地方。”

      “战马?”楚昭昭瞳孔一缩,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秦子非。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今天带你来,是来看马球的。”秦子非轻轻拍了拍楚昭昭的脑袋,笑意浓浓,似乎刚才那惊世骇俗的话,真就只是个玩笑。

      进到里面,到处都是工人忙忙碌碌的身影,他们有的在刨木头,有的在给建筑刷漆,还有的在平整路面…

      有趣的是,这样一个明显还未完工的地方,却也有很多客人。这些大多数都是像他们二人这样,衣着普通,甚至有些寒酸。

      “走走走,这次老子一定赚他个盆满钵满。”

      “是啊是啊!这次稳了,就压飞虎陈的红方,赌他赢就对了!”

      两个男人急匆匆地从他们旁边经过,看样子十分兴奋。

      “听说昭昭在南楚的时候,对马球也十分感兴趣。走吧,我们去凑凑热闹。”

      “马球?”其实就算他不说,楚昭昭看到远处的马球场人声鼎沸的样子,也已经猜出秦子非此行应该是要带她看马球了。

      “对。怎么,难道昭昭不喜欢?”秦子非的眼睛亮闪闪的,似乎只要楚昭昭说出半个不字,他就会心碎一地。

      “不是。”她摇了摇头,率先走向了马场。

      也不知道这个一向铺张浪费,喜欢招摇过市的靖王爷这次是怎么了,只是看个马球而已,却一路小心翼翼的隐藏身份,甚至连贵宾席位都没买,就和普通看客一起,带着楚昭昭站在场外观看。

      “诶,你们二位看着面生啊,新来的吧?”站在一旁的刀疤脸热情地向二人搭讪道。

      “是啊,我和弟弟是外乡人,今天第一次来,听说这边可以赌球,我俩想碰碰运气。”秦子非笑着回复道。

      “原来如此,你们运气不错,这次可真来对地方了。”刀疤脸压低了声音,“这个场子昨晚换了东家,这新东家明显是个外行,送钱来了。你听哥的,赌红方赢,把身家都压上,稳了。”

      “哦?此话怎讲?”

      “他昨晚发了个对赌告示,放话说他赌一个叫“无名唐‘的新球手能比‘飞虎张‘得分高,还抛了白银千两,赌那新球手所在的蓝方会赢。你说,这不是送钱是什么?”

      “哦?万一那'无名唐‘是那新东家手下的高手呢?”

      “不是!那小子是个球奴。我亲眼看到他把自己卖给蓝方那个老板的。”刀疤脸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啊。饿得面黄肌瘦的,就三两银子,就把自己给卖了。”

      说着他指了指球场里一个高瘦得像个竹竿一样的男人,直摇头:“呐,就是他。要不是东家点名要他上,这样的人,怕是一辈子都只有扫马屎的份。”

      “昭昭觉得呢?我们赌谁赢?”秦子非挑了挑眉,一副受教了的模样,转身却把钱袋子放在了楚昭昭手上。

      “赌蓝方吧。”楚昭昭接过钱袋,转身毫不犹豫地塞给了一旁的马场小厮。

      “诶你这小子!”刀疤脸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那家伙连场都没上过,会不会骑马都难说,你居然敢赌他赢。你知道吗?蓝方老板自己都赌了红方赢!”

      “就是就是,这不是胡来嘛!”

      “这下你兄弟俩可得血本无归了。”

      ……

      周围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也纷纷围了过来,全都是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二人。

      待围观的人群散去,秦子非这才笑着问楚昭昭道:“我很好奇,昭昭为什么觉得蓝方会赢?难道只是因为方才我对你孟浪了些,昭昭堵着气,想让我破财解气?”

      “无耻。”楚昭昭皱着眉头,美目圆瞪,别开脸不再理会秦子非。她从没见过这般无耻之人,似乎不管说什么,都能被他三两句扯到调戏她的话题上。

      实际上,她选择压蓝方赢,理由很简单:这个马场的新东家,绝对不傻。

      相反,通过刚才进来那一路的观察,虽说只能从施工展示图上大概看到写分区的雏形,但是也能看出其中的新颖巧思。能有这样玲珑心思的东家,怎么会傻到给赌徒白送钱。

      而且,她还注意到,之前的马车夫有意无意地也在为这歌还未竣工的马场拉客。她大胆猜测,兴许这东家,便是能想出滴滴马车的那位天才。

      这样看来,跟他赌蓝方赢,才是明智的选择。

      “比起那个冷冰冰地压抑着所有情绪的你,这样好多了。”忽然,秦子非的语气正经了起来,深情又柔和。

      这些天,他起码清楚的知道了:楚昭昭并不是一块融化不了的万年坚冰。本质上,她也只是一个承受了太多压抑和痛苦的女孩子罢了。

      能把她惹得愠怒也不错,起码正面在他面前,她开始渐渐卸下保护自己的硬壳了。

      没过多久,马球比赛便开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被东家看上的“无名唐”身上,虽说不相信这样的家伙能赢过赫赫有名的“飞虎陈”,但毕竟是赌局,大家心底里都害怕着万一二字。

      只见那瘦的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般的“无名唐”居然摆出了一个非常标准的上马姿势:

      提跨、甩腿,颇有几分飒爽。

      可下一秒,他不知为何便腿一软,狼狈地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马腹下。

      顿时,场里场外嘘声一片。那壮实得和一头小牛犊子一样的“飞虎陈”更是挥舞着球杆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就凭你这细竹竿,还想赢老子?就你这身板,老子一杆子就能打成两截!”

      秦子非见状,也是连连叹气,托着下巴一脸苦相地看着楚昭昭:“昭昭啊,看样子我们这次是赢不了了啊。”

      “据我所知,你可不是心疼钱的人。”楚昭昭一眼便能看见秦子非眼底的笑意,明显并不是真的在意输赢。

      “难道昭昭也不是在乎钱的人?那我们可真是……”见楚昭昭居然破天荒地接了他耍嘴皮子的话,秦子非乐得眼睛都笑成了两弯新月。他说着顿了顿,凑到楚昭昭耳边压低了声音,以一种极其矫揉造作的语气道:

      “我们可真是天生一对呢。”

      一听这话,楚昭昭顿时汗毛倒竖。她一皱眉,下一秒便用手肘击中了他的腰眼,重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嘶,谋杀亲…哥哥了!”秦子非吃痛,夸张得捂着腰直哼哼,引起了身边人的注意。到嘴边的“谋杀亲夫”只能改口。

      “快看。”楚昭昭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马场,神色如常,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此时的“无名唐”已经坐在了马上。可他的表现,完全就是个外行:

      红方在“飞虎张”的带领下已经冲到了他们的球门边上,眼见着刚开始就要拿下一分。所有蓝方的队员都在努力防守,只有他在远处拉紧了缰绳完全没有要入场争一争的意思。

      就在观众们的嘲笑声响成一片的时候,“无名唐”却忽然重重地抽打了一下马臀。

      他的马吃痛,像失控一般冲向了抢球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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