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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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台山上，烟雾飘渺，层叠的山峰好似被笼罩在一阵青烟之中，远近瞧不清楚。
一个女子端坐在佛像前，低头闭目诵经。
突然，她微微睁开眼，手中转动的佛珠也跟着停了下来，只见她嘴角上扬，轻声道: “紫东，进来吧……”
门外的男子抓抓头憨笑一声，跑到女子面前，低头歉疚道: “紫东打扰师傅清修了吗?”
女子揉了揉他还未束起的长发，笑道: “怎么，现在知道装乖了?方才听寺里的师太说你又下山去了，是不是又寻到说话的伴了?”
男子闻言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辩解道: “没有没有，紫东很乖的，紫东昨晚做了个梦，梦见师姐回来了，所以紫东早上一醒来就下了山去等师姐……”
话到后面，他不由神色沮丧，眼眸雾蒙蒙的。
“想你师姐了?”女子摇摇头，眼中露出无奈，“紫东，你过来看，这是什么?”她指着一物问道。
“铜镜。”紫东看着它，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你从里面看到了什么?”女子循循渐进。
“紫东自个的脸，还有师傅的，好丑……”紫东突然捂住口，朝旁瞥了两眼，连忙解释道: “师傅，紫东是在说自个，没说你……”
女子眼眸一闪，指着镜面道: “人的容貌不是看外在，而是由心相生，再过美貌的男子，若是心肠是恶毒的，一样是丑陋不堪，而紫东你，在师傅的眼里就是一个漂亮的娃儿，一点也不丑，知道吗?”
话是这样说，可是紫东摸着左脸颊处大块的紫色胎记，仍是对着铜镜眨了眨眼，不太相信。
“师傅，你不用安慰徒儿了，其实我也没太在意，这世上我只要您和师姐喜欢就行了，其他人……紫东还不愿呢!”说完，他不禁皱了皱鼻子，扬起头一脸的不屑。
女子笑了两声，站起身子，“紫东能这样想是最好了……回屋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下山去吧……”
紫东眼眸一亮，开心道: “真的?我们可以下山了吗?”
“太后让人带了封信，让我们下山传道，如此幸事，怎能不去?”女子收起佛珠，转头低声道。
紫东立刻在地上滚了两圈，兴奋得不能自己。
下山好，下山妙，下山若是能遇见师姐更是好上加好，妙上加妙。
对紫东来说，他不知道天地有多大，他以为只要下山，一转头，一回眸就可见到自个想了三年的那个女人，他的师姐---钟情。
*
五台山离着京城不远，若是早晚赶路也就两天的功夫，只可惜静恒和紫东都是个慢性子，这原本两天的路程硬生生的被拉到了三天，待人到宫门口，那里候着的侍卫早已等得脖子都僵了。
“师太快请，太后在佛堂候着好些时候了……”侍卫见马车停下后，立刻奔了上去。昨个儿接到消息说静恒师太到了城门，原以为两个时辰就到，没想现在过了十二个时辰才姗姗来迟，途中她被太后那边的宫人不知催了几百次，到了最后，她是恨不得自个穿了尼姑服赶去太后那里。
“太后身子可是安康?”
静恒问的是客套话，原本以为眼前这位侍卫也会回句客套话，没想侍卫摇了摇头，黯然不语。
静恒挑了挑眉，没有再问下去。
“师傅，有股怪味道……”刚刚走进御花园，紫东便捂着鼻子，嫌恶道。
静恒神色一紧，停下脚步。
“怎么了，静恒师太?”侍卫一愣，跟着转过身子询问道。
静恒走至紫东身侧，拉开他的手，正色道: “什么味道?尸臭吗?”
她的徒弟自小有神灵庇佑，眼能看到不洁之物，鼻能闻到腐臭之物，而脸色的紫色胎记更能辨别妖魔鬼怪，寻出他们的弱点。
紫东摇摇头，“不是，比尸臭还要难闻，师傅，紫东不进去了……”说着，便耍赖的往地上一坐，再也不肯挪动一步。
静恒看着他，神色无奈。
“好，你紫东在这等着师傅，不要乱跑好吗?”
紫东立刻点了点头，眼眸眯了起来。
“但是，待师傅回来的时候，告诉这味道什么来头，好不好?”
这话一出，原本眉开眼笑的紫东立刻苦了脸，片刻后，在静恒的盯视下，他撇着嘴又点了点头。
侍卫见着朝着一旁宫人使了个眼色，一旁站立的宫人立刻将紫东搀扶起，随后朝后招了招手，奉上了精致的茶点。
紫东看了眼静恒，见她没有不允，连忙笑嘻嘻的跟着宫人去了不远处的亭阁。
“师太，这边请……”
静恒微微一笑，从腰间拿出了一根红色串成的佛珠带在了手上。
事事难料，没想宫里天杰地灵的地方也有会脏东西，看来凤王的庇佑过了几百年，灵气开始慢慢退了……
“太后，静恒师太来了……”宫人走进佛堂，低声禀告道。
“快请!”一直跪在蒲团上的落仙连忙站起身子，惊喜道。
“太后小心……”
大概是跪得久了，如今马上站起，落仙立马步子不稳，差点跌在地上。
“没事……”落仙摆摆手，没有在意。
宫人依着太后的吩咐将静恒引入佛堂，静恒跨入门槛的那一瞬间，面前两米左右的佛像立刻把她震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黄金的佛像……天哪，这得花多少银子啊……想到这，静恒心中泣血。
待她转头看到落仙，更是退后两步，睁大了眼眸。
才半月未见，太后竟然整个人好似瘦了一圈，脸颊凹陷，眼眸黑青，若是不知他原来健康的身子，还以为是病入膏肓之人。
“太后……”静恒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吞吞吐吐等他开口。
落仙见状不由叹了口气，示意她坐在身侧，微微道: “哀家被心魔缠住，怕是命不久矣……”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自个活了大半辈子，没想报应到了今日才来，若是往开里想，老天对他算是厚待了……
“心魔?”清恒琢磨了会儿，低头沉思。
片刻后，她抬起头，问道: “太后是什么时候感觉不适的?可否说来听听……”凡事皆有因，照理说鬼魅现身都会有个契机，现在就等太后说出那个时间，方可对症下药。
“唉……说来巧了，三日前。”落仙呷了口宁神的茶水，只觉苦涩难当，没有一点清香的茶味。
“三日前?”清恒算了算日子，突然一惊，道: “那不是七月十五?鬼节?”
落仙点了点头，无奈道: “鬼门开启，厉鬼出逃，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师太，哀家做过的错事太多，若是那人真来索命，我也无怨无悔，可是心结未除，死不瞑目啊……”
“太后是想……”
“哀家对不起那人，如今只想和那人说一句对不起……”话到最后，落仙已是眼眶湿润，悔不该当初。
“太后，容清恒说句不好听的，被人害死鬼门出逃的皆是厉鬼，想让他们接受道歉怕是比登天还难，眼下为了太后的身子安康，只有将这厉鬼除去……”清恒说的是实话，做人最重要的是坦白，对人如此，对鬼也是如此。
要是大义凌然说什么超度那才是鬼话连篇，自古以来，厉鬼的出路只有一条，化为灰烬。
*
另一边厢紫东欢乐的吃着茶点，碎末弄得嘴角皆是。
这里的味道虽然不好闻，可是离着远了，加上点心的转移，他也就觉得不难过了。只可惜，吃完眼前的这些点心，他还是要下了亭阁，给师傅寻出臭味的出处。
突然紫东耳朵一动，似有警觉，转头看去，下面缓缓走来一个青衫男子，大概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一抬头，两人视线对上。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啊……”钟闫是一肚子的火，好不容易跟在澈王爷的身后进宫想见见流菲，没想吃了闭门羹，人家早就去了翰林院做事，根本就没在等他。
“美男?”紫东疑惑的眨眨眼，然后他咧嘴一笑，脱口道: “你是大个的美男……”
钟闫方才也就随口说说，去去怨气，没想上头男子的回话正好说到了他的痛处，相较普通男子，他是个头不小，甚至站在女子身侧也不示弱，较之个头矮的女子他更是高出一截，不过幸好，站在流菲身边两人还算相配。
“笑什么笑?你脸上的那块东西也挺大个的，不必我的个头小……”钟闫瞧了他两眼，狠狠道。
紫东顿时抿了抿嘴，似要哭了。
“钟将军，这位是远道而来静恒师太的徒儿……”原本在紫东身边伺候的宫人生怕出事，立刻跑下去道明了紫东的身份。
钟闫冷哼一声，往亭阁走去。
宫人见状不由神色紧张，深怕两个扛起事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