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江湖之不良人]如梦令》伶裳

7、忽逢巨变

　　昨夜李存勖醉酒之后一直以为自己被老六带回了汴洲，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到次日中午才醒过来，可入眼却是自己在晋国的房间。

　　想来父王那边还没有松口，老六他这么敢在这个时候回来？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随机从门外传来清甜的女声：“晌午已至，奴婢奉命前来侍奉晋王梳洗用膳。”

　　“你说什么？”李存勖盯着门口，目光阴沉。

　　门外人显然被他的语气吓到了，愣了下，才又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说：“晋、晋王，该用午膳了……”

　　“果然，出事了。”李存勖心里想着，随手披了件外袍便往外去，才刚跑到门边，门却提前开了，门口站着的却是李存礼，刚刚说话那丫鬟提着餐盒低头退到了一边。

　　李存礼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他抓着领子直接问：“出什么事了？”

　　李存礼直直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叹息般地开口说：“义父昨夜病逝了。”

　　李存勖脑袋空白了好一瞬，失神道：“我不信。”

　　李存礼不动声色地拨开抓着自己领口的那双手，低头理了理衣襟，同样冷冷开口：“我也不信。不过眼下还不止这一个坏消息，契丹那边边也开始有所动作了，眼下只有先打退他们，再来调查真相。”

　　李存勖咬牙道：“打。”

　　当夜，大雨如注，电闪雷鸣。

　　镜心魔顶着扑面而来的风雨关紧了门窗。

　　屋内烛火摇曳，李存勖半躺在床上，眉心紧蹙。

　　镜心魔回头望了一眼，上前道：“殿下，自古生死有命，如今斯人已逝，殿下，即便忧伤也无法挽回。”

　　李存勖抬眸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个艰涩的笑，问道：“这不是正好合了你的意？”

　　镜心魔一愣，随即便跪坐在他脚边，反问道：“殿下是在怀疑我？”

　　李存勖倦倦地摇了摇头，将地上的镜心魔拉了起来。

　　“真相我早晚会查个明白。镜心魔，你准备一下，明日便随我出征幽州。”

　　李存勖继任晋王之位后，更没了先前的许多束缚，没多久便打退了契丹。

　　“殿下英明神武，如今放眼整个天下，更是无人敢与争，殿下若再不称帝，只怕连老天也不答应了。”

　　“好。”

　　“属下倒是有一个提议。”

　　“你且道来。”

　　“殿下登基之后，属下拟成立‘戏伶楼’专供殿下差遣。”

　　“妙、妙、妙啊！待戏伶楼建成之日，我必将亲自登台，为戏伶楼献声造势。”

　　近日来，李存礼为李存勖登基之事也是忙碌不休，这日，终于偷得些闲，二人便在楼上小酌。

　　酒过三巡，李存勖放下酒杯，带着些严肃问道：“父王病逝一事，查得怎么样了。”

　　“是不良人，不过，其中的具体操作，也少不得李嗣源从中作梗。”李存礼顿了顿，补充道：“我想，不良帅应该也快对你下手了，你要小心些。”

　　李存勖不语，冷冷看着他，许久，还是开口问道：“其中……也有你的份吧？”

　　李存礼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随后茫然道：“我……怎么会？”

　　李存勖打断他：“你不如先告诉我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什么？”李存勖觉得心脏有些钝痛：“你要是真的在意身份和位置，你明明知道，只要你开口，世子之位我双手奉上，未来的晋王也会是你，甚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扶你称帝，可你为何还要杀他？”

　　李存礼垂眸，忽然笑了笑说：“如果你能活过登基那天，我就告诉你。”

　　“你什么意思？”

　　“我没打算杀你，不过，我说了，不良帅想要杀你。可我也没打算救你，李存勖，你要真有本事活下来，再来找我谈报仇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