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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各怀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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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
镜心魔闻言,心中警铃大作,看来经此汴洲一事,李克用到底还是打算对他下手了。
安葬王彦章,哼,怕是要拉他去陪葬还差不多吧。
如今能保下他的只有李存勖,可眼下李存勖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李存礼借机调人,根本容不得他任何拒绝的理由。
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镜心魔心中想着,这一去,就真的是有去无回了,显然他们是算准了就算李存勖日后算账,总不会为了他一介伶官,和他们闹得太难看。
镜心魔暗暗叹了口气,他现在真可谓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还愣着做什么,走啊。”李存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开口催促道。
镜心魔正打算硬着头皮死扛到底的时候,李存勖已却站在他身后将手搭上了他的肩,神情不爽地看着李存礼说:“六弟要是缺人手,我手下那些士兵你尽可调去用,镜心魔是我的随侍,他还得留下帮我处理一些事情,阿礼可别让我这当兄长的为难啊。”
“二哥已经许久没这么唤过我了。”李存礼笑了笑,“是存礼思虑不周,僭越了。”
说完,他向李存勖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带着身边的人走了。
危机已经暂时解除,可镜心魔的思绪此时却像是打了结。
李存勖明明不是……怎么会……
李存勖拍了拍他的肩,冷声问道:“怎么,宁愿自己死扛到底也不愿向我求救?要是我真的心大一些,一时没注意到你,你……”
镜心魔垂着头跪下,心中波澜起伏:原来他一直都有在意。
他的脸上看不清喜怒,只是平静地说:“殿下能护属下一时,可晋王不会就这么放过属下的。既然早晚都是个死,属下还挣扎什么呢?”
镜心魔自己都不知道这番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了,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在赌,赌自己这些年的在李存勖心里到底占据了几分位置。
现在,他赌对了,赌赢了。然而,火候还不够。
“权柄一朝仍操之于他人之手,殿下就只能是殿下,想做的事做不成,想留的人……呵呵,留不住啊。只怕到时,不止是属下,将军李存礼私自出兵,也是死罪难逃。”
李存勖神色晦暗不明,显然,他动摇了。
镜心魔从地上爬起来,点了一把火,烧了梁军军旗,他抬头看着倒映在李存勖眼中的火光,接着说道:“如今朱梁已灭,这天下,是时候该易主了。”
“嗤。”
未待李存勖有所反应,不远的枯树上传来一声嗤笑,蒙面女子低头看着二人,眼中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李存勖头也不回地问道:“十三妹不替父王办差,来此作甚?”
李存忍将手中信飞出,待李存勖接过后,补充道:“义父三日后将在通文馆备好宴席,为二哥庆功。”说完,便飞身离开了。
李存勖蹙眉看着手中信件,喃喃道:“父王的心思可是愈发的叫人难猜了。”
他打开信封,只见上面却只有简单的八个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看来晋王眼见殿下就要脱离他的控制,想要借机削您的势了。这场庆功宴,名为庆功,恐怕,实则问罪呐。”
“哦?你待怎讲?”
“晋王若真肯让步,那晋王就不是晋王了。殿下仔细想想,此去赴宴,要是晋王借机收回殿下手中兵权,您又当做何解?而一但兵权离手,大势一去,殿下日后再想翻身,恐怕是难如登天了。殿下何不趁此时顺势登基,届时也有恃无恐。退一万步说,就算晋王承认了殿下的成绩,真心为殿下庆功,那殿下更可借此良机登基称帝,普天同庆,来日统一九州更是指日可待啊!”
李存勖想了想,按下了镜心魔的话头说道:“此事先不急,我到要看看这次他到底想干什么。”
“殿下是打算以身犯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镜心魔,你可愿再信我一次,随我去赴这场鸿门宴?”
“属下自当同往,但……将军那边?”
“哼,老六么,让他先按兵不动,带兵驻守汴洲。父王心思飘忽不定难以捉摸,我们不得不留有后手。”
“主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