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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悠悠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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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泽雅看见女儿居然开着诺诺的车,问她怎么回事。许言把中午的事,说了一通。
“哦,你大伯的小姨子回来了?还带了个孩子?”她可没听说这方孜毓结婚了,更别提生孩子了。有点奇怪,看女儿是不知道了。大嫂去世后,方家和许家就不怎么往来了。许诺是唯一的联系。听说方孜毓到国外去定居了,没听说结婚之类的呀?
“言言,最近你老出去,是不是谈恋爱了?”她想问的可不止车子这事呢,她的牌友认识个不错的小伙子,算是门当户对的,想介绍给言言呢。
“没有,妈,你想多了。”这才撒谎,手机就响了,是景逸的电话。许言看着妈妈,不想她起疑,接了电话。“有事?”
“没,就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呗。”景逸是接到姐姐电话,想问问她关于别墅装修的事情呢。
“哦,”许言在许泽雅的监督之下,反应冷淡了点。这让景逸想起了姐姐说的话,心里难免有点堵得慌。言言和他似乎不亲,难得主动打电话给自己。都是他主动凑上去。开始想着,毕竟人家女孩子矜持,男人应该主动点。后来成了习惯。想来,这样的方式,是有不妥的吧?
“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景逸尽量不让自己想多,他应该相信言言的。
“我在家呢,不方便呀。下次吧,下次我约你。”许言说的他俩挺生疏的那种感觉,其实是想妈妈放心。可听在景逸心里不冷不热的,挺糟心的。
挂了电话,许泽雅接着问,“男的呀?”
“高中同学。”
“对了,你那好朋友,沈蔺有男朋友没?”
“没呢。”言言伸个懒腰,“妈,我肩膀酸死了,先回屋去了。”
“还没说完呢,既然没男朋友,那明天跟我去见个朋友的儿子,对方人不错的。”
许言开门,“妈,你添什么乱呐,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了。”
许泽雅看着她关上门,“你怎么解决,再说了,外面人心险恶的,还是认识的放心一些。你要是不喜欢他做摄影,那还有做医生的呢。”总比你自己认识的要强一些。
许言拿起手机给许诺去了信息,我妈要我去相亲。
你不是有景逸了吗?
我没敢和她提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人嘴特坏,到时候把人一顿批驳,我都下不来台。
喲,你还怕景逸过不了你妈那关?早晚得见不是么?
你怎么说的这么轻松?
不然呢?
不理你了。
隔了好一会,许言又发了一条信息,明天你得继续请我吃海鲜,今天吓坏了。你们家的孩子可真精贵。
嗨,只要你开口,天天吃都没问题。还有,我哪精贵了?说的你不是我们家孩子似的。
我什么时候成你家孩子了
你不一直都是?你看,我姓许,你也姓许,我去英国,你也去英国,我回来,你也回来。你怎么不是我们家孩子了?
谬论。你爹是我爹不?我妈是你妈不?
只要你愿意,我明早不睡懒觉,冲进你家就管你妈叫妈,管你爹叫爹。你同意不?
懒得理你。
许言把手机扔一旁,嘴角有点抑制不住的咧开,笑了,笑许诺的胡言乱语。是我不理你,怎么你也不理我了呢?又把手机拿过来颠来倒去的玩着,还真不回信息了?免得她气焰过于嚣张,许言把手机扔一边,找了本书看。
同一天,能遇到两次,景夕不得不承认,这是缘分。她只是觉得医院的伙食不好,替郭骏送汤来,大家朋友一场关心一下是应该的。到停车场取车,便看见连晴抱着悠悠,后面跟着孜毓,懊恼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连晴转身,“怎么了?”发现她情绪不大对。
“我是个失败者,对吗?我照顾不好悠悠。我从来不知道她不能喝酸奶,sarah每天早上做豆浆给她喝的,这么多年,我都没注意到。”声音里充满了自责,还有哽咽。
连晴去拉她的手,被她躲开了。她总是那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哪怕是十几二十年的老朋友,也是这样的待遇。“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她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我错了,好离谱。”轻易的带她来到这世界,却发现自己负不了责任,孜毓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极了。
连晴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悠悠打你的。你太自私。”
刚才还很服帖的孩子,有瞬间的茫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但是看到妈咪脸上的掌印,从连晴的怀里跳下来,哭闹着,阿姨你是坏人,为什么要打妈咪,为什么。拼命的垂着连晴的腿,替妈咪出气。
“悠悠这么关心你,你呢?一点点挫折,就说这样丧气的话。你不知道这样会伤害悠悠吗?”连晴靠近孜毓。景夕以为她还要继续打方孜毓,快步上前拦住连晴的手,把她护在身后。连晴和孜毓都有些错愕。
连晴认识她,白天在医院见过。这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见她另一个手里提着的保温瓶,估计是探病。看着她有点敌意的目光,“你有事?”
“她流血了。”景夕看着孜毓嘴角渗出的一丝血迹,这女人下手未免太狠了一些,有些心情她。
“她就是血流的太少,脑子都拎不清了。”连晴能不注意到吗?刚才就是想替她擦一下嘴角的血迹。是自己太生气了,忘了分寸。她可是正儿八经参军受训过的,力气比一般女人大的多了。
悠悠一听这话,小手又垂着连晴说她是坏人,以后都不喜欢你了。
“如果,我回去找sarah,你会瞧不起我吗?”孜毓盯着连晴看,她真的有冲动,回到sarah的身边。起码,她可以照顾好悠悠。
“到底是你要回去找sarah,还是悠悠?不要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会人家得到了你的所有财产,你以为回去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回去了,才是loser。看来sarah才是真的胜利者,她把这对母女照顾的都成了智障,一个都离不开。孩子一天来了两回医院,过敏这样的事情,做妈的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知道。”她怕自己负不起责任,她怕,怕悠悠觉得自己不好,怕她想回去。
“妈咪,我们回去找sarah妈妈好不好,”悠悠改抱着孜毓的大腿,怯怯的说着,她有点怕孜毓。一点不像刚才挥舞着小拳头,揍连晴的样子。
孜毓低头看着孩子,“看吧,悠悠就是这么想的。”
“那你问悠悠她更想跟着谁,两个妈,她更想跟着谁。”连晴的口气已经很不好了,她气孜毓犹豫不决的态度,永远没有决断,拖拖拉拉的。既然要了孩子,就该义无反顾的朝前走,不要最后把每个人都伤了。Sarah为她牺牲的也不少,心甘情愿的替她生孩子。爱她就替她生个孩子吧。这是谁说的?可你又不珍惜,这算个什么事。
“我要跟着妈咪,跟着妈咪。”悠悠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可是孜毓一点想要安慰的迹象都没有。
连景夕都有些看不下去,抱起了孩子塞进她怀里,“你女儿哭了。”孜毓也跟着哭了。
连晴觉得这么逼着她也没意思,“好了好了,悠悠还过敏着呢。别让她哭了,赶紧哄哄。把你哄女人的本事都拿出来,让你女儿别哭了。哭坏了,你赔不起。”
说曹操曹操到,sarah的越洋电话打来了,这对母女俩离开她已经足足有两天的时间了。她想确定一下,是否都好。
孜毓接了电话,不等对方开口,“sarah,我不会回去的,谢谢你替我生下悠悠。再见。”
连晴这才消了怒火,早这样做不就对了,非得这么闹一场。
在旁的景夕看着这对母女,心情无法描绘,可以确定的是喜多余忧。
这时候,广播里在找连晴,她忘记了还有一台手术呢。被这对母女整的都忘记了,对生命负责可是医生的天职呀。可看着孜毓这样的状态,不送她回去,怎么能放心呢?景夕看出她的顾虑,提出要帮她送。
孜毓被景夕牵着,像个木头人一样,上了景夕的车子。
看见有未接电话,是刘震扬的,景夕回了电话过去,没说几句就挂了。无非就是找自己吃饭而已,腻了。
“住哪?”景夕觉得车里真的太安静了,母女俩都红着眼睛,像给人欺负了似的。还有小丫头脸上红彤彤的,比中午还严重。怪不得她乱的没了分寸,当妈的,怎么会不担心呢?不过,她说感谢sarah替她生了悠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改天一定要去问问连医生,她刚才有留号码给自己。这暗示着什么呢?
孜毓没有说话,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倒是悠悠,说了酒店名字。景夕载着她俩直奔酒店,停了车,她抱起悠悠,牵着孜毓。问她住哪一层,也不说,还是悠悠说的。站在门口,景夕直接打开她的包翻钥匙,她的包够乱的,钥匙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最后还是找了服务员开门。房卡果然插着呢,出门都不带钥匙?大概看出景夕的疑惑,悠悠说了一句,妈咪经常这样。
景夕了然的点点头。
把悠悠放下,景夕进了洗手间,搓了毛巾给悠悠擦脸,“悠悠真是个小美人。以后不许这么哭咯。”把小孩子哄得挺高兴的,用力的点着头,“妈咪不哭,我就不会哭。”可是刚才好像是你先哭的。不能太打击小孩,她们需要的是正面教育。
找了药膏,替她擦好,看着她一张小脸,花花绿绿的,景夕说,小美人,你可以去参加假面舞会了,这是你的另一张脸,不许破坏了。
悠悠自豪的说着,妈咪才是舞会女王呢。说不出的骄傲得意,把景夕都看笑了。
悠悠也说了一句让景夕挺暖的话,阿姨,你笑起来的时候也很美哦,不过比妈咪差一点点,就一点点。还比了个一点点的姿势,小模样可爱极了。
转了一圈,景夕看房里都没有孜毓,悠悠指指斜对面的阳台,孜毓就坐在地板上,手里握着一杯酒,像在凝神远思。
景夕蹲下身子,和悠悠平视,“妈咪经常那样?”看着孩子点头,怪不得这孩子有些怕孜毓,总被她忽视,能有安全感吗?想到她哭的稀里哗啦,说着,我要跟着妈咪,跟着妈咪。
“悠悠饿了。”景夕站在孜毓的身后,看着她呆滞的眼神。取下她手里的酒杯,“悠悠饿了。”
孜毓抱紧了自己的腿,“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她可以吃的。”已经过敏了两次了,她真的怕了。如果是自己,她会选择不吃,饿死自己。可是,她能饿死女儿?
“那也不能不吃呀,孩子不比你,会饿坏的。”景夕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洗把脸,我带你们出去吃,一定没问题。”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孜毓哭了,她想姐姐,姐姐,我是不是很不负责?都怪你把我宠坏了,你怎么不一直宠着我呢?为什么要离开我?
景夕看她进去好一会,过来敲门,门也没关,看她忙着往脸上拍水。扯了毛巾给她,孜毓接过,说了一声谢谢。擦干了脸,出来看见悠悠已经收拾好了,穿着漂亮的小洋装,像个可爱的小公主,正期盼着自己赞一句呢。可孜毓什么也不说,只是略过她而已。孩子有些失望的低头。
“你不去换一下衣服?”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退呢。她居然也不化个妆遮遮?
“不了,别让悠悠饿着了。”孜毓拿了包包,和悠悠并排站着,看到她脸上的红点比之前似乎消退了点,微微一笑。把手伸向她,悠悠开心的把小手放进她的手里。甜甜的叫了一声妈咪。
景夕看她回了一下头,终于被短暂的正视了一眼呀,一阵感慨。进门的时候,里面像狗窝,这会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干干净净了。她见不得脏乱,有那么点洁癖迹象。
顺手把房卡取下,她又不记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