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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不欢而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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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间到了,许诺看那个赖在自己床上的人还没下楼来,只好上去请了。推开门,发现她一副闲散模样,望着天花板发呆。敲敲门,“小姐,开饭了。”
“过来,扶小姐起床。”许言伸出手,晃晃。
许诺还真笑着凑上去,把她拉了起来,看她摆谱的样子,用促狭的语气说,“你变沉了。”不就是胖了的意思么?许言听得懂,就你会气人。刚直起的身子,又躺了下去,许诺
还拉着她没松手呢,给她一拖就滚到了床上。对于这突变,许诺还来不及反应,就压在了许言身上,许言突然吃重,发出了一丝闷哼的声音。四目交接之下,谁都有些无法反应,刚才那碰触的地方,是彼此的唇?
“我,”许诺有点触电,挺了一下身,有些不知所措。迎着同样有些迷茫的许言的干净的眸子,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突突突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让她局促起来。
许言看着她慢慢低下的脑袋,还有刚才碰到自己的唇,越来越低,手脚慌乱起来,被许诺握着的手,微微使力。许诺感觉到了,以为是抗拒。从她身上起来,坐在边上,“吃饭去吧。我先下去了。”然后起身,手攥成拳,紧了又松,出了房间。
吃饭的只有老两口和许诺许诺,一顿饭,吃的是安安静静的,许诺和许言轮番着给老人家夹菜,然后有问必答的。
“诺诺,你爸爸最近好像挺忙的。”老人家看着各怀心事的孙女和外孙女。
“哦,是挺久没看见他了。也许公司事情多吧。”许诺一点都没往别的地方想,爸爸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还要自己管?各人做好各人的事情吧,有些话许言说得对。
许言见此,也附和一句,“最近大伯出去挺多的,蛮忙的。过阵子可能要出差呢。”望了一眼许诺,还是忍住下半句,似乎还会带上个特别秘书呢。
“恩,丞泽的母亲你见过吗?”看似波澜不惊的话,却是憋了很久才出口的。老太太想着儿子一个人也挺久了,也是需要个人关心一下的。丞泽都这么大了,她的母亲带大孩子也不容易,且不说居心是为何,总归是替家里养育了一子,无功也有劳。孙子有意无意的提过几次。老太太虽然有心,只是不晓得孙女的意思。这事情的关键,依然在许诺身上的。
“没兴趣。”许诺一句话就堵死了老太太接下来要出口的。
如果许丞泽的母亲也顺利进门,那许诺在这个家会是什么样的地位呢?鸠占鹊巢?她真的会翻脸的,许言赶紧打圆场,“外婆,今天的鱼不错,你多吃点。我爸妈都想死了刘嫂做的菜呢。”
“想吃,自己不会来呀,难不成还要我老太婆去请?”看着诺诺沉下来的脸色,老太太知道是外甥女给自己的一个台阶,“明天让你爸妈过来一起吃饭。也不知道你妈整天忙点什么呢,都不来看看我这老太婆,非得等我两腿一蹬才来送殡啊。”
“外婆,你胡说什么呢。我妈那人你还不了解呀,去去美容院,茶馆,麻将。”再教育教育我和我爸,这一家之主当的要多舒适就多舒适。
“你爸也不管管她的。”向来话少的许老爷也开口了,他挺喜欢鸣翰这个走文艺路线的女婿。只是女儿泼辣了点,把个大丈夫管的成气管炎了,除了工作,就是宅家。
“我爸那是心疼我妈,觉得管理他和我太辛苦。”许言说的大实话,她妈真是太辛苦了,把老公调教的那么好。以后,自己可不会学她这一套,大家自由些不好?
“什么时候凑齐了一家人,咱们去哪走走,散散心吧。”说话的是许诺的爷爷,这个家就是少了点温情,还时常缺席这个缺席那个的。年纪大了,就想家里热热闹闹的。
“好的。都叫上吧。”许诺放下碗筷,“我吃饱了,出去走走。”
许诺走远了,老太太才幽幽的说了一句,“这孩子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事情,真的这么为难吗?”孙子都进门了,她一厢情愿的想着或许丞泽的母亲也能跟着进门,那家里人也就齐全了,她也欣慰了。
“外婆,你呀就是想太多了。诺诺应该是在烦工作的事情呢。你还真以为她会一直这么游手好闲着?你少操心她了,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她在国外那么多年不都把自己照料的好好的。你不知道,她在学校有多受欢迎呢。”看着许诺出门了,哼,还说送自己呢,没一句准话。
“从小她的性格就烈,脾气也倔,真是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说不通就是说不通。你大伯一个人都这么多年了,找个老伴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看来这事,她还没放下呢,老太太继续说着,“诺诺不松口,他是打死都不会再娶的。”
“外婆,你也要体谅诺诺,大伯再娶,她会觉得自己被孤立了似的,肯定难过呀。多给她点时间吧。”今天这话在许诺心里肯定是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可该来的,总会来。讲话再小心,都会触及到她敏感的心。能够接受许丞泽已经是不易了,再接受他妈进门,怎么可能呢,除非许诺不要这个家了。逼急了,许诺真的会做出什么叛逆的事情来的。
“好了,诺诺不愿意就拉倒吧。”老爷子把碗一放,“我也吃饱了,走走去。”他担心的可不是儿子有没有人陪,而是老伴的身体。越是上了年纪的人,越是怕孤单,相携手走过的日子,那么的清晰,未来还有多远呢?
许言看着一张大大的餐桌,没怎么动过的菜,又瞧瞧外婆。什么时候,家里被乌云笼罩着了?小时候,许诺追着自己满屋子跑,虽然自己被欺负,但是笑声也很多。大伯母的优雅,她一直都记得呢,还曾羡慕过许诺有一个这样的妈妈,总是用温婉的笑容来说话,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吃完饭,许言给许诺打了电话,问她在哪。
“藏在这里做什么?”许言看她坐在车里,“抽烟?”
有点心烦,许诺掐了烟,“找我做什么?”
“怕你受不了打击,又跑了,到时候外婆又该担心你了。”许言拉开副驾驶的门,“带我去兜风。”
许诺开了窗,透气,车里都是烟味。
“说说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吧,看你神神秘秘的。”许言把手伸出窗外,风有些凉了,趴在车窗上望着路边的风景。
“你最近,挺关心我的?”许言这样的关心,在她看来是有些反常的。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激不起她半点好奇,她有时候会想许言怎么就是这样呢?好像什么都与她无关似的,而自己又非要往她那凑。
这确实不大像以前的自己,可是她又真的想知道许诺最近在做些什么,“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怕外婆担心你而已。”
“原来,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呢。”许诺哼了一声,打开了收音机。正放着一首老歌, “以后奶奶有什么不舒服,给我打电话。你在这也挺好的,你帮我陪陪奶奶。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她终于记起来祁笙提过的在哪上学,决定去找一下。
“你又要出去?”看到许诺点头,“你当真以为我不上班了?各人的事情各人做,我该陪外婆的自然会尽心,送我回家!马上!”
“这么凶做什么,不兜风了?”许诺不知道又哪里得罪她了。
“你的事情才是事情,别人的事情就不是。我有时间,还不如去约会呢。”许言有些生气,口不择言。她和景逸在一起的事情,除了那天在一块的几个朋友,此外谁都不知道。她也没打算那么快告诉许诺的。
车里一下子有些安静,许诺打着方向盘。“你和景逸在一起了?”
本来想说不是,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许言只得点点头,又有些别扭的杵在那里。她怕承认了,和许诺才缓和一些的关系又会变僵了。她脾气那么古怪,以前还管着自己不许这不许那,男生靠近她就站出来。只是,并没有臆想中的怒容或是嘲讽。
许诺只是淡淡一笑,“挺好的,景逸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你也喜欢他吧?不然怎么会如胶似漆的。”是呀,真的拦不住呢,当年自己可没少搞破坏。不过,当时的许言顾着学习还来不及呢,谈恋爱什么的是绝对不会干的。但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愿意见到狂蜂浪蝶涌向她,全部挡掉了。
“是吗?”看着她如常的神色,许言倒有些不自在。
“是的,读书的时候,他可没少往你课桌里塞东西,只是都被我扔掉了。你去问问他看,他对我应该挺恼火的。”想到黑色高中时期,还是有些愉快的事情发生的,许诺扯动嘴角,她不想让许言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劲。
闷闷的哦了一声,她知道许诺对自己示好的男生都挺凶的,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景逸。
许诺把车子开得很快,她现在只想快点把许言送回家,然后找个地方喝上几杯。
她刚才说什么了?祝你终于找到了真爱。许言窝在沙发里,许诺像扔包袱一样,把自己赶下了车,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自己,开车走人。
“老大,今天一个人来?”乔韧礼老远就看见许诺一个人在角落喝酒。
许诺觉得最近真的太不顺了,今天一天就发生了两件让人恼火的事情。许言承认了和景逸在一起,爷爷奶奶的意思是要让爸爸娶丞泽的母亲进门。无论哪一件,都能让自己光火。除了酒吧,她想不到还有哪里可以让自己顺一下气。不过,今天她没打算叫上谁,只想一个人喝酒。而且,她明明换了一家的,怎么又遇到了乔韧礼?
乔韧礼在许诺身边坐下,“这里不错吧,我一个特铁的哥们开的,老大以后一定要多多支持呀,对了,我把他叫过来介绍给你认识。”伸手叫起来,“天韦,这里,快过来呀。”乔韧礼一副激动的样子,拉了路天韦,“介绍我和顾岭的老大给你认识吧。这里。”
“老大,这就是我哥们,路天韦。这个呢,是我老大,许诺。介绍完毕,你俩自行握手,互敬酒吧。”乔韧礼给天韦满上一杯酒。
“韧礼就是这脾气,”路天韦笑着拿起酒杯,“我是路天韦,以后常来。”
许诺点头,拿起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好酒量,你慢慢喝,今天算我的。我和韧礼是好兄弟,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路天韦客气极了,“我先失陪一下。”
韧礼朝他挤眼睛,“怎样,你的女神来了?去吧去吧,我会替你招呼好老大的。”重新回到座位的乔韧礼,围着许诺转,“老大,你后来还有见过顾婕焱吗?”
“你很喜欢她?”要不是顾婕焱,自己也不至于这么狼狈,都是败这个乔韧礼所赐。
“当然了,她可是出了名的难搞,”让多少男人伤心呐,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你还是知难而退吧,你玩不起她。”许诺想到顾婕焱的眼神,突然感觉慎得慌,她也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我都没试过呢,怎么晓得?”乔韧礼闷得喝了一口酒,“哎,不甘心呐。”嘀咕着,“真不知道现在的美女都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高富帅?我也不差呀,要貌有貌,要财也有点,眼光这么高干嘛呢。”
“怕你后悔呀,谁都追不上,你怎么就能追上呢?你又不是王子。”许诺举起酒杯,“来,为了不是王子的你干一杯。”
“什么,什么我不是王子,我怎么就不能是王子呢?”
“那你的白马呢?要白马才抓得住姑娘。BMW是不行了的。”一句话把他堵死了。
“好吧好吧,在老大和顾岭面前,我还怎么王子呢。”乔韧礼认命了,他呀,和顾岭打小是兄弟,顾岭人长得帅,成绩又好,家里又有钱。所有的光环都顶在他脑门上呢,还好自己天生乐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许诺又给他倒满了酒,“不是你的,就别浪费力气了。你看,那边还有小姑娘朝咱们这边看呢,你去试试,说不定马上能摆脱单身了呢。何必挑战高难度,摔的一身伤?”这句话,许诺也是对自己说的。
“别开我玩笑了,什么好姑娘整天在酒吧混着呢。”乔韧礼只是觉得人生得意须尽欢,一辈子不就是图个享受?这才夜夜笙歌,及时行乐。
“你的言下之意,我不是好姑娘?”许诺眉毛一挑,把酒杯推向她,要他自罚。
“口不择言。”乔韧礼封口,“我自罚三杯,三杯够么,老大?”谄媚的样子,许诺只是笑笑,作为朋友,乔韧礼绝对是优质的。
“嘿嘿,笑了就好了。对了,改天我们去骑马吧,叫上顾公子,他一直有养马,还是白马。够骚包吧。”
“骑人家的白马,要不要顺便泡人家的妞?”
“这个,可以有!”乔韧礼笑的太开心了,一不留神就被许诺踹下了沙发,跌坐在地板上,也不恼,“哎,可惜了,顾公子没有妞,也是个让人伤心的主呀,”到现在都孤身一人,很多女人都缠上来问自己关于他的情况。
“他伤谁的心了?难不成,他让你伤心了?”
许诺有些取笑的语气,有些让乔韧礼悲从中来。“他让我伤心的还少?”
“听口气,顾公子对你薄情了?”许诺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乔韧礼却有些尴尬起来,“老大,你胡说什么呢。”跌跌撞撞的从地上起来,差点滑了一跤,“你别胡说。我看见个朋友,去打个招呼。”拔腿就跑,他喝多酒就会话多,话多就容易出岔子。
看着他跟火烧屁股似的逃走了,许诺摇头,难道真的不幸被自己言中了?不过,他身上是流淌着那么一股子gay的气质,哈哈。
乔韧礼窜出去一会,又回来了,“老大,咱不开玩笑行么?”
“行,只喝酒。”伤心事莫提,许诺笑着,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对嘛,喝酒!”乔韧礼似乎松了一口气,开始灌自己酒,不断嘀咕着,“一醉解千愁呀。”
直接演变成许诺拦都拦不住的趋势。也罢,本就是来买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