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我们在一起》随字葑蓅

24、礼物

　　第二天，许诺早早的醒了。看着许言像猫一样缩在自己身边，睡得很安心的样子，嘴角毫无意识的有了弧度，这样多和谐，为什么以前要这么吵吵闹闹呢？其实是自己不放过她，非要看见她炸毛的样子，真瞧见她倔强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了，自己反倒有些舍不得。就这么周而往复，家里都是自己追打她的响动。那时候的自己，很开心。虽然是建立在某些人的痛苦之上。
　　怕扰了这样静逸的画面，许诺蹑手蹑脚的下床来，帮她掖好了被子。又盯着瞧了一会，伸手轻轻的刮了她的鼻尖，说了一声小傻瓜。才去换了一身衣服，她打算出去跑几圈。
　　许诺回来的时候，看见奶奶已经坐在餐桌边上等自己吃饭了。昨天都没吃晚饭，她这是早早的候着自己了，笑着凑上去拉了椅子，在边上坐下，“奶奶，今天为你破例哦，吃完早餐再去洗澡。”乖乖的吃起了早餐。
　　“你呀，什么时候可以不让奶奶操心就好了。”老太太看着孙女卖力的吃着早餐，心里的气都消了大半了，“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呀。”老太太宠溺的捏着许诺的脸，“又瘦了，是不是在减肥？”还每天去跑步呢，她可不觉得宝贝孙女这么爱运动。这也不奇怪，许诺去了应该才养成的这么个习惯，没事出去跑几圈，还可以呼吸早上的新鲜空气呢。
　　“奶奶，强身健体，不是你说的？我就算想减，身上也没有多余肉呀。”许诺抬起头来，“不会我爸也惹你生气了吧？”眼睛里都是笑意，还装的很一本正经，“真是不孝子。”
　　“我可没说你爸。你爸比你乖多了，”差点冲口而出，至少还给我带个孙子回来，可一想不对，难不成是支持儿子在外面瞎搞？诺诺虽然表面上不曾提，但是她心里还是介意这件事的。
　　“然后呢？”许诺瞧着她话说一半又止住的样。
　　“言言还没醒呢？”突然想起另一宝贝孙女人呢？赶紧把她抬出来。
　　许诺不经意间往楼上自己房间瞟了一眼，“可能还在睡吧，我去看看她。”叼着一块面包就窜到了楼上。果然还蒙着脑袋在睡觉呢。真是怪异，昨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住，非要和自己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看看时间，她这是不打算上班去了？可又不想吵了她，只好轻手轻脚的溜进了浴室，先洗个澡再说。洗完，才赫然发现许言站在浴室门口，不知道她站了多久，“你干嘛，想吓死我啊。”
　　“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自己是要用洗手间，才不是要偷看她洗澡，许言头一扭，“谁让你不关门，一推就开了。”
　　“你，你还有理了？你刚才不是还在睡觉么。”许诺提了一下裹着身子的浴巾，都没来得及穿上浴袍。头发还在滴水，绕过许言，“洗手间让你了。”估计是要上厕所吧。
　　许诺趴在阳台上，刚摸出一支烟，转头看了一下身后，把烟放回去了。
　　“下去吃早餐吧。”许诺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坐在自己的梳妆台，摆弄那些瓶瓶罐罐。这些，还是祁笙买的，非要让她用不可。“女人就是麻烦。”
　　“你不是女人？”许言瞧了她一眼，最后决定不用，这些肯定不是许诺买的。
　　吃完早餐，许诺主动送许言。送到自家公司楼下，许言刚想和她说几句话，许诺已经给她打开了车门，“有人在等你了。”语气有些冷，让许言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她绝尘而去，
　　然后她看见景逸提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
　　“给你买了早餐，怕你吃不好。”景逸过来把她拉进自己车里。
　　看着如此殷勤的景逸，许言有些不知味，可一想，男朋友关心自己，还会错？“你自己吃过没有？别光顾着我了。”她俩的公司其实挺近的，所以景逸才会三五不时的过来和自己一起吃饭。
　　实在是吃不下了，不过，为了不让他的用意白费，许言还是选择吃一点。
　　“对了，许诺也回来了？”景逸想到刚才从车里下来的好像是许诺，她那股子居高临下的感觉始终不曾变。“我还记得她以前总是欺负你，但又保护的紧。好像全世界，只有她能接近你似的。”他可没忘记，有一次情人节，自己往许言抽屉里偷偷的塞巧克力，正巧被许诺发现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要自己少费心。
　　“有吗？”许言努力的回想着，怎么都是她欺负自己。不过，霸道的许诺绝不允许外人欺负自己，陌生的同学送的东西，全给她扔出去了，情书，巧克力，花，可以扔的全扔了。还警告自己，赶早恋就去向你妈告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也不想想，到底谁能告的密会多一些，她的那些打架斗殴的烂事多的罄竹难书呢。自己可一直守口如瓶的，除非是她自己兜不住了。
　　“看来你俩关系真的很好呢。”景逸伸手刮她的鼻尖，但是被躲过了，“怎么了？”
　　许言一愣，纯属本能。只有许诺会这么做，而且是非得手不可的那种，对于景逸刚才突来的亲昵，真的有些不习惯。“没，刚吃过早餐，你的手油腻腻的。”看到他腼腆一笑。“好了，你可以去上班了，要迟到了。”
　　“好好好，听你的，你最大。”景逸很体贴的下车为她打开了车门。
　　这一幕，全数落入不远处的许诺的眼里，冷冷的目光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地上又掉了很多烟蒂，这么多年过去了，景逸对她还是不死心，真是长情。多情总被无情恼，祁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感情的事情，碰不得。许诺摇摇头，还是想去找找她。不管她是否原谅自己的离谱行为。
　　这次走，许诺学乖了，和家里打了招呼。她要去英国找找祁笙，也许她回了英国呢？毕竟她在那待了许久，若不是为了自己，她会一直在英国定居下来吧？若不是自己，她现在应该会坐在维也纳的音乐厅里演奏钢琴吧。可是，又能如何呢？祁笙弹不了钢琴，都是自己的关系。
　　一个人去，两个人回，不过许诺带回的不是祁笙，而是TIME。把TIME安顿好，许诺就回老宅子向奶奶交人，她可是请假出来的。
　　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爷爷端坐在客厅里，一看见自己就说，多陪陪你奶奶。许诺点着头，径直朝奶奶的房间走去，看她睡着了，手里还抓着一本书，快要掉下来。似乎精神不大好。
　　许言把熬好的中药端上来，看见许诺站在门口，她嘘了一声，把碗从许言手里接过来，在老太太的床前蹲下，把药吹凉了，未见她转醒，“奶奶，该吃药了。”
　　正打着盹的老太太听到许诺软软的声音，微微的睁开眼来，“回来了？”
　　“恩，出去办了点事情。”许诺扶着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又看红楼呢？”奶奶从小就教自己和许言从红楼里看世界，确实学到了不少的人情世故。
　　“很久没看了，拿出来再温故一下，”把书拿起来，摸着封面，“老了，不中用了。就喜欢翻翻以前的旧物件。”
　　“谁说你老了？把药喝了吧，待会我读给你听，看我功力有没有长进。”许诺把书抽出来，许言从她手里接过书，放在柜子上，然后接过了药碗，让老人家好好的靠在许诺怀里，自己一勺一勺吹冷了喂她喝。期间还不断的有咳嗽声，许诺眼睛有点红了，向来疼自己的奶奶，有病都不肯告诉自己，一个人扛着。
　　喝完药，扶着老人家躺下，许诺给她掖好被子，拿起书，接着她看过的地方，轻声朗读了起来，那一段，正好是螃蟹宴那段，唉，大观园从这里也差不多要开始衰败了。许诺认真的朗读着，其实她的声音也算比较中听的，念的也是比较声情并茂的。小时候就经常拍马屁，给二老读书卖乖。
　　“这些天去哪了？”许言看着她有些疲惫的眼角，她好好的消失了一个礼拜。
　　“回了一趟英国，有点事。”许诺下楼来，她的行李还放在客厅呢。
　　“最近不见祁笙？”许言想着最近她这么奇怪的举动，或许和祁笙有关。她这一问，可问到了许诺的心坎里了，她去了曼彻斯特，没找到祁笙，去了很多地方她们曾经去过的地方，都找不到她。看来是有心躲着自己了，希望她别想不开。真要离开，自己是不会拉住她不放的，只要她好就可以了。她也觉得自己挺无情的，祁笙一颗心都扑在自己身上。得到的又是什么呢？更加坐实她的想法，感情碰不得，比伤筋动骨来的更危险。
　　“恩，可能回家了吧。”许诺紧锁着眉头，或许应该去她爸爸所在的城市，再努力想想，或许有只言片语提起呢。手伸进兜里，想着，电话会不会通的呢？“我去打个电话。”许诺一边摸着手机，一边和许言说。
　　“怎么了？”看她有些沮丧的样子，可不像许诺的风格。
　　“没怎么呀。对了，给你带了礼物，在箱子里呢。”直接提了箱子，放茶几上，打开，拿出许言的礼物。“正好看见，就买了，你看看合适用么，不合适送人也行。”这是她在机场闲晃的时候看见的，香水。她记得许言似乎从不用香水，自己又是多此一举了。
　　送礼物就送，话这么多，许言瞥了她一眼，接过来立马拆了，居然是香水？看着许诺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脑袋，似乎觉得送错礼物了。难怪，自己是不用香水的。有时候许言也觉得自己很土，她一直认为妖里妖气的女人才会整天喷香水，一身浓重的味道，难闻死了。“挺好的，正想买呢。”说着便打开闻了一下，“不错哦。”
　　许诺这才笑笑，“你喜欢就好。”提着箱子回房去了。
　　收起礼物，许言跟着她一起上楼，她觉得许诺似乎不开心。
　　“你，”许诺看着后面的跟屁虫，“有事？”
　　“没事就不能去你房间去看看？以前，你还整天赖在我房间不肯走呢。”
　　“那是以前。”以前自己是挺无赖的，不管她喜欢与否，一定粘着她。还欺负她，抓蚂蚁蟋蟀放进她被窝里，吓得她不敢睡自己的床，赤着脚，站在地板上。自己会突然出现，拯救一下这个落难小公主，把她抱回自己房间，还要她记得自己的恩情。
　　“有过去很久吗？还是你老了？”许言难得自如的乱晃在许诺的房间里，往她的大床上一躺，她想和许诺说说话。
　　许诺正想着换一件衣服，刚解了扣子，听到许言的话，才想到房间还有人呢，抓了衣襟，看了她一眼，朝浴室走去。
　　“大家都是女人，你有的我也有，怕什么啦，每次都这样。”许言对着她的背影说着，以前还觉得她真是奇怪，怪癖好多。嘴巴开放的要死，行为放浪的很，可是面对女生一起洗澡，面对面换衣服，绝对不干，打死不干。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谓的男女有别吧。
　　“就你话多，还大家都女人。那你脱光了给我瞧瞧。非礼勿视，懂不懂？”许诺把行李箱拉过来，整理着里面的东西。
　　“你真的要看？”闻言才床上坐了起来，许言倒是想逗逗她。缓悠悠的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你记得看哦。”
　　听了这话，许诺有些紧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瞧着许言真的动手去解扣子，她穿了白衬衫，有些透明的那种，本身衣领就低，里面的情况就更若隐若现，马上要浮出水面了，这更像是一种勾引。看她似乎真要解扣子，虽然知道是开玩笑的，许诺还是骂了她一句，捂住她正要动作的手，“你发什么神经呢。”
　　“你手放哪呢？”许言低头看着胸前的爪子，眼神又回到许诺尴尬的脸上。
　　许诺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抓着许言的手，还附在了她的柔软之上，想到刚才软绵绵的手感，脸腾的一下红了，赶紧松手。从床上跳下来，保持三尺的距离，站着。有些结巴的说着，“你，别发神经了，快扣好了。我累死了，要睡觉了。”
　　难得看到她坐立不安，局促的样子，许言慢条斯理的重新扣好衬衫纽扣，“不行，我也累了，决定征用你的床睡午觉。”说着踢掉了拖鞋，倒头就往被窝里钻。“记得叫我吃饭。”
　　“你去自己的卧室，这里我要睡觉的。”这是鸠占鹊巢？许诺看着她似乎很喜欢睡在自己的床上。
　　“就当补偿吧，你以前可没少占用我的床。”许言躲在被子里，闻着许诺的味道，心里甜滋滋的，叫你再横，以前是自己太好欺负了，你也就是个纸老虎。
　　强行霸道的占了自己的床，许诺站在边上，心里纳闷着，这丫头是不是生病了，这么奇怪。完全没有想到，其实是自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