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我们在一起》随字葑蓅

22、分手

　　许言看着她一声不吭的出门，只能把难受放进心里了。
　　老太太看着俩孩子，似乎有不开心，“言言，最近忙吗？好久不来看外婆了。”
　　“外婆，这不是刚去大伯的单位么，有些手忙脚乱吧，怕做不好，影响大伯了。”她有多不想去公司，但是无法说，大家的好意，总让她有些窒息的感觉。
　　“恩，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你妈就是爱替你安排，她呀，都忘记了自己小时候多少的拂逆，比诺诺还淘呢。这会自己当妈了，对你要求又多。”老太太宠溺的眼里都是许言乖乖的样子，“你呀，有什么话不能和你妈讲的，就和外婆说。一声不吭的，外婆都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装了什么呢。”
　　许言被说的都哭起了鼻子，她心里挺难受的，就是不知道如何叙述这股子难过怎么来的。“外婆最好了。”伸手抱着老太太，这个慈祥的老太太，一直是她心里的温暖。虽然大家都觉得整个家都宠着许诺，但是外婆从没有忽略过自己。那种打从心底里的关心，一直温暖着自己。
　　“好了，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晚上去哪了？诺诺不是挺早就去接你了。”老太太疼这俩孩子，稍有不对，怎么逃得过自己的眼睛呢？
　　“她，”许言起身环顾，不过，许诺早走远了，“很早去接我了？”
　　“恩，我说了一句好久没见你了，她扒拉了几口饭，放下碗就去接你了。诺诺还是很关心你的呢。”
　　听着这话，许言心里还是暖暖的，“我和同事在外面吃完饭，才回家的。她等了我一会，可能有点不高兴了吧。”许诺是生气？
　　“两姐妹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还以为是小时候呢，你俩总是闹。不过，多半是诺诺欺负你，你小丫头说不过她，只有被欺负的份。她从小没了妈，大家太宠她了。你受委屈了。”
　　“外婆，你又多想了。我最近看到一本书，珍藏版的红楼，下次给您带过来。”
　　“噢？珍藏版？”老太太嗜书，一听有好书，眼睛都亮起来了。在她和许诺还小的时候，她就整天叨念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惜了，自己和许诺都没有受多大影响，对读书都提不起劲来。
　　许言说着这书怎么来的，陪着老太太闲散的聊着。一直聊到老太太眼皮撑不住，许言才扶着她回房休息去了。看着空落落的屋子，许诺也还没回来。会不会是去找祁笙了？外婆说祁笙好像去哪了，好几天不见了。
　　许诺只是因为有些气闷，出去喝酒了。顾岭叫了几次她都拒绝了。今天顾岭接到她的电话，马上从宴席出来，两个人把酒言欢去了。
　　“今天难得呀，”顾岭带着许诺去了自己常去的酒吧。看的出来，这里他很熟，不断有人过来打招呼。刚坐下，就有人上来敬酒了。
　　“喲，顾少，今天空呀，还带朋友来了？”一男的在许诺身边坐下，“美女，敬你一杯。”
　　许诺本就是来喝酒的，也不介意他的唐突，和他干了一杯。那男的看见许诺如此豪气，鼓起掌来，“好酒量，乔韧礼。”
　　“许诺。”
　　“你就是顾少以前的老大？”乔韧礼听顾岭说了她不少的事情呢，“失敬失敬，老大，这一杯小弟我敬你。”说着又倒了一杯酒，干了。
　　“得了你，看见女的就凑上来，你滚远点。”顾岭嫌恶的把他的放在许诺肩上的爪子给推开，看样子是熟悉的人。不然也不会叫自己老大了。
　　“那你不是呀？平常时候见你来，跟要你命似的。今天有美女陪，还不乐颠乐颠的来了？”乔韧礼嘬了他一口，“喝你的酒，今晚把你老大借我一用。”
　　许诺转头看着他，“怎么？”
　　乔韧礼偏过头不看顾岭，“老大，我追求一妞，特难缠，软硬不吃。我实在是头疼，你也是女人，给我支支招吧。小弟感激不尽。这厢给你作揖啦！”样子可逗了。被顾岭一阵鄙视，“没有女人，你会死？”
　　“大哥，你说的这个像话吗？我能和你一样？”韧礼抱着脑袋做头疼状，“你是出了名的和尚，我可不行。老大，你就帮帮我吧！我做和尚好几天了呢。”乔韧礼极其夸张的表情，还懊恼的捧着脑袋。
　　“鉴于你的比较到位的表演，说说是瞧上哪个了？”许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饶有兴趣的看着乔韧礼。她朝着乔韧礼所指的方向看去，“是那个女的？”是有一个身材不错的女人被簇拥着，像个受宠的小公主似的。
　　顾岭和乔韧礼一起看去，看到那女人正被一双手揽进怀里，那男的在她耳边低语，都要亲到了，是薛铭。
　　“我劝你呀，赶紧调整枪头。顾婕焱可不是你惹得起的。”顾岭自顾倒了一杯酒，这个乔韧礼就是不识好歹，是女的都要上，也不做点切合实际的事情。
　　“有老大帮忙就可以了，”乔韧礼跟哈巴狗似的趴在许诺面前，“老大，帮我把她给找过来吧，求求你啦。给你捶背，给你捏肩，”说着还真给捶捶捏捏起来。
　　“你是狗腿子呀？”顾岭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哥们，真丢人。
　　“小礼子，这么相信我？”许诺有些好笑的再看了一眼那个顾婕焱，乔韧礼真是看得起自己，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把她给吸引过来？让顾岭去，不是胜算更大一些？
　　“你不是顾岭老大么。顾岭说了，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你不想做的事情，不是么？”乔韧礼这一句话一石二鸟，可把顾岭和许诺都给呛住了，什么叫自食其果？
　　“得。”顾岭一拍桌子，转头看向许诺，“咱俩去抢？这个比较有效果。”
　　“这可不是我的风格，我去试试。”许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等着。”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太好，许诺对乔韧礼的提议不反感，反而饶有兴趣。
　　郭智彦看着许诺，觉得很眼熟，看着她一直盯着焱看，“你找她？”
　　许诺点点头，“引见一下？”
　　没想到焱的魅力指数这么高，连女人都能吸引过来，郭智彦拍拍顾婕焱的肩，“焱，你认识她吗？”
　　“啊？谁？”顾婕焱正和齐向东半真半假的谈着某个政府招标案呢。
　　郭智彦刚想指一下，就见许诺已经站在顾婕焱面前站定，“顾小姐，”
　　顾婕焱还捂着嘴笑呢，齐向东爆了猛料，他说了一定能让她笑。这笑容还停留在脸上呢，就这么对上了许诺的眼睛。
　　许诺看她一直不动，晃了一下酒杯，“顾小姐，赏脸喝一杯？”
　　“哦？”顾婕焱收起笑容，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顾婕焱再看许诺，突然想起她是谁，“许诺？”
　　想不到还是认识自己的，许诺嘴角含着笑意，趣味更浓了，“顾小姐认得我？”
　　“恩，有个朋友被你揍过。”秦武阳那副鼻青脸肿的样子每每想到就觉得好笑，搞的他都不敢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本来是叫自己去助阵的，想不到成了猪八戒，让自己看了一场好戏。想想就觉得有意思，忍不住笑起来了。
　　“顾小姐是想到我打人的狰狞样子，才笑的这么开心？”许诺怎么也想不起什么场合什么时间见过这位顾小姐。要知道没出国前的自己，眼里的女人只有一个。
　　“哪里，许诺揍人的样子，恩，”顾婕焱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很帅，很拉风。”顾婕焱的眼睛很闪，有些深邃，加上灯光忽明忽暗，有着说不出的魔力，让人忍不住往里探寻。
　　“是么？我以为很狰狞呢，谢谢顾小姐的褒奖了。”许诺承情，还是想不起是在哪里发生的打架事件，还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女主角，自己竟然都没留意到。
　　“叫我焱，就可以了，诺。”顾婕焱很早就听说过许诺，一直没见过。那次秦武阳叫自己去观战，她一听是许诺，二话不说就跟着去了。还好，挨揍的是秦武阳，不然打坏了许诺那张漂亮的脸蛋，自己可是会生气的。那时候的许诺，十足的痞样，看人都是斜着眼睛的，特别的趾高气扬。打架的时候，周身都散发着戾气，磁场很强。
　　“那好，焱，有个朋友在这存了一瓶红酒，想你去品评一下。”许诺很自然的上前拉住顾婕焱的手，挽上自己，说了一句抱歉，就把她带离了那群人。
　　乔韧礼看着许诺顺利的把人给带出来，开心的搂着顾岭，“你老大就是厉害，我以后也封她做我的老大。”
　　许诺胜利归来，“给你介绍一下，乔韧礼和顾岭。她是谁，我想不用介绍了吧。”
　　“嗨，顾婕焱。顾少爷喜欢来这里？”顾婕焱大方的坐下，开始和顾岭攀谈。
　　乔韧礼她更是认识了，只要自己在这酒吧出现，他就一定在。顾岭一直是跟着许诺的，后来许诺出国留学去了，顾岭也出去了，这会又一起出现了，顾婕焱笑着自我介绍，
　　“这就是诺说过的那一瓶红酒？”看着桌上放着的酒，顾婕焱可不是好哄的。
　　许诺咳嗽了一声，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美酒，我下次再请你慢慢品，今天就先欠着，行不？”顾婕焱了然，脑袋一歪，许诺的唇就碰到了她的脸颊。许诺一惊，赶忙让开些距离，看着她似乎不曾发生过刚才的事。
　　“来，为了美女的到来，我们喝一个。”乔韧礼已经倒满了四杯酒，一人一杯，“喝。”
　　许诺瞅着顾婕焱看都不看乔韧礼一眼，绝对的敷衍，顾岭也看出来了，只有傻乐呵的乔韧礼还陷在近距离看见顾婕焱的喜悦里，光顾着给大伙倒酒，没看出来人家瞧不上他。
　　许诺看了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祁笙打来的。酒吧太吵，给回了一个信息。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在捣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顾婕焱看着她发信息，“和谁发信息呢？男朋友？”
　　顾岭听到她的话，转头过来。乔韧礼直接扑在许诺身边，“老大。你有男朋友了？没听阿岭说过呀。”
　　许诺把扑上来的人给推开一点，“哪来的男朋友，你边上喝酒去。”这一句话，让很多人放心。只有乔韧礼不知死活，还扯着这个话题不停的说，大谈男女之事。不过，说再多，都没人理，有意思？很显然，顾婕焱也不做他的听众。
　　许诺看看时间，都过十二点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车子都没法开了。祁笙都催了好几次了，站起来要走。顾婕焱看许诺要走，也跟着要走。乔韧礼赶紧站起来要当护花使者，不过被拒绝了。这让他好不伤心，说什么都不让顾岭走，继续陪喝陪聊。
　　“去哪？送你。”许诺和顾婕焱出了酒吧，晚上的风一吹，有些凉意。
　　“你家。”顾婕焱还不想就这么分开，大着胆子说，“不请我继续喝酒？”
　　许诺笑了起来，“焱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还是惦记我的酒？”
　　顾婕焱上前，抱着许诺，附上自己的唇，用行动证明。不过，被许诺推开了。
　　“你胆子可真小。”顾婕焱不怒反笑。
　　“幼稚。”许诺上车，顾婕焱也跟着坐进车里。许诺绕着环城一直开，也不说话。看着她都要睡着了，“去哪？”
　　顾婕焱一上车就开始犯困，靠着车窗都睡着了。
　　“醒醒，”许诺晃着她的胳膊，看着她迷糊着眼睛，嗯嗯啊啊的，“住哪，送你回去。”
　　醒了的顾婕焱看着许诺，觉得那眼神特别的深邃，很想继续这么看着，有些情不自禁的凑上去，轻轻的吻她的唇角。
　　许诺退了一下，“你醉了。”但还是被她吻住了，顾婕焱的唇暖暖的，甜甜的，许诺有些迷惘。不知道如何进退，直到自己吃痛，这女人居然咬自己。许诺捂着唇，瞪着她。
　　顾婕焱也横了她一眼，重新靠回了座椅，“云间绿地。”
　　重新启动了车子，许诺很快找到了5区，3栋，停下。
　　“进去坐坐。”顾婕焱解开安全带，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致，这是她的地盘了。
　　“不了，”许诺想回家了，她已经很少这么晚不回家了。
　　顾婕焱下车，敲了驾驶室的车窗，许诺把车窗拉下来，“你好像很怕我。”勾起嘴角，迷人的笑容，这是她的杀手锏，男女通吃，她很明白这一点。
　　许诺摇摇头，下车来，双手环胸，靠在车门上，“激将法？”
　　“嗯哼，管用吗？”顾婕焱身子贴着许诺，双手环在她脖子上，吐气如兰，眼睛始终不离许诺的脸。
　　“你觉得我喜欢你？还是你太自信？”许诺尽量让她离自己远一些，可是自己让开一点，她就逼近一点。
　　“我觉得我们之间会有些牵扯，还有，你不讨厌我的吻。”步步紧逼，她想到了这四个字，这是好的开始，对于别人，她绝对不会如此的大胆。但是，为了许诺，她愿意。
　　回应？许诺忍不住去回想刚才的吻，自己有回应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又被吻上了，这次不若之前那般蜻蜓点水，顾婕焱很用力的吻着自己，紧紧的圈住她的脖子，生怕自己逃掉似的。顾婕焱的吻技不错，居然让许诺有享受的感觉。脑子里突然窜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佳人在怀，岂可这良辰美景？伸手揽住她的腰，开始回应她。
　　直到一束白光打扰她们，才分开。
　　许诺捂着眼睛，谁这么无聊，大半夜的开着车灯。还是个女人，因为她听到了高跟鞋触地的声音。
　　突然有点被抓奸的味道，顾婕焱嘴角有一抹挑衅的微笑，附在许诺的身高，看着迎面而来的女人。许诺终于觉得视力恢复了，刚吁出一口去，脸上便挨了一巴掌。顾婕焱不假思索的甩了对方一巴掌。许诺愣住了，看着眼前的人泪如雨下的模样，抬手给了顾婕焱一个巴掌，三个人就这么对峙着。
　　许诺动了动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笙笙，对不起。”
　　“我以为你心里只爱那个影子，或许，”祁笙看着捂着脸嘶哑着嘴的顾婕焱，笑的太冷，“她只是你要和我说分手的一种方式。”是自己错了？不该傻傻的痴守着她的心，等待为自己开晴的那天。原来，真是等不到呢。没有什么比自己亲眼所见更痛的了，短短几天时间，怎样这样？她只是回家和爸爸说，要好好的留在这里，陪着爱人。然后满心欢喜的回来布置新家，想给她一个惊喜。才几天不见她而已，确实是天大的惊喜。
　　许诺看着顾婕焱半边红着的脸，和她什么关系呢，她只是找自己寻欢作乐的。确实是自己对不起祁笙，原来，自己这么意志这么的不坚定。
　　看着眉宇紧蹙，怎么也不开口解释的许诺，祁笙觉得一颗心都撕裂了，浑身僵硬着，无法动弹。她不会再让许诺看见自己的软弱了。用尽全身的力气转过身子，不让她看见自己倾泻而下的眼泪，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极了，“我们分手。”
　　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余地，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祁笙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她以为许诺除了给不了自己十分的爱，至少会给自己忠诚。祁笙扶着方向盘的手，不停的在抖，车子开的歪歪斜斜的，已经无法哭出声音，无法动弹的身体，这就是心痛的感觉。车子靠边，伏在方向盘上，拼命让自己哭，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推开靠上来的顾婕焱，许诺冷冷的看着她，“你回家去吧，煮个热鸡蛋敷一下，我们不要再见了。”说完便走。她懊恼的很，今晚的自己太不正常了，她要去找祁笙。
　　开着车子兜来兜去，都不见祁笙，电话也不通。许诺觉得好疲惫，坐在车里一根根的抽着烟，朦胧的烟圈里，出现她第一次与祁笙的相遇。傲慢，清灵的女孩，干净的眸子里有些警惕，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眼神。第二次，在酒吧再遇，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是谁都无法承受的吧？怪自己的大意，是自己对不起她。许诺理不清自己对她的感情，是疼惜，或是爱？真的无法言语。掐了烟，发动车子，她要找到祁笙，和她道歉，求她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