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我们在一起》随字葑蓅

21、冷面孔

　　“怎么样？在公司还适应吗？”许泽雅一边吃早餐，一边问女儿。
　　“还好。”不好也不行呀，许言心里嘀咕着，不敢反抗她老娘。
　　“有什么问题就说，别憋着了。”许泽雅是知道女儿脾气的，可是外面哪有那么好找工作，自己也不放心。“是不是有人说什么闲言碎语了？”
　　“能有什么问题，大伯都安排好了的。”许言说着看了一眼老爸。这个家就说老妈说了算的，她和爸爸只能惟命是从。
　　“女儿大了，有些经历还是需要的，老婆，别瞎操心了。”高鸣翰放下报纸，给女儿使了个眼色。
　　“我吃饱了，去上班了。”许言离开餐桌，她没忘和老爸交流一下眼神，还是老爸比较懂自己。她要的人生，不是这样来回的被妈妈摆布。
　　楼下，景逸已经在了，这几天，他上班接，下班送，中午陪吃午饭。这突来的体贴，让她还不是很习惯。
　　景逸看着她温顺的样子，要不是认识了那么久，肯定被她这乖宝宝的样子欺骗到了。其实，许言很反骨，只是被很多东西压制着。她心情好不好，看看她的眼睛就知道了。“今天心情不好？”
　　“以后，我还是自己上下班吧，给我妈看到了不好。”指不定怎么唠叨自己呢，许言觉得快受不了妈妈太过关切的叨念。再念，她就搬出去住。
　　景逸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模样有点淘气，“怎么不好了，怕我入不了她的法眼？”
　　“不是这个意思，我妈这人比较挑，又碎嘴，”想想自家老妈，说不定这会正到处给自己找富二代相亲呢，极有可能的。不过，感情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老妈一把抓了，她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好啦，听你的。妈妈关心女儿的终生大事，可以理解的。放心，我会好好表现的。正巧我手上最近有个project，可能会忙一阵子。等忙完了，我们去哪玩几天，旅个游？你可以先想想哦。”景逸空出手，握着她。他心里已经有了目的地，不知道会不会和她的不谋而合了。景逸想给她一个不一样的旅程，还有一个从未有过的惊喜。再过一阵子就是她生日了呀。许言自己都要忘了呢。
　　“再说吧，你忙你的就好。”许言解释，看到景逸的眼神，“你笑什么？”
　　“我开心啊，因为天天可以看到你。不过，就要不开心了，明天起，你不要我接了。”说着还真的拉下脸来，眉头一皱，“不过，我会抽空陪你一起吃午饭的。”
　　景逸时不时的甜言蜜语，对许言还是比较受用的，两个人就这么悄悄的谈起了恋爱。
　　“诺诺，这几天都忙什么呢？”老太太难得在饭桌上看见宝贝孙女，“言言也不知道忙什么，好几天都没来看我了。”一大桌菜，没几个人吃，够冷清的。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子的。老太太忍不住有些哀戚起来，孩子都长大了呀。
　　老爷子也发话了，“忙工作呗，年轻人当然有自己的是要做啦。你以为跟我俩似的？”
　　“估计是工作比较忙吧，她也才去公司不是么。你要是想言言了，我过会就去接她过来陪陪你吧。”想想自己也好些天没见到她了。
　　“也好，她刚进你爸的公司，可能有些不适应呢，”老太太笑着说，她其实挺疼言言的，就是诺诺从小没有母亲，自己比较挂心。孙女和外孙女，她都是一样疼的。
　　许诺看奶奶笑着，赶紧吃完饭，放下碗，拿了车钥匙，去接许言了。
　　开车来到许言家，熄了火，直接到楼上敲门。
　　许泽雅看到是许诺来了，高兴的很，忙问她吃饭没有。许诺一看，家里哪有许言？看看时间，已经六点了。
　　“怎么，来找言言？”高鸣翰看着许诺，拉她说说话，“诺诺呀，多亏你照顾许言，姑父都没和你说一声谢谢呢。”
　　“姑父说哪的话呢，姑姑向来这么照顾我，再说了一家人怎么好说两家话？”许诺瞅着这个走文艺范的姑父还是比较顺眼的。只是，姑姑太强，老被欺压。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是好搭档来着，吵吵闹闹不也挺开心的。总比自己家好，虽然爷爷奶奶极力的让家里温暖，恨不得大夏天把家里烤的暖融融的。每次寒暑假，都要把言言接回来一起陪自己。越是这样的安排，越是让自己抵触。因为没有妈妈，家里对自己过度的关爱，反而是一种时时的提醒，提醒她，许诺，你没有妈妈。所以，她才对许言各种刻意的刁难，就是不想她比自己幸福。
　　“这话，你姑姑听了受用。不过，还是得谢谢你的。你知道言言的性格一直有些微的孤僻，朋友也不多。出去了一年，倒有些转变，也爱出门了，朋友似乎也多了起来。看来，太保护确实不好呀。再看看你自己，以前多皮，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所以依我说呀，孩子们都有自己的路走，我们参与多了反而不好。”
　　“瞧姑父说的，哪有父母不管孩子的。我爸当年可没少被我气呢。”这话，他明显是说给在厨房间的姑姑听的，看来姑姑是太爱管了。许诺往厨房看了一眼，“对了，姑父，最近有什么好的收藏，和我分享一下？”这附庸风雅的姑父，每次提到他的收藏，都是如数家珍。也可能是因为清高，不愿玩弄权术，才在事业上显得没有生气，总被姑姑嫌弃。不过，现在这样的日子也挺好，因为满足，才有那么多欢愉。若真的飞黄腾达了，身边站着的，未必会是姑姑这个母老虎啦。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自娱自乐惯了，言言也不感兴趣。走，我们去书房瞧瞧去。”提到收藏，高鸣翰的话就收不住了。可惜了，老婆女儿都不喜欢，反倒是诺诺还能说上几句。
　　许泽雅一听，就笑话他，什么收藏，又不值钱。
　　许诺马上帮腔，现在不值钱，以后可未必了。还连连夸姑父的眼光好，前几年收进的一幅画，现在是增值了百倍了。这算是他收藏生涯里的成功例子，每每拿出来堵住老婆的一张嘴。
　　高鸣翰趁势说了一句，“你懂什么，还是诺诺识货。走，咱不理她。”
　　许泽雅也不生气，老公就这么点爱好了，怎么好剥夺呢，只是不想他玩物丧志。瞧瞧时间，言言也应该要回来了。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个宝贝疙瘩身上了。正巧，女儿的电话打进来，不用等她吃饭了。还没来得及和她说许诺在等她，就挂了电话。她也纳闷，女儿最近是怎么了，一下子这么忙碌，晚上都没回来吃过饭，难不成是谈恋爱了？许泽雅心头警铃大响，工作的事情算落实好了，就算没大出息，哥哥也不会亏待了她的。剩下的，就是人生大事，可不能马虎。自己嫁了鸣翰，虽说是夫妻恩爱，吃穿不愁，但是和之前的生活是没法比的。下一辈里，也就许诺和许言两个女孩子，诺诺不用争就有丰厚的家产等着她继承，就算来了个丞泽也不会有太多的改变。那么言言呢？只有这个当妈的替她谋划了，未来女婿绝对不能是平庸之辈。
　　原本是要来接许言的，这一下变成了和姑父聊字画吹牛胡侃了，许诺一看时间都八点多了，也不见许言回来。
　　许泽雅一看侄女的意思，“言言这些天都挺忙的好像，不会是为公司的事情在忙吧？”
　　“她刚去，自然要多上心的。姑姑不用担心啦。”公司什么事情，许诺当然不知道。不过，许言那种傻乎乎的性格
　　“是忙工作就好了，”别是跟哪个谈恋爱就好了，“对了，诺诺，你回来也有段时间了，有什么打算吗？”没事找点话题呗，这个侄女很少上门来的，自己当然要多多关心。
　　“在等几个朋友回来，想自己做点事。”说起工作，许诺不是不急，她的好搭档不回来，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呀。
　　“恩，你从小就主意大，不像言言一声不吭的。”
　　一声不吭？许诺真替许言觉得冤枉，她可是标准的刺猬碰不得呢，扎人的很，“怎么会，言言在国外有交到很多朋友，还有个建商小开要追她呢。”提起这个，许诺心里就不爽。许言结交的朋友，没一个是自己喜欢的，真不知道她什么品位，都认识些什么人。
　　“建商小开？”许泽雅一听，马上警觉起来，“什么人呀？”
　　“具体我也不知道，她们还出去过几次呢，等她回来了，你可以问问她。”许诺皮笑肉不笑的，那厮叫什么来着？还曾试着去追许言呢，要不是自己暗中使力，许言还不知道给拐去哪里卖了呢。容易相信人，这一点毛病，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嗨，我自己女儿还不清楚么，就怕她交到坏朋友，所以才要你看着点。”许泽雅虽然四十好几，但是保养的还是不错的，妆容也比较精致，绝对看不出实际年龄。笑起来的时候，和许诺倒是有几分像。“还不回来，我给她打电话去。”许泽雅笑着从沙发上起来，她看出来诺诺已经没耐心等了，她可不想得罪这个小祖宗呢。
　　“算了，姑姑，她可能有其他的安排呢。下次我先问过她再来，我先回去了。”许诺虽然是笑着说的，可听上去总有些不对味。她只是没想到许言私生活还挺丰富的，这个时间了还没回家。
　　“你不是说妈想言言了么，再等会吧，我催催她。电话通了，”许泽雅赶紧发问，“言言，你在哪呢，还不回来，都几点了？”其实也没多晚，
　　许言无奈的朝景逸一笑，“妈，我就到楼下了，你别催了。”
　　“好，你别上来了，诺诺在家等你呢，外婆想你了，让诺诺来接你。晚上太晚了，就不用回来了，好好陪陪你外婆吧。”
　　景逸看着许言放下电话，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了？你妈说你了？看来，我们下次得快速吃饭了。呵呵。”
　　许言低头嗯了一声。许诺在家里等自己，看来是等久了，妈妈才会催促自己。
　　“明天，不用来接我上班啦。我晚上去看外婆，住那了。”
　　景逸有些失望，但很快换上了笑容，“好吧，我真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你。今天还把一组数据的小数点给看错了呢，当时正想着晚上吃什么好，大意了，嘿嘿。”
　　听着这样的甜言蜜语，许言心头一甜，这些日子，景逸的体贴，她还是挺受用的。每天都他车接车送的，还风雨无阻。说不喜悦，那是假的。说喜欢呢，许言还是觉得有些欠缺，总有那么一点恋人未满的感觉。
　　既然许言已经来了，许诺主动到楼下来等。看见有车子驶进小区，许言从车里下来。许诺刚想露出点笑容来，紧接着看见景逸从车里出来。看着他揽过许言的肩头，轻轻的在她耳边说话，还笑着亲了她的发顶，依依不舍的离去。
　　许言才走了没几步，发现许诺站在台阶上，在灯光的映射下，有些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看来是站了一会了。许言不敢抬头看她，只是盯着地板，她刚才应该看见景逸了吧？
　　“走吧，奶奶想你了，让我来接你的。”许诺拿出钥匙，上了车。
　　好几天没见，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可是，除此之外，自己还想听他说些什么呢？许言跟着上了车，轻轻的叹息着，她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了。
　　一路上，许诺都安安静静的开车，一句话都不说。把人接回来后，便扔给了奶奶了。自己又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