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惹》桑夕诺

89、傻姑娘

　　霍知潜打开大门，神情惊喜：“你怎么过来了？”

　　顾道珺被迎进屋。
　　走到玄关，脱了长款羽绒服，挂到此处的三角置衣架上。

　　霍知潜见她里面穿着居家上下两件套冬季睡衣，眼眸一暗。
　　但再瞧她神色，又有些拿不准她的来意。

　　顾道珺一边进屋，一边说着准备好的说辞：
　　“呦呦睡了，我不想睡，也不想工作，想听你唱歌。”

　　霍知潜问：“你想听什么？”
　　顾道珺没答，反而问道：“你上次为什么要唱《偿还》当睡前歌？”

　　霍知潜笑了下：“你猜？”
　　顾道珺捶他胳膊：“我不想猜，才问你的。”

　　霍知潜：“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他们已经走到客厅。

　　顾道珺站住，沉默一会儿，定睛看着他：
　　“你在攻心，在加深我对你的愧疚。”

　　霍知潜揽住顾道珺肩膀，抱着她就座到沙发上，将顾道珺正面安置在自己大腿上。
　　顾道珺只是稍微犹豫，就顺从了他，像是布偶娃娃，仍由他摆弄。

　　霍知潜将她的全部神色都看在眼里，心中有了一点儿底气。
　　“对不起，其实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美好光明。”

　　顾道珺寻根究底：“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霍知潜：“我想多占据一些在你心中的份量。爱情最好，愧疚也行。”

　　顾道珺：“你想过没？那晚我哭了一晚。”

　　霍知潜拂过顾道珺额前的碎发，亲吻她的眼皮。
　　“我想过你会哭，但没想到你会哭那么久。”

　　顾道珺眼眶发酸：“你说过，不会再让我哭的。”
　　显然，这句话产生的那天，她的数次哭泣，也全是中了霍知潜的算计。

　　霍知潜：“这句话要食言了，其实，我很喜欢你为我流泪。”
　　顾道珺捶他：“你怎么这么坏……”

　　霍知潜：“我惹哭你，你可以打我、骂我、惩罚我，这句话，我用我的命向你担保，绝不会食言。”

　　“我打你、骂你做什么？”
　　这般一说，顾道珺都锤不下手了，心里憋气，眼眸蓄水。

　　竭力克制着，不要再在这人面前落泪。
　　“你就不能以后不惹我哭吗？”

　　霍知潜喉结上下滚动，凑到顾道珺耳边低语：
　　“恐怕不能，我经常梦到你在床上哭着求我……而我还未偿如愿。”

　　顾道珺想哭的情绪一滞，又想捶他。

　　不过，她设想过，今晚过来，可能会发生某些事情。
　　“去卧室吧。”

　　霍知潜：“我不是在暗示你。
　　“你现在没心情，我看着你这副恹恹的样子，也没心情。”

　　顾道珺柳眉倒竖：“……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样子，很令你倒胃口喽？”
　　气得又捶他。

　　霍知潜轻笑：“现在这模样就很不错，很生动活泼。”
　　迎着顾道珺的小拳拳凑近她，耳语：“很想要艹哭你哦。”

　　“呸，流氓。”
　　顾道珺揪他的脸皮，看能有多厚。

　　不痛不痒的，霍知潜混不在意。
　　顾道珺却感觉自己的手指都揪疼了，委委屈屈，“你干嘛要欺负我……”

　　霍知潜亲亲她的手指，“不要恼。
　　“我唱《偿还》，除了你认为的那个理由，还有别的原因。

　　“一个是因为，你那天看那个小鲜肉腹肌照片，听他的粤语歌。
　　“我小心眼，我爱吃醋，既看不得你看他腹肌照片，也听不得你听他的歌。

　　“我给你看了你男朋友的腹肌，还想让你听你男朋友唱粤语歌。
　　“别的男人有什么、会什么，你男朋友都有、都会，你稀罕你男朋友就行了。”

　　被霍知潜这么一个英俊绝伦的大帅哥，如此甜言蜜语哄着，顾道珺心底潜藏的那点儿怨气很快就消了。

　　反而还被他的花言巧语逗得有些想笑。

　　哎，不怪恋爱中的女孩儿太蠢，恋爱脑，实在是她们遇到的对象，男色太迷人，像是罂粟，如同美梦，容易上瘾，容易迷醉。

　　顾道珺明明看不透霍知潜的真伪，还是放任自己沉迷于他。

　　霍知潜：“在准备曲子的时候，我想起来，你那天耍赖不愿意唱给我听的《红豆》。
　　“我正好知道，这首歌有粤语版，就去听了。

　　“听完之后，才觉得这首歌简直是绝配。
　　“估摸着，可以触动你的心神，让你多在意我一点。”

　　霍知潜捧着顾道珺的脸，薄唇靠近她唇前。
　　“唱《偿还》的起因，不是要故意惹你哭，你原谅我一回，好不好？”

　　顾道珺的嘴巴只要动一动，两人的唇瓣就会贴上。
　　偏偏脑袋还被霍知潜固定着，不能移动。

　　“你就会欺负我。”亲上就亲上。
　　顾道珺主动把事情摊开来说，本也是有心要原谅他。

　　霍知潜吻着她，将人压到沙发上。

　　顾道珺看到了窗外的夜色，视野收览了对楼的一余万家灯火。
　　“把窗帘关上。”

　　“就亲一亲，不做什么，亲完再说。”
　　霍知潜说着，大手蒙住顾道珺的眼睛。

　　顾道珺：“……”
　　这么急切的吗？

　　自从霍知潜搬到隔壁，他们再不曾如此亲密。
　　因为呦呦的关系，她抗拒，霍知潜也没有很逼她。

　　顾道珺闭上眼睛，回应他急切的索求。
　　两人身体紧紧贴合，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变化。

　　霍知潜放开了她，“你要不要喝水？”
　　顾道珺摇头。

　　霍知潜起身，去往厨房。
　　顾道珺坐起来，扒拉整理自己的头发。

　　霍知潜拿着一瓶矿泉水回来，已经喝了半瓶。
　　坐到顾道珺身旁，继续喝，冷不丁发问：

　　“你什么时候可以见我父母？”

　　顾道珺惊得小手僵在半空。
　　霍知潜：“或者，安排我父母见你姐姐？”

　　“别！”顾道珺慌忙道：“我去见你父母。”
　　话落，她意识到问题，“你是不是又在套路我？”

　　霍知潜将矿泉水放置到茶几上，从后环抱住顾道珺：
　　“我也没有这么坏，才向你承认我的阴暗一面，就设计你。

　　“这是我父亲原本的意思，带你去见他，或者双方家长约见。
　　“我告诉他，你和爸爸关系不好，妈妈病逝，家长是姐姐。”

　　顾道珺：“你爸爸，他知道我姐姐是谁吗？”
　　霍知潜：“你同意去见他后，我再告诉他，免得他提前知道，节外生枝。”

　　顾道珺侧转身躯望他，又觉得这个姿势别扭，干脆全转过去。
　　霍知潜瞧见她的动作，再一次将她抱到自己大腿上，面对面安置。

　　顾道珺：“……你很喜欢我坐你腿上？
　　“不是，我是想问，你和你爸爸的关系好吗？”

　　霍知潜笑了笑，“我是很喜欢抱你、亲你。
　　“坐着，要相对，这个姿势最亲近。”

　　果真粘人得很。
　　顾道珺脸蛋泛红，“说重点，你和你爸爸的关系。”

　　霍知潜认真想了想：“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还行。

　　“我父母离婚之前，他对我是真得好。
　　“离婚之后，就有些一言难尽。
　　“现在，不好不坏。”

　　顾道珺怜惜他，心肠软了，身体也放软，靠在他怀里。
　　“你爸爸能接受我和你在一起吗？”

　　霍知潜把玩她的手指：“之前的话，可能是一半一半。但这些日子，我有改善和我父亲的关系，做他的思想工作，我觉得，他现在不会闹脾气。”

　　他扣住顾道珺的一只手，送到唇边，亲亲：
　　“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带你去见他。”

　　又问：“你什么时候见他们？”
　　暗示，或者说明示：“距离过年只剩一个周末。”

　　顾道珺心慌：“我，我明天要去见我姐姐。”
　　霍知潜追问：“后天呢？”

　　顾道珺拧他胳膊：“烦人精。”
　　这是同意了。

　　霍知潜胳膊肌肉结实，拧不大动。
　　顾道珺气恼地站起来，踢了jio他的小腿，“我回去了。”

　　霍知潜怔住，挽留：“不听我唱歌了吗？”

　　顾道珺睨了他一眼，“谁叫你非要我后天就去见你父母，我现在怪紧张的。”
　　霍知潜笑着哄她：“听听歌曲，可以有效缓解紧张。”

　　顾道珺不理他，往大门那边去。
　　霍知潜跟着她。跟着她出了家门，又要跟着她进801。

　　顾道珺半掩大门，拦人：“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霍知潜：“我灵魂已被你勾走，身体说它必须跟着。”

　　顾道珺脸红：“不要总胡说八道。”
　　到底放人进了自己家。

　　顾道珺：“我去看看呦呦，你不要过去，呦呦这个时候忽然看到你，会吓到的。”
　　霍知潜：“我在房间外等你，不进去吓呦呦。”

　　顾道珺独自去姐姐的卧室查看呦呦。
　　呦呦睡在自己的小床上。

　　睡眠质量很好，尚未醒来。
　　睡姿也非常乖巧，被子还好好盖着。

　　并不需要顾道珺额外操心。

　　顾道珺出去，见到霍知潜，两人四目对视。
　　暧昧的气氛一触即燃。

　　顾道珺羞涩地移开视线，霍知潜喉结滚动，收敛眼神。
　　“有冰水吗？”他问。

　　顾道珺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泛起热气，“……你肠胃不好，不要喝冰水。”
　　她去给霍知潜倒了一杯温水。

　　霍知潜倒是不介意，一饮而尽。
　　顾道珺看着他扬起的头颅，修长的脖颈，滑动的喉结，也感觉有些渴。

　　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啜饮。
　　突然，手中的杯子被漂亮的手指夺走。

　　霍知潜将她杯中的水也一饮而尽，而后扶住她的后脑勺。
　　将抢夺走的水，又分回给她一些。

　　顾道珺身上披着的羽绒服，在进屋后就去了。
　　霍知潜越抱她越紧，手掌情不自禁顺着毛绒绒的冬季睡衣下摆，伸到里面。

　　光滑细腻的触感，令他呼吸一窒。
　　大手放肆地往上，仍是柔软滑嫩的肌肤。

　　霍知潜小腹收紧，打横抱起顾道珺，大步往卧室方向去。
　　顾道珺急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抓住他的胳膊，阻止：“别，呦呦在。”

　　“艹！”霍知潜身体疼得要发疯，眼睛都被气红了。
　　他停在原地，狠狠咬上顾道珺的下唇，“你最懂怎么折磨我。”

　　顾道珺被咬得有些疼，却柔顺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承受他此刻的暴戾宣泄。

　　霍知潜的失控只刚开始一瞬，咬到了她绵软的口唇就后悔了。
　　小心舔舐伤口弥补。

　　顾道珺闭着眼睛：“我话没说完，可以去你家啊，去隔壁。”
　　霍知潜短路了的大脑接通，立刻180°大转弯，抱着顾道珺，直奔自己的住处。

　　进了802号房，两人身上的衣服便飞快减少。
　　霍知潜将顾道珺扔到自己的大床上时，两人都恢复了原始状态。

　　顾道珺睁眼看向上方的人。
　　被霍知潜此时炽烈的眼神烫到。

　　她的心口似被那眼神点燃，心脏燃烧，血液沸腾，火热顺着热血燃至全身。

　　顾道珺感觉自己在拥抱太阳。
　　太阳的高温带给她疼痛，太阳的光辉又赐予她活着的能量。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的灵魂似在高升，这声遥远的嗓音，却拉扯她的灵魂下沉，回归。

　　顾道珺发现自己像是一条咸鱼似的，毫无遮挡，呈“大”字形瘫在软软的沙滩上，沐浴着阳光，蒸发体内的水汽。

　　而俊美的太阳神，正居高临下俯视这样不雅的自己。
　　顾道珺难为情地闭上眼睛，双手环胸，收缩长腿，侧转身躯，努力蜷缩自己。

　　霍知潜怔了一怔，躺到顾道珺身后，将她全身包裹到自己怀里。
　　“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好像回到了母体一般，顾道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与依赖。

　　“没……”开口的声音嘶哑，且带着哭腔，完全不像自己的声音。
　　顾道珺回想起自己刚才的哭喊，难为情极了，闭嘴不再发声，只是摇头再摇头，表示“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当然是骗人的。
　　霍知潜也不信，“你不说，我自己查看。”

　　顾道珺抓起刚才垫在自己腰下、这时在膝盖边的枕头，抱到自己腹部。
　　“你闭嘴。”

　　炽热的大手却挤进枕头下，轻轻按揉她平滑的小腹。
　　“肚子疼？”

　　顾道珺羞恼地转身，堵住他的嘴。
　　“都叫你闭嘴啦。”

　　霍知潜亲了亲送上来的香唇。

　　“我希望第一次可以尽量给你留下美好的记忆。但显然，我技术不行，很让你受苦。现在也只能尽量弥补，希望不会给你留下心理阴影。”

　　顾道珺睁开眼睛看他，见他眼里有歉疚有心疼还有难堪。

　　她又闭上眼睛，告知他自己的真实感受：“虽然身体有些不舒服，但我心里很满足。身体休息休息就好了。那个，我们以后多练习，肯定也就好了。”

　　“而且，”顾道珺声音小下去，“我觉得，不是你的技术问题，”声音越来越小，“是你的硬件条件太好了，我不适应。”

　　她听到低沉的笑声，很是愉悦的笑声，“傻姑娘。”
　　霍知潜亲吻她的锁骨，“我但凡心思再坏一点，你就要被我欺负死。”

　　顾道珺被他放平到床上，感受他的吻一路下移。
　　“我不怕受伤害，如果你是真的骗我、报复我，我也认了。”

　　我想要你的爱。
　　哪怕终末等待我的是荆棘。

　　“我舍不得。”
　　顾道珺听到他这样说，感受到疼痛的地方，异样的触感。

　　她震惊地睁开眼，看到谪仙一般的霍知潜怎样努力的取悦她，治疗她。
　　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愉悦，让她感觉如登仙境。

　　“不用，你不用这样。”顾道珺蜷缩着脚趾，想要叫停。

　　霍知潜朝着疼痛处吹了口气，含笑道：
　　“你说得对，看看有什么用？要吹吹亲亲，痛痛才能飞飞。”

　　顾道珺羞耻得头皮发麻，“闭嘴啦。”

　　长夜漫漫，霍知潜过于兴奋，不知疲倦地欺负他的傻姑娘。
　　真正的负距离接触只有那么一次，但顾道珺总能被他欺负哭。

　　又是一番哭喊，顾道珺感觉自己的嗓子彻底报废，要水喝。
　　霍知潜接了温水，喂她。

　　顾道珺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抬手都做不到，喝水也吃力。

　　喂到唇边的水都喝不到嘴里，顺着嘴角流下。
　　顾道珺简直要气哭了。

　　当然，她最气的是霍某人。
　　可惜没力气锤他。

　　霍知潜含了一口水，要渡给她。
　　顾道珺偏过头，“别再闹我了，你好好喂水。”

　　“你等等。”
　　霍知潜取了一盒牛奶，取下上面的吸管，放置水杯。

　　将顾道珺靠在自己胸膛上，扶着吸管，喂到她嘴里。

　　顾道珺终于喝上一口水。
　　温温的纯净水滋润干涩的喉咙，让她很是喟叹与满足。

　　霍知潜：“要不要喝牛奶？我去热一盒。”
　　顾道珺喝完整杯水，才回他：“不用，喝水就行，再来一杯，谢谢。”

　　再喝了大半杯温水，顾道珺方感觉嗓子好受些，人也恢复了几分活力。

　　“我这样，明天怎么见我姐啊。”
　　她身上的痕迹简直没眼看，不知道衣服能否遮挡完全。

　　“不对，该是今天。现在几点了？”
　　顾道珺拿眼神谴责霍知潜。

　　霍知潜愣了下，“抱歉，我忘了。”
　　他是真忘了顾道珺要去看望顾姐姐，只记得是周末，顾道珺休息。

　　看了看手机时间，“快三点。”
　　霍知潜歉意越深，解释：“我感觉没过多久，以为才凌晨。”

　　顾道珺瞪他：“我之前说不早了，你没听。”

　　将将发生的事情，霍知潜很自然回忆起相应场景。
　　“不早了，你快结束啪。”当时，顾道珺哭嚷着，如此说。

　　像是在催促他快一点，他也的确有加快。
　　顾道珺随之响起的娇娇叫声，格外令他激动。

　　咳咳。“都是我的错。”
　　霍知潜：“我不闹你了，咱们睡吧。”

　　顾道珺对他的认错态度也是没脾气。
　　“你送我回去。”

　　霍知潜哄她：“新婚第一夜分床睡，不是，分房睡，像什么样子？
　　“我肯定不再闹你，就算想要，也自给自足。
　　“老婆，再信我一回。”

　　新婚？老婆？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顾道珺双颊爆红，喏喏不语。

　　霍知潜知她害羞，抱她去浴室洗澡。

　　顾道珺今晚都洗过两回澡了。
　　来之前洗了一次，刚才中途洗了一次。

　　这一次，她只让霍知潜给她简单擦擦，免得横生意外。
　　霍知潜麻利地换了床单、枕套，顾道珺穿着他的保暖内衣，躺到床上。

　　等霍知潜洗了澡回来，她还没睡着。
　　不仅没睡着，还感觉大脑皮层异常活跃。

　　顾道珺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晚睡了。
　　也从未如此疲劳过。

　　她听说过，人体过于疲劳、过了困乏点之后，反而不容易入睡。
　　但听见霍知潜回来，她只能一动不动，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顾道珺？”她听到霍知潜在床边喊她。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喊她，但不管因为什么，睡着的人是不会有反应的。

　　突然，她感受自己的左手被托起。无名指上套上了一个金属圈圈。

　　顾道珺诧异地睁开眼，看到霍知潜正在往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一颗蓝宝石戒指。
　　那璀璨的光辉仿佛映照着天的广阔、大海的深邃。

　　霍知潜感受到她的视线，惊讶：“我闹醒你了？”
　　“没，”顾道珺呆呆道，“我本来就没睡着。”

　　霍知潜将另外一只大一圈的蓝宝石戒指塞到她手里：
　　“正好，你给我戴上。”

　　顾道珺看看手中的戒指，再看看霍知潜。
　　“这……”她脑袋里有很多的问号，但不知从何发问。

　　霍知潜揉了揉她的脑瓜：
　　“不是婚戒，也不是求婚，结婚的事，我们之后再一起商量。

　　“只是一对普通的对戒，情侣对戒，我们现在就可以戴。
　　“早就想和你一起戴对戒，但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拿出来。”

　　顾道珺觉察到问题：“这对戒指，你什么时候买的？”
　　霍知潜看了看她，“我想想……”望天。

　　这对戒指，原本是霍知潜准备元旦假期，在他的新家和顾道珺过二人世界时送的。
　　是定制的，“购买时间”在元旦之前，也在圣诞节之前。

　　至于具体时间，“忘了。”
　　他知道顾道珺问的是什么。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霍知潜伸着左手，在她眼前晃晃，催促，“快给我戴上。”

　　顾道珺双眼朦胧，在霍知潜的左手无名指上套上同款蓝宝石戒指。
　　霍知潜拉着她戴戒指的手，将两只手放在一起比。

　　眼眶记录了这副画面，铭刻到顾道珺脑海。
　　她眼睛酸涩，但心中很是甜美。

　　顾道珺略微犹豫，看向霍知潜：
　　“其实，我一直想问来着，你之前送我的‘扣扉’，还在吗？”

　　霍知潜怔了一下，爬上床，“在家里收着。下次回去，我再给你戴上。”

　　从背后拥抱顾道珺，将她揽到自己怀里。
　　“不过，我有新首饰送你。首饰本来戴一阵子就该换新的，旧的收起来。”

　　感受到背后火热的胸膛，腰间紧锢的强劲胳膊，顾道珺忽而觉得，霍知潜说的有道理。

　　这对戒指是什么时候买的——或者说过去种种不愉快的回忆，对于现在相拥而眠的他们而言，其实已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