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爱情故事》路人痴语

47、番外

　　最近天气渐冷，算来算去，这世上流速最均匀的唯独时间。
　　又是一年元旦到来，让人无比期盼的假期也近在眼前。

　　季翡前面一段时间刚替李姚忙完一个项目的前期准备工作，这个假期他可以好好享受，对比之下，忙到飞起的程玘就那么快乐了。
　　早上，空气透着凉意，程玘穿戴是穿整齐的，就是赖在客厅的沙发上出神。
　　季翡穿着家居服，踩着拖鞋从卫生间洗漱出来，陡然看到他的颓废模样，顿时笑起来：“怎么了这是？”

　　程玘听见声音，偏头，那张俊脸带着深深的无力，说：“不想上班。”

　　“……”
　　正常人都不会想上班。

　　季翡走到他身边，手上沾的水汽这么几步路已然变凉，覆到程玘脸上，骤然将人冰醒：“不想去就不去，反正不去也没人说你。”

　　几个叔叔被他收拾的毫无招架之力，养老的养老，出国的出国，即便还有心思想要与程玘一争高下，在目前元气大伤的情况下，也蛰伏起来，因此程玘还真的非必要天天泡在公司里。

　　程玘蹭着他返暖的手，语气暧-昧：“怕一停下来就再也不想动了，要不你努努力，别让我动？”

　　听听，这都什么话！
　　季翡用力把手抽回，好笑又好气：“大清早的……”
　　他转转眼珠，忽然俯下身，吹口气到程玘的耳朵，潮热的呼吸经过空气的过滤，到皮肤上暖凉一起，顿时激起一小片鸡皮，“天气这么好，还做什么梦呢。”

　　说完，季翡整个人瞬间跳开，踩着拖鞋踢踢踏踏跑进卧室，随手将门反锁，好像生怕身后有人追着进去。

　　程玘抚着自己的耳垂，低笑后起身也向房间走去。

　　一小扇门，挡得住谁呢。

　　和过往的无数个晴好的早晨类似，这个早晨一样令人心潮澎湃。

　　斯闹过一阵后，季翡用酸软的腿踢踢程玘：“满意了？”

　　程玘含糊地嗯道：“我们季翡努力起来神人都怕。”

　　“……闭嘴吧你。”
　　季翡矮身躲进被子里，翻身一滚，将所有被子全部抢走，即便空调开着，冒着薄汗的皮肤骤然接触到空气仍旧凉的人一激灵，什么旖旎情-思都没了。

　　待到程玘将他连人带被好大一只一起裹进怀里，季翡听见程玘问他：“想没想过和我家里人一起过节？”

　　程玘的声音太低，带着试探，季翡一时半会儿没能理解，怔愣后才反应过来，程玘这是要公开他们的关系。

　　季翡倒是无所谓，他孤家寡人一个，公开的话受影响大的人是程玘：“现在就行吗？会不会……”

　　程玘没说话，虽然拿到控制权对那帮老家伙有些威慑力，但现在就把季翡带到人前，委实太早，根基不稳的情况下他无法预测季翡会受到什么伤害。

　　因此，程玘也就说了这么一句，他们没有继续谈论下去。

　　闹腾够了，程玘终于舍得走人，在玄关口还逮着季翡亲了口，一天天的这么过，也不觉得腻歪。

　　季翡由着他，送他出门后，实在无聊，便打开电脑忙一忙手上不着紧的策划案。

　　人还是不能闲下来，才这么点时间，季翡就明显感觉到注意力集中不了，总想摸手机做点其他事情。临近中午也没忙出个什么来，反而白白浪费时间，季翡决定让自己休息休息，总不能玩也玩不好，学也学不好，事情还做不成。

　　所谓的休息方式也简单，去遛叮咚。
　　乐言和家里和解之后，回去给家里帮忙，叮咚几乎成了季翡的半个猫，有空没空他都会去瞧瞧。这两个月叮咚因为无人管束吃的太多，医生建议要多运动，因此遛它也成了季翡的一项主要休闲娱乐。

　　他打电话给乐言，发现乐言今天居然在家，电话里乐言呵呵笑道：“就是打工也要有假期呢，我又不是卖给家里。”

　　“哈哈，那好啊，一起出去玩。”

　　约好乐言，季翡出门去他家，乐言住的地方不远，和这座小区隔街对望，季翡常去，连门口的保安都认识了他，远远和他打招呼：“回来了？”季翡冲他笑着点头示意。

　　今天天气好，太阳升起后那股沁心的凉消融，穿羽绒服都有些热，背上系着牵引绳的叮咚跑的轻快，季翡和乐言则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公开挺好，谁还能一辈子躲着藏着掖着，两个男人本来就靠感情维系，加砝码才是对自己未来负责。”

　　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怎么过节上，季翡说起程玘希望他和自己的家里人一起过节的事，乐言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其中深意，这个大男孩到社会历练了一年，看事情更加通透，却也变得逐利。

　　叮咚闻嗅路边的枯草，不愿走动，季翡和乐言也就停下来，让在路边。
　　短暂的空闲并不能让季翡一下子说明自己的顾虑，只是笑：“我还没想好。”

　　乐言抬眼瞧他，像似不太理解。

　　季翡解释了一句：“就怕牵扯到太多。”
　　两个人牵扯的越多，断起来就更难断，季翡下意识不想给程玘套上太多枷锁。

　　乐言应了声，有些无奈：“人家都盼望长长久久，怎么到你这里，反而不想长长久久？”

　　“倒不是这个意思……咳，”季翡干咳，不太好意思，“他付出的太多，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这段感情里，程玘占的比重太大，从认识起到现在，无一不是程玘主动，但感情需要两个人共同维系，他这个只能被动享受的人怎么能不付出一点努力呢。

　　乐言道：“既然是他提出，那肯定是他想这样，过分的保守对于爱人来说好像也不够公平。”

　　季翡看他：“你啊，越来越像个成熟的大人。”

　　乐言笑起来：“我也二十五了，总被家里催婚，哪里不是大人。”

　　等叮咚又跑起来，季翡和乐言停了这个话题，跟着这只爱散步的猫遛过鹅卵石小道，穿过小区花园，绕环小区道两周，两人一猫无比惬意。

　　但正如乐言所说，是不是程玘想要公开关系呢？
　　季翡总有踌躇，毕竟程玘之后揭过了这个话题，无法判断他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这么想。
　　悬念郁结下，是还是不是这个答案彻底成了季翡心头打转的宠儿，甚而他还会怪一丝程玘，没事好好提起这个做什么，谁还不想光明正大的出入自己爱人身边，他虽然不会大张旗鼓，获得家人祝福却是感情当中绕不开的一笔。

　　晚上，程玘回来，可能今天公司的事情不是太顺利，整个人都散发着不愉的危险气息，那么爱门面的人连头发翘起一缕都没去管。

　　季翡瞅着他：“怎么了？”

　　程玘坐到沙发上，指着自己大腿，大爷似得命令道：“过来坐。”

　　季翡差点没绷住笑起来，他本来在准备晚餐，这会儿干脆丢下来走到程玘面前，忍俊不禁：“行不行的哇，要是承受不住我得掉下去。”

　　“啧！”程玘嘶声，一把将他拽到怀里，摁住就啃，耳垂被他咬的通红，能看得见血丝。

　　季翡感觉到疼，挣扎：“才一天，做会儿人行不行。”

　　程玘笑起来，重重啜他一口，不咬他却依旧绑在他，无赖道：“不做。”

　　季翡也啧，什么人呐这是。

　　厮磨了一会儿，程玘才略略解释，是父辈那段混乱事：“又有个便宜妹妹出生，怎么你就生不出。”

　　季翡无言，那双清亮的眸子在灯光下剔透，饱含笑意：“不然你去找人生？”

　　“那算了，幸好你生不出来，不然得烦死。”
　　转进如风说的就是这人。

　　季翡见他情绪好上一些，要起身：“我去看看锅，做的羊汤，喜欢么？”

　　程玘哼了一声，硬是拉着他不让他走，折磨他一会儿后才道：“我爷爷也还健在，过节去看望看望老人？”

　　“好啊。”
　　季翡答应的太爽快，导致程玘愣了一下，连带着季翡自己都愣了，过一会儿两人才对视笑起来。

　　季翡缩着脖子不停躲开程玘骚扰他的爪子：“你说，是不是你想的，这会儿居然来折腾我。”
　　但躲也没有用，被程玘摁住好好咬了一同，呼吸都乱了才放他起来，程玘浑身的郁气褪去，精神焕发，一拍季翡臀部：“走，看看羊汤去。”

　　他没说同意不同意，也没表现出乐不乐意，更像斯闹玩笑，季翡是真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吃完饭，季翡将碗筷收拾进水池，和程玘讲价谁洗碗。
　　两人在一起后，程玘大部分时间都是体贴的，家务活帮做，嘘寒问暖时像个絮叨的小老头，唯独洗碗他不喜欢，嫌油，沾手后难受。
　　季翡不会真让人洗，但没事就想逗他：“都说家务活一人一半，你瞧，饭我做了，碗是不是该你洗？”

　　他笑着，眼睛弯弯，带着促狭，一看就不怀好意。

　　程玘腰微弯，那双扰人的手从背后偷袭，握住季翡的腰，将他贴到自己的身上，起了反应身体部位烫人：“我出力那么多，洗碗这么点小事还要分摊给我？”

　　季翡用力挣扎，气喘吁吁地从他手里挣脱开，瞥他：“流氓。”
　　飞着的眼刀一点杀伤力没有，反而衬的那张脸魅惑迷人，勾的程玘心痒。

　　季翡不再搭理他，开水龙头热水洗碗。
　　不曾想，程玘忽然咬他耳朵：“那明天我们去看看礼物？”

　　季翡扭头，眨眨眼：“好啊。”

　　这人总是通情达理，温柔的像一捧水，能把人的心融化，怎么叫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