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改写大结局》葵泪

37、南下安排

　　筵席结束，杨坚正想吩咐刘甲安排马车，叶曦辰却阻止了他，淡淡说了一句：“郡主坐我的马车就行。”

　　他的马车？杨坚记得今天迎出去的时候，小侯爷是骑马来的。不过他也不确定，迎了叶曦辰他也没关心有没有马车随行。

　　梁舒一听，倒是欣然接受。她本就不喜欢麻烦别人，侯府与元帅府相隔两条街，也算同路。前次回府，叶曦辰便是骑马先送她才回府。

　　大概是因为最近两人私下的交流太多，双儿虽脸露不悦，却没有一起上车，而是坐在了车夫旁。叶曦辰没有提出异议，梁舒自然也不好反客为主让双儿陪自己。

　　随着车帘放下，车厢内靠着一盏油灯明明暗暗。空间不小，但叶曦辰高大，两人对面坐着，竟显得有些拥挤。

　　梁舒嗅觉灵敏，鼻尖隐隐萦绕着叶曦辰身上草本味。而他微垂双目，似在凝神沉思。

　　小小的空间仿佛能听见两人的心跳。

　　梁舒第一次这么近也这么仔细地看叶曦辰，刀刻般立体的五官，清俊如水的面容，他的睫毛很长，垂眸时落下些阴影。看着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半拍，呼吸都乱了。

　　就在这时，叶曦辰突然抬头直直望进她的眼里，嘴角有丝淡淡的笑意。

　　梁舒的心跳更乱，有些心虚地扯唇，垂眸不敢与他对视，却不知自己为何心虚。

　　叶曦辰好似也只是随意一眼，并不说话，见她低头，也继续垂着眉，表情古井无波。

　　一路沉默，马车行至府门停下。叶曦辰先起身下车，立在一侧等着梁舒下车。

　　元帅府门早已打开，这次梁霖没有出门迎接，只有梁广谦卑地候着。

　　梁舒在叶曦辰转身回马车时，轻声道：“麻烦小侯爷送我。”

　　叶曦辰上车的脚步一顿，转身望向梁舒，嘴角微勾，扬起一抹笑：“叫曦辰，挺好。”

　　不等梁舒反应，他长腿一迈，便进了车内，出声让车夫出发。

　　曦辰？

　　马车渐渐消失，梁舒这才想起自己和哥哥撒娇时直接叫他曦辰。其实她无论是私下还是心里，都不曾如此亲昵地叫过叶曦辰，也不知道当时为何如此顺畅地叫了出来。

　　不过，他说“挺好”，意思是让自己以后可以叫他曦辰，那是不是他把自己当成朋友，而不仅仅是单纯破案的合作关系？

　　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跳又漏了半拍，莫名欣喜。

　　想起他那张俊朗冷冽的面容，她不由暗叹，果然冷峻的人微露温柔，杀伤力反而巨大。

　　这次回府时间较早，梁霖也没找叶曦辰的麻烦，问了些筵席的事，便让梁舒早点休息。

　　为了让第二天杨坚妹妹的造访显得正常，梁舒状似无意地在梁霖离开前提了一嘴，梁霖倒没放在心上，毕竟梁舒一向行事乖张，变得乖巧也不过是这一两个月的事，与杨坚妹妹交往也并非什么怪大。

　　他只嘱咐了一句“别欺负人家姑娘”就回房，第二天出门还吩咐管家准备些姑娘家喜欢的瓜果点心招待。

　　杨坚所说的妹妹，其实是父亲杨毅中三房小妾所生的女儿——杨琪。虽非一母所生，但杨毅中只有这一儿一女，二人自小关系亲近。

　　杨坚需要帮忙，杨琪自然听话。一早便乘着马车来拜访。

　　梁舒没想到她会来得如此早，起得有些晚。管家来通报的时候，她正在用早膳，便让管家将人领到膳厅。

　　杨琪长得很标致，明眸皓齿。她比梁舒小上两三岁，眉宇间虽有些稚气未脱，却已是标准的美人胚子。

　　大概是武将府有些威压之势，她显得有些胆怯，见礼后有些局促地立在一旁，神情动作很是紧张。不过眸中有些精明之色，偷偷地打量着梁舒。这探究的眼神就像是商人的心理，表面尊重，心里却带着些许不屑。

　　梁广自然没有错过她这些微表情，心里对她打量自家郡主的眼神很是不满，却又不好显露出来，只能给双儿递眼色，。

　　双儿心下了然，正想上前挡住杨琪的视线，梁舒却先开口：“杨姑娘，你要不要坐下一起再吃些？”

　　杨琪其实不开心自己被哥哥安排来请梁舒，她虽为庶女，但因为杨坚的维护，偶尔能在贵女宴会的邀请中。而梁舒却是各家贵女避之不及的对象，她不想与梁舒亲近，而失去与公子贵女们接触的机会。。

　　只是她明白自己要依靠杨坚，才可能获得更多的机会，为自己争取一门如意的婚事。再是不悦，她也不敢说不。

　　杨坚出门前嘱咐过，让她在人前要显得与梁舒关系亲近些，虽不知原由，但听到梁舒的邀请，她面露亲昵地坐在梁舒身旁，显得很是熟谙：“好啊，我陪你一起吃些。”

　　梁广眼神不由沉了沉，但见梁舒好似并不反感，两人共进早膳，还在书房与她拉了一个时辰的家常，虽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但颇显有些闺蜜之谊。

　　梁广毕竟跟着梁靖逸浸淫官场多年，心里不满，但表面功夫做得极好，面上并无异常。

　　等梁舒送走杨琪，遣他去通知父亲自己南下的消息，他才斟酌道：“郡主，我觉得这杨姑娘不宜交心，南下之行您是否再考虑下？”

　　这一个时辰的相处，梁舒已经发现杨琪语气中的轻慢之意，言语间都是些大家闺秀的礼义廉耻和显富的骄傲之言，确实与自己没有共同语言。只是她的目的本就不是与杨琪做朋友，并不往心里去。

　　她安慰梁广：“梁伯放心，为人处事我心里有数，我只是想去南方游历，有杨家的势力方便些。”

　　梁广见梁舒说得真诚，心中满是欢喜，差点老泪纵横。他从小看着梁舒长大，自然知道她的脾气。要换以前，她要南下，哪会和谁交代，想起也就直接去了。如今开始思虑周全，为了让侯爷、公子放心，与杨家小姐接触，依靠杨家的势力，果然是长大了。

　　于是他亲自去通知梁靖逸。

　　梁靖逸也觉得女儿这两个月一下子长大了，之前有了为百姓申冤的想法，如今又要去南方游历。不管出于游玩还是其他的目的，他也觉得作为将门儿女，她应该当天下王土之心。

　　杨家产业遍布全国，自然有手段，她为自己找了杨家为南下的依靠，安全自然是能得到保障。

　　他欣然同意，但也知道自己儿子对梁舒的维护，亲自派人通知梁霖不准阻碍梁舒南下。

　　于是，梁舒派人送消息给杨琪，杨坚知晓后与叶曦辰商定了时间，三日后出发南下。

　　梁霖不敢违抗父亲的决定，却还是尽力说服梁舒放弃南下的念头，等他有空一起去，可无论他怎么说都没用，也无法说服她带除了双儿以外的人手。

　　梁霖无法，只能亲自询问杨坚关于南下的安排，听说他会随行，万般拜托后，才算安下心，由着梁舒和双儿去收拾。

　　三日后，梁霖将梁舒送到杨家府上，又是一番叮嘱后，才很不放心地去校场。

　　杨坚带着两位姑娘去了京郊的渡口，才真正与叶曦辰汇合。

　　三人早已商量好，走水路去绵州，一方面是因为走水路会比陆路快上三四天，节约时间，毕竟春天尸体腐败的速度，早一天都是好的；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叶明他们打听到刘雄比他们提前一天走水路南下，他们想借机看看他到底是去哪儿，要做些什么。

　　叶曦辰虽然以刑部巡查的名义南下，但为了加快速度，搭的是杨家运新鲜物品的商船。

　　三人一下马车，就看到叶曦辰穿着一袭玄色的常服，带着叶明立于船边，袍服在风中猎猎而动，衬得本就英俊的人更为丰神俊朗，像是谪仙染了凡尘，不过这谪仙显得有些冷冽。

　　他的目光扫过三人，脚步却是没动，等着他们走进才微微点头示意。杨坚近日与他联系颇多，不多客套，点头回礼便询问一旁的船夫安排得如何。

　　“……”梁舒张了张口，想打招呼，又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却又叫不出口曦辰，只能扯着唇冲他笑了笑。

　　叶曦辰也不在意，眼神并未在她身上多停留，转身眺望着热闹非凡的江面。

　　这时，站在身后的杨琪，突然往前跨了两步，挡住叶曦辰的视线：“小女子杨琪见过小侯爷。”

　　因其声音刻意提高，引得周围运送的苦工顿下脚步纷纷侧目。这渡口不只是杨家的商船，还有其他商船、官船，甚至还有些官宦人家的私船。

　　依礼，叶曦辰此次巡查应当以陆路一路南下，他安排了一队羽翎卫走正常的路线，而他自己直接下绵州，低调行事，也打绵州之事的幕后之人措手不及。

　　却没想到杨琪竟直接喊出了他的身份，叶曦辰收回目光，目光瞬间冷了下来，蹙起眉冷冷地盯着她。

　　杨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伸手把杨琪拽离叶曦辰面前，喝道：“你乱喊什么？”

　　杨坚虽也很告诉杨琪南下的目的，但与她多次交代过，她只需要随行，任何时候少说话少参与便可。谁知这一会一向乖巧如她便坏了事。

　　却见杨琪两颊绯红，眼神似黏在叶曦辰身上，杨坚心下自是了然，眉心却已拧成了疙瘩，拽着杨琪先行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