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挽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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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回】
众人正在疑惑他这话是算答应了还是回绝了，却见慕楚瑜浑然不管沈怡已经铁青的脸色，又朝楼下喊道：“郎君一日未得幸福，瑜愿一日不娶。”
不知道是谁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在旁边起哄：“有句话不是说：但娶萧家子，不做皇子妻。能得霜华公子，便是二嫁，也比那些寻常人家的公子们好上百倍不止！”
慕楚瑜对萧攸篱一见钟情，她痴痴地望着萧攸篱和萧涣茹远去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到了才转过身来：“沈小姐，听闻你有意休夫。既然你与萧公子感情不和，我立刻便回宫请陛下为我和萧公子赐婚，届时还请沈小姐放人。”
原本是前世就已经经历过的事，可沈怡看着慕楚瑜眼里对萧攸篱明晃晃的爱慕还是觉得刺眼地很。即使面前的是皇女，她还是果断地拒绝了：“我不会和他和离，以前我确实做了不少糊涂事，但以后我定然会好好弥补他。”
“你！”
沈怡想要休掉萧攸篱的事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慕楚瑜本来以为她能大大方方地放人，如此彼此都满意，可没想到事到临头沈怡竟然出尔反尔。
在场的多是经常与萧涣茹来往的，不自觉地便偏向萧家一些。听到沈怡的话，不由地暗讽道：“沈小姐不会是怕霜华君日后当真成了王君会对你沈家不利，才不肯答应吧。”
“沈小姐既然无意，又何必枉做小人呢。”
“谁说我对他无意了？”
沈怡今天来太白楼本就是为了修复和萧涣茹的关系，谁知萧涣茹对她芥蒂已深，还没说几句话两个人就吵了起来，方才甚至还差点动了手。
不过虽然不能改变萧涣茹对自己的态度，至少也能借着这个机会向其他人表明自己对攸篱的态度。
沈怡直直地看向宝冠华服的慕楚瑜，丝毫不肯后退：“岐王殿下，攸篱一辈子都是我的夫君，我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慕楚瑜刚才见到萧攸篱时太过惊艳，冲动之下竟然当着沈怡的面求娶了沈怡的正夫，这不仅伤了沈怡的面子，也会有损萧攸篱的清誉。冷静下来之后，慕楚瑜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其中的不妥。
“若是沈小姐和霜华君两情相悦，本王自然不会横刀夺爱。”
太白楼上的这一番热闹萧涣茹和萧攸篱自是不知道。一上了马车，萧攸篱就摘下了挡风的帷帽，倚在旁边的软枕上休息。
萧涣茹坐在了他的对面，她并没有再提起慕楚瑜的事，只是问道：“攸篱，你为什么要上来拦我，总不会是……你对她尚有余情？”
“自然不是。”萧攸篱很快就否认了，这会儿他也觉得有些累了，秋落、秋芜分别坐在两边替他按着肩膀，“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阿姐，我想好了，我要和沈怡和离。”
这是他在心里反反复复想了很久的想法，刚好借着今天的事就说给了萧涣茹。
萧涣茹还来不及高兴，忽然想到刚才岐王的话心里一涩：“你当真想嫁给岐王？”
“当然不是。”
瞧见萧涣茹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他只觉得好笑：“阿姐在担心什么，我怎么会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
“岐王殿下乃是天潢贵胄，我已非完璧之身，怎么能配得上。”
萧攸篱话里的那点落寞香灰似的灼痛了她的心，萧涣茹正色道：“就算如此，你想嫁谁都是配得上的。”
“你已经想好了，要和沈怡分开？”萧涣茹既怕他留在沈府会受苦，也怕他贸然决定以后会后悔。
萧攸篱平静地点了点头：“嗯，想好了。”
沈怡最近对他的态度太奇怪了，他想不通、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仔细地想过了，即使现在沈怡对他许下了一辈子只娶他一人的承诺，他还是不敢相信她。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永远要去猜测她究竟是不是真心，她的真心会持续多久……
要是最终她还是移情别恋，那曾经想要相信她的自己就是最大的笑话。
与其如此，不如尽早和她分开。
即使萧攸篱已经隐藏地十分到位，可萧涣茹却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的苦闷和踌躇。
望着萧攸篱脸上泄露的一丝疲惫脆弱，萧涣茹很想伸手将他整个人拥到怀里给他一些安慰。
可她不能，她虽然是他的姐姐，终究是男女有别。
虽然已经安排了侍女提醒今天在场的人不要宣扬，但今日岐王在太白楼上说的话必然不能彻底瞒住，过几天京都里想必都是岐王和攸篱的传言了。
攸篱如今的状况本来就不好，她不能再给他添流言蜚语。
萧涣茹虽然看起来不学无术，但她其实粗中有细、尤其在和萧攸篱有关的事上更是周到妥帖，从无半分逾矩之处。
萧涣茹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将他安安稳稳地送到了沈府门口：“你放心，我会替你处理好外面的事。”
在这段日子里，幸好有阿姐陪着他，不能和父母、和大姐、和公婆说的话，他全都可以毫无负担地告诉给萧涣茹。
金色的霞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萧攸篱感激地说：“谢谢阿姐。”
“去吧。”
萧涣茹站在萧家的马车前，橘红色的夕阳将余晖洒在身后街道上的每一个人身上，众人行色匆匆，唯有她久久伫立在沈府门前，望着萧攸篱踏进沈家的大门、消失在她的眼前。
沈怡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萧涣茹，不管前世今生，萧涣茹始终都把萧攸篱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地方。
才被岐王当着她的面向自己的心上人表白，这会儿又看到萧涣茹，想到将来还会出现的鲍绮，沈怡只觉得心里酸得很。
知道苏晚息和楚声不清不楚的时候，她并不太在意。
可一想到攸篱可能会爱上别的人，她便又是吃醋又是害怕。
按照前世她对攸篱的了解，按理来说自己对他表现出了这么明显的好感，他的态度应该会有所松动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快一个月过去了，攸篱还是对她冷若冰霜。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萧涣茹转身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沈怡，出人意料的是，她的语气颇为平静：“我们聊聊吧。”
到茶楼一坐下，萧涣茹便开门见山：“你要和攸篱和离吗？”
沈怡心里一跳，坚定道：“我不会和他和离。我在他面前发了誓，这辈子只会娶他一个人，与他白头偕老。”
萧涣茹意外地看着她，思索片刻，她终于明白了攸篱方才的犹疑是为何。
攸篱从未尝过男女情爱的滋味，他先受了情伤，又被沈怡突然温柔相待。他害怕再一次受伤，所以宁愿与她一刀两断。
可他的心已经动摇了——否则就不会害怕再被她所伤。
他真的动心了。
萧涣茹慢慢咀嚼着这句话，嘴里像是咬了一口尚未成熟的、又酸又涩的果子。
“攸篱刚才和我说，他想和你和离。”看到沈怡眼里的震惊和伤痛，她稍微放心了一些，“但是我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来，他并未完全下定决心。”
沈怡看着面前的女人，即使有前世的记忆，她依然不敢妄言自己比她更懂攸篱的心。
“二姐何出此言？”
萧涣茹听着沈怡的那声二姐觉得有些刺耳，可她却没有任何的理由让她不要这样叫她。沈怡是他的妻主，而她是他的二姐。
“过去的心伤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只会一点一点长进肉里，永远成为他心里的痛。你要是想要挽回他，就要设法抹去你曾经的那些荒唐行径在他心里留下的回忆。”
听了她的话沈怡豁然开朗，她猛然想起前世去参加族里其他人的婚礼时，攸篱眼里一闪而逝的羡慕。
那惊鸿一瞥，忽然无比清晰地映在了她的眼前。
从一年前的那场婚礼开始，她给予攸篱的便只有冷漠的背影和难堪的话语。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挽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