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冠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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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那个8号是俞蓝吧！成绩好人也好帅啊啊啊啊啊！”
“篮筐下面那个同队的27号也好帅！美人颜我磕一辈子啊啊啊！”
“他们的12号好厉害的样子诶！是爱阳吧？摘了眼镜气质都不大一样了！阳光小少年是什么人间宝藏呜呜呜！”
把校服甩在肩上，左何楠握着一瓶喝了一半的水刚走近二号场，就听见四周女生们的一声狂呼。
抬眼往场上一看，果然是爱阳又进了一球。
有些无奈地捂住一边耳朵，他走到了场地边缘正中的裁判桌。
所谓裁判桌，其实也就是随便往哪个班征用的课桌，能从桌盖边缘发现被卡住一角的数学试卷。
体育部的两个记分员此时正一起躲在一件校服下，眯着被阳光直射到快要流泪的眼睛去看那边裁判的手势。
确认得分有效之后，他们宛如怕光的吸血鬼一般，快速伸出手将右边的计分牌翻过两页，接着就快速缩回，不接受阳光的分毫眷恋。
而更新后的计分牌和更新前貌似区别不大。
13:32，才半场就能打出这样的分差，可见两方的实力差距有多大了。
站在裁判桌周围的也是女生，左何楠和两个记分员打完招呼就听见了她们忧心忡忡的对话。
“理达差了19分了诶，很难追了吧。听人说他们班都是这周才学的篮球，对上20班挺呛的。”
“我也觉得，你看他们也就开始得了11分，刚刚那两分还是对面失误传错球了。所有的分都是爱阳一个人拿的，体力等会儿会跟不上吧？”
“对对对，他们要是有其他新的战术就好了！刚开始那个声东击西真的好绝！叫着爱阳却把球给了俞蓝，对面23号一瞬间就懵了哈哈哈哈哈！”
“我也笑死了哈哈哈！不过当时传球的那个是谁啊？我感觉也挺帅的，就那种酷酷的感觉！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你怎么不问爱阳俞蓝有没有女朋友啊？哦对，还有凤琪，你不是颜控吗？”
被说是颜控的女生马上正了正神色：“你难道不知道帅哥和帅哥都是内部自销的吗？我等凡人瞻仰就行了。”
“哦？那那个小酷哥你不打算瞻仰了？”她的同伴满脸挪揄。
“小酷哥是神给我们凡人的恩赐啊！这不得冲他丫的！给我打气，我等会儿就上去找他要□□号！”
看着少女带些兴奋又含点羞涩的表情，再看看场上被人死死防住的一个有些僵硬的身影，左何楠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那个……”迎上少女带些迷惑又带些不满的眼神，左何楠深呼吸几口终于止住了笑，“你们真要找那个21号要□□啊？这么喜欢？”
“怎么，你认识？他没有女朋友吧？”她的同伴斜眼看他。
左何楠边笑边点头：“认识是认识，女朋友肯定是没有，这辈子都不会有的，毕竟——”
“诶你这人说这话就过分了吧！”半场的哨声响起，女生直接打断他，“你自己没有女朋友就诅咒别人一辈子也没有啊！我看你也长得不错还以为你人也不错呢！没想到你心这么黑！”
说着就拉起同伴想要离他远一点。
感觉被夸了又挨了一通骂的左何楠有些哭笑不得：“我没有骂她，就是说个事实——”
“那你别和我们说了，不想听！”
“不是，我没恶意，就想告诉你——”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眼看两个女生已经扒拉开周围的人群，头也不回地朝场地另一边挪去，左何楠刚要伸出尔康手为自己做最后的辩解，一只手从侧边伸出很自然地和他击了个掌。
“左女人你在这干嘛，你们不是在7号场吗？”
扯着球服领口不断扇风的凤琪收回手，接过俞蓝从篮球架旁边丢过来的矿泉水，仰起头就灌了大半瓶。
和他一起过来的爱阳和记分员打了声招呼之后，直接坐在了计分桌上：“刚刚看见你好像气跑了两个女生？不像你的作风啊，女性之友？”
“别说了，我冤得要死好吗！”左何楠苦下脸，“刚刚那两女生说你们21号很酷特喜欢，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想去要联系方式！”
“我们21号？那不就是——”反应过来的凤琪马上搭着爱阳的肩大笑起来。
左何楠也笑：“我刚刚就说她没有女朋友，这辈子都不会有啊，谁知道两女生就觉得我在骂她，连听我说句完整话都不要就走了！简直了好吗！”
“哈哈哈哈哈这个你得怪我们老板啊！谁能想到他会在班级篮球赛选一个——”
没等凤琪这句话说完，不远处理达班的临时休息处，女生震惊到破音的话语直接打断了他。
“什么！你居然是女生？！？”
扯着球服衣领擦着脖子上的汗的首司被吼得有些呆楞，露出的一截马甲线清晰的瘦腰都因此急剧收了一下，线条更是明显。
女生余光瞟见那刚刚被她馋了许久的腰，神情更加悲愤：“你那么高那么酷为什么会是女生啊！你刚刚还和那群男生这么亲密！都贴一起了！不是，你个女生为什么会上去打篮球啊！你们队长怎么想的！什么年代了还玩女扮男装吗！裁判为什么又会让你……”
“抱歉，让你误会了。”被冰水浸过的嗓音少了平时的哑，更多几分少女亮色。
首司接过成晟特意递过来的毛巾，对着明显有些口不择言的女生笑出一口白牙：“球赛我自愿参加的，参赛前特意问过黄主任女生能不能也上场打。所以不是女扮男装，也不是我们队长的锅。大家貌似也没有什么默认规定说女生不能和男生一起打球赛是吧？什么年代了还搞男女歧视啊？”
她的最后一句话本意是调侃，女生的脸却更红了，首司一时也分不清这是气的还是羞的，只好边冲不远处看好戏的爱阳求救一边继续和女生说话。
“我平时性格就大大咧咧的，和男生们玩闹起来也没注意那么多的距离感。让你误会了我的性别真不好意思啊。”
“那什么，谢谢你夸我高夸我酷哈哈，我爸妈都挺高的我这算是遗传吧，从小被养得糙也没留过长发，都怪我这短发太模糊性别了哈哈哈。”
“实话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要联系方式，真是谢谢你啊，你不介意我等会儿拿纸给你写吧？”
“之前我们老板选我组队的时候我其实真有些忐忑这个球赛不让女生上怎么办，不过后来训练几次就感觉这和性别也没关系啊，我们替补体力和技术还比不上我呢！”
坐在一边看戏的汤润叶顿时觉得自己被伤害到了，不服地嚷嚷：“喂喂喂还是不是兄弟了！你之前明明说了不再伤害我的！”
对着他，首司马上就神采飞扬了：“那是之前的我，不是现在的我，你要算账找之前的我去！”
“你这是歪理！”
“有本事你给我掰直啊！”
两人插科打诨之间，现场的气氛莫名轻松了不少，刚刚的那个女生终于缓过了最初的那口气，震惊褪去之后，眼里的光亮更甚。
“对不起！因为太震惊了所以说了些没脑子的话！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没事没事。”首司忙不迭摆手，还没想到下一步该说什么，一双手就被女生给抓住了。
“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比刚刚更喜欢你了！下一场加油！我们都会为你加油的！你真的超级酷的！”
用不输于刚刚破音时候的音量大声喊出这段话之后，她抬眼对上那边爱凤左三人吃瓜团，又是一声：“那边的同学！刚刚误会你了对不起！我——”
没等她喊出接下来的内容，她的同伴终于是不堪忍受周围炽热的视线，一把揽住她的脖子就把人往人群里拖，看那力道，该是想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当场勒死。
等他们这一团热闹渐渐散去之后，四散在周围的理达队员们终于聚了过来，打算听爱阳做下半场的部署。
左何楠自觉抛弃了一个□□长大的高大壮，搭着凤琪的肩膀和大家站在一起，好不自然。
之前好几天左何楠都来帮理达做过一些简单的训练指导，勉强算是他们的教练，所以大家对于他的存在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倒是俞蓝捡起了刚刚凤琪的问题：“现在才半场，你怎么过来了？”
“还说呢！”左何楠叹气，“我们那边就打了一小节，对上的19班，一分没拿到，队里人心态都崩了，直接就弃权散了！”
“啊……比我们还惨啊？我们这都还没崩呢！”看着计分牌上的数字，凤琪摸了摸鼻子，有些唏嘘。
谁料左何楠直接冲他们竖起大拇指：“不不不！惨还是你们惨！我们也就11分的分差，你们这19分到底还是比我们耐压的！都是大佬，佩服！”
“佩服的话要不要来帮我们打啊？”爱阳笑，“刚好我们老申要下了，你顶个替补？”
“啊？我还以为你要我替你呢？”左何楠表情里带上了夸张的失落，“你们的战术我刚刚也摸出来了，还忐忑我要是替了你直接崩全局怎么办呢！”
爱阳挑眉：“哦？我们什么战术？乱打一气还给你看出花来了？”
左何楠也挑眉：“虽然是挺乱的，毕竟你们连前锋中锋后卫都没分，但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你是你们队的中心吧？分全是你拿的，他们只要拿到球就都传给你，防守进攻都看你的位置进行，人家都跑半场就你全场跑，是我我这节直接就下了好吗？哪来这么多体力耗！”
“我有啊！”毫不谦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爱阳回头和处于对角位置的高大壮相视一笑之后，终于把正事给摆了上来。
“左小姐想听就随便听吧，反正大黄也不会真让你给我们顶替补，现在我们说说下半场怎么打。”
爱阳冲汤润叶点点头：“闰土替老申，还有两节闰土能撑就打下去，不能就老申接着替。寿司还行吗？”
首司点头：“一直只在外圈挡人，我感觉我可以继续，实在不行就叫小明替我。”
“疯子和班长状态也还好，那就按照这个阵容继续打。上半场咱们打法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下半场他们肯定防我防得更紧，我尽力去突。我没暗示的时候你们全部把球给班长，或者自己打。”
“啊？我们自己打？那不是上赶着送分吗？球我都运不住……”汤润叶马上就有点怂。
爱阳拍他肩膀：“没事，还记得我们最初的目标是什么吗？”
“冠……冠军？”现在说起这个大家都有点心虚。
左何楠直接梦回当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盛况。
“你们目标立这么高，结果现在这情况，心态稳得变态了好吗！真不考虑和我们一样投了？”
首司本来发虚的眼神因为他这句话又莫名坚定了：“士可杀不可辱！我们理达班！就算是菜！也宁做路边的野菜不做地里的小白菜！你休想言语诱导折辱我们！”
左何楠：“……我们还在一个频道上吗？”
“明显不在，”爱阳耸耸肩，“开场前我说过的吧，此冠军非彼冠军。”
“我们班本来就是准备弃权的，一周时间组出了队伍，大家从球都分不出的新手到现在能安然在场上打半个小时，规则大家都摸透了，战术和配合大家也都做的很好，我们还从对面手下拿了整整13分。要是一周前，大家谁敢想象今天的画面？”
“打败20班的确有难度，但是我们一开始参加这个比赛就不是为了打败谁。寿司不是说了，趁着青春就该为一些好像没有意义的事情流汗流泪，自己给它们意义。现在这个球赛的意义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环视一眼自己的队员们，爱阳垂眼看着自己手腕间的发带，铿锵有力地重复自己在这一周说过很多次的话。
“从我们报名参赛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冠军了。这个赛场，就是我们的加冕地。”
“所以，不要有什么负担，大胆发挥吧，冠军们。”
把手放上汤润叶和首司的肩膀，爱阳把他们朝场内一推，在哨声里，在周围的欢呼声里，在光里。
风吹过，为他们奏一曲战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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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被爱阳三言两语给激起了斗志的汤润叶直接超常发挥，不仅把球运得稳稳当当，还用一个假动作躲过了曹宽的拦截，在二分线上投出一个漂亮的空心球，把两支队伍的分差从26减到了24。
“闰土！还能打吗？”爱阳跑过汤润叶身边，在后者脚步略微虚浮的时候扶了一下他。
汤润叶点点头，跟着迈动脚步回防。
眼睛快速地往计时器扫了一眼，又一一确认了一下队员们的明显到极限了的状态，爱阳喘匀一口气，突然压低声音：“最后一节，还有八分钟，我们可以用Plan B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跑开了，在接近凤琪的时候顿了一下，应该也是在说更改战略的事。
高大壮看见了他的动作，两人面对面攻防的时候，他笑：“你们还有什么战术呢？最后八分钟追24分不太可能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
爱阳话刚出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了高大壮的球，运着球往回跑的时候脚步稍微显出了一丝疲惫。
高大壮明显注意到了这一点，伸开双臂阻拦爱阳的进攻的时候，特意多看了几眼爱阳手上的动作。
比起前几节比赛，爱阳此时运球的手速明显慢了许多，手小控不住球的缺点也有了显现，高大壮好几次都察觉到球的运动轨迹有些歪斜了。
他顿时起了一个念头。
直接抄他的球吧。
这要放在平时，他其实不大敢有这样的想法。
笑话，就这人打球那凶悍度，能收好自己的球都差不多了，还想着掏他呢？
但是刚刚才被掏了一次球，再加上爱阳现在如此明显的疲态，他肯定也撑不了多久了，高大壮终于还是决定听从自己的内心，心里数着爱阳拍球的节奏，往前就是一伸手——
“哔——打手犯规！”哨声伴着黄涛雄浑的声音响起，高大壮在爱阳突然变换的运球节奏声里，一巴掌拍上了后者微侧身凑过来的手臂上。
草，原来是假动作造犯规，大意了！
他一瞬间明白了一切。
神特么的撑不了多久！爱阳那么会演一个人你怎么就脑子糊涂被他骗过去了呢！他刚刚掏你球的时候明明还马力全开好吗！
但此时的他只能憋着一口气站到了两分线外，看爱阳站在罚球线上不轻不重地拍打着篮球，眼角眉梢都是被汗浸透了的戏谑。
抬手，踮脚，压腕。
篮球入框，直直落地。
比分变成19：31。
当场上的大家再次动起来的时候，高大壮对身边的队员比手势：“他们体力要没了，注意爱阳，他还会造犯规！”
于是当他们小心翼翼地防着爱阳的时候，黄涛的哨声再次响起。
“哔——红队带球撞人！犯规！”
“哔——红队进攻犯规！”
“哔——红队……”
不知不觉，两个队伍的分差缩小到了20。
“草！你们，是不是，专逮着投篮和造犯规，练了？”红着眼看着对面的爱阳，高大壮喘着粗气。
“一不小心，被你，发现了。”爱阳在这时也还扯出来一个笑。
“不会，让你们，得手了！”把球往自己跨下一推，看着计时器倒数的最后21秒，高大壮大喊，“奶娘！”
曹宽赶紧往侧边跑，一只手刚要触上球就被面前一阵风给迷了眼。
“啊啊啊啊啊啊俞蓝拿到球了！冲啊俞蓝!最后十五秒了！”
周围的欢呼顿时炸开了，场上那个从这一边跑到那一边的少年宛如乘着风，衣袂翩绝。
可惜风总有被阻挡的时候。
在三分线外被两个人死死防住的俞蓝只尝试突围了一次，未果之后他直接仗着身高优势把球抛给了已经进入二分圈的凤琪。
倒计时9秒。
那两人转身就去接着挡凤琪，首司和爱阳都还在往回跑，离得最近的汤润叶刚好被赶过来的曹宽拦住。
倒计时7秒。
凤琪双手合球，却无奈发现自己刚好站在了球框正下方，是一个他从来没有投进去过的位置。
倒计时5秒。
俞蓝的声音突然穿透了场地周围的喧嚣：“疯子！给我！”
凤琪一抬眼，刚好看见了已经跑到了三分线上无一人阻挡的俞蓝，未有丝毫犹豫的，在他声音落地的那一刻，橘红色的篮球脱手而出，在空中踩着时间的滴滴答答，跃出漂亮的轨迹。
最后3秒。
跃起一步接住篮球，在脚尖着地的那一刻，他再度跃起，双臂的肌肉在那一瞬显出清晰的轮廓。
他微向后倒去，有些长的发荡起几滴汗珠，风捉住了它们，然后又轻轻吹散，像是在为什么提前造势。
最后1秒，计时器归零。
“理达得三分！”
黄涛的声音刚一出口就被淹没在了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
“俞蓝刚刚那一球太帅了啊啊啊！最后一秒啊啊啊啊啊！”
“刚刚那个动作我死了啊啊啊！那眼神！那姿势！那腹肌！我没看错吧他刚刚真的露了一点腹肌！”
“凤琪和俞蓝最后几秒那个配合绝了！上次元旦晚会也是他俩跳的剑舞！这也太好磕了吧呜呜呜！”
场内，爱阳终于跑到了俞蓝身边，没有任何言语的，他直接从后扑到了俞蓝的背上，伸出手勾住后者的脖子，把人带得被迫弯了腰。
“班长！帅！”
伸出手虚搂了一下爱阳的腰以免他栽到地上，俞蓝抿了抿唇，终于还是泯不散已经洋溢在眼角眉梢的笑意，只得跟着弯了眉眼。
“彼此彼此。”
从俞蓝的那一球中回神的凤琪也跟着扑了上来，三人抱成一团。
“我们太厉害了我们居然打完了！我们还拿了26分！”
理达班的人一个个都围了过来，汤润叶搂着凤琪和首司的脖子，眼泪哗哗流：“呜呜呜我刚刚拿了分！嗝，我没有失误，嗝，也没有犯规！”
“我没有传错球，也没跑球！”
“我们太厉害了呜呜！我们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呜呜呜！”
“那当然！我们可是理达班！理达理达！胜利必达！”
“对！理达理达！胜利必达！”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黄涛确认完本场成绩，一抬头就看见了在球场中间被不断高高抛起的几个少年，笑容比阳光灿烂。
“咔嚓。”
快门声在身边响起，他扭头就看见了捧着相机的曾捷。
“你们班的孩子越来越活泼了。”黄涛笑出眼角的小小花朵，“感情也好，性格也都不错。”
曾捷没有看他，举起相机边拍边笑：“主要是有人敢去带气氛，有人也敢跟着闹。你得给他们空间让他们自己去成长，去培养这些感情。十六七岁的年纪到底不该压那么紧。”
说完她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五楼：“你那个班还是搞不起来？”
黄涛也跟着看过去，叹气：“老李二十几年的班主任了，打一开始就是压着的。我到底只是个挂名的，上次和他说好试一下，结果整个班都自觉习惯了只有学习和竞争的氛围了，我和他们说要团结要劳逸结合，他们没一个听的，只觉得我在占用他们的时间。”
看着场上交握着手被同时抛起的爱阳和俞蓝，他再叹气：“本来之前没把成晟分到雅礼他就有股气，当时不还说自己班上不缺第一，也不差这个第二吗？结果从上学期期末开始，几次考试雅礼都比理达差了些，他心里也窝火，学生们也难受啊！”
老李是雅礼班的副班主任，全校都出了名的严厉，班级管理也是全校数一数二的高压高强，说话做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在开学第一天就直接架空黄涛这个“正班主任”，雅礼从来都不听他的就是最好的证明。
思及此，黄涛苦笑：“现在好了，一个个都被关在书本的笼子里了，不说日常娱乐，连当代时事都是老师们挑出来才知道，知古不知今，人际关系少而弱，以后出去了可怎么办啊？”
“现在才高一，也不用那么着急。”曾捷安慰他，冲自己班的皮猴子们抬抬下巴，“去我们班取取经？他们都挺喜欢你的。”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
黄涛又笑了起来，边往越来越大的包围圈走去，边扶住被人群挤得要摔倒的学生们，曾捷紧跟其后提醒自家猴子们注意一下安全。
正在和自己队友们对拳头的高大壮摸着下巴沉思：“刚刚是我们赢了吧？我没做梦吧？我现在怎么觉得赢的是他们呢？”
左何楠坐在计分桌上：“你们赢对手，他们赢自己，双赢咯！”
“我总觉得这赢的没啥成就感，”曹宽叹气，“人家抱团痛哭，我们只能哥几个对对拳头，连瓶水都没人递呢！”
“哟，那你现在成就感更没了！”计分员之一从校服下探出一个头，冲理达班的人堆努努嘴，“看见大黄没，没和赢家说句什么，直接跑他们那边去了！”
“啧，不行，我们也得听！”高大壮顿时不服气了，拉住左何楠就往那边开始凑。
曹宽马上跟上：“对对对，反正双赢都是赢家，获奖慰问我们也要听才公平！”
其他队员也乐得看个热闹，勾肩搭背也晃了过去，球场上的人圈明显又壮大了一圈，喧嚣之中也没人注意到高一教学楼五楼的几个身影。
那是雅礼班的走廊，几个学生隔着些距离安静站着，看着球场中也被抛起来的黄涛，皱着眉抿着唇。
然后在自己班主任的骂声里快速地走回了教室，像是走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盒子里，每一步都是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冠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