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缺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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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宇，爱阳和俞蓝在火车站路口等出租车的时候，偶遇了清明节还要跑业务的程静斯。
“你俩这是……”推着行李箱路过，程静斯一眼注意到两人掩在衣袖下牵着的手，“好上了？”
他觉得好笑：“不是吧？合着之前那么信誓旦旦，现在打脸疼不疼啊？”
看见爱阳明显僵住的表情，他恍然：“哦——所以我前几天叫你去喝酒你一直不应，是怕我嘲笑你啊？”
“让我想想，你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
爱阳：“你闭——”
在爱阳出口截断他之前，他已经笑眯眯地，把爱阳当初元旦在电玩城说的话复述了出来：“我对他，也不是喜欢？”
尾音上扬，满满的戏谑，爱阳磨着牙，下意识瞥向俞蓝，忐忑他对于这句话的反应。
俞蓝一惯的面色冷淡，辨不清情绪，爱阳却敏锐地感受到，他大概似乎可能有一点点点点不那么高兴……
爱阳内心咯噔一下，刚要开口补救些什么，程静斯又开口了。
他觑着俞蓝，胳膊肘压在行李箱的拉杆上，笑容玩味：“我记得你当时又是怎么和我说的来着？”
俞蓝：“……”
程静斯：“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俞蓝：“……”
程静斯：“不喜欢他，只是朋友，不会表白，也不会接受表白？”
爱阳马上扭头看向俞蓝，沉默地盯着他。
挑拨离间成功，程静斯心满意足，甚至有闲心在俞蓝冷得像刀子的目光下，找爱阳关心了一下爱清的近况。
爱阳：“……你滚不滚？”
程静斯愉快地滚了。
刚好他们刚刚叫的车到了，两人一左一右上了后排，中间隔着半臂长的距离，默契地没有开口提刚刚程静斯说的那些话，只扭头看窗外街景。
车内气氛压抑，司机不断从后视镜里瞟着他俩，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活跃一下气氛，碰到前面红灯，他默默清了清嗓子，刚想说今天天气不错，就听自己后面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少年声音稚气与磁性并存，开始只是低低的笑，在司机目光投过去之后，便彻底放开了，刚刚还撑在窗边抵着唇的手放下，露出高高扬起的唇，眉眼也弯弯。
而他旁边，那个本来看着就很清冷淡漠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如春雪消融般，虽然痕迹很淡，却足显生机。
红绿灯后有个转弯，爱阳笑着笑着，猝不及防就往俞蓝身上一倒，两人间的距离瞬间归零，他任由俞蓝揽着他的肩，头枕在他颈窝处，感受着对方因为发笑而鼓动加速的脉搏。
司机：……这叫什么？怒极反笑？？？
到家后，两人在司机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中下了车，爱阳笑得肚子疼，几乎是被俞蓝半搂着进了院子。
一手揽着他细瘦的腰，俞蓝腾出另一只手从兜里掏钥匙，刚拧开门锁，就感觉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带出一股大力，压着他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步。
“砰”一声，门被撞开。“咔哒”一下，又在身后合上。屋内没有开灯，窗帘也全都拉上，昏暗一片。
俞蓝一手抵着墙，一手撑在玄关的鞋柜上，微微弯着腰，看着腰抵着鞋柜，被他整个笼罩着围困在墙角的“罪魁祸首”。
偏偏这人毫无犯罪自觉，一只手还勾着他脖子，另一只手在刚刚进门的慌乱里，无意识攀上了他的肩膀，仰着头，眼睛里笑意浮动，泛着些潋滟水光。
“我们只是朋友吗？”爱阳手上发力，把俞蓝的头又往下勾了些。
“你不喜欢我？不会接受我的表白？”他往上凑凑，鼻尖若有若无地蹭过他的脸颊，留下细腻微凉的触感。
俞蓝喉结滚动一下，垂眼看他，半晌，哑着声喊他：“……男朋友。”
一句话，两个问题都好像有了答案。
爱阳小动物般乱蹭的动作停住，他抬头，寻到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和他对视。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方空间缓慢流淌，蔓延，像是汽水溢出的气泡，膨胀，爆裂，“哔剥——”，“哔剥——”。
空气在升温，氧气被消耗，心跳加速，如鼓擂，“怦怦——”，“怦怦——”……
“那……”爱阳双手勾住了俞蓝的脖颈，用低到近乎是气音的声音问他，“男朋友，接吻吗？”
阴影压下，唯一的光也湮灭，他闭着眼，眼睫轻颤，蝴蝶振翅般，却扇不走脸上的热与潮。
唇与唇相贴，又分离，张开，又闭合。混乱的鼻息交缠，红的舌，白的齿，青涩地磕碰，缱绻地吮舐，勾出银的丝，眼角绯色。
爱阳觉得自己像是被沉进了酒精汇成的海里，海面上有风暴，有火在烧，他在海底窒息，滚烫，却醉得不愿清醒。
“唔……嗯……”
不受控制的轻哼从鼻腔中溢出，伴着唇肉贴合又分开时的轻微水声，他感觉到自己本就不剩多少的力气在飞速流失，勾着俞蓝的手指微微抽动，却无力合拢，因为激动与刺激，关节已经泛了红。
“不……嗯……我，唔……”
这一吻，最终在爱阳再也站不住，搂着俞蓝滑坐在地上时结束。
他的睫毛被不知道眼泪还是汗水濡湿，红着脸和鼻尖，头抵在俞蓝的肩膀上，微张着嘴喘气，偶尔还会有吞咽的动作，从上往下看，隐约能看见雪白的齿，和藏在里面灵巧的舌。
俞蓝的呼吸也比平时重了很多，他蹲跪在爱阳面前，伸手，替他抹去嘴角的一点晶莹，动作轻柔，眼神却汹涌。
“不是喜欢？”他的声音有些哑，莫名多了一丝压迫感。
虽然爱阳先发制人开了口，但这也不意味着，俞蓝就会放弃这个问题。既然自己已经做出解释，那么，他也别想就此蒙混过关。
爱阳喘匀了气，推开俞蓝，往后靠上鞋柜，本就漂亮的五官因为刚刚那一吻，多了些……让人想要狠狠蹂/躏的脆弱美感。
“不是喜欢……”他笑着重复了一遍俞蓝的话，在俞蓝眼神微黯的时候，抬手，苍白的手指抓住黑色的T恤领口，把他拉了过来。
“我爱你啊，男朋友。”嗓音很轻，带着笑，钩子一样，挠人心肝。
他请求：“再来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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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首司等人在丽姐的店里，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爱阳和俞蓝，开始清明假期结束的聚餐。
“嗯？老板你感冒了？怎么戴着个口罩。”首司正对门坐着，一眼发现了他俩。
爱阳刚摘下口罩，她惊呼：“哇塞！你嘴唇怎么那么红！是不是还有点肿？你这不是感冒是过敏吧？吃什么不该吃的了？”
爱阳：“……”
他往兜里揣口罩的动作顿了一下，才笑着答：“是吧，贪吃，遭了罪，出门只能拿口罩遮一下了。”
首司猛一拍桌：“你看看你！那么重要一张脸，你贪吃算怎么回事！说了多少次，禁欲，要禁欲啊，年轻人！”
等到两人入座，她又有了新的发现。
“班长，你嘴角怎么回事，就右边，皮都破了。”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嘴角，给俞蓝点明位置。
俞蓝抿了一下唇，答：“咬的。”
首司点头：“哦，那平时还是要小心一点，那个位置破皮，吃点香辣都难受。不过你吃什么能咬到自己，还破皮流血的……”
说着，她灵光一闪：“哦！你俩是一起去吃的吧！老板贪吃过敏，你咬到嘴，吃的什么这么好吃？哪家店啊，来来来，和我说一下，我下次也去试试……”
爱阳另一边坐的凤琪，听到首司这自圆其说的一通，神色很麻木。
吃的什么？可能是人吧。
哪家店？一家叫爱阳一家叫俞蓝，这俩互相承包，你去个鬼的去。
和你说？说了你不连夜上崆峒山，我敬你是条汉子。
爱阳伸手去接俞蓝用热水洗过的碗筷，手肘无意碰到了凤琪，把凤琪冰得一个哆嗦。
“你怎么回事？”凤琪皱眉，“我刚刚就想说了，现在还没热到可以穿短袖吧？你穿个短T就来了？”
而且这T恤怎么这么眼熟？他怎么记得俞蓝以前也穿过一件一样的？
他又上手抓了一下爱阳裸露出来的手臂，顿时倒吸一口气：“你干什么了手这么冰，死人一样，体虚也不是这么个虚法吧？”
爱阳：“……我，年轻人，身体健康，热，冲完凉才来的，不行？”
旁边的俞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一声。爱阳马上转头去瞪他，神态间，是凤琪以前从未见过的——嗔怒？
凤琪：“……”草，好像明白了。
但他现在宁愿自己不明白，并且深切谴责自己，为什么要做秒懂男孩！
爱阳心情也很复杂。道理他都懂，年轻人，肝火旺，容易起反应，他都知道的，但……
为什么，只是接个吻，只是短短几或十几分钟，他就……！
为什么，只有他，接个吻就……！
想到当时慌乱到咬了一口俞蓝才让他放开自己，撑着墙壁跌跌撞撞跑到浴室，整整冲了半小时凉水才消停些，最后却发现自己没有换洗衣物，找俞蓝借衣服，这人还在浴室门口笑半天……
“你再笑？”爱阳磨着牙，压低声音警告俞蓝。
俞蓝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脑，眼里笑意未泯，他声音放得很轻，哄的意味很明显：“别闹，吃饭。”
凤琪：“……”汪汪。
狗情侣，he——tui！
作者有话说
第149章 缺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