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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春天 ...

  •   萧彦北直径走入阿炳的办公室,阿炳在门口示意姚婉婉跟着阿米娅去写审讯笔录。

      杜皖关门前对他悄声说了句:今天被老太太骂了。便站在门外为两人警戒。

      阿炳知道他的意思是老太后又训萧彦北了。

      他看到萧彦北坐在他椅子上,闭眼不语,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心中默念清心咒,走到他背后捏着他的肩膀道:“怎么想到来我这里了?”

      萧彦北苦笑了下道:“嗯,风月溶逮着我两天没回家,跑到老太太哪里告状。”萧彦北想到今日朝谒后被老太后叫去了千秋殿训斥他成婚至今不行大礼,他索性跟老太后摊牌,这个轮回的游戏他不玩了,他不会诞下子嗣,风月溶要嘛回南诏要嘛守活寡。

      风太后闻言冷冷一笑,她望了眼皇帝寝宫-太极殿方向,那里还躺着他上一世的肉身,想到他轮回四世,每世都贪恋皇位,即便那在位时间短暂如飞烟。

      第五世了,泽浣等不及了,在冥界的波波也等不及了。他们要两人从诅咒中解脱出来,因为只有诅咒破除,无邪才能有机会重返神域。

      泽浣依托在林墨谦生母躯体现世,让还是孩子的萧彦北跟着她到山野乡村治疗两年。说是治疗其实就是带着他离开皇都过了番乡野生活而已,远离朝堂给他心里布了颗超然世外的种子。还告诉他关于痛不伤身的秘密,给了他面对爱情的勇气。

      风太后想到此冷冷一笑。心想,有面对爱情的勇气又如何,他还没选择爱情呢。而自己也没从这段虐情中解脱,升华到绝情再度成仙的地步,离破除诅咒还早得很。

      她挑眉问道:“这么说,你是遇到能让你痛的人了?”

      萧彦北被她问到心虚语塞,他没敢承认。

      风太后笑意更甚,他还是他,波波说他能改变,可他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在风太后讥讽的笑意中,萧彦北看到了自己的怯懦,他的确怕风太后知道阿炳的存在后,会对杀了他。

      现在,他还不能跟风太后撕破脸。

      南诏的十万兵还悬在北疆,就在他头顶,他还要等春天,没有南诏佣兵的威胁,他就跟太后摊牌。

      “那你今日早点回去,安抚下她吧。”阿炳想了半晌才说出了这句话。

      萧彦北握起他的手,站起身一把抱着他道:“阿炳,今年冬天好长,特别长,春天什么时候才到啊。”

      “快了,这不转眼就要过春节了吗。”阿炳搂过他,拍拍他的背安慰道。

      萧彦北在他怀里坏笑了下,他抬手摸到他的锁骨处,解开他的衣扣。阿炳逮住他的手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更衣吗?我给你更衣啊。”萧彦北手指摸索间,又解开一扣。

      阿炳跟着他的动作将扣子扣上,道:“你在我房间,我还敢更衣吗?我要是换身衣服跟你出去,监察司的那帮人就都知道你我有问题。”

      萧彦北闻言负气的松开他。道:“你等着,我迟早是要带着你登上高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我的关系。”

      登高台?!阿炳理了理被他揉皱的官服,笑道:“别说胡话了,我们只能在隐秘中相爱。我以为你来是因为林书翰遇刺的事情。”

      萧彦北闻言从自己的坏情绪走出来,“有结果了吗?”

      阿炳让师重道送来审讯笔录。

      萧彦北站在帝国地图面前,听阿炳读整个审讯过程。

      “当街行凶,不惜死间栽赃伊尔公主?!想要统一沙海十二部?穆容青是想霸占沙海商道,收我们过路费吗?”萧彦北失笑道,他看着那零星分布的十二个小点,道:“将计就计,把伊尔公主带到监察司受审。与其耗费国力收缴十二部,还不如先让他们自己内讧,我们坐收渔翁之利。趴在地上找一地的小散珠不如躬身捡一颗珠。”

      阿炳也走到他面前,看着帝国版图,他的目光停留在东部沿海刺桐港,那是他和林墨谦海运起航的地方:“非得走陆路吗?”

      萧彦北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泉州地界,道:“别再想航道了,你们一走就是几年,太辛苦了。再开辟条商路也能给你们减轻点压力,我不想你再离开东京城。”

      萧彦北不能坐视林家独大,就像花园里的花开的太美总是会被人摘掉,他在保护林家。

      阿炳撑了腰,舒展了下身体,道:“哎,我其实挺想念航运生活的。”

      萧彦北听罢,笑道:“那就去安南运楠木和香料吧,最多半月的航程。等有机会,你也带我出去见识见识。”

      阿炳点点头,他拿起架子上的官帽道:“早点回去,我这就进乐器司拿人。那几个刺客设计的人证,物证都齐全,戏做到最后要给伊尔公主定罪吗?”

      “当然,该什么罪就是什么罪。今晚来太子府吗?”萧彦北顺着阿炳的腰线摸了把他的屁股。

      “别撩我!”阿炳拍了下他的手,“今晚我要留在监察司突审柔然公主。”

      “留给他们审不就行了。”

      “柔然残部渗透到东京城暗杀兵部要员,这么大的案子我身为监察司长怎么可能不在?听话,回去,好好休息。”

      萧彦北盯着阿炳那严肃的神色道:“你是不是又在默背清心咒?”

      “对,我开门前就开始背咒了。”阿炳收拾好询问笔录。

      萧彦北闻言搂着他,将他推到办公桌上,吻了下他,道:“那等事情办完之后,教我背清心咒。”他盯着阿炳的眼睛,感到眸色柔和时,他坏笑地道:“忍住,阿炳,赶紧背清心咒,别被我撩拨出情丝了,我走了啊。”说完他又很快地啄了口阿炳便起身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的萧彦北绕着监察司走了圈,想见识下姚婉婉却没找到她,只能吩咐监察司行动组的司丞来问了下姚婉婉的情况,当得知她真的很认真的在做事的时候,他冷笑了下吩咐他派个人跟着她便走了。

      马车里,萧彦北抱胸闭目养神。

      “姚婉婉现在住在哪里?”他问。

      杜皖道:“临安会馆,百花巷十四号二楼三号房。有人在盯。”

      萧彦北睁开眼道:“好,先回府,我们换身衣服,我去会馆看看。只听过女子千里远嫁,没听过千里入职的。我到要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狗屁膏药,粘上了就甩不掉。”

      阿炳执意要收姚婉婉入监察司,他不想因她再跟阿炳再起争执,只有亲自调查下这个女人。

      坐在马车里的林书翰挤到泽浣身边,一手搂过他将他压在怀里,泽浣一惊连忙将车窗关严实,他悄声道:“你干嘛,马车还在街上呢。”

      “嘘!别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林书翰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起来。

      泽浣躺在他怀里,没再说话而是迎着他的目光望向他,林书翰又道:“阿泽,嫁给我。”

      泽浣白了他一眼:“你发什么疯呢?”

      林书翰想到泽浣在监察司的话,道:“你不是说你回不了天庭吗?我们向天地问礼,天地定然欢喜!我给你个家,我们的家。”

      泽浣对他蔑视一笑,道:“谁说我回不了天庭?等春天一到,我就能回去了。”

      林书翰听罢急道:“你的意思,等到了春天你就会离开我吗?”

      “看你表现。”泽浣推推他,示意他放开自己。

      林书翰托起他的下巴,想起他说自己不能沾人血,又问道:“你在餐馆杀了一人,会坏你修为吗?”

      “你才想起问我这个?”泽浣白他一眼,恼道:“坏修为也没办法,以后遇到危险我们先想办法跑。其实那露台离隔壁茶楼的露台很近,我们跨一步就能过去了...嗯~”

      泽浣的话没说完,就被林书翰吻进了嘴里。

      泽浣昂起头迎着他,沉溺在此番厮磨中。

      林书翰吻罢,抵在他耳畔道:“阿泽,你明明知道会坏修为还愿意出来救我,你这样爱我,我是不会让你回天庭的。”

      泽浣摸着他的眉毛道:“你觉得人间好吗?”

      林书翰被他问愣住了,他心想自己除了人间其他地方也去不了啊,他道:“有你的地方都好。”

      说话间,马车停下,宝津楼到了。

      阿炳派的人先一步到了宝津楼,都安排好了,二楼最雅致的包厢内,一对白衫伶人已等候在内。

      林书翰将泽浣的斗篷挂在衣架上,再看那对孪生子的容貌的确上佳,身姿摇曳如弱柳扶风,两人在伶音弹唱中吃饭喝酒。

      两人吃得差不多时叫人撤了餐食,又觉得地暖开得太足,包厢内热烘烘的,他俩随即脱去棉衣只做青衫听曲。

      清风月明正在弹唱花间词中的一调曲牌,泽浣听到曲调过渡时的滑音不是很顺,他问道:“鹊翎音这首曲调,高音到低音区的衔接有点生硬。”

      清风闻言停下抚琴,俯身道:“云大人是识音人,我们弹的鹊翎音是古曲,曲谱残缺,这段是坊间高人补的宫调,这些年都是这样弹的。”

      林书翰没听出哪里不对,他道:“之前没见你抚琴,想不到你还识音。”

      “那今天我为你抚琴。”泽浣捏了下他的手道。

      泽浣心想我也就是在等你的这百年间日子过得寡淡,想他之前的生活才真叫个逍遥。

      他起身走向清风明月道:“我曾经听过鹊翎音,我试着抚一曲,看能不能把这段顺过去。”

      “是!”清风明月跪行为他让出琴位。

      林书翰靠在软塌上看着泽浣抚琴,泽浣手指弹拨间,曲调款款绕出。他虽作素衣青衫,在清风明月围绕间却不输风姿。

      清风明月听罢又就着长琴两端弹了起来,三人合弹之后又开始讨论曲调起来。林书翰见泽浣兴致高,失笑了下,来宝津楼都是寻开心的,他倒好,当起先生教学生了。

      他嫌房间里热,便起身走到回廊透气,一楼仍旧是歌舞场比樊楼闹腾。

      正在失神间,他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他,他一回头,久孤站在隔壁包厢门口。

      “你怎么在这儿?”林书翰笑道。

      久孤道:“约了两个生丝行的朋友来谈事情。”

      “打算做生丝生意?!”林书翰道。

      久孤点点头,走到他身边道:“我计划是先跑趟江南运批生丝。从原料做起,周期短、回款快、风险小。”

      “现在住哪里呢?”林书翰又问。

      久孤道:“杭州会馆。”

      “二公子?!”从回廊走来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林书翰认识,是林氏商贸的一个掌柜,正是负责丝织品生意的。

      林书翰打了个招呼,抬眼瞟到泽浣还在和清风明月弹曲子,久孤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包厢内的场景,看到泽浣起身和清风唱起伶音小调,笑了笑道:“他正玩到兴头上了。你要觉得无聊就到我那里坐坐吧,都认识的。”

      林书翰觉得也是,与久孤进到包厢打算跟泽浣说声,久孤走进泽浣就觉察到他气息有异。

      他直径走近,还未等泽浣回应,一手掐诀绕到他身后凭空夹出张小人符纸,丢在一旁的酒盅里化成缕缕烟雾。

      “呀!奇术啊!”清风明月同时呼道。

      久孤伸出双手在两人面前打了个响指,清风明月眨了眼后便忘了刚才那幕,又开始弹琴。

      林书翰将两人请了出去,清风明月还在对着泽浣挥袖,邀约他下次再聚。

      泽浣摸摸自己后背道:“那是什么啊?”

      “巫妖窃听咒,很粗浅的一种咒法。你们今天去哪里了?”久孤问道。

      林书翰道:“阙乐大街、监察司,宝津楼。”说罢他思忖后道:“你跟我去趟监察司吧。我觉得云大人是在那里被上咒的。”

      “今天不行,我这儿还谈着生意呢?”久孤指指隔壁。

      “还谈啥生意呀,我跟他们讲,全按你说的办。监察司一定混进了细作,只有靠你才能清除。”林书翰拉着久孤带着泽浣便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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