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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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哥，现在怎么办？”黑暗里一个男人抖颤着问。
在遇到危险时，人们下意识地寻求强者的帮助。赵强身形彪悍，在这群人中显然武力值最强。他们下意识地寻求赵强的意见。
赵强并不想继续往下走。可是难道要在这里等死？铁门被放下来，可见外面有人故意将他们锁死在机关里。究竟是谁？难道是陈斌那伙人去而复返，还是他们中有人逃出去，在外面打开机关，要置自己于死地。
赵强心慌意乱，他怎么也想不到是李玉佳放下机关，在他看来，李玉佳不过是依附他而活的弱质女子。
“我不要继续走。”吴茜哭出声，“那东西会吃人。”
吴茜这么一哭，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小声议论起来。
“茜茜，”李玉佳柔声安抚吴茜，“没有食物和武器，我们一样会死。”
“还记得你爸你妈是怎么死的吗？”
“他们为了救你活生生被丧尸吃掉。”
“他们死得那么惨，被丧尸一口口撕咬，活生生痛死。他们为了你而死，你能辜负他们，就这样回去吗？”
吴茜呜呜小声哭出来，
“走吧。走还可能有希望，不走，谁知道那些鬼东西会不会飞回来。”
李玉佳这么一说，所有人头皮悚然发麻，对呀，那些东西万一又来了怎么办？到时候他们后退无路，只能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小心地往前。虽然往后没有岔道，但是走廊前方是有岔道的，只要他们不走那些鬼东西飞的那条道，应该就能避开那东西。
“继续往前走吧。”赵强一锤定音。
所有人排成一列，这次李玉佳没有再走前面，她跟在赵强身后，小心地扶着金属墙壁往前。
赵强们不敢开手电，摸索着向前。这个走廊就像是没有尽头，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在这种封闭的黑暗空间里，时间已经失去了改有的意义。没有人去询问，没有人关心。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尽管连一点光线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但似乎只要他们眼睛能多张大一些，就能看到一些东西。
幸好的是，那些绿莹再也没有出现，四周一片死寂，除了他们粗重的喘息声，再没有别的声音。若不是他们从原先的十四个人只剩下了六个人，就像是那样恐怖的杀人事件从来没有发生过。
然而这种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也许有什么难以想象的变异虫子或者是什么更可怕的变异怪物。仅仅只是想象就能将人逼疯。
“啊啊啊啊”一个男人突然狂叫，耳机里充斥着他粗重的喘息。紧接着传来呼呼的风声，似乎是挥拳的声响，一会传来哎哟哎哟好几声叫唤，不知是不是被他打到的人的呼痛声。
“我不要在这！”
“我要出去！”
“死，”
“所有人，你们，我们所有人，全都会死！”
男人嘶哑的痛哭声在走廊的金属廊壁来回撞击回荡，就像是变了形的怪兽的嘶吼。
“呜，”人群里传来女孩失控的哭声。
一簇手电的光线射出，照亮了对面狰狞狂叫的男人。
“啊…”
“他妈的谁，”
“关掉手电！”
啪地清脆一声，
“臭表子，你他妈敢打我！”一个男人揪起瘫在地上的吴茜的衣领，用力一个巴掌打去。吴茜被打得整个头歪到一边，啪嗒，手里的手电筒落到地板，却只发出极轻微的撞击声。
手电筒往前滚了几圈，光沿着银色金属地面射出，打在了对面的廊壁，光线在几个不同银色金属面的反复反射，泛着温柔和谐的光点，隐隐看得见远处的走廊。
“那里！好像是门！”
“是门！！！”
“有救了！”
笔记本屏幕晃动得厉害，只看到泛着暖黄光泽的走廊壁，并没有耳机里传来的惊喜叫声所指的门。
齐云城呼了口气，别说身处危险黑暗里的那些人，连他这个旁观者都捏了一把汗。总算是看到了一点希望。他微微伸展了下僵麻的背，抬头却对上了陈斌。
和陈斌平日里的痞笑截然不同的，他嘴角挂着的是冷意，嘲讽的笑。仿似那群在耳机里欢喜到哭泣的人们不过是一群被实验的猪猡，一群可怜可笑的无知蚂蚁。
如果说在丧尸横行的这三个月是在客观条件下不得不拼命求生。而此时此刻，这六个人就像是被高高在上的所谓上位者，扔到残忍的狩猎场里互相搏杀的可怜动物。
寒意从心底一丝丝泛出。手心被温暖干燥的手握住，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了抚他的掌心。
齐云城浮动的情绪也被安抚了，他忍不住往旁边的那人靠了靠。从傅锌的角度看过去，齐云城眼帘微垂，浓密纤长的睫毛遮掩了眼。不过傅锌知道那双眼有多好看，漂亮的，干净的，热情的。
镜头里终于出现了门，那是两扇普通的防火门，普通到让人诧异它的普通，毕竟是在这个诡异的走廊。但是这六个人似乎已经筋疲力尽，连李玉佳也没有发出异议。
一个男人推开了门，里面竟然有感应灯，推门的同时，灯亮了。
门的另一边，不是逃生的楼梯，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
而是普普通通的另一条走廊。
当然也有不同，
这一条走廊上下左右四个面都是镜子。
就像是游乐园设置的古怪游戏。
感应灯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光均匀柔和地上下左右地洒落下来，就像进入了奇妙世界。
“根据高度判断，他们已经进入了地下二层。”
张郜调出了文件，14寸大小的笔记本屏幕上，三分之一是监控屏幕，另外三分之二是立体三维楼层图。立体三维图上有明晰的尺寸标识。很轻易地看出这是一个地下五层楼，高度为7300cm，一层天花板显示距离地面2300cm。
每一层的层高都不同，最底下一层层高竟然达到1500cm,几乎相当于五层普通大楼。
另外一边的监控器画面缩小纵深，六个人成了六个移动的红点，一条绿色的垂直线从红点到顶上另一条平行黄线，标注3352cm。立体三维图地下二层到地下室的标尺为3500cm。
“以吴茜为基准，吴茜身高约165cm，监视器在她耳钉上，大约高度148cm，有一定偏差，但足以证明他们已经进入地下二层。”张郜边变换拉长立体三维图边解释。
“他们是什么时候下到二层？”肖碧月插嘴道。
是呀，他们是什么时候下到二层？赵强们从地下室进入地下一层，因为信号屏蔽问题，他们并没有观察到赵强们是怎么进入地下一层，但是从地下一层到地下二层，按照三维图，有850cm的垂直距离，大约三层普通楼层，赵强们既没有做电梯也没有走楼梯，是怎么下到地下二层？
没有楼梯，没有电梯，不要说赵强们至今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就进入二层。就连他们这些旁观者，若不是监控器实实在在的数据，也根本不知道他们进入了二层。
齐云城抬眼看傅锌，有事不决问老婆，嗯，从高一起就被刻意培养的良好习惯，都养出惯性了。
傅锌并不关心被齐云城带得也看向他的其他几人，沉凝了会，道，“不确定成因。极大概率是视觉和空间误差。”
他微弯了腰，虚点了点笔记本右下角的时间，“从一层到二层用时3小时28分。”
“按照成年人的行走速度，正常一个小时4~5公里左右，就算以他们目前的步速，减半，也约是一小时2~2.5公里。那么3小时28分，大约走了7公里。”
“假设三维图尺寸正确，一层二层长为76米，宽45米，层高8.5米，从一层到二层怎么达到7公里？”
“通过十一个岔道。”
“所以，3小时28分里，十一个相交点，”
傅锌取出了黑色本子，翻开，在上面勾勾画画。他长得极高，站得直，又不与其他人接近，几乎没有人看清他在上面写些什么。只有齐云城一只手搭在他肩头，垂着头看。
过了约好几分钟，傅锌将本子递给齐云城，“大致这样。”
其他人围到齐云城另一边，本子上惟妙惟肖勾勒了个三维图。
并没有电脑上三维图那么完整，却更完美，更细致，每个细节纤毫毕现。
一层到二层的走廊，立体搭建起来交叉走廊，一条并不断裂无限延长交错的立体滑梯。微小的倾斜角度，以各种不同或者斜或直的交叉衔接在一起。像是只存在思维实验里的奇妙数学模型，绝对不可能在三维空间里存在的数学思维，完美地被搭建出来。
神奇地，赵强们竟然没有迷失在这样的“迷宫”里，竟然真地走到了二层。
陈斌脸色并不好看。
这个完美走廊其实并不完美，只不过是傅锌利用了视觉差做出了“完美”。关键的是，傅锌勾勒出的立体图里，原本应该存在的电梯，不见了。
傅锌墨瞳深而黑，仿似见不到底的深海，陈斌想从傅锌的脸上找到丝毫破绽，关于末世的渴求。然而傅锌视线很浅地扫过他，就落在了齐云城的身上。
仿佛他所绘的这张图，真地就不过是给齐云城答疑解惑。
陈斌咧出了个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
他站直身，正想开口说什么，余光看见屏幕上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那是个四面都是镜子的走廊，不管是什么，都不可能消失得毫无踪迹。
“这是什么？”耳机里传来惊讶的声音，
监视器随之迅速转动，
张郜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几下，很快就监视器就跳到最先发现异样的那个男人身上。
依旧是镜子，但是这面镜子在中间靠左的位置微闪着正方形红光，
“我刚才不小心撞到，它就变成这样。”
“这里，你们看。”
屏幕不再是红光的镜子，晃过柔和的大片镜面，高度降低，依旧镜子，一只手突兀地穿插进来，按在镜子上。
“好像是黑线。”
镜子放大了些，显然那个人趴近了许多。监视器像素无法更高了，并没有出现耳机里发现的“黑线”。然而从耳机里叽叽喳喳的惊喜声，也能推断出，镜子上有一条垂直的从底下一直到顶端的黑线。
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条，两条黑线相距大约2米
正方形红光就在另一条黑线边上。
隔了六米左右，又发现了同样的情况。这条走廊并不长，不像上一层一样弯弯绕绕，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底。一面镜子七个，左右镜子对称，加起来共有14个相同形状的情况。每个的左边黑线边上都有一个正方形红光。
一个男人的手按到正方形里。红光从手掌底下透出，镜子柔和的光芒和红光杂糅在一起，竟然显出几分的诡异。
“你他妈想死别拉上我们！”赵强的声音气急败坏地从耳机传出。
那男人慌张地缩回手，“我只是碰碰。”
“碰尼玛。”
没等赵强骂完，一个无感情的机械声不知从何处响起，“验证错误，毁灭程序启动。”
“咔哒”极其清脆的响动。
光灭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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