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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到底怀没怀? ...

  •   如果这段对话发生在三年前,乔露想都不用想就会答应,现在她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她打破从前的自己,变成一个全新的自己,就像重新换了一个脑袋一样。

      如果她答应下来,那么将来的对话可能就会变成这样:

      “我不喜欢看你穿这么露的衣服,你胸脯很白,我不想让别人看到,快去换掉。”

      “不要,我喜欢这条裙子。”

      “立刻去换,否则我要扇你一巴掌了。”

      又或者:
      “带孩子就那么累?我连碰你一下都不让?”

      “苏启,我真的很累了,过几天好吗?”

      “不行!”

      或许苏启不会那么混蛋,但她不想赌这么一个‘或许’。

      这两年,她的父母开始提出一个质疑,读书到底有没有用?这是个很让人难堪的话题。

      他们还提出了证据,她母亲的工厂里,干管理的一个月工资甚至要比乔露高,而他只是初中毕业。乔露一个大学生,这几年的工作轨迹让人失望,于是他们开始劝她回家,回家工作,结婚,生子。

      她母亲的原话是:“花开的时候,不赶紧摘,那就只能自己掉下来了。”

      如果要依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来赚取金钱的话,那乔露早就是千万富翁了。

      大学的时候,乔露去家教兼职,认识了一个地产商,他提出要包养她,一年五十万,等她大学毕业,两人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也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乔露拒绝了,也辞掉家教的工作。

      毕业后,也有两个人提出类似的要求,乔露看着他们浑浊的眼睛和胖胖的肚皮,几乎就要吐出来。

      当苏启开始炫耀他们家的资产,企图收买她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又重新浮现在她的心底,就好像是一种食物腐烂的气味,她又受到了侮辱。

      她上的学,她所受的教育,她的社会价值观,全部被打碎了,她想努力成为一个‘还可以’的人,为何就那么难?

      乔露气呼呼地把自己那一份饭钱拍在桌上:“我知道你家很有钱,但我不要你的钱。”她这么对他说。

      苏启着急地想解释,说他不是那个意思,让她把刚刚说的话忘掉。

      “说出来的东西就代表你的想法,这要怎么忘?”乔露说,她起身走出店门。

      苏启在门外的大阳台上截住她:“我们去里面说好不好,你至少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就在这说。”

      中午太阳很大,苏启感到有些烫脚,他的眼睛眯起来,额头不停地流下汗水:“我说那个是不想看你那么辛苦,既然我有能力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那干嘛不呢,如果你不喜欢那样,我以后都不会再提了,好不好,你喜欢怎么过是你的自由。”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走了。”

      苏启赌气说道:“你走吧,你这个没良心的。”

      乔露没理会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想着自己和苏启的关系。刚开始她怎么也想不通,他们现在算什么?和一个前男友纠缠不清算怎么回事?她前些日子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做出那样不理智的行为,随便就跳上陌生男人的后座。

      后来她想清楚了,苏启代表了三年前的自己,她是在和三年前的自己相处,她又成了一个小女孩,一个依赖人的小女孩,在之前的那段关系里,她依赖苏启多过于他依赖她。这点让她感到痛苦。

      她一个活生生的,有人格,有尊严的人,居然要依靠一个人才能活下去吗?那生命的意义在哪里?

      想通了这点之后,她迅速抛掉过去那个小女孩。倒不是说抛掉自己的过去,而是从过去中吸取经验和教训,她找到和苏启相处最佳的方式了。

      那就是把他当成一个刚认识的普通男人。

      这几天苏启来找过她几次,每次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得罪她。

      看到她心平气和地和他谈天说笑,甚至比刚见面时对他还要好,刚见面时对他又是讽刺,又是挖苦的。

      他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认为危机已过。

      乔露背着个黑色书包,里面装了两套衣服,她站在路牌下等夏良。

      他们公司这周末组织团建,要去漂流,人事部组织有车的同事带没车的,乔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分配到夏良的车来了。

      夏良打开前排的座位:“上来吧,还要去接另一个同事,就在这附近。”

      他们接上另一个技术部的男同事大眼。车子行驶了一个半小时,除了刚开始和乔露聊几句,之后夏良一直在和大眼聊各种游戏和机子部件的好坏,乔露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直到车子停下来,她感到肩膀的晃动,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到了吗?”乔露问。

      “到了。”

      乔露背着书包下车,伸了个懒腰,呼吸来自大自然的灵气。这里是一片风景区,远离了城市的高楼大厦,回归到最自然的环境中来。

      她看到一片绿幽幽的树林,右边是一个很大的天然湖泊,有几个人在上面划船。

      肩上一轻,乔露扭头,看到夏良将她的书包拎起来。

      “我帮你拿吧,好像还有点重。”夏良说。

      “不用了,就两件衣服而已,不重哈。”乔露当先走着,她在群里看到,好一些同事都到了,他们要赶紧找到组织。

      夏良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很有绅士风度,什么都没说。

      乔露看到了思思,她和部门的其他同事都已经到了,聚在一棵大树下聊天。

      她走过去,笑着说道:“你们这么快呀?”

      “对呀,就差你了,我们部门抽到和管理部的对战,CS游戏哦。”思思说道:“等管理部的人到齐,我们就可以玩了。”

      他们部门的女生居多,管理部的有好几个大男生,所以大家并不是很有信心。

      刘主管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拼尽全力,千万不能退缩,听见了吗?”

      “对,打他们!”

      “主管,你也要上场?”乔露关心地问道。

      刘主管白了她一眼,继续动员大伙:“杨林,你就在最后面,乔露,你冲第一个,掩护思思和蒋莹,大家听懂了吗?”

      “听懂了。”

      管理部的老大老杨过来挑衅:“怎么,鼓鼓劲去绣花吗?到时候可得多绣几条帕子啊,省得等会儿哭鼻子没得用。”

      老杨是个矮矮的中年男子,不是很胖,看起来圆乎乎的,像个吉祥物,他是个很圆滑的人。

      刘主管比他整整高出一个头,她故意离老杨很近,两手抱着胸说道:“我们都要绣花的话,你们就该回家去奶孩子了,咱们走着瞧。”

      他们迅速套上迷彩服,再戴好帽子出发。

      游戏是这样的,他们组里有一个叛徒潜伏着,是教练选中的,而对方组里也有一个是他们这一组的人。

      教练吹响口哨的时候,他们全都冲进场子里。这块空地在树林里,是个长方形的场地,里面有几棵大榕树,水桶,还有石头作为掩护。

      乔露跑到最前面,躲在一棵大榕树的后面,将机关枪瞄准对面正在移动的人,枪射出去的是一坨红色的橡皮泥,要是打在对方的身上,那他就算死了。

      她放了两枪,两枪都没打中。

      第三枪在她的耳边炸开,她的肩膀上中了一枪,她不可置信的扭过头来,红色的橡皮泥紧紧黏在她的衣服上,是从她的后面放来的枪,她愤怒地朝后看,他们不是躲在石头后面,就是躲在草丛里,只有枪伸出头来,她不知道是谁要打死她,只得生气地走到一旁,在一棵倒下的木头上坐下来。

      乔露心里愤愤地想着,他们全心全意地投入游戏中,欢快地奔跑着,大喊大叫,除了她之外。

      这不像是一场枪击游戏,更像是一场对她的批判。他们是故意这样针对她,孤立她,冷落她的。

      但她偏偏不服输,她要反击,狠狠地反击,她绝不会就这样让人欺负去,谁都不行。

      她的眼睛盯着刘主管看,刘华美的身材很高挑,偏瘦,手脚灵活,从一棵树后面冲到一块大石头后,蓝色橡皮泥从她的头顶飞过去,没有打中她的头,真可惜,乔露叹了口气。

      管理部的人却一个又一个下场。第一回合,刘主管带的队居然赢了。

      到了第二回合,乔露也不听刘主管的安排,她躲在最后面,第一枪,她对准了刘华美,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乔露对着她的背后放了冷冷一枪。

      “搞什么呀?”刘华美从大榕树后面站出来,转身向后看:“有叛徒,大家注意了。”她撤到边上去。

      他们艰难地往前移动,思思也被打中了,杨林不一会儿也出局,而对方都还在。

      游戏的最后结果是,他们输了。

      他们在一个水泥平台上脱掉迷彩服,输了游戏,大家情绪都不高,闷闷不乐的。

      “刚刚是谁呀,谁打我的?”刘华美问道。

      一阵沉默袭来,乔露心里有些慌张。

      “从我后面飞过去的,当时在我后面的只有乔露。”蒋莹指着她说。

      “你有病啊,你打我干嘛?”

      “我以为你是教练抽出来的叛徒啊。”乔露说。

      “是我,叛徒是我。”蒋莹说。

      “那我也不知道呀。”乔露小声辩驳。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你说出来呀,在背后说我怀孕,目的不就是想让我离职,你好上位吗?现在又偷偷地在背后放冷枪,乔露,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亏我之前对你那么好。”刘华美脸色苍白,一副风吹就要倒的模样。

      “枪是我放的没错,但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过你怀孕的事,这点我可以发誓。”

      “不是你说的,那还能有谁?总不能是我自己吧?我难道连自己怀没怀孕都不知道吗?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怀孕。”

      “算了,主管,别说了,做了什么没做什么,老天爷都看得见,天热,我们去那边大树下坐着吧,比较凉快。”蒋莹扶着刘主管走开,杨林也跟在后面。

      思思有些犹豫不决,看了看乔露,又看着远去的刘主管一行人,不知道要留下来,还是跟过去。

      “你去吧,我想要一个人静静。”乔露无奈道。

      “好,那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哦。”思思说完就跑着跟了上去。

      她被真正的孤立起来,谁都不和她主动说话。连思思都不太敢在公众场合和她大声说话。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午睡过后,大家聚在休息区里打牌,聊天,乔露站着看了一会儿他们打牌,觉得没意思,就顺着林荫道走。

      下午三四点,太阳还很大,但在树林里一点都感受不到阳光的威力,风凉快地吹来,光只是从树叶间的缝隙里透进来,鸟儿在不远处叫着,乔露试图寻找它们,但一只都看不到。

      只有蝉叫鸟鸣,没有人声鼎沸,要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应该会很舒服吧。

      “你怎么自己跑这儿来了?”

      乔露走后,夏良一直跟在她的后面,他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但照目前看来,是不大可能。

      “你不是在跟他们玩游戏吗?怎么也过来了?”看到夏良,乔露有些吃惊,他是不是有些过于关注她了?

      “想出来走走,好不容易远离了城市,总不能再捧着手机吧,那和在家里有什么两样?”

      他们顺着林荫道一直往前走,有时候是下坡,有时候是石阶路,有时候只是土路。

      山上修了一座房子,里面有声音传出来。乔露拉着夏良躲在墙角处,朝他比了个手势,让他安静。

      “你为什么还不跟你老婆离婚,你上次就跟我说要离,要离,这都过了多久了,你为什么要骗我?”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女人把桌上的东西扔到地上,发出一阵响声。

      “你给我住手,遥控器差点砸在我头上,宝贝,宝贝,你听我说,这个月,这个月我肯定把手续都办好,行不行?”

      “真的?”

      “真的。”

      夏良拉着她的衣袖,示意她走,乔露觉得很有趣,还想再偷听,她拍开他的手。

      “不,我不信你的鬼话了,再也不信了,你别扯我的衣服,想都别想那事。”

      “宝贝,你信我这最后一回,等会儿我把银行卡都交给你好不好,快点,乖一点,你看,它都硬了,你摸摸看。”

      乔露脸色发红,小跑着走开,按理说,要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指不定她还会偷听下去,听听这两个下流胚还挺有趣的,但在夏良面前,她还是装一下好了。

      他们又走了很久,一路都没怎么说话,路上的风景很秀丽,不该被言语给破坏了。

      瀑布从最高的山顶挂下来,就像是一匹纯白的布。水声扑通扑通地响,一股清凉的味道扑鼻而来,乔露觉得呼吸的都是这山泉水的味道,她不禁叫出来:“哇,这里好美!”

      刚刚那幕奸情已经被这山泉水洗干净了,乔露脑中,心中只有这一片风景。

      她脱掉鞋子,坐在大石头上,把脚浸在水里。

      “你也下来呀,这水非常舒服,快来。”乔露扭头冲他说道。

      夏良皱了一下眉头,他穿着蓝色T恤,外面搭一件白色短袖衬衫。

      “快点啊!”

      夏良只好脱掉鞋子,他慢吞吞地把袜子叠起来,放在鞋里面,好像这样就能不用下水一样。

      他坐到乔露的旁边来。

      “舒服吧,这可是天然的洗脚水,平时你可享用不到。”乔露说。

      “还行。”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怎么不说话?”乔露歪着头打量他的脸色。

      “没有啊,不知道说什么而已。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还行!”

      “别抢我的口头禅!”夏良踢了两下脚,把水踢得远远的,甩在对面的石头上:“你下周末要回家吗?”

      “应该要回去了吧!我妈都催我好几遍了。”

      “那刚好我也要回家,我顺路载你吧。”

      “好啊,刚好我们两家离得不算远,奇怪,以前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不熟呗!”

      “挺好的,在公司还能碰到一个老乡。”乔露拍拍他的肩膀。

      “好啦,该回去了,等会儿不是还有活动。”夏良把脚伸出水面,把它吹干。

      “哦!”说起这个,乔露一阵无语,晚餐还得他们自己动手才有的吃,他们自己洗菜,烧火,炒菜,还有洗碗。根本就是丫头的待遇嘛,那她还不如在家里自己做呢!

      “你会做饭吗?”夏良问。

      “当然会啦!不过自己一个人懒得烧,叫外卖比较多。”

      “会做饭挺好的,以后两个人就可以一起做了。”夏良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啊?你说什么?没听清,瀑布太大声了。”

      “没什么,不重要!”夏良站起来去穿鞋。

      等他们回到营地已经是六点多了,营地里亮起彩灯,好几道烟柱子同时往上冒。

      他们已经开始在做菜。蒋莹和刘主管围着灶台,蒋莹在下面烧火,刘主管围着围巾,一手拿勺子,做起菜来有模有样,看来平时没少做。

      思思在一旁洗菜,杨林切洗好的食材,他们一边说话一边炒菜,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红扑扑的。

      乔露停下脚步,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她心里有些害怕,甚至想回家了。

      “怎么了?”夏良碰了下她的肩膀问道。

      他们技术部的同事就在他们的旁边不远处,有人喊夏良过去帮忙,夏良挥了下手,表示知道了。

      “没事,我们走吧!”乔露说。

      再次回到他们中间,乔露有些别扭,她走到思思旁边帮她洗菜。思思朝她笑了一下,把还没洗的菜挪过来给她,告诉她盆在水池底下还有一个。

      “乔露,你去哪了啊?我们都开始好久了,刚刚火怎么都烧不起来,可急死我了。”杨林切着一条胡萝卜大声道。

      “你那叫着急,你可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的人,要说着急的,肯定不是你,是吧,主管。”蒋莹说。

      “晚上我们差点就没饭吃了,哎,柴快烧没了,你们谁去搬一下啊?”主管说道。

      “我去吧!”乔露甩了甩手,把手上的水珠子甩掉:“在哪里呀?”

      “我跟你一起去,在后面一个角落里,不太好走。”思思指着对面的一块空地,那里堆起了很高的柴,一眼就能看到。

      “你走了我们谁来洗菜呀,就拿几根柴火需要这么多人吗?”刘主管说。

      “我去就好。”乔露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臂。

      果然不太好走。这里都是弯曲的土路,要到那个平台上,还得跨过一条很宽的臭水沟,他们洗菜洗碗的水都流到这儿来,只有一块木板横在上面,乔露小心地走过去。

      她在柴火的上头找到一个簸箕,将柴火装得满满的,拿起来的时候,乔露才发现自己有些拿不动,但她还是将簸箕提起来,靠在腰上,来到臭水沟前,她感到害怕起来,万一掉下去,虽然不会受重伤,但这一身的味可不是好闻的。

      她犹豫着是不是把柴挑一半出来,分两趟来拿,她把簸箕放地上,刚拿出一根,头顶有个声音响起来:“拿不了吗?”

      乔露仰头,是夏良,她朝他笑了下:“你也来拿柴火?”

      “嗯。”

      夏良把拿出来的柴火重新放进去,帮她提过沟。

      “谢谢你,就到这儿吧!剩下的我来就好。”乔露接过簸箕,依然将它靠在腰上,她脚步轻松地走回去。

      回去也没有人跟她说声谢谢,菜洗好了,只剩下炒。他们几个没事的就坐在长条椅上歇息。

      乔露心里也很困惑,就一个月前,刘主管还一脸高兴地告诉她怀孕了,这种喜悦的心情是藏也藏不住的,那段时间,从刘主管身上流露出的,全是母性的光辉,她待人也更加亲切温柔了。

      刘主管算是高龄产妇,要怀孩子很不容易,她也是受了很多苦,吃了无数中药才怀上的,怎么这会儿说自己没怀孕呢?她在做戏吗?可要是真怀了,那几个月后就能看出来了呀?那到时候不就更加尴尬。

      刘主管这一整天,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有冲劲,又是跑又是跳,现在又亲自掌勺,靠近烟雾,她疑惑地看了一眼主管的肚子,真的没有吗?她们的眼神在半空中碰上,乔露率先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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