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行路长

297、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得知浔茵已经回了单位，晓雾有些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浔茵会留下她和于果一起行动，分明她和于果并不熟。
　　于果一边整理着问话的笔录材料，一边快速浏览着里边的内容。她见晓雾有些懵懵的，于是开口示意她帮忙。
　　秉持着自己是新人且要多学多做的原则，晓雾便来到了于果身边，按照她的要求整理着资料。
　　“你是派出所还是分局下沉基层？”于果突然开口询问，搞得晓雾有些猝不及防。她先是愣了一下，犹犹豫豫一阵还是选择如实回答：“分局的，干一段时间再调回去。”
　　“那还挺不错的。”
　　无论哪个单位，越往上级越是行政居多，在上级怎么着也是个领导，手握考核，上传下达。像浔茵这种在市局工作的其实也一样，虽然天天忙，但是基本也都是些大要案，小案子全都分给了分局，再由分局给了派出所。所以入警的起点在分局，多少也算是比较舒服的开局。
　　“任检我看你似乎挺懂公安内部的操作的嘛。”
　　“叫我于果就可以了，都是同事没必要这么叫。”突然被叫“任检”，于果有点子被吓到，除了平时浔茵开玩笑这么叫之外还真没人这么叫过她：“跟着浔茵混多了，不懂的也都懂了。”
　　“我看不见得，你怎么会主动跟钟钟混呢。”晓雾嘿嘿一笑，权当于果开玩笑。她也知道检察院整天和公安打交道，时不时来个立案监督，指导案件侦查方向，知道公安的内部操作也不意外：“我觉得钟钟挺怕你的。”
　　闻言于果手上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随即语气平淡地回应道：“那你可感觉错了，她天不怕地不怕。话说回来，我倒是有点好奇你。”
　　“我有什么好让你好奇的？”晓雾一边说着，一边手上不停地把笔录用回形针固定成一份份的材料放进文件袋里。
　　于果对于在招商引资晚宴上见过晓雾这件事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抽空找人帮忙摸了一下晓雾的底。能了解到的情况比较有限，晓雾的家庭情况也没能顺利摸出来。正常来说，按照她所掌握的信息，晚宴并不是谁都能进去的，除去负责安保和会场的工作人员外，其他人都要有邀请函。就算搞袭击的群众，也是有着工作人员身份的。
　　如果说晓雾也是当天负责安保的人员，那作为统筹的浔茵也应该知道这回事。然而浔茵当天并没有表现出认识晓雾的模样，甚至两人在那之前都没见过。
　　斟酌了一下疑问，于果尽量让自己的问题问得不是那么的尖锐：“那天你是不是在晚宴现场？”
　　“是啊，你不是看见我了吗？我们对上过视线啊。”
　　“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报名做工作人员了。”
　　“工作人员的名单里没有你。”
　　于果的回答毫不犹豫，因为她确实去确认过名单。晓雾皱起眉抬眼思考了一下，随即又扭头盯着于果的双眼。她并没有选择逃避问题，反而是咧嘴笑了几声：“不是工作人员的话就是走了点后门吧，反正为了提前见我未来的师父，我可是当了好久的队长腿部挂件呢。”
　　闻言于果也笑了，她觉得自己的疑惑还没解开，但是她也不想气氛弄得太僵，于是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回应道：“怎么着，要当你师父还得通过你的考察？”
　　“那也没有，我只是好奇……”
　　“你之前没见过她，又怎么能在现场认出她？”
　　“哟，有点在探我的意思了。”晓雾终于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调转了椅子的方向面对着于果坐好：“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你也别试探了，有问题直接问我吧。”
　　令于果觉得奇怪的点，除了晓雾能出现在招商引资晚宴现场之外，就是她一眼可以认出浔茵，那种感觉其实有点像早就偷摸着去探了浔茵的底一般。就目前晓雾的表现并没有太大的疑点，但是她就是总觉得有什么异常。
　　想来晓雾这个人表现得也算勤快，和浔茵相处得也很好，所以这次于果特意支开浔茵再把事情问清楚，主要就是怕浔茵要替晓雾说话，从而影响她的判断。
　　“所以你是在意我一下子认出了钟钟还盯着她看这件事？不是吧，你吃醋了么？你们什么关系？”晓雾的笑容突然狡黠了起来，一脸吃瓜八卦兮兮的模样。然而她也很有眼力见，看于果也没想要开玩笑的样子，于是也端正了态度正经地作了回应：“我也是听说带队的就是我未来的师父，钟钟给大家安排工作的时候我看到了，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什么阴谋。”
　　听说这个词就用得很抽象。于果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进一步的追问：“听谁说？”
　　“我们的教导员。”
　　“我可是会去核实的。”
　　“去呗。”晓雾耸耸肩，她对于于果的怀疑并没有什么抗拒的心理，因为她根本也不在乎：“你就是吃醋了吧？”
　　晓雾的一口一个吃醋搞得于果有些郁闷，她甚至都有些被洗脑自我怀疑了起来，毕竟一直是证据为本的她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这种毫无缘由的怀疑了。
　　莫不是真的想多了？
　　于果又进一步思考了一下，晓雾能进公安队伍，正常来说三代应该都没问题，因为公检法部门的政审向来会严格一些。而且浔茵也并不是什么可以掌握信息差的人，至少目前不是，加上她的性格也不喜欢搞阿谀奉承或者不择手段争取上位，接近她短期或中期也并不能获得什么明显的好处。
　　“那你就当我吃醋了吧……”于果完成了自我攻略后解除了对晓雾的怀疑，可能这一切还是归因于晓雾和浔茵刚认识不久就已经叫上了昵称，而且浔茵还不介意这些因素上。
　　“什么叫当你吃醋，你就是赤裸裸的吃醋，绝对是的。”
　　“别吵，难怪你能做浔茵的徒弟，和她一样烦人！”
　　“所以你们是恋人？”晓雾突然一记直球询问，把于果给搞懵了。没等于果回答，她就继续给出了“致命一击”：“你们在晚宴的时候偷偷牵手了，我看到了。”
　　牵手？似乎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于果看晓雾的模样不像在诈她，而且她们也确实做了这件事：“如果我说我们是认识很多年的好姐妹……”
　　“哎呀你就认了吧，你们这种我也见过很多了，不会戴有色眼镜的。况且你不认钟钟得有多伤心啊。”
　　“你又懂她想什么了？”
　　“她看你时眼神都拉丝了。”
　　嗯？于果被晓雾带了节奏，一下子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不得不说晓雾一句话有着很多槽点，这一点和浔茵也很像，想到这儿于果就有些绷不住了：“你和浔茵真的是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