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应激反应与毛遂自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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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琳虽然很生气，但是这个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快步走了一阵后她的气消了许多，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走，而应该去骂一骂谭娅，于是拿定主意的她转身回去。
回到找到谭娅的地方时，邵琳发现谭娅正抱膝蹲在原来的地方，静静地呆着，似乎在等着什么。感觉到视线的谭娅扭头发现了走来的邵琳后便飞快地站了起来，然而因为站得太猛，直接就脑供血不足眼前一阵发黑，趔趄了一下后便感觉被人拉住。
甩了甩有点晕乎的脑袋，谭娅有点懵地眨眨眼，刚好和邵琳对上了视线。还未等邵琳说些什么，谭娅却突然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我靠？这又是怎么个事儿？
邵琳本能地就搀住了晕倒的谭娅，那种失去意识的重量确实不像是装的，而且想来谭娅估计也不屑去假装这些。慌张之余邵琳赶忙一个转身，用后背接住了谭娅，吃力地背起她后便气喘吁吁地赶往医务室找校医。
经过校医的初步诊断，认为谭娅只是很久没吃饭导致的低血糖外加睡眠不足，现在的状态既是饿晕，又是睡着。然而邵琳还是有些不放心，一直和校医周旋着，试图让对方好好给谭娅检查一番。
“别为难人了，校医是什么水准，指望他还不如指望一下人工智能，把问题抛给电脑说不定还更快解决。”詹教授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邵琳的身后，伸手抓住了邵琳的肩膀轻轻一拽就把她拽离了校医身边：“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打开电脑问问AI，又或者直接去买点吃的等着谭娅醒算了。”
“你……”
“喏，先别急，她不是醒了吗？”詹教授打着呵欠指了指病床，邵琳愣了一下也顺着她的手指看向谭娅那边，只见谭娅已经从床上坐起了身，迷迷糊糊地四下张望，似乎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到了校医室。
“我知道你很担心她，但是别人没义务承担你的担心，听话，别折腾校医了，带谭娅回去休息一下吧。”詹教授抬手揉了揉邵琳的头发，把她往谭娅病床的方向推了一把。
邵琳有些烦躁，她觉得詹教授刚才的口吻就像把她当小孩子一般，但是此时她又没什么心思跟詹教授计较，因为谭娅已经把视线投向了她，两人开始了长达数秒的干瞪眼。
正当谭娅想说些什么时，她的肚子发出了声响，两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最终还是邵琳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起的来吗？我们……我们去找点吃的吧？”
嗯……谭娅点点头，刚准备下床时下意识地瞟了詹教授的方向一眼。这个动作自然被邵琳给捕捉到了，于是她随口问了一句：“你有话要和你导师说吗？”
谭娅本能地就想实事求是地说她想问问攻防的结果，但是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轻描淡写的：“没什么急着说的。”
这句话说完其实谭娅内心有些惊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当她看到邵琳对比起刚刚缓和了许多的神色，她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她知道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现在不能随心所欲了，必须要谨言慎行。
一路上谭娅任由邵琳带着，一声都不敢吭，她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邵琳，毕竟她还没忘记那晚两人是尴尬着分开的。默默地跟随着邵琳，任由她安排，谭娅对邵琳的任何提议都不持反对意见，于是两人没有争执地顺利地吃上了饭。
结果饭吃到一半，谭娅没忍住自己内心的疑惑把疑问问了出来：“所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闻言邵琳的动作顿了一下，神情略微有些不爽：“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是吧？”
“你觉得将近一个星期没有联系然后突然火急火燎地冒出来，真的是没有事情的样子吗？”
“嚯！所以敢情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是吗？”邵琳虽然确实是因为事情记起的谭娅失联，但是被谭娅指出之后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攻击，于是第一时间启动了反驳机制，怒怼谭娅。
对此谭娅有些无语，她觉得邵琳这都有些应激了。其实她倒也无所谓这种突然有事才想到她的情况，如果邵琳找了好多天才找到她那才是她真正要怕的。
见谭娅不说话了，邵琳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说专案组的事情，两人就第n次陷入沉默。
“其实我不介意你忙起来把我忘了这回事，因为我忙起来也一样，所以到底是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谭娅这番话也是给了自己台阶下，毕竟她确确实实也因为攻防这件事把邵琳给忘了，这样一来两人也算扯平了。
然而邵琳并不觉得这是个台阶，她又觉得自己被攻击了。在她看来谭娅现在就是心里明镜似的，把话都说透了，等着她坦白。她很想就这么自暴自弃承认这个事实，但是现在是在公共场合，她生怕自己会在坦白后顺便发个脾气，于是她还是忍住了，伸手敲了一下谭娅的脑袋：“吃饭时别话太多。”
*
嗯……这对夫妻其实知道的好像也不多。
浔茵和于果达成一致后又回去盘了盘那对夫妻，发现他们其实对于自己为什么背上债务并不是特别清楚。为了搞清楚他们是否在装傻，浔茵还特意让派出所的同事注意一下借款合同上的签名，然而上边并没有签名，有的只是名章。
经过询问，发现名章是夫妻的孩子忽悠他们办的，说是这样签名容易一些，但是合同上的章是他们自己盖的。据他们自己说，是当初在和复康签合同时就已经混进了这份东西。
很奇怪，就是有一种说不上的奇怪。复康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浔茵越想越不明白，下意识地她就看向于果，想看看她有什么想法，但是于果脸上也和她带着同款的疑惑，而且有些心不在焉。
感觉其他方面也问的七七八八了，很多还都是他们夫妻俩猜测，越说还越离谱，于是浔茵开口告辞，于果见状也跟上了浔茵。
“你刚刚走神了，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这一切是复康的早有预谋，那复康买地的钱我可能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了。”
类似的案子于果也看过，虽然没发生在本地区，但是也算典型。作案手法就是犯罪分子给了一大伙人一份工作，帮忙交社保，然后帮那伙人累积了信用之后用他们的身份借贷，拿到放款就跑路，留下那些冤大头被追债。
“你想想，一个厂，每个人都有稳定的工作，用这个身份借贷不就是一大笔钱？加上复康本来的原始积累，和人家房地产开发商掰一次手腕也没什么不可以。”
我靠还有这种放长线，钓大鱼的事？
浔茵经济类犯罪办的比较少，平时也顶多帮忙做做研判抓抓人，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这会儿于果这么一说，她觉得属实有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平时都叫你多看看判例了。”于果见浔茵有点懵的样子，无奈之余也笑着打了她的头一下。
现在于果的猜测就比较全面了，复康原本就打算拿一块地，他们也深知这块地被一众房地产商盯着，于是把自己一个将近三千人的厂的所有员工全都“卖”了，然后拿钱赶人。为了消除关厂的影响，他们把假药事件摆上台面，引起大家的关注，随后想借正式调查还他们一个清白，也收获正面口碑。最终借着口碑和资金，顺利把地拿下。
“荒谬，太荒谬了。”浔茵陪着于果理着思路，顺着思路觉得这件事实在过于难以理解，且不说一个企业硬是要用犯罪的手段圈钱这件事有多癫，让所有人都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就真的很离谱：“他们到底为的什么要拿这块地？不拿不行吗？”
“你是不是已经把猜测当既定事实了？咱这还没证实呢。”
“你把我当什么初出茅庐的小白了吗？咱这不就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吗？”浔茵被于果气笑了，分明先开始发散思路的就是于果，结果回过头说结果导向也是于果：“你是不是想搞事情？”
于果闻言也笑了起来：“我这是生怕你走弯路，必要时刻就得拨乱反正。”
“好好好，好一个拨乱反正，什么话都让你文绉绉地说了是吧？嗯？快看，那两个是不是谭娅和邵琳？”经过刚才的集体讨债，浔茵生怕有漏网之鱼躲在附近，于是下了楼后还一直四下观察环境。结果漏网之鱼没找到，倒是看到了吃饭的两人：“我也觉得饿了，要不……”
“给我站住，你去打扰人家干嘛？”于果见浔茵已经动了起来，径直走向了目标餐厅，她赶忙伸手拽住了浔茵的衣领：“你消停点。”
“我作为组长，怎么着也得关心一下我组员工作以外八小时的生活状况吧？”
“你太平洋吗？管那么宽干嘛？”
“哎呀你别管，你就不好奇吗？上次的事你都还没告诉我呢，有瓜偷偷吃真是没意思。”浔茵不顾于果的阻挠，甚至生拉硬拽把于果也拽到了店里。
两人进门的动静惊动了吃饭的两人，邵琳抬眼看到于果和浔茵时脸色都变了，谭娅察觉到邵琳的反应也回头看向店门口，在发现来人是认识的人后就波澜不惊地回头继续吃饭，顺带还安抚了一下邵琳震惊的内心：“咱市区是很小的，偶遇很正常。”
拽不过浔茵的于果索性也放弃了挣扎，走到邵琳身边刚打算坐下，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一般，和浔茵换了位置。
“我不要和这傻逼玩意儿坐一起！”邵琳见浔茵要坐自己旁边，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就想安安静静吃顿饭，不想一边吃还要一边撕逼。
“你什么意思？攻击你上司？说谁傻逼玩意儿？”
“说你呢，你脸上的八卦神情都不懂得藏一下，就想来看我笑话是吧？”
“不是……你有什么笑话让我看？”浔茵一下子有点懵，她什么瓜都没吃到，只大概知道邵琳可能和谭娅有什么不愉快或者尴尬的事，然后邵琳把谭娅忘了将近一个星期，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然而这些想来也没什么好笑话的。
邵琳愣了愣，她潜意识里还一直觉得浔茵是知道她和谭娅事情的来龙去脉的，现在看来于果确实把事情守口如瓶了，现在反倒是她自己差点把事情给爆了出来。
看到邵琳发愣，于果给邵琳找了个台阶下。她伸手在浔茵面前打了几个响指：“你不是说你饿吗？那就叫点吃的，别在那儿叭叭叫。”
说罢，于果看浔茵还有些不爽地想输出一下，于是她这次看准了浔茵的小腿就踢了过去，浔茵一下疼地龇牙咧嘴，当即也就老实了，有些委屈地撇着嘴把自己和于果的餐都点了。
“你们最近又开始专案组办案子了吗？”谭娅感觉眼下这个情况不能引惹浔茵说话，于是扭头问了于果。突然被提问的于果顿了顿，她觉得还挺意外的：“何以见得？”
“因为浔茵又提了上司，只有在组里她才会说自己是邵琳的上司。”
“你看看，谭娅比你聪明多了。”浔茵抬手撑着脸，时刻不忘攻击一下邵琳。邵琳有些无语地对浔茵翻了个白眼，趁她不注意就伸手要掐她大腿，不料她的腿比较结实，没掐上，把邵琳又气得够呛。
“既然组又重新营业了，可以让我加入吗？我想往网安的方向发展，需要这些工作经验。”
啊？浔茵已经习惯了谭娅之前的我行我素，这会儿认真地要求加入让她反而有些不习惯。
说实话，谭娅愿意加入浔茵是求之不得的。公安的硬件各种配套设施还是可以的，各个系统都功能强大，但是问题的关键就是太缺技术性人才了。老警察习惯老一套破案手法，用不了一点高科技。年轻警察虽然对新技术有点了解，但是也不是人人都能驾驭得了高科技，像谭娅这种技术性人才着实是公安队伍的稀缺生物，要不然也不会每年由公安部牵头的护网行动最终都只能找做渗透做网安的人来搞。
但是基于保密要求，加入专案组这种事浔茵着实做不了主：“这么着吧，我帮你问问，但是在这段期间你不能惹事，有不好的记录可就什么戏都没了。”
“嗯。”
作者有话说
第283章 应激反应与毛遂自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