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情绪激动的夫妻 ...
-
跟蛇有关?
浔茵和于果对视了一下。虽然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但是有时候找到线索还真就得依靠那么一点无依无据的直觉。本身村子的位置靠近山,村民上山下山被蛇咬的事也屡见不鲜,如果说小孩在玩的过程中被蛇咬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假如这事真的跟蛇有关,那尸检就肯定是要做的了。但是时隔这么多天,事情如果这个时候有不对劲的地方,也预示着浔茵接下来的补充侦查会进行得很辛苦。
“先……就去小孩家里问问看吧。”浔茵叹了口气,甩了甩刚才因为紧张攥紧而有点发麻的手掌,此时觉得手心有点发凉她又在衣服上蹭了蹭,用摩擦产生的热来暖手。
“我还是回车上拿个本子吧。”于果始终还是不能安然怀着摸鱼的心态到处晃悠,她也知道浔茵可能会面临的问题,所以想着多少帮她记录一下细节,过后也可以尽量帮到她。
“哎~不用不用,你这是干嘛呀,你们对这些案子又没有侦查权,不要插手这些。”浔茵赶忙伸手抓住了于果的胳膊,她也不太想麻烦于果帮助她,一个原因是她自己的倔强,另一个原因也的确是不好界定侦查和问询的边界。
于果顿了一下,扭头看了浔茵一眼,最终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拿开了她的手:“侦查权肯定由你行使,我也还没发补充侦查的文书,所以我现在是在行使询问当事人及其他相关人员的权利。”
行吧。浔茵无奈地妥协了,她觉得自己反正也争不过于果,而且于果办事向来心里有底,索性她也就顺了于果的意。
邵琳一直默默看着浔茵和于果两人拉扯完,趁于果回车上拿笔记本的空档,她扭头看着正低头按手机回复讯息的浔茵:“你们是大学同学?”
嗯?浔茵闻言抬头看了邵琳一眼,点了点头后继续低头回讯息。邵琳见浔茵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后,又有了新的不解了:“你不是招警考试入的警队?”
“所以呢?”
“于果也是警校生?”
“嗯。”
“近视也能报警校?”
这是什么沙雕问题?听了邵琳这个疑问,浔茵有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随即神秘兮兮地凑到邵琳身边小声说道:“于果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想读个警校这些束缚得了她吗?破格录取听过没?人家求着让她读的。”
“你们聊什么呢突然挨这么近?”于果拿完笔记本回来看见浔茵鬼鬼祟祟地凑在邵琳旁边小声逼逼,便一把将她从邵琳身边拉开了:“邵琳很老实的,你不要教坏她。”
什么玩意儿?浔茵张了张嘴,他不知道应该先吐槽邵琳老实这件事,还是于果说她教坏邵琳这件事,尽管如此,狡辩还是要的:“她刚刚向我打听你的事嘛,你的事我怎么好大声说,只能小声讲不是嘛。”
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好打听?于果闻言看向了邵琳,邵琳有点尴尬地挠挠头:“听说你们大学同班,我就好奇问了一下,浔茵告诉我说你是被破格录取的。”
“什么破格录取我怎么不知道?”于果举起笔记本狠狠敲了一下浔茵的脑袋,她大概也猜到了邵琳问了浔茵什么问题:“我是正常考进去的,和这家伙也的确同班过,而且考进去那会儿还没近视,近视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稍微顿了顿,于果看了邵琳一眼,见邵琳还在继续等着接下来的内容,她又移动本子轻拍了一下邵琳的脑袋:“就这样吧,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行动起来吧,工作要紧。”
邵琳注意到,虽然于果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云淡风轻的,但是浔茵和于果之间似乎都有默契刻意地避开了些什么,那些她们避而不谈的事一时间让气氛有点沉重,于是于果才会立刻结束了这个话题。感觉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再有结果,她便撇撇嘴,选择不再追问:“那就走吧。”
在浔茵的带领下,于果和邵琳到了死者的家里。不知道是刚办过葬礼还是村里习俗,那户人家到处都还留着办过白事的痕迹。浔茵和于果对这种场景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是邵琳心里隐隐总觉得不舒服,一时间略显不安。
于果发现了邵琳的异常,低声提醒道:“要是不太舒服可以在外边或者回我车上等着,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
“不用。”邵琳咬咬牙拒绝了于果的提议,并在心里默念着核心价值观,她才不想自己看到白事发怵这件事过后沦落为浔茵的笑柄。
见浔茵再次出现,死者的父母便把她请进了门。按照之前办案的经验,这种场景浔茵并没有选择单刀直入,而是先慰问了一番,随便拉了几句家常。对方倒是先提起了这件事,询问起了浔茵:“那些害死我家娃儿的人,都抓住了吗?”
“目前三人都抓住了,但是可能有些事情还需要确认一下。”
听到有事情要确认,夫妻两人对视了一下,妻子突然垂下眼站起身:“我去给大家倒茶。”
“啊?不用了我们问完就走,不会很久的。”浔茵赶忙打算阻止,但是丈夫伸手拦住了浔茵:“让她去吧,问我和问她都一样。”
倒似乎是这个理。浔茵不再坚持,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并且围绕着当天发生的事做了一些问询。流程进展得很顺利,于果在一旁有意注意着对方的反应,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因此她也没有开口打断浔茵的进程。
突然,浔茵话锋一转,装作无意间提起:“我看你们这村里好多蛇啊?是毒蛇吗?”
“什……什么蛇?”
“还能有什么蛇,地上爬的蛇啊。”浔茵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追着对方视线的目光却突然犀利了起来,她发现对方似乎有点慌张,于是又继续说道:“看来您是挺怕蛇的?”
“啊?”
“没关系的,不丢人,我也很怕。”
“啊……嗯。让你们见笑了。”
浔茵扭头看了于果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默契地换人问话:“您好,我们是市检的人,现在正在准备起诉那三个嫌疑人。孩子的事我们也觉得很可惜,节哀顺变。关于这件事想问一下你们……有什么诉求吗?”
什么诉求?丈夫刚想说话,妻子就端着茶水出来,听到于果的话后第一时间就回应道:“新闻我们也看过不少,以命抵命应该不太可能了吧?”
听到对方的话,于果沉默着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否认,对方便权当她默认了:“那我们的诉求也就只能是让他赔钱了。”
“赔钱这个自然是会提的,闹出人命的事我们大都会提刑事附带民事责任。但是……”于果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浔茵立刻接上了她的话:“但是可能需要尸检报告作为证据的一环。”
一听到要尸检,夫妻二人瞬间脸色大变,丈夫的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而妻子的眼眶则马上就红了。但是于果并没因此就打住她想说的话,她继续语气平淡地跟对方讲道理:“这个是流程上必须要的,如果缺了这个,就算起诉到法院,你们也不可能得到你们诉求的金额……”
“都已经化成灰了说什么尸检,你们什么意思?是不是和那些家伙一伙的!”丈夫闻言脸色更加阴沉,说话间都带了一丝愤怒。
这时妻子也突然开始哭诉了起来:“我们孩子都没了,你们三番四次说要尸检,孩子死了都不能得安宁吗?说什么?没有尸检就不能拿到钱?这是什么道理!还有王法吗!”
眼看着眼前两个人情绪激动了起来,浔茵和于果不再说话,她们估摸着对方该赶人了。
果不其然,此时丈夫突然拍案而起:“你们给我出去。”
闻言她们也都不再说什么,默默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