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行路长

117、访问汽修厂

　　邵琳没有了于果的带领，上班时间的她只能呆在办公室盯着卷宗像个无头苍蝇一般。虽然案卷的线索有很多，可是信息量太大，和平时看人家已经结束侦查的资料完全不同，那些资料结果都十分明晰，她并不需要作更多的分析。
　　现在面对这些线索，加上邵琳想法又很多，搞了半天反而没什么头绪。
　　辉庭向“赖仔”的母亲了解完情况后就把人送到了楼下，帮忙叫了辆网约车送人回家。他从询问中了解到，“赖仔”有一份固定的工作在汽修厂，每天也基本可以按时下班。下班后的娱乐活动就是喝酒打牌，没有对象，交际圈简单。
　　这就让辉庭心里犯起了嘀咕：要真是这样又怎么会开着运钞车撞人？
　　为了确认真实性，辉庭向“赖仔”的母亲要了汽修厂的地址，决定亲自去问问。但是在询问之前他需要认真掌握案件情况，于是花上了一天时间把搬回来的案卷梳理了一遍。
　　心里有了底气后，第二天辉庭回了一趟市府拿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发，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邵琳坐在工位上发着呆，双眼失焦，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喂，你这怎么了？”
　　“嗯？哦，没什么。”邵琳在辉庭的呼唤中回过神，她也不太好意思说自己被烧了CPU，于是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就是放空休息一下。”
　　“我要去调查一下，你要跟我一起吗？”
　　想来继续和案卷死磕也无济于事，邵琳就果断答应了辉庭的邀请，收拾了东西就站了起来：“行啊，走吧。”
　　“所以，你和浔茵又是怎么回事？”辉庭开着车，若无其事地八卦了一下。他原本当时在门外听到浔茵说喜欢于果就已经很震惊了，转眼看到邵琳那阴晴不定的神情又隐约察觉到她似乎也有点东西，而且她后边还帮浔茵解了围，怎么看都像有那么点情况：“你不会喜欢浔茵吧？”
　　邵琳闻言手一滑，手机砸在了腿上。她扭头一副见鬼的模样看着辉庭，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
　　“说中了？”
　　“中个屁的中！”邵琳拿起了掉在腿上的手机，一脸嫌弃：“不要装作一副很有眼力见的样子，我不喜欢那家伙。”
　　“可是我觉得你们俩……你总不会喜欢于果吧？”
　　“……”
　　“还真是啊？哇……于果真的是……哇……”
　　邵琳突然觉得脸颊发烫，她有点恼火地白了辉庭一眼，没好气地抱怨道：“哇什么，关你什么事啊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
　　火气可真大。
　　辉庭撇撇嘴，笑了起来。他并不生气，只是觉得事情有趣。在他看来，喜欢就是一种取向，曾经身边也有同学喜欢性别相同的人，和其他人并无二致，他一直觉得能吃瓜才是最重要的。
　　见辉庭笑得意味深长，邵琳一股气憋着又没理由发，内心也很是郁闷。
　　“所以你觉得于果会喜欢你们两个中的谁吗？”
　　“不知道！你好好开车少八卦！”
　　在邵琳的恼羞成怒下，辉庭没继续挪愉她，毕竟她的反应很可能直接反映出她的处境，稳稳当当毫无波澜才有可能成事，邵琳这种怎么看都觉得处于下风。
　　失去了吃瓜的话题后，辉庭也没有了其他的话可以打破沉默的氛围，于是他默默地开车。
　　汽修厂位于本市某个二手车市场隔壁，被二手车市场和废车场夹在了中间，连起来看就像一辆二手车的命运：被人买走，拖过来维修，最后报废成为废铁。
　　辉庭开着车兜了半天没找着停车位，想着随便找个地方停一下，留个联系电话就走，结果刚停好车下车，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就围了过来。为首的胖子身穿着汽修厂的工作服，手里抓着扳手，用扳手指着辉庭：“喂！你！谁让你把车停这儿的！”
　　“有话好好说，你们这儿也没位置让我们停啊。”
　　“出去外边找位置停！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哦？什么地方？不就是个汽修厂。怎么？你是什么地头蛇吗？”辉庭见对方不客气，也不想和对方客气：“万一我是来修车的呢？”
　　“谁推荐你来的？这里只做熟客生意。”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轻轻拍了拍胖子的后背，示意他让开：“我是这儿的主管，如果没人推荐的话我们不修，麻烦您去市场后边那些店找维修工。”
　　汽修厂只做熟客生意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辉庭和邵琳对视了一下，都感觉到了一丝猫腻，但是又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于是辉庭决定暂时不亮身份，再继续套套话：“怎么会只做熟客生意呢？”
　　“问这么多话，你们是记者还是警察？”
　　“对记者和警察身份这么敏感，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邵琳见对方什么都不肯说，辉庭也似乎没有亮身份的想法，她决定搅和一番闹出点动静试图让他们好好说话，于是她提高了音量用质问的语气说道：“你们好歹也算服务行业吧，有这么做服务的吗？”
　　突然提高的音量吸引了路过的人的注意，开始有人放慢脚步，甚至驻足张望，毕竟吃瓜是人类的本性。
　　汽修厂这边显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主管冲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周围的人就散开各干各的事，随后主管就看向辉庭和邵琳：“二位好奇心这么重的话我刚好也有点时间，带你们到处逛逛吧。”
　　“我们不会被拉到小黑屋灭口吧？”跟在主管身后的邵琳这会儿感到了害怕，毕竟刚刚那几个人就凶神恶煞的，一上来氛围就不太对。
　　“现在知道怕了？”辉庭的语气带着一丝嘲笑，尽管如此，他也有些紧张，万一这儿真的有问题，他也不能保证在别人的地盘全身而退：“放机灵点，少说话，见机行事。”
　　“你们是因为小赖的事情来的吗？”走在前方的主管头也不回，语气随意地询问着。
　　小赖？赖仔？
　　辉庭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反问道：“你们汽修厂有个叫小赖的？”
　　“是的。”主管突然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随后转过身看着两人询问道：“你们是要到处参观还是去喝杯茶？咱也算有缘分，我让他们帮你们把车好好保养一下，好了的话他们会告诉我的。”
　　“那我们到处逛一逛吧。”辉庭也想大概了解一下汽修厂的构造，如果真的有猫腻，后续根据图纸也可以看出问题所在。
　　主管笑了笑，示意两人跟上自己。一路上，辉庭一直试探性地问一些问题，并给主管看了照片，确认小赖就是赖仔后，他开始向主管了解小赖在厂里的风评。然而主管表示小赖在一个星期之前被炒了鱿鱼，原因是接私活。
　　“如你们所知，我们这儿是私人老板包下的厂，只帮老板和他的合作伙伴以及客户保养维修车辆。小赖接私活其实问题不大，最大的问题是用了我们的平台及资源，这就不可以了，所以我们炒了他。”
　　“那你帮我们保养车辆，算不算接私活？”
　　邵琳忍不住的发问让主管愣了愣，随即他就笑出了声：“有道理，那当我卖二位一个人情，不要说出去，不然外边那些人就要轮番在我们厂门口嚷嚷了。”
　　汽修厂的规模并不算大，两人在主管的带领下很快逛完了整个厂。辉庭在多问了一些小赖的情况后，后续也没继续多问其他的问题。
　　又过了一阵，员工给主管打了电话，告知他车子已经保养完毕，于是在主管的带领下，两人又回到了门口，在众人的目光下上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