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之连命咒》木雪瑶

26、第二十五章、丝丝皆入扣

　　魏无羡咬了咬唇道：“晚晚，你让我想想。”
　　曲婉垂眸：“再想几日，江姑娘就要嫁进金家了。”
　　魏无羡下意识想要反驳：“不……”
　　“由不得她不嫁。”曲婉缓缓打断，“三尊结义三家天然联盟，这时候金氏向被排除在外的江家递橄榄枝，哥哥你说，江氏接还是不接？”
　　这是毋庸置疑的，这个处境，无论是江澄还是江厌离都必须同意，至于魏无羡，他的意见根本就没有用。
　　“那我如果这时候离开，江家岂不是更为被动？”
　　“哥哥在答应跟江叔叔走时就说过，等寻到了我，我在哪，哥哥就在哪。”曲婉眉眼弯弯，“如今哥哥金丹剖予江宗主，还了江家修为。夺回莲花坞，便还了江家收敛阿爹阿娘尸骨。射日之征身先士卒杀敌无数，战功悉数赠予江家，还了江家养育恩。如此，哥哥已然不欠江家。”
　　便在此时有人进来了。
　　“大哥。”
　　“聂宗主。”
　　“赤峰尊。”x2
　　几人便要行礼被聂明玦摆手阻了，随意坐下：“私下里不必在意这些虚礼。弟妹该改口了，先前说的事继续说。”
　　聂明玦唤了弟妹，曲婉便从善如流的改口：“大哥既然不介意，晚晚便继续说了。”
　　曲婉早知聂明玦在门外，说的话本便是说与他和魏无羡听的，现聂明玦直接肯定了她的身份，便是同意接纳庇护哥哥。
　　“恩义既算，便该当算仇了。”
　　“什么……哦，”魏无羡反应过来，随即皱眉问：“这样的话，江家的处境？是不是太过无情了？”
　　“只有确定哥哥与江家恩义俱断，还有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的坎，才不会有人再想通过控制江家来算计哥哥。”曲婉抓住魏无羡的手，认真道：“哥哥，黑暗会过去，黎明总会来。在黎明到来之前，总是要忍耐的。我知哥哥赤子心性侠义心肠，但一个人的侠义只是孤勇，也并非一味的付出不求回报才叫侠义。没有利益的锄奸扶弱匡扶正义，只是放空话，一个人改变不了这个世道。哥哥需要的是让更多的人心甘情愿去侠义，而有回报才有动力。当这个世道风气转好，哥哥能够保护好自己也能保护好他人之后，才能不被世道所困，做自己想做的。”
　　魏无羡思考了一会，闭目道：“好。”
　　“温宁会以身犯险救江宗主，收敛江叔叔虞夫人的尸骨，偷出灵器紫电，并将你们藏匿在夷陵监察寮，皆是因哥哥之故，而温情肯出手相助，是因为温宁要助哥哥顺带的，因此哥哥记温宁的好便可。若是江家愿还这个恩，便让江宗主还，若是不愿……”曲婉对聂明玦鞠躬道：“温氏歧黄一支虽是姓温，实则是温家旁支的旁支，这一脉主修岐黄之术，只救人不杀人。在射日之征战场上，他们部分阵营不分家族，只要遇到了伤员都会出手救治。若是江家不愿还岐黄一支的恩，晚晚希望聂家可以接收。他们这一脉风评很好，也不需要特殊对待，只将他们当作平民百姓便可。温情医术世间少有，她最了解哥哥的情况，哥哥的身体需要她。”
　　聂明玦道：“聂家接收歧黄一支，魏公子暂为我聂氏客卿，脱离江家后，不可再随意为江家效力，可否？”
　　这话问的是魏无羡，曲婉便未回答，魏无羡在思考一阵后，艰难道：“可。”
　　而后好似作出选择后的释然与放松，对着聂明玦鞠躬道：“宗主。”
　　“哥哥放心。”曲婉面上平静，“爹娘墓冢在莲花坞，此前不知，如今既然知晓便应当前去拜祭，我与怀桑既然将要结锲，亦当走一趟。怀桑与江宗主谈，我与江姑娘谈，剩下的就看江家自己了。”
　　聂怀桑扇了扇风道：“恩，是该去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的。”
　　既已决定，便开始必要的部署。聂怀桑既然在聂明玦面前挂上了号，再加上自家媳妇儿需要，便再不隐藏，与兄长关在一间屋里交谈了几个时辰后，聂怀桑开始处理起了宗务，处置的那速度那利落让聂明玦忍不住在自家破弟弟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既然脑袋这么好用，怎么不早点帮忙？不知道他这做大哥的最烦这些个了吗？连霸下都暴躁了，一准儿就是之前操心操的。
　　聂明玦从繁重的宗务中解脱出来，二话不说拉着曲婉的养父母勾勾画画寻大吉婚期。聂明玦想想自家弟弟弟妹都是聪明人，如今形势紧急，自然是越快越好。一个月后便有个极好的日子，等将魏无羡与歧黄一支的事处理好，差不多便是婚期了。
　　养了多年的的女儿原本以为可以多留些日子，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就要嫁了，曲邢夫妇虽有些失落，但这也是聂氏对女儿的看重，他们自然应当为女儿欢喜。
　　曲婉则带着哥哥与爹娘处得如同一家四口，分外融洽，她伏在曲邢的膝盖上。
　　“阿爹阿娘，等安稳后，阿爹解甲归田，女儿接您们到清河来定居，好不好？”
　　曲邢道：“现在朝局诡变，陛下子女尽皆亡故，宗亲子侄也难寻能人，我离京时听闻陛下突然抱疾，也不知大夏将来走向何方。”
　　林菁看向天空，目中盈盈：“如今也只能静待结果了。”
　　曲婉垂眸思索一番道：“萧驰哥哥应该也在储君候选之列吧。”
　　魏无羡笑嘻嘻：“萧驰比那些尸位素餐的人好多了。”
　　夫妻二人惊愕的看过来，却见曲婉柔柔轻笑，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而魏无羡依旧是那副笑面，随后自然没有再聊大夏。
　　素衣如雪抹额飘飘的清冷仙君端着一个白瓷碗走来，魏无羡“噌”的一下起身，在三双眼睛注视下凑到人面前去。
　　“蓝湛蓝湛，怎么能让你做这样的事呢？药好了我自己去喝就成的……”
　　蓝忘机将药递给人：“你不愿？”
　　魏无羡道：“哪能啊！含光君为我这夷陵老祖端药盯着我吃药，我都开心死了，哪里能不愿？只是这些小事哪能让你动手啊，你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怎能纡尊降贵？”
　　蓝忘机道：“不是小事。”
　　魏婴，关于你的事都不是小事。
　　魏无羡对上他那双淡若琉璃的眼，神奇的听懂了蓝忘机的话，摸摸鼻子接过药仰头喝下，还没来得及苦脸，嘴里塞了一颗蜜饯，那甜味瞬间将苦味冲散。魏无羡咬着蜜饯，呆呆的看着蓝忘机手里的蜜饯纸袋，脑子里宕机了，只有蓝湛给他喂蜜饯这一个想法了。
　　啊，要命！
　　不由得又想起在百凤山共情前的那个吻，魏无羡有些烦躁，到底蓝湛为什么会吻他啊？两个男人，可他好像不讨厌，要是换成江澄或者怀桑兄，他就一拳揍上去了……可这是小古板，看着那脸就下不了手，都生不起要揍他的心思，还有那么一些欢喜？
　　这么不说话，蓝忘机伸手将空碗接了过去，魏无羡又一把抢过来：“我拿，我拿！”
　　曲婉嘴角抽抽，自家哥哥这是完全忘记了这还有他们三呢。转眼忽见林菁看着蓝忘机的眼神，不由问道：“阿娘认识含光君？”
　　她这一出声惊醒了那两人，蓝忘机对着他们一礼，犹豫了下便往这边走来。
　　林菁收回目光道：“知道，不认识。”
　　但那目光不像是不认识，曲婉有些说不上来。而林菁却是忽然冲蓝忘机问道：“你喜欢阿婴？”
　　曲婉万料不到她这阿娘会突然扔那么一个直球，虽然她知道，阿爹应该也能看出来，但当事人不是没说明白不是？她哥哥可是压根儿不知道呢，只是心动不自知。
　　魏无羡嬉皮笑脸：“那是当然，世家公子谁不喜欢我？”
　　而后笑脸垮了下来：“哦，那是以前，现在没啦。
　　蓝忘机答道：“湛心悦婴。”
　　魏无羡呆住，他再怎么迷糊也不至于分不清喜欢与心悦的区别。
　　“蓝蓝湛！”
　　蓝忘机垂眸，掩住目中失落道：“你不必有负担，先前是我情难自禁，若你实在厌恶……”
　　“没没！”魏无羡打断：“没有厌恶，只是你怎么会喜欢我呢？你是仙门楷模我是邪魔外道，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不是。”蓝忘机道：“你虽修非常道，但行正义事，不是邪魔外道。”
　　曲婉看了他一眼，心道进步神速，这不挺会说话的？
　　魏无羡道：“我，我没有喜欢过人，不知道什么才叫喜欢。但蓝湛，我知道我不讨厌你，你对我做的事……我，我也不讨厌。我，我现在不能给你答案，你，你让我想想。”
　　蓝忘机目中忽然有光：“好。”
　　待这两人如此说完，你看着我看着你缠缠绵绵的时候，林菁道：“含光君认为，蓝家会愿意接受阿婴做你道侣吗？”
　　蓝忘机道：“蓝家信奉命定之人，性别、家世皆不在意。”
　　林菁问：“你母亲的事，你知道多少？”
　　蓝忘机沉默。
　　林菁又道：“阿婴所修术法在蓝家眼里就是邪道邪术，他们定不愿接受，而你又实在喜欢。若是你们一定要在一起，阿婴会不会像你娘一样，没有自由？”
　　“不会。”蓝忘机道：“魏婴并未作恶，没有做错事，不会发生。”
　　“蓝家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林菁叹气：“去查查你母亲的事吧，前因后果全部查清，记得避开蓝家人，包括你兄长和叔父。”
　　看着蓝忘机薄唇紧抿，魏无羡小心看了看两人，问道：“阿娘认识蓝湛的母亲吗？”
　　林菁沉默了一会道：“我是她妹妹，亲妹妹。”
　　对上蓝忘机看过来的眼时，她道：“你去查，查清始末之后，再作决定。”
　　言罢林菁便拉着曲邢离去，只留下他们三人，曲婉亦悄悄离开，寻聂怀桑去了。明日他们就会去江家，旁的事……不需她操心的。只是多年的那一丝疑惑今朝解开，原来……阿娘是去姑苏祭拜姨母啊。
　　同样这么想的还有魏无羡，他担心的看着蓝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