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升空飞行》夙更生

10、暗礁

　　Roro看着热闹的眠海处，扭头看向自家一脸漠然的吉他手：“嫉妒么？”
　　“无聊。”不太愿意配合主唱的恶趣味，hat冷冷地扔下两个字，拒绝继续交谈。
　　其他队友习以为常，主唱总是乐于挑起吉他的怒火，他们能怎么办，打起来再劝架好咯。
　　“鸽子的唱腔真的太好听了。”邹邹和空终于放过了封笛，三人安静地一起看着主现场的转播，她跟着音乐轻轻摇摆，夸赞着对方，封笛和空一起点头同意。
　　封笛跟着表达自己的想法：“要说唱腔，你和空也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你们三个一起唱的话，我觉得一定会是特别好听的一场演出。”
　　靠前位置坐着的木和被挤走的余生齐齐转头看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微的瘆人。
　　封笛假装没看到，空闻言笑道：“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试试，说起来，我们三个人的风格真的相差比较远，在一起玩一定很有意思的。”
　　不看月亮多是世界音乐，她和木的唱腔偏向民族类，更多注重空灵与深邃的意境。邹邹的台风一向是美艳强势，沙哑的嗓音说不出的性感。而鸽子呢，funk的声线十足诱惑，华丽的唱腔很是勾人。
　　邹邹兴奋地搓手：“我觉得可以有，这场结束咱们约着唱两段？”
　　“好耶，”封笛跟着搓手，“报名当观众，也可以打打鼓。”
　　主舞台上卖力演唱的鸽子还不知道，一个主唱局已经攒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他下场。
　　“funk很轻松快乐，你们的乐风太正了。”对于喜欢的乐队，周禅一向不吝夸奖。Funk是他很喜欢的曲风，这种从内到外的律动感他百听不厌。
　　尤莉可看着更全的乐队资料，惊讶道：“主唱老师在英国留学过，我也在那边上过学，搞不好我们曾经擦肩而过哎。”
　　鸽子点头：“说不准，我还挺爱在外面溜达的。”
　　其余队友低头不语，呵，就听自家主唱吹吧，全乐队他最宅了。没有演出活动的时候家门都不带迈的，不是写歌就是躺尸，无敌宅男一枚。
　　废墟登场的时候，蒋万柔刚刚报完幕，台下的尖叫声紧跟着响了起来。她起身鼓掌，显然很期待这支乐队的表演。
　　“真的是很帅。”空感叹，旁边的楚一疯狂点头附议：“roro真的绝了，太帅。”
　　封笛难得无视楚一的花痴，眉头越皱越紧。她盯着少得可怜的鼓手镜头，越看越觉有点不对。
　　“余生。”她凑近余生，低声说，“你看Mq（废墟的鼓手）。”
　　闻言，余生紧盯着屏幕，渐渐地，他也看出了些什么：“这画面有点眼熟……”
　　此时，看着主现场嘉宾和乐队其乐融融的互动，封笛和余生对视一眼，眼中是只有彼此能看懂的情绪。
　　裴沼依然没开口多做评价，废墟的表演总能引起大量的欢呼尖叫，场面自有乐迷本迷蒋万柔控场，他没兴趣参与其中。
　　不过今天的鼓手让他多看了几眼，状态比上一场好很多。
　　下一支表演的乐队是祈拾酒。他们明显吸取了上一场的教训，把裴沼和周禅的话放在了心里，整场表演水准很高。
　　“明显这场你们的状态都很好，很用心很开心地在表演，”裴沼表扬他们，“下次再有什么创新，一定要记得多磨合几次。”
　　怀亦应道：“谢谢裴沼老师，我们会注意的。”
　　第二现场，roro又开始逗hat：“看起来裴大神更喜欢核。”
　　Hat凉凉地看他一眼，却在回头的时候和封笛的目光碰了个正着。后者正暗搓搓地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不料被对方乐队吉他手正好抓包。
　　她愣了一秒，假装淡定地点头打了个招呼，尴尬又不失礼貌。没想到hat直直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把头转正不看她。
　　嘶，这人这么高冷的吗？
　　封笛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不怎么在意就是了，她更关注对方鼓手的状态。
　　接下来的乐队表演，她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楚一注意到这一点，很是震惊：“祈拾酒你都不看了么？笛子，咋了你？”
　　余生知道她在想什么，摆摆手：“回去说。”
　　楚一就明白了，有情况。
　　等灼卫上台的时候，他识趣地自行观看对方表演，忍住和封笛吐槽。在发现对方唱的主题和他们不一样的时候，果断舒心很多。
　　而裴沼也有话说。
　　“上一场是鼓手不在状态，这次换成主唱了？”他看向周禅，询问道，“周老师，我觉得主唱有点浮，是我的错觉么？”
　　嘶，蒋万柔有点头疼，这一副要拉老实人周禅老师下水的节奏是怎么回事。
　　周禅沉吟片刻，回道：“可能是因为效果器开的有点大，主唱的声音有点游离于音乐之外，这是你们特意的设计吗？”
　　沈卓面色冷静，应道：“是的。”
　　乐队其余几人表情复杂。
　　“那这个设计不是很好。”裴沼接着说道，“什么是完整，多或者少都是不完整，完整之上才是完美，你们有挺长的路要走。”
　　灼卫几人表示虚心受教：“谢谢裴沼老师指点。”
　　等最后一支乐队表演结束，蒋万柔说道：“现在所有的乐队都已经表演结束，让我们看一下现在的排名。”她话音刚落，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排名情况。
　　第一名到第十名分别是：废墟、茶走走、不看月亮、眠海、各自、灼卫、北方水果、祈拾酒、deny、zip
　　基本上也是赛前大家都比较看好的乐队，其中排名第十的压缩文档zip乐队，是一支很年轻的乐队，就是裴沼之前说每个乐手都能单独出道的那支，现在看来很有成为黑马的趋势。
　　“恭喜排名前十的乐队，感谢每一支在萌乐的舞台上留下精彩演出的乐队，请记住，”蒋万柔认真说道，“这不是最终结果，在下一场改编赛后，复活榜单会正式开启。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本次主题赛到此结束，下一场，改编pk赛，我们不见不散。感谢各位，大家辛苦了。”
　　“zip进步很快啊，”散场的时候，薛猫子和裴沼聊天，“很不错，不知道其他乐队有没有压力了。”
　　裴沼说的直白：“我觉得应该要有。尤其是主唱还有进步空间的乐队，不是吗？后浪来势可是汹汹。”
　　“你觉得没用。”薛猫子调侃他，“我觉得你觉得眠海以外的都不怎么行。”
　　裴沼整理衣领，懒得看他：“我觉得你觉得的不对，你觉得呢。”
　　薛猫子没忍住翻白眼：“我不想觉得。晚上我们要去吃个饭，然后明天一早就走了，莉可和我还有通告要赶，周老师和万柔姐之后也有别的安排。要一起吗？”
　　“不去，你们慢慢吃吧。”裴沼没什么兴趣，“下次再说吧。”
　　薛猫子摊手：“好咯，大龄留守青年。”

　　改编赛前，蒋万柔和剩下的十支乐队转到了另一间演播厅进行节目的录制。她把准备好的乐队牌道具发给每个乐队：“接下来是改编pk赛，你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pk的对手，两支乐队选中彼此即可成功组队。”
　　理所当然的，眠海内部出现了分歧。
　　“我想选废墟。”封笛此话一出，楚一惊了，他可不知道封笛还有这雄心壮志呢。而余生复杂地看了封笛一眼，明白她的想法，可是理智和情感上，他的想法是：“我想选zip。”
　　不是欺负小孩，zip的实力很强。余生会有这种想法，主要是因为他们两支乐队风格相近，如果输了的话，他不会像输给别的风格的乐队那样会心里不平衡。
　　楚一也有不同想法：“我想选灼卫，看他们主唱不顺眼很久了。”
　　“那就老规矩，”余生撸起袖子，“剪刀石头布，谁赢了听谁的。”
　　结果是楚一赢了。
　　他吹了吹自己的剪刀手，一脸得意：“永远的欧神，最强剪刀手。”
　　封笛一脸不爽，对楚一进行了人道的人参公鸡：“呵，永远的非主流子。”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们选灼卫。”楚一对此不以为意，手下败将之语不过如此，说啥都没用。
　　余生拍拍封笛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一轮选择的结果很有意思：楚一懒洋洋地举起灼卫的牌子，一扭头，果然沈卓也举着他们队的牌子。于是，在两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中，灼卫和眠海成功配对。
　　封笛葛优瘫在沙发上，就听蒋万柔惊讶地说道：“眠海人气很高啊，茶走走、废墟、不看月亮、zip和deny都选了你们。”
　　“没想到咱们的每个选择都能有结果。”余生有点可惜，要是能和zip一起pk，节奏一定很得劲儿。
　　“唉。”封笛只想叹气。不过废墟会选择他们，让她很惊讶。说真的，其他几个乐队她觉得都可以五五开，但是对上茶走走、废墟或者不看月亮，那胜算真的是不太大。
　　不过，她看向楚一，努力做最后的尝试：“能和偶像同台pk难道不应该是粉丝的一大追求？现在咱们后悔应该还来得及。”
　　“省省。”楚一假笑，“你知道我的，我可不是一般的粉丝。就和灼卫pk，就这么定了。”
　　现实总是令人绝望。封笛极度低落，以至于合作选择主题的时候，她都精神恍惚的。等看到选题结果，才追悔莫及。当然，这是稍微后一点的话。
　　蒋万柔握起手：“好，我来宣布一下，下一轮改编赛的组队情况如下：废墟VS deny，茶走走VS各自，不看月亮VS祈拾酒，眠海VS灼卫，北方水果VS zip。各组已经选择好了主题，接下来的时间属于你们。大家好好休息，我们下次录制见。”
　　“主题？”封笛回过神来，一脸茫然，“什么主题？”
　　楚一开心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改编赛的曲目啊，咱们是童话。”
　　童话童话，输了也不怕。他就想知道灼卫那么中二的乐队，怎么唱童话。
　　封笛：“？”
　　童你二大爷的话啊！
　　她看向余生：“咋回事，咱们真是来比赛的吗？”
　　“我也怀疑，”余生眉头紧锁，“事情是怎么到了这一步的呢？”
　　明明有季节这么合适的主题可选，为什么由着楚一这人选了童话呢？
　　哦，对了，这似乎是楚一和对方主唱沈卓商量出来的。这俩人仿佛都攒着一股劲儿，一定不能弱于对方。
　　丝毫不管剩下的队友死活。
　　瞧瞧灼卫的其他人，他们几个人现在的脸色应该是同步的。
　　看着主题下的曲目单，封笛要抓狂了：“现在跟节目组申请让你俩solo是不是太晚了？楚一你丫真是哪儿有点问题吧，你和沈卓能不能别再相爱相杀了？”
　　“说什么呢，”楚一瞪他，“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就知道怄气？明明我是为了咱们啊，努力突破自己才是最大的进步。眼下，就是最好的寻求进步的时机。《K》开了个好头，我们继续呗。而且咱们一贯的曲风和童话还是挺沾边的，不觉得吗。”
　　“我信你才有鬼，”封笛冷笑，“既然你这么自信，这次编曲就交给你了。”
　　出乎她意料，一向抗拒作词编曲的楚一竟然非常痛快地应下了，还非常有担当的样子：“那是当然，既然是我开的头，自然我就要接下去。”
　　他可谓是摩拳擦掌了，兴致勃勃：“我都想好了，灼卫他们肯定是□□了，那咱们一定得是美好的童话，越美好越好，就那什么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在一起就对了。”
　　封笛只觉眼前一黑，行了，萌乐之路走到这就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回家找六味地黄丸去吧。
　　此时，她还没预料到，选择了童话主题还不是最黑暗的时候，真正让她绝望的，反而不是音乐上的事。
　　这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