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城》简城拾页

48、重踏学校

　　厂子的事千头万绪，明面上看着轰轰烈烈，实际千疮万孔！有时，仅一个小小芝麻绿豆的问题，就足以让一条线耽误一整天！但工人的工资，仍是要按时给的，许多人因此浑水摸鱼！
　　“恩衣，你老公去哪了？”帮凶嫂子问！
　　“不知道！”
　　“他是你老公，你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脚长他身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去留随意！”忍了生气，她缓和语气道:“我和他，不熟！”
　　放假前，工厂要打扫卫生的，沈恩衣在车间灰头土脸地收拾东西，帮凶嫂子走过来，趾高气昂:“快点扫呀！扫好了用手擦一下，看干不干净！如果不干净，洗干，拧干净毛巾，又擦，如果擦不干净，不准下班！”
　　沈恩衣擦着擦着，莫名，她想到一天神龙见头不见尾的林以辰，又莫名想到小三！
　　如果他在外面有女人！
　　如果……
　　她感觉，仅是如果就让她眼前发黑，倘若如果是真的呢！
　　全世界都知道余子表，就她这个正妻一点不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暗箭！暗箭，不也是暗见和暗溅吗？
　　心里委屈，沈恩衣越想越感觉没劲！投同样的钱，帮凶嫂子什么不会，还是老板娘，自己呢，在这苦做盲做，低声下气，灰头土面，自己放弃自己，理想与美梦，到这个地方成全！
　　只不过，从一个寡婦到另一个寡婦！
　　无法表达，无法要求，背在身上浑身难受！
　　晴好的天，林以辰依然在浙江游山逛水，几日未归！
　　从家到厂，须要很长时间，汤婆来叫:“恩衣，恩衣，去上班了！”
　　沈恩衣别过头，道:“没有车，不去了！”
　　“没车，坐十块钱摩托呀！”
　　有一会的回心转意，但接下来汤婆黑着脸叽叽歪歪说:“还不是因为你，那么大人，连个车子也都不会！”
　　是呀，那么大人，车子不会！
　　林以辰考驾照时，她给的学费呀！自己成全别人，自己怎么就不会了！自己给钱林以辰买车，后来证明，买给别的女人坐了！
　　车子的本身就是她的婚姻中一个从头到尾的错！
　　林以辰和她，踩单车可以，坐小车就不行！
　　林以辰和她，共贫穷可以，享富贵难！
　　别说富贵，就这一个沈恩衣出钱买的车，林以辰开始变！只有她相信他不变与真诚！
　　现在自己学车，林以辰一分不给之外还满腔嘲笑！“别浪费钱了！”
　　“踩单车最好！凉快！”
　　都说婚姻的本身就是坟墓，沈恩衣不信，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如果我用你对我的方式对你，说不定，你早以转身离去！
　　许多年后想来，仿佛冥冥之中的天意，让她离开！而离开又多么正确！
　　不管有厂没厂，林以辰和余子表都整个世界，出双入队了！
　　那个爬山，旅游，KTⅤ，同学会群，就是他们俩的媒人！
　　所有助而帮，知而不告的成全，都是帮凶！
　　左不过，你不爱了！
　　而我仍傻傻地原地等待！
　　左不过，欺骗负心一场！
　　式许没有谁对谁错，左不过，我爱的，爱我的那人不复存在与往昔！
　　沈恩衣爬起来又躺下去，犹豫久久，还是道:“不去，我想自己开店，今后不去厂里上班了！”
　　“随便你了！”汤婆连着把林以辰去浙江鬼混不管厂的气也沷洒到沈恩衣身上！她抖抖衣服，像赶虱子般！
　　沈恩衣开店的路，长长又漫漫！
　　不去工厂后，她一刻没有停歇，马上到镇上采点与找项目！
　　第一个，她想到的是理发，那么多年，去许多店观察来观察去，她发现，理发店很赚钱，老板不用像餐饮店那样每天买菜，也不担心食物变质！
　　火锅店给她的经验，没人来也烦，有人来也是烦，没人来，生意做不走，有人来，饭馆不像其它，都是饭点一起来，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理发店，一个人，一把剪，街头巷尾，一台镜，一张椅，可以做！
　　创业不就是低成本吗？如果高，那是投资，不是创业！说干就干，她当天就去某学校看了！
　　学校的老师很热情，就是有一个，没有吃住！见沈恩衣犹豫，老师因而承诺有住，二人左转右绕，去了一个很远的小区！
　　“就那，学员都住那！”
　　沈恩衣顺着老师的手和话看去，那个小区很旧，巷子又脏又黑！
　　“上课不怕迟到吗？”她问！
　　“怕，所以学员才每天都要早起！”
　　“为什么租那么远？”
　　“还没租，只不过学校临时安排！”
　　“有热水吗？”
　　“没有！”说漏嘴了，老师忙说:“成功的道路上，所有的困难也都是暂时的，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可以带你去找另外几个学员，他们也是嫌这远，自己出钱在学校附近租间屋子！你们一起，彼此也有照应！”
　　“租屋多少？”
　　“好的还是普通！”
　　“稍微干净些的！”
　　“四五百！”
　　沈恩衣因而又去看了，房子十分普通与黑脏，想想与着迷，期待成功，还是等待与停留！
　　老师说:“发型师这个行业，永远不会失业，因为衣服可以寄，吃的东西可以寄，行行样样可以寄，就头不可以！这世界，到目前为此，也都还没有一个工具可以代替发型师给人理发！”
　　两人走到街边，老师说:“既使没钱，开不了店，到街上当手艺人，一天少说也有两百块，不用挑不用抬！”
　　两人走到车站路口，老师说:“实在不行，你可以学纹秀，女生学这个很好的，我老婆现在就做这个，她纹一个眉毛，就是四千至两万！”
　　沈恩衣把图片发给以辰，以辰依着余子表，阴阳怪气回一句:“不准！林家世世代代，没有人学理发！”
　　学理发的事，也就搁浅，放置！
　　理发店不行，那服装店可以吗？
　　找门面时，沈恩衣一家家走，一间间看，走走看看的同时，一边想象着自己已经成为老板娘，另一边，自身难免生出许多自卑！
　　这世界，原来许多钱，只不是她的！
　　这世界，原来那么多有钱人，当别人有钱，自己又干什么呢？
　　忙忙乎乎，碌碌无为！
　　原来学校，学校，学了才笑呀！
　　服装店要进货，沈恩衣请汤婆看铺时，汤婆一句风水不行！
　　“沈恩衣，你到?想怎么样？怎么样你说，有工不做，净干这些折腾！”
　　话题也就没办法继续下去！
　　想想汤婆也对，夫妻同心，协力才能断金！如果此段时间，林以辰像和余子表一样，和她吃一顿饭，握一下手或者两人推心置腹谈一次，沈恩衣开店，学习的钱，她也就亳不犹豫地双手捧给厂了！可惜，等许久，林以辰一次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