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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3.负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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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北北扭头看到床底下的奶妈一只手拉着她的脚腕,一手擦地艰难的往外爬。她心里一紧张,嘶吼着:“放开我,放开我!”伸出另一只完好的脚照着那顶葫芦似的头就死命踹。
奶妈体内的那两个人被包北北的无敌脚踹的一时方寸大乱,两人权衡了许久,一致认为头等大事还是低调处理的好,于是很明智的选择松开握着她脚腕的手,忍着要揍她的冲动,重新退回到床底下去。
站在旁边的小教众,看了看包北北又扭头瞅了一眼从床底往外爬的奶妈,疑惑的眨眼、皱眉、裂唇,完全不知在二人是在唱哪出。
他还以为床底藏的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采花大盗呢,没想到是包坐怀他奶妈!
既然没什么异常,他也没有在留下来的必要了。将剑“啪”的一声入了鞘,抬脚就要闪人。
“壮士请留步!”惊魂未定的包北北忽见替死鬼要走,一急一把扯住小教众的脚腕,顺着他的腿迅速往上爬,抱住他的大腿死都不松手。
“爹爹!”包坐怀见状,也学着她的样子,爬过去,一把抱住包北北的大腿。
“姑娘请自重!”小教众的脸瞬间憋成了紫红色,暗中偷偷往上拽自己的裤子,一脸的尴尬。
包北北皱眉,扭头看向包坐怀,脸一凛:“小子请自重!”
自重?自重有爹爹重要吗?
包坐怀觉得没有,于是又紧了紧抱着她大腿的手。
包北北扭头,可怜巴巴的看向小教众,那眼神里写的是:看,我都是跟他学的!
小教众不悦。
包北北忙讨好似的冲他谄媚笑:“嘿嘿,啥儿子啥爹。”
这话……
小教众一边往上偷拽自己的裤子,一边脸红脖子粗的好言劝她收手。
然,事实充分证明了蹬鼻子上脸的哲理,他好话说了一大筐,包北北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抱的越来越紧了。大有与之共存亡的决心。
他往上拽,她往下拉。裤子眼看就要被扯烂了,情急之中小教众干脆也不顾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指着窗外惊喊一声:“教主!”
包北北忙转头去寻找,心里跟着乱惊喜,这一声教主在她心中就是泰山石敢当啊!这下好了,当家的来了,凭他高超的武功,对付这个小小的鬼奶妈肯定不是问题。
小教众趁她起身的空儿,红着脸在她胸口戳了两下,包北北还是那个扭头去寻的造型,定住了。等她反应过来,小教众已经在掰她扣在他大腿上的手了。
在她的呼天抢地、鬼哭狼嚎中,她的手被强硬的掰开。小教众站在她旁边,羞涩道:“姑娘,其实,在下已有妻儿了。”说罢伸手点开她的穴道,抬脚迅速的跑出房间。
出门后还不忘小小的自恋一下,没想到自己的魅力这么大,这么快就被人家死缠上了,但她到底是看上自己的哪点了呢?身材?还凑合吧。武功?还是不错的。长相?一抬头迎面撞上了宫至纯。他忙退后两步,毕恭毕敬道:“教主!”
“何事?”零摄氏度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般。
“啊?”小教众微微顿了顿。教主的简洁还真的要人命啊,他在问啥?刚刚撞了他一下,不是应该得说:作甚这么鲁莽?!这样之类的话吗?
见小教众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宫至纯微微皱眉,抿抿唇,言简意赅道:“刚刚。”
“刚刚……何事?”小教众小声重复了一遍,恍然大悟,这两句话合起来就明朗多了。他刚刚是为了哄骗包北北,叫了一句教主,没想到真把教主给叫来了!
小教众凑上前去,把刚刚在包北北屋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宫至纯。
望着那小教众逃也似的飞奔背影,包北北捶地痛哭。见过没良心的,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见死不救,简直太不人道了!临走之前还说什么已有妻儿?丫有妻儿管她嘛事?越想越窝囊,越窝囊越觉得伤口痛!
“爹爹。”奶声奶气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一个小小的巴掌摸上她的脸,双手一捧就要去啃她的唇。
“滚!色胚子。”包北北没好气的冲他嚷道,警惕的护着自己的唇,暗呸,初吻次吻和再吻,吻吻都被这小子给夺走了!一伸手把他从她身上推了下去。
咬牙起身,脚底板上扎进去了一块玻璃碎片,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
“爹爹!”包坐怀的嘴巴一撅,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子一缩迅速变成一棵小小的食人树,摆动着长长的枝条一把缠住了她。
“咚”的一声把刚爬起一半的包北北给重新缠了回去,一个趔趄,倒地,一把摁在玻璃碎片上……狼嚎四起!
一个娇小的身影倒下,另一个伟岸的身影崛起!
奶妈从床底下爬出来,对着面前的空气长长的呼了一大口气,兰花指优雅的捏起鬓角的发,稍稍理了理。又拍拍身上的尘土,转而看向包北北,掩唇一笑,娇态万千。
她紧走几步,冲包北北娇笑:“哟,美人这可是受伤了?啧啧……”脸上满是戏谑的心疼模样,弯腰正要把她扶起的时候,忽然自己变了脸色,脸一红,直起腰一本正经道:“姑娘无碍吧?”
“啊?”奶妈这种天翻地覆般的变化,让包北北立时顿住了,脑子像被什么猛击一掌般短路了。
“啧啧,小娘子这种懵懂无知的样子真是勾人摄魄的很呢?”猥琐男再次上镜,他抢夺了对奶妈身体的控制权,风情万千的理了理额前的发,扭着水桶腰冲上来就要抱包北北。
“啊!不要过来!”包北北被猥琐奶妈的一席话惊的回过神来,反身一把搂住变成食人树的包坐怀,再一扭头看到了他妈老食人树的模样,心噗通漏跳了一大拍,深吸一口气,仰天尖叫。
“啪!”门被重重的推开。
门口一个颀长的身影,淡黄色衣衫勾勒出他匀称的好身材,万千青丝微微飞旋,扬起他一脸的明媚。
他微微抿唇,脸颊两旁隐隐露出那双魅惑众生的小酒窝,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盯着房内尖叫的包北北,微微皱眉,薄唇轻启:“为何?”如此大呼小叫?
他淡漠的性子决定了他的为人处世,尤其是在运用语言上,能简就简。
奶妈最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扯过包北北的手向着门口的宫至纯一摊,脸上带着深深的担忧道:“小姐,不小心,受伤了,还有脚。”
宫至纯微微皱眉,扫了一眼她的手,小巧的手心里倒插着一片不小的瓷器碎片,血从碎片下顺着细小的纹路不停的滴落下来。
早已变成人形的包坐怀,瞪着大眼睛看着不停下滴的血,舔舔唇,伸着舌头对着包北北的伤口凑了上去。
他的举动大大的刺激了包北北,他果然跟他那个吃人的妈一样,无肉不欢啊。平时乖的跟个人似的,不见血还好,一见血就激发了他内心潜在的嗜血因子。所以想都没想,大手一挥,很不客气的一把把他推了出去!
宫至纯冷眼看了片刻,抿抿唇,转身走了出去,对着门外的小教众小声吩咐了一句,转身走回来,他在她身边站定,看着她,再抿抿唇,一把捉住包北北的手,迅速揪住那块瓷器碎片,狠狠一扯。
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痛痛痛痛痛痛痛!”包北北忙往回抽自己的手,一连呼出七个痛字。因为疼痛,使得她整个脸生生给挤出了菊花的美好形象。
宫至纯望着那朵菊花,低头抿唇,零度的声音淡淡道:“谁来都是一样。”疼,所以在没有任何办法的前提下,你先忍着吧。
“麻药呢,麻药呢?”包北北眼瞅着自己手心里另一块瓷器碎片,联想到脚心里那块,心里当下一寒,这都要生生的忍着吗?
宫至纯愣了一愣,再抬头,疑惑地:“你找他?”作甚?
这下换包北北愣了,手指往嘴巴一放,不确定地:“他是……人?”
这话问的太没水平了,被宫至纯直接忽略掉了。
手上又是一阵剧痛,包北北差点没扑上去咬死宫至纯,阴险哪阴险……竟然如此趁人之危!
抬头看宫至纯还有再去扯另一块的打算,肉跳,忙抽手再问:“罂粟呢?罂粟!”这个也不错,提取一下也是可以提取出麻药的。
宫至纯又是一愣。
这次包北北率先愣了起来,手指再往嘴巴里一放,不确定地:“又是……人?”
宫至纯低下头去,淡淡道:“你认识的人还真多。”
被包北北推翻在地的包坐怀,四肢伏地在地上爬到瓷器碎片的地方,颤颤巍巍的捡起一片凌角锋利的瓷器碎片,填进嘴巴里,一咬,浅绿色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包坐怀皱着小脸,紧闭着嘴巴仰着头扯拽包北北的裤脚。
被烦躁的包北北一脚踹翻。
不死心,爬起来再拽,再被踹翻,再拽再被踹……
如此反复了几次,奶妈体内的清纯男实在于心不忍了,从猥琐男的手里夺回掌控奶妈□□的权利,将他抱起来,递到包北北的身边道:“他想帮你。”话未说完,脸已红了个透。
包北北一扭头又看到了奶妈,惊叫一声忙躲到宫至纯的身后。
包坐怀的小手捉住包北北受伤的手,头伏上去,轻轻舔舐了起来,浅绿色的血顺着伤口流进包北北的体内,伤口在包坐怀起身的那一瞬间迸发出明亮的红绿色光芒,由开始的一点迅速点亮,以燎原的气势包裹了包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