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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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们提前十分钟穿着正装来到大厅门口，他们按照次序做好，没有交头接耳，只有安静的等待。
“瑾白什么时候出来？”
“嘘~”陈華就知道姐夫受不了音乐会，她说了几次一进来不要说话，苏顾城全当耳旁风了。
“这是演出表吗？”苏顾城接过工作人员送到自己的手里的演出表，他才不管小姨子的告诫，这是他办的音乐会，没人敢让他遵守规矩。
说白了，这场音乐会是苏顾城买下场地，又找了一群乐手陪自己儿子玩，还邀请了很多上流社会的富豪来听，场面倒是挺壮观。
乐手包括吉他手、鼓手、贝司手、键盘手、大提琴手、钢琴手等西洋乐器演奏者以及古筝、古琴、唢呐、二胡、板胡、京胡、马头琴、笛、箫等国内民族乐器演奏者。
为了显得和谐，今天只有民族乐器的演奏，没有西洋乐器的演奏。
苏顾城等儿子出场等到睡着了，他欣赏不了音乐，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不过国内的确实好听。
他年纪大了，不容易入睡，今天听着箫声睡的很安稳。
陈華觉得瑾白再不出场，身边的苏顾城就要打呼了，她就不明白自己那才女姐姐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大老粗了？难不成真是为了钱嫁给苏顾城的吗？他们家也不穷啊，好歹是书香门第，有些底蕴的。
“褚裟，我能不能不上台了？”
褚裟冷心冷肺的拒绝了苏瑾白的撒娇，他指了指舞台，示意他快点上去。
“那你能陪我上去吗？”
褚裟摇了摇头，他待在后台看着，不会上台陪着苏瑾白。
“褚裟……”苏瑾白抱着琴一步三回头的上了台，他背对着观众坐下，这一举动倒是很特别，让人费解。
后来，苏瑾白功成名就，成为民族乐器大家的时候，他还是这种演奏方式。
人们都说，他是淡泊名利，不在乎虚名，把名誉放在身后，忠于自己的世界。
其实原因很简单，他始终做不到面对别人的目光，只敢抬头看后台的那个人，哪怕对方不在。
曲罢，苏瑾白连琴都来不及拿，就急着去找褚裟，见对方还在后台，松了口气，他扑进对方怀里，“还好，你还在，我以为你丢下我走了。”
褚裟拍着苏瑾白的背安慰，他指了指台上的琴，牵着苏瑾白的手走上台，鞠了一躬后抱着琴下台。
“我们回家吃排骨好不好？”苏瑾白最喜欢吃的就是排骨。
-吃不够吗？
“吃不够。”苏瑾白一头撞在褚裟背上，揉了揉头，“怎么了？”
“你好，请问您是褚裟吗？”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递过来一支烟，“我叫孟华山，是一个小警察。”
“你找我们有事吗？”
“我被上头任命为刑侦组的组长，刚来报道没多久。”
褚裟接过了烟，眉眼弯弯的致谢，掏出打火机给孟华山点烟。
“最近我整理档案，知道褚先生七年前退伍时替警方抓获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嫌疑犯。”孟华山吐了一个烟圈，他眉头总是皱着，像是有解不开的心结郁结着，“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查到的，可是档案上写的含含糊糊，我看不明白。”
褚裟的心落了地，果然来找他了，这是早晚的事。
“你想做什么？”苏瑾白生气了，他本来就容易焦虑，陌生人突然来搭讪已经让他很烦躁了，现在又说些杀人案，“我们两个要回家了，还请警官让下路。”
“瑾白，褚裟，你们两个聊什么呢？”陈華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孟华山，伸出手，“您好，我是陈華，您是？”
“我是孟华山，对于您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孟华山又看了一眼苏顾城，这可是大户人家，有钱有势有地位，“看来今天不是聊天的好时候，我们下次聊，告辞。”
“警察找你做什么？”苏顾城不高兴的训斥了褚裟几句，被儿子拉了拉衣服才没好气的停下，他揽着苏瑾白，“我们今天去庆祝一下吧？”
“那好吧。”苏瑾白其实想跟褚裟单独去吃饭的，但总不能拒绝爸爸的好意，他失望的看了一眼褚裟，对方没有看他，而且脸色很不好。
“爸爸早就订好了地方，司机就在外头等着我们。”
“我要自己开车。”苏瑾白一成年就拿到了驾照，他未成年的时候就自己开车了，现在就更不会让别人开了。
“好。”
褚裟一路都没有牵苏瑾白的手，甚至没有帮他开车门，心不在焉的坐在了副驾驶上。
“你怎么了？”苏瑾白等父亲和小姨的车都离开了也没发动车子。
褚裟从车里翻出巧克力，他把盒子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你不能吃巧克力，又偷吃了？
“我没有。”苏瑾白心虚的看着方向盘，他是不能吃又爱吃，“那是别人的。”
-除了我，还有别人能上你的车吗？
褚裟扯下领带，一只手压在方向盘上，把苏瑾白半包围着，他低头闻了闻苏瑾白身上的味道，时间应该不长，还有残留的味道，于是他吻上苏瑾白的唇，轻轻咬了一下以示惩罚。
“唔~”苏瑾白抵着褚裟的肩膀，情动时改为勾着对方的脖子，因为要上台演奏，所以褚裟没有碰他，让他把时间放在练习上。
褚裟点了点苏瑾白的鼻尖，对方明显还想继续亲，但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该走了。
苑品居
“你好，我是孟华山，警局新上任的刑侦组组长。”
“原来是孟警官来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张华义原本在沏茶，看见孟华山过来立马起身迎接。
“是我叨扰你喝茶了。”
“正好，我刚泡了一壶好茶，您尝尝。”
“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你是褚裟的战友，对吗？”
“对啊，怎么了？”
“你是五年前退役的，很多特种兵都会在部队待个十年八年的，你服兵役几年？”
“差不多九年，我当兵的时候二十岁，快三十的时候我就退役了。”
“褚裟几年？”
“你让我想想，我记得我们两个是同一年入伍的，他是七年前回来的，五年吧，应该是五年。”
“怎么才五年？”
“他被恐怖组织抓住过，受了很大的折磨，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不适合继续待在部队了，所以上头就劝他回来做点生意。”
“我看不是这样吧，我听说他是被除名了，本来是什么猛龙组的副组长，怎么被除名了呢？”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张华义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他当兵多年，生活单一，没那么心机，生气也不会收敛。
“看来你不想聊这些事情，为什么？”
“不为什么。”
“因为一个女人对吗？”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恐怖组织的报复事件可闹得沸沸扬扬，惊动了上头，我当时还是个实习生，对此事略有耳闻。”孟华山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好像是猛龙组的组长休假期间为了救出被恐怖组织绑架的女朋友没能按时回部队，跟他一起的人就是褚裟，女朋友是救出来了，可秦海南死了，褚裟也残了。后来，听说被救出来的女孩子被□□犯杀了，案子还是褚裟帮忙破的。那个女孩叫孟雪凡，跟我是同姓，所以我记忆深刻。”
“我不想说这件事，你还是请回吧。”张华义送走了孟华山，他转头就给褚裟打了一通电话，“有个警察来找我打听七年前的事，还问起了孟雪凡和秦组长。褚裟，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褚裟挂了电话，烦躁的将它丢到一旁，他已经把照片处理了，可它们仿佛还在眼前。
“咳咳……”苏瑾白擦了擦嘴角，他抱着褚裟的腰撒娇，“做完抱我去洗澡，我有点困了。”
褚裟捏着苏瑾白的下巴，他有的时候会忘记曾经，毕竟他现在过的这么惬意，可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已经在煎熬里过了七年，不可能真的忘记那件事的。
“老公，你在想什么呢？”苏瑾白不高兴的挠了挠褚裟的腰窝，“今天没兴致吗？”
褚裟将苏瑾白放倒，抽了几张纸擦着苏瑾白鼻尖上的不明液体，陷入紧致的包裹里。
“你刚才接了个电话后就沉下了脸，是爸爸找你麻烦了吗？”苏瑾白圈着褚裟的脖子，他吃疼的呜咽一声，“轻一点。”
时间过去了，它就会枯萎，玫瑰不可能永远开着，爱情不可能长久无衰。
褚裟对苏瑾白说过这一切就是一场梦，人迟早会醒，终究会无路可走，只要他回头，他就在。
原来，这是幻觉，褚裟不在苏瑾白的身后，他只能忍受着没有他的境况，慢慢走，期待下一次相遇。
那天，褚裟牵着苏瑾白的手出了门，一堆警察等着他，他淡然的松开了苏瑾白的手。
“你很聪明，把孟雪凡的死栽赃嫁祸在一个强'奸杀人犯身上，你喜欢男人，谁也想不到被先'奸后杀的孟雪凡居然是你害死的。说实话，你是做警察做罪犯的料，我很欣赏你，在查这件案子的时候，我真的不能把你和杀人犯联想在一起。”
-求你一件事，不要告诉瑾白真相。
“为什么？”
-我想等他忘了我，如果他知道我就是害他得接触恐惧症的杀人犯，他会恨死我吧。
孟华山看着自己的嫌疑人，他一直在调查对方的生活，褚裟从来没跟人起过冲突，邻居都说他是个乐于助人的人，他的老板说他是个老实人，工作也很卖力，几乎找不出什么缺点。
可就是这么一个别人嘴里善良温柔的男人杀了孟雪凡，他为什么要杀掉自己拼死救出来的人？
“为什么杀了她？”
-我恨她，如果不是她出卖了秦哥的信息，她就不会被绑架，秦哥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褚裟可能是觉得撒谎无用，警察问什么他都老实交代，淡定又从容，仿佛他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鸡。
“你毁了一个家庭！”
-她害死了秦哥，毁了我，她活该。
“毁了你的人是你自己，如果你们两个按时归队，如果你们没有擅自行动，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道貌盎然之徒，刀子没挨在你身上，你当然不觉得有什么。
“看来你到现在也没悔过。”
-我只后悔当初做的不够干净，就应该直接宰了那个强'奸犯，没想到居然有人为了一个连环强'奸杀人犯翻案。我受了那么多罪，没人在乎我疼不疼，可一个罪该万死的人都有警察因为他说的话而深究一件板上钉钉的案子，真可笑。
褚裟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的双目通红，此时他终于卸下了温和的伪装，符合了孟华山对犯人的心理侧写。
警局的长凳上，有人在焦急的等待着孟华山的到来。
“警官。”
“陈女士，你怎么来了？”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陈華安抚的拍了拍苏瑾白的手，“说吧，需要多少钱？我们都可以。”
“陈女士，您觉得钱能买到一条人命吗？”
“不能吗？”陈華揽着外甥的肩膀，她交叠双腿，“我们多少钱都出的起，只要你把人放了。”
“案子已经报上去了，您收好您的钱，别累到手。”
“你会后悔的，在这个地界，还没人敢得罪我们苏家。”陈華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她也不多费口舌，带着苏瑾白就离开了。
“小姨，我知道。”一直沉默不语的苏瑾白开口了。
“你知道什么？”
“他真的杀人了。”苏瑾白看见了，他早就想起来了，那件雨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穿的，雨很大，血很红。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如果我说了，他就会死，不是吗？”
陈華猛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她点了根烟看着窗外，“换个人喜欢吧。”
“换不了。”苏瑾白擦了擦眼泪，他抓着陈華的衣服，“你帮帮他，我真的很爱他。”
“行，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找找人，多花点钱的事罢了，不用担心，万事有小姨在，有你爸在。”
“真的？你没骗我吧？”
陈華丢了烟，替外甥擦了擦眼泪，“小姨能骗你吗？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跟姐夫也会给你摘下来。”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