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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茶楼是在宋代繁荣起来的,清末后便有所衰落,直到九十年代复苏,九十年代后期发展很快。

      苑品居是室内庭院式茶楼,以江南园林建筑为蓝本,设有亭台楼阁、曲径花丛、拱门回廊、小桥流水等,给人一种“庭院深深深几许”的视觉感受。

      客人入内,穿着旗袍的女子引领着走过弯弯曲曲的碎石路,鸟语花香,绿树成荫。

      -喜欢这里吗?

      “喜欢。”苏瑾白靠着褚裟,他好奇的看着周围,说不上多喜欢,主要是没什么人,也不吵闹,身边还有褚裟陪着他,“我们来这里喝茶吗?”

      -我给你找了个练琴的地方。

      苏瑾白转身就想走,他在家就能练琴,不想在陌生的地方练琴,但他被眼疾手快的褚裟一把抱住了,“你知道我在陌生的地方什么都做不好,怎么练琴?”

      褚裟说不了话,只能扛起苏瑾白往里走,先到地方再说。
      他的战友退役后就做起了生意,开了这个茶楼,正好他会茶艺,便来找个工作,顺便给苏瑾白找点事做。

      “你不会泡茶也没事,随便做做就行。”张华义热情的揽着褚裟的肩膀四处逛,发现苏瑾白后疑惑的询问,“这位是?”

      “我是他男朋友。”苏瑾白红了脸,他怕自己不说回去又要吃胡萝卜和苦瓜。

      “哦,你好。”张华义刚要拍一下苏瑾白就被褚裟抓住了手,“得,你们家醋缸子不让我碰你。”

      “没有。”苏瑾白心里暖了一下,褚裟总是在方方面面去考虑自己,他不能总给对方拖后腿了。

      “你就在那边泡个茶,别太难看哈,弄的文雅一点。”张华义指了指帘子,“你看这种帘子可以吗?”

      -你在那边弹琴,我在这边表演茶艺,外面的客人不会看到你,但你可以隔着帘子看到我。

      “那我试试看。”

      褚裟把苏瑾白送到琴边,帮他找了个坐垫,示意他试一下琴。

      “外面会有很多人吗?”

      -不知道。

      “他们真的不会看到我对吗?”苏瑾白没家人陪伴的时候都不敢当众进食,老师在的时候会一直憋着咳嗽,生生把自己憋到面红耳赤,这是他第一次当众弹琴。

      -不会。

      虽然有帘子隔着,虽然褚裟在那边陪着,虽然别人看不到自己,但苏瑾白还是充满了紧张无措,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迷茫又无助。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这里是茶楼,客人们是来放松的,就算没人弹琴,他们也懒得管,都是各种喝着茶,聊聊天。

      褚裟不急不慢的端着盘子把泡好的茶送到一桌客人跟前,他走回自己位置前往里看了一眼,苏瑾白还没有开始。
      他摆了几个茶杯,倒了一些茶,拿出一根竹筷敲打茶杯。

      高山流水遇知音,你情我愿觅仙露。

      苏瑾白擦了擦手心的汗,将手放在了琴上,从小到大,他做的最好的事便是弹琴,只要弹起了琴,心便能静下来。

      琴声响起,客人们也没察觉到不对劲,依旧喝着茶聊着天。

      一炷香燃尽,落了满坛香灰。

      下午了,帘子被人挑起。

      苏瑾白没听到那细微的声响,他还沉浸在琴声里,但身后有人抱住了他,“放开我。”

      -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喜欢自己这样子,一直连累你辛苦你,迟早有一天,你会厌倦我。”

      褚裟把脸埋进苏瑾白的颈窝里,他抓住对方的手在其手心写字:累了吗?

      “不累。”苏瑾白抬起头看着上方,但泪水还是掉了下来,他有点委屈,又有点厌弃自己。

      亲密的相拥,却没有任何情'欲,只是那么互相温暖着,像一个个孤枕难眠的夜里。

      夜黑漆漆的,如同一只会吃人的野兽,不知名的危险潜伏于黑暗中。

      还是雨夜,女人在逃命,她满身是伤,身后跟着穿雨衣的男人,手里拿着斧头。

      还是那间仓库,发臭的尸体,被踩烂的眼珠和发黑的血迹,呼吸间只有死亡的味道。

      褚裟坐起来,他喘息着,平复内心的不安,明明已经离开了,可他这些年就像住在那里头不曾离开一样。
      身边的苏瑾白也在噩梦,嘴里嘟囔着什么不要。

      褚裟拍了拍苏瑾白的脸,把人叫醒,被惊慌失措的苏瑾白死死的抱住,他无奈的拍了拍对方的背,七年了,原来他们谁都没有走出曾经的阴影。

      “褚裟,我刚刚做噩梦了,好可怕。”苏瑾白小声抽泣着,“我梦到有人杀人,我还梦到你死了,为什么我要做这种梦?你不要死好不好?”

      褚裟把苏瑾白放倒,他俯身描绘着对方的眉眼,轻轻吻了一下苏瑾白的额头便继续睡下了。

      “不要睡,再陪我一会儿好吗?”苏瑾白握着褚裟的几根手指低声请求,他身上有着脆弱与忧郁并存的气质,眼睛清澈的像小鹿 ,无辜又纯粹,惹人怜爱。

      褚裟没有任何想跟人分享过去的念头,他只想忘了,可惜忘不掉。
      脑子太好使也是一种错,他有时候会分不清现实和梦,把自己放进七年前的绝境里,然后失控伤人。

      “你做什么?”苏瑾白奇怪的看着突然坐起来的褚裟,对方拿起领带捆住了他的手腕。

      褚裟用一只手托着苏瑾白的腰,然后动作粗鲁的脱掉了对方的裤子,他的眼睛是红的,像很久没休息过一样。

      这是第一次做的这么仓促,没什么前戏,就那么生硬的闯入。

      暴力的性'爱有时候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但被这么对待的床伴多半是无法接受的。

      “告诉我,你怎么了?”苏瑾白的胸脯起伏着,他因为疼痛一直有挣扎,手腕都被勒红了,但还是忍受了这一过程,没有生气,只有担忧。

      褚裟趴在苏瑾白身上,不再动作,他听着自己的心跳。

      -对不起。

      “你刚才吓坏我了。”苏瑾白感觉自己熟悉的褚裟回来了,立马抱紧对方,“你刚才就像另一个人,哪怕我们做着亲密的事,可你让我害怕。”

      褚裟推开苏瑾白,缓缓抽出来,他没有去检查苏瑾白的状况,只是那么看着对方,那件事……苏瑾白是真的不记得了吗?

      “好痛。”苏瑾白低头想看看自己的地方有没有受伤,他疑惑的看着愣神的褚裟,“你帮我检查一下,我看不到那里。”

      褚裟把苏瑾白翻过去,他打开床头灯,从柜子里找出药膏,掰开苏瑾白的臀瓣,看了一眼就心不在焉的涂上药,然后把药膏放回抽屉里,再关上台灯。

      “褚裟,我一个人会害怕,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啊?”苏瑾白感觉褚裟的欲望还没有消去,“要我帮你吗?”

      褚裟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怕他现在压着苏瑾白,哪怕苏瑾白的身体很香软,但对方温热的包裹没有驱走他内心的阴寒,心灰意冷的他早该死了,又活了七年到底是上天给他的恩赐还是惩罚?

      “你好沉,先从我身上下去。”

      褚裟翻身到一旁,他看了一眼头顶的照片,立马伸手撕了下来。

      “这两个人是谁?”苏瑾白扣着睡衣扣子,趴在褚裟的肩膀上,“我以前就看见他们两个了,是你的朋友吗?”

      褚裟把照片收起来,站在床边看着跪坐在床上的苏瑾白,他有些崩溃。

      -我想要你。

      两个人刚做了一次不太愉快的,苏瑾白屁股还在痛,就摇了摇头,扯着褚裟的睡裤把人拉到面前,“我用嘴好不好?”

      -我有件事一直想告诉你。

      “你没说就是不想告诉我。”苏瑾白何其聪明,他早就发觉了,但他没有追问,有时候也会想去逼问,可他又不敢,好像知道了就会失去褚裟一样。

      冬天的时候,天就下雪了。
      这是第一场雪,来的比较高调,很轻盈,没什么大动静,忽而就下了。

      “谢谢你送我回家。”苏瑾白站在门口,他没有立即进门,而是冲褚裟招手,等对方过来便仰起脸讨吻。

      -我得走了,你爸爸不想看见我。

      “你会陪我过十八岁生日吗?”苏瑾白想起他们两个是夏天认识的,秋初的时候,褚裟就离开了他们家。

      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仅仅五个月,还不到半年,他们像是在一起已经生活了很多年。

      “我们上辈子是不是认识?”

      “因为上辈子我们没有在一起,所以这辈子上天安排我们认识,重新给我们两个一次机会。”

      -上辈子我一定很讨厌。

      “所以这辈子你很可爱。”苏瑾白被吻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但还没吻够,褚裟就离开了。

      -上天不该给我机会。

      褚裟想说什么,被苏瑾白堵住了嘴,只好作罢,正巧他也没有勇气说出口。

      “他们两个要说到什么时候?”苏顾城叉着腰,努力不让自己过去棒打鸳鸯。

      “人小年轻谈恋爱就是这样的,你还没习惯吗?”

      “那哑巴也不年轻了。”

      “瑾白小啊,他们就喜欢黏糊,你别那么老古板。”陈華吃着冰淇淋,她撇了一眼浅蓝色的雨衣,“姐夫,你怎么把瑾白小时候的雨衣拿出来了?”

      “不是我,是瑾白自己找出来的,说是要烧了。”

      “为什么?”

      “不知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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