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发子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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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为什么会在那儿，大概是为了等你。”季枫压低声音，磁性质感的嗓音散发出深沉且成熟的味道，轻轻撩动着袁心红红的耳朵。
“别这么油腻好不好？”袁心胡乱撩着额前的碎发，歪头看向他，怕自己被这“油”蒙得黑白不分。
“千真万确。”季枫眼神严肃起来，深邃而诚恳。“如果……我能早点告诉你……”
“如果……我能早点注意到你……可谁让你总是躲在黑暗里，像个影子。”袁心轻轻叹了口气。
“梁静茹没给我勇气，但是她也说过‘没有如果’。现在……也不算晚。”季枫张开两只大手牢牢揽过袁心的双肩，两人四目相对，冷冽的空气骤然变得滚烫起来。
袁心被突如其来的深情凝视盯得面红耳赤，慌乱之中低下头，胡乱翻弄起脚边的杂物箱。
“这只狗……”袁心抱出一只大学时期季枫打气球得到的同款玩具狗，只不过这只是小号，却同样长得眼斜鼻歪。
“后来，我自己又去了一次电玩城。”
“哦~那时候你就暗戳戳地对我图谋不轨！”袁心笑着，又从箱子侧边抽出一张已经泛黄的8开纸，好奇地翻看起来。
幼稚而圆润的字体写着“袁心 初二（三）班”，这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地理测验试卷。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袁心惊奇地看着他。
季枫微笑着，指向试卷中一道填空题：“5.我国的（ ）气候很容易带来气象灾害，例如：洪涝、干旱、寒潮。”
“季枫”两字工工整整躺在括号里，被地理老师打上一个鲜红的大叉。
“我当时是纪律委员，要记迟到、早退人的名字，你是名单上的常客，我一定是写顺手了……”袁心呵呵笑着，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话还没说完，只觉双肩再次被季枫两只有力的大手揽住。他直视着她，眼神炽烈而大胆，让她无处可逃。
他高耸的鼻子带着攻击性越逼越近，额前的碎发撩动着袁心颤抖的心，眼中似火般炙热，却又蕴含水样温柔。
袁心不由自主地呼吸紊乱，浑身微微颤抖起来，心中早已缴械投降：烧死吧，溺亡吧！
刚闭上眼睛，便感觉他柔软的嘴唇覆上自己的唇，开始是被无尽温柔包裹着，让她沉溺其中忘却自我、忘记时空；而后这一吻激烈燃烧起来，燃点着她的唇、她全身每一寸肌肤与她的心。
情到无法自己时，他不禁腾出左手轻抚她发烫的小脸。
皮质手套的野性气息丝丝缕缕传入袁心鼻腔，让她产生一种即将窒息的错觉。
袁心不禁将他抱得更紧，不愿再有一丝丝缝隙。
她意识到这是属于成年人的爱情。层层穿越无忧童年、懵懂少女时期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才逐渐沉淀、凝结下来，轰然落地。
冬日正午的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成为两人面颊红晕久久不退的绝佳借口。
“你……挺有经验嘛。”袁心动情地看着季枫。
“我在感情方面的经验，都是拜你所赐。”季枫压抑着胸前的起伏，微笑着低声说。
袁心低下头，想起自己那些失败的“经验”，连忙转换话题：“你还没有表白，就亲了我！”
“你现在还可以反悔。”季枫难得开起了玩笑，见袁心佯装生气，便又将她揽入怀中，长腿轻踢着脚下那只大纸箱，“这里盛着我对你从小到大的记忆，现在我还想要不停地将它装更满，一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所以袁心，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袁心呵呵笑着，黑眸子中波光点点：“我觉得……这表白比小学生高明不了多少。”
“原来你喜欢成年人的游戏。”季枫眼中透出一丝坏意，俯下身抱起箱子，“我送你回家，顺便看看你想玩什么游戏！”
袁心握起拳头，笑着轻轻捶打着季枫结实的后背，又岔开话题问自行车怎么办。
“我带着你，你抱着箱，骑到门口还给门卫大爷。”季枫将纸箱递到袁心面前，拍拍后座，示意袁心坐上来，“带一条长下坡的、人迹罕至的、门卫大爷刚好拥有一辆自行车的小公园，是很难找的。”
两人在公园门口还了自行车，又打车回到袁心公寓楼下。
期间说说笑笑，与之前好像没什么不同，但微妙的氛围让袁心的嘴角一直上扬。
糖分一定超标了！她心中想着，比一口吃下流心草莓夹心棒棒糖、柔软绵密的大白兔奶糖、沁人心脾的哈根达斯冰淇淋、丝滑柔顺的全脂巧克力，再抓上一把白砂糖直接吞下还要甜腻。
袁心按开小公寓的指纹锁，季枫把纸箱轻轻放在玄关的鞋柜上。
成年人的游戏……袁心边面红耳赤地想着，边心不在焉地打开鞋柜，试图找一双大号拖鞋。
一段熟悉的音乐响了起来。那是许美静的《荡漾》。
“心荡漾，余情未了的心荡漾……”许美静哀婉的嗓音从季枫口袋中传出，这首歌曾是袁心大学时期用了很久的手机铃声。
他对袁心微微欠身，做个“抱歉”手势，站在门口的地垫上接通电话。
挂断电话后，季枫轻叹了口气，随后微笑看着一脸疑问的袁心：“朱教练催我回队。”
“呆一会儿再走也行啊。”袁心眼尾微垂，显得有些失落。
季枫慢慢弯下上身，将形状好看的嘴唇贴在她右耳边，轻声说话时嘴唇张合摩擦着她的耳朵：“一小会儿……可不够我们玩游戏。”
袁心揪住他的嘴巴捏成鸭子形，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又见他挂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加上一句“你一个男人，是怎么做到又纯又欲的？”
季枫笑着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你和朱教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我答应过朱教练，明年在他退休前一定捧回一个全运冠军。为他，为自己，也为你。”
一定要加油！凝视着他坚定的身影，袁心在心中无声呐喊。
恋恋不舍地看着他上电梯、按亮1楼按钮、挥手微笑向自己告别，又眼睁睁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之后，袁心才恋恋不舍地走回小窝，抱着棉麻拼接靠垫窝在真皮沙发里。
这不会是黄粱一梦吧？等到小米饭熟了，梦就会醒来。然而嘴唇上的炽热与湿润还在，面颊依然滚烫。迷迷糊糊间，她渐渐滑入睡眠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袁心被微信消息提示声拉回现实世界。除一只手指数的过来的几个人之外，袁心一律将联系人设置成“消息免打扰”。
能随时骚扰到她的，不外乎就是钱小朵那几个人。
朵猫猫：袁袁，现在能陪陪我吗？
圆圆：说吧，和谁，在哪里，什么事？
朵猫猫：金色KTV888号房，等你。
房间内已经蒙上一层灰，袁心看了时间，已是傍晚6点。鬼丫头钱小朵，现在就开始夜场活动，从房间号上来看，订的还是个豪华大包间。
她又在微信上追问几句，钱小朵并未回复。袁心微微叹气，察觉到她心情一定不怎么样，发了句“那你等我”便开始化妆换衣。
袁心换上一条灰色羊毛包身连衣长裙，外面套一件咖色羊绒大衣，又将睡得乱七八糟的马尾扯下来，用卷发棒卷了个大波浪。
成年人的游戏，就该有成年人的样子……她与梳妆镜中半熟的自己相视而笑，涂上正红色唇膏。
被服务生领至包厢门口，袁心道谢后推开门，却在门口怔住了。
近100平的大包厢中，几组大沙发全部空空荡荡。钱小朵缩在侧边角落里的单人小沙发拿着话筒唱歌，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几打啤酒和一些横七竖八的空瓶。
她唱得极其认真投入，并未发觉袁心的到来。
“我选择绝对或者零不要一些或者中间”……
“回想我过去在你身边犹如沉默的影子而这一季已结束梦也该醒了”……
钱小朵的嗓音清丽哀婉，流露出无尽忧伤，用整个身心诠释着这首《影子情人》。
袁心听不下去，小跑向点歌台按下暂停键，音乐戛然而止。
钱小朵依然向后唱了几句，而后才抬起朦胧的双眼，口齿不清地问：“恩？音乐怎么停了？”
“小朵，你在干什么？”袁心快步走到钱小朵面前蹲下，像哄小孩子一样将她手中紧握的啤酒瓶轻轻拿走。
“袁袁，你来了啊袁袁！”钱小朵双眼通红，笑容勉强，张开双臂将袁心一把抱住。
“不行……一动我就要吐……”钱小朵干呕了几下，示意袁心带她去洗手间。
踉跄着走进洗手间之后，钱小朵将袁心赶出去，关上门，模模糊糊地说着：“你帮我去隔壁包房看看，里面的人走了没有……”
袁心不放心，依然守在在洗手间门口，小声敲着门，隔一会就问一句“没事吧，小朵”？
“求求你，帮我去看看……”里面的人在呕吐间隙带着哭腔说。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你吐完了就马上出来啊！”袁心叹了口气，走向隔壁999包厢。
豪华包厢的门均用真皮包裹装饰，上部装有一块菱形小玻璃，勉强能看清包厢内部的情况。
袁心见楼道内没有服务生，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头移动到玻璃前。
还未等看清，包厢门突然开了。在房间里传出的生日快乐歌和笑闹声中，一个结实的身影与袁心撞了个满怀。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发子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