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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远来之客 ...

  •   四 、远 来之 客

      是夜,师父举行了个颇为庄重的仪式将宝物授于两人,并嘱咐了些机要。
      回房后,两个丫头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一宿未眠。一来是担心对方乘自己睡着的时候窃走了宝物,二来又各自盘算着如何能窃到对方的宝物。
      不觉间,鸡鸣欲曙,鱼肚翻白。两个丫头各自打着呵欠起身,不禁被对方吓了一跳:只见两人眼圈乌黑,披头散发加上清晨光线昏暗,像是两个厉鬼在世。梳洗停当,两人在院子里练功。师父缓步踱了出来,瓮声瓮气道:
      “今天是七月初七,我有一多年未见的老友将到。你们可别给我丢脸,好好替我招待人家。不准怠慢了去!听见没有?”
      两个丫头口里答应着,心中颇为好奇,不知是师父哪个好友,值得师父如此重视?
      晌午时分,只见一高头大马由远及进飞驰而来,扬起一阵尘土。骑马人,剑眉双星目,衣袂飘飘,俊朗倜傥。那人从马上下来,径直走入院中,抱拳对两个在晒衣服的丫头朗声说道:
      “请问,这里可是贯耳师父的居所?”
      两个丫头一左一右,伸出两个糊涂头,四只熊猫眼,白痴一样瞅着对方,倒把那青年吓得愣了愣。一向话不多的飞花,这次居然破天荒突然先开口道:
      “哦,是是是,正是我们师父。我去请他来……”
      话刚完,人影都没了。剩下碎玉一个人,自顾自无奈地拾掇着湿衣裳。阳光下,碎玉大汗淋漓,不禁多揩了几把额上热汗,一时髻环松懈,篷头乱发。那个青年人在不远处,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姑娘,嘴角牵起一丝笑意。
      碎玉没抬眼也知道人家在笑自己,一下怒火中烧。睨眼骂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晒衣服啊?小心剜掉你脑袋上的小鸡眼!”
      “小姐,鸡眼都是长在人脚上的,怎会长在我的脑袋上?恐怕是小姐昨晚没睡好,今天眼神不济,错看了吧?”
      靠,还会顶嘴,看我不咒死你!碎玉正待要骂娘。突觉身后冷嗖嗖的两道眼光,原来师父正厉目瞪着她,吓得碎玉只能噤声向着师父傻笑。
      师父经过时又白了碎玉一眼,同师姐一起向那青年快步走去。
      “不知阁下可是……”
      没等师父说完。那人忙声答道:
      “在下是‘通天大盗’弟子,赫玉卿,拜见贯耳师父。”
      说罢,弯腰一礼。
      “不敢当,不敢当。不知你师父他……??”
      “哦,他老人家身体不适,不惯骑马,换了坐骑,派徒儿先行来拜见您老人家,想必也快到了吧。”
      果然话音刚落,一片铃铛响,只见一佝偻老头,倒骑一头毛驴朝这里奔来,颇像八仙里的张果老的架势,可惜只有那老头屁股下的毛驴像,都一样的跑得欢实,而驴背上的人却少了人家三分神气。只见那老头,扫帚眉,脸上像团了块糟菜,跟遇谁都欠人钱似的。怎么看都跟他“通天大盗“的名号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飞花碎玉此时不约而同地偷眼望向自己师父,并同时在心底升腾出一个想法:那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师父看到“通天大盗”那个高兴劲啊,仿佛他年轻时候看到马上得手的宝物一般容光焕发。看来两人交情匪浅。
      突然贯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眼中神色有点不甚自然。
      “不知……四娘她可安好?”
      那“通天大盗”的糟菜脸,蓦的舒展开了点道:
      “哦,我正要提她呢。她身体还可以,只是……”
      这贯耳听到这时,表情突然显出平常少有的急迫紧张。飞花碎玉看着,心里打起来了小九九:这四娘莫非是师父以前的相好,被这糟菜老头夺了去?哼,还有脸来。
      接着,通天叹了口气道:
      “三年前,我出门办事。不想四娘一时疏忽,不慎被人用计夺走了她家祖传宝物‘明月箫’。要知道这可是她爹临终前托付于她的唯一遗物,三年里她食不甘味、夜不安寝,人整整瘦了一圈。我们夫妻俩老则老矣,江湖几十年争斗,难道还不让我们安享晚年?我打听到那宝物现在被王爷府的小王爷据为己有。因为此前我在一次争斗中,受了内伤,无力追讨‘明月箫’。我与四娘没有子嗣,将卿儿视若己出。所以此次来,一来是想借兄弟之力讨回四娘的‘明月箫’,也好医好四娘的一块心病,二来是卿儿页已出师,这次想看看他的本事。”
      只见贯耳听话期间,脸上表情风云变幻,恐怕是心疼极了四娘的身体。看来师父这么多年,仍不能忘情,而且也没有娶个师娘,恐怕就是为了这个四娘吧,没想到师父也是“多情种子”啊。两个丫头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叹道。
      “也好。”师父开口道:
      “但我这几年,忘症日益严重,恐怕误了四娘大事,就让我的两个徒弟随你的徒弟一同前往,夺回宝物。若不嫌弃,现下你们就住在这里吧,我们哥俩也好久没有好好喝上一盅了啊!”
      两个老头不禁搀扶在一起,唏嘘感叹起来。
      “快,两个丫头,还不快好好招待二位,愣在这里干什么?”
      飞花听到师父吩咐,一向性情孤高的她不知像是突然转性一般,把通天老头和那叫赫玉卿的请进了屋里,端茶递水的,好不热闹。碎玉不情愿的跟在一行人屁股后面,朝赫玉卿背影直翻白眼。看来她对人家,一开始就没好映象。
      师父一瞅碎玉的懒散样,气得吼到:
      “快,到空余的东屋铺床去!不准怠慢!”
      碎玉一听,只好慢腾腾地抱了席子枕头到东屋打点。突然碎玉灵机一动,心中念到:
      “不怕我整不死你!!”
      “通天老头肯定睡靠里的铺,那小子肯定睡靠窗的。妈的,戳死你!”
      只见碎玉,从屋角扫帚里抽出几根秸秆,用匕首截得极为细小了,另一头削尖,一一安插在靠窗的铺位上。因为秸秆与席子颜色相近,不仔细看倒也不容易发现。安排妥当,碎玉不禁从心底阴笑起来:
      “嘿嘿嘿嘿……睡个好觉吧?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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