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了邪祟的美貌炮灰》西特里

13、第13张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是谁。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谢殊的身影瞬间僵住了，比陷入鬼打墙的更糟糕的情绪滕然而起，糟糕透了，妈的。

　　谢殊咬了咬腮帮子的肉，微微垂下蝶翅般的眼睫，眼睫的投影遮住眼底的冷冽眸光，心跳跳动的速度变得缓慢，但一下又一下的跳动却变得更加清晰，不单只是呼吸，连同血液流动也变得缓慢起来。

　　“先生... ...”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冷汗浸透墨黑的发梢，而让谢殊显得微微凌乱，窗外闪过一道闪电，借着那瞬间的亮白的光，躲在暗处的人看着身形单薄的青年微微地勾起嘴角，就算他隐匿在暗处，但对温翡熟悉的人都能明白那抹笑意是对猎物的掌控欲。

　　温翡喜欢操纵一切，喜欢事物都玩弄于鼓掌中的愉悦感。

　　恶劣的像是个混蛋。

　　“先生，是你吗？”又交换了一声，随着走廊尽头往外的一声轰隆雷鸣。

　　穿着白衬衫的青年似乎受到惊吓，投到墙壁上的身影瑟缩了一下，如同失去养育者的幼兽，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怜惜。再不出去，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估计会慌张吧。

　　没有人看到的是谢殊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握着一端木头，木头的前一段折断了，虽然比不了匕首，但如同朝着人的致命点捅去，也能取人性命，但就是不知道对怪物是否有用。

　　谢殊舔了舔薄唇，潜藏在暗处的眼神很坚韧。

　　随着脚步声愈发地清晰，来人那高大的身影也显露出来，温翡走了出来，只不过他现在收敛起那股常常让人倍感压力的压迫感和温和表面下的锋芒，明明很好看的五官，但拼凑到一起却是让人瞧上一眼转头就遗忘的样貌，没什么记忆点，像是整个人都笼罩上一层层迷雾。

　　“怎么是你？”谢殊看清楚来人，肩膀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宋离满脸疑惑地问道：“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顿了一下，转而又开口说道：“还是... ...你以为是谁？”嘴角微微勾起，翘起一点点弧度，夜色遮掩着宋离眼底的眸光，他身高比谢殊高上许多，谢殊看向他的时候，要些许辛苦地仰着头看向他，但是由于宋离站的方位是逆光的，谢殊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谢殊的那张殊丽清绝的脸庞却尽然全部落入某种的视线中。

　　谢殊没有完全放下警惕，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地面上的投影，借着时不时一闪而过的闪电映照，站在他面前的人在地面上的是有影子，谢殊这事才分心，含糊地说道：“刚才，你的声音有点像某人，我以为你是他。”

　　“原来是这样啊，我咳了一下嗓子，声音可能有点变。”宋离看着眼前的青年微微低垂的发梢，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又瞥了一眼青年身后的那些一团又一团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挣扎着的，拉长的黑影的形状，如同融化的千万只断臂残肢，恐怖异常。

　　但就在那团黑影要靠近青年的后背，像是披着面具的怪物，伸出的触手快要接触到青年衣角，宋离朝着谢殊伸出手，说道：“刚才带你下去时，走了一段路，发现你没在身后，我折回来找你，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但上了楼，看到你一直在原地打转。”

　　谢殊盯住那只手一会儿，慢慢地才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垂下眼睫说道：“那应该是鬼打墙，刚才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谢殊说道。

　　谢殊朝前走了一步，宋离牵着他的朝前走，手上能传递出属于人类的体温，温热的，指腹也有常年画油画而残留的薄茧，两人就朝着走廊的另一个出口方向走出去，而他们身后的那团黑影就如同被铁链圈住项圈的恶狗，只能无能无声地咆哮，还没有规定的时间，他们是无法离开的。

　　“没有，应该是我八字比较硬吧，我这一路上没发现什么异常。”宋离说道。

　　“刚才，你是把我当成是谁了吗？”宋离问道。

　　“我以为你是温先生。”谢殊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握着他的手的宋离却能感受到谢殊在说这句话时，手轻轻地不安的颤抖。

　　宋离能感受到谢殊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不安和焦虑，以及——某人在他心底的重要位置，瞬间，眼底的眸光冷上了一分，阴影遮盖他的上半张脸，唯有捕抓隐约的微弱暗光才能看到的下颌线，还有微微勾起嘴角的笑意，俊美端秀。

　　只是那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温先生？是温老师吗？”宋离说道，“你和温老师的关系似乎很不错。”

　　身后的人不出声，陷入了静默，宋离察觉到是问到什么让人感到冒犯的话题，连忙解释说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对你和温老师的关系有点好奇，因为——他对你来说似乎很重要。”

　　“先生对我来说很重要。”沉默半响，谢殊突然说出这一句。

　　“但你和温老师才认识不到几天。”宋离说道，谢殊所有的人缘关系，他都了然与心，认识什么人，和谁说过什么人，谢殊所有的小动作的，他都熟悉如同自身的骨骼。

　　所以也包括谢殊在喊先生时，手微微发颤的举动。

　　“还是你把他——当成了谁？”宋离说这句话，声音压得稍微低一些，如同伊甸园在耳边低语的蛇，带着诱惑的味道。

　　“一个重要的人。”谢殊眼神涣散了一瞬，眼前的人似乎和记忆中的某人重合，甩了甩头，垂在身侧的手握着木棍不规则的地方，指尖传来刺痛，瞬间又让谢殊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走到一楼的楼梯口，谢殊松开的宋离的手，声音藏着几分冷意，他不太喜欢他人窥探和了解自己。

　　一楼大厅很空旷，虽然没有灯，但不断闪现的闪电透过天窗彻底地照亮这片土地，这大概是整栋楼最亮堂的地方。

　　角落边放着一些画具，而不见人影。

　　原本模特站的石膏圆台上多了一块红，那不是颜料，而是血迹，谢殊还看到地面上一闪而过的亮光，一枚银灰色的领带夹，压在心头上的预感更加沉重。

　　头顶上忽然有一道暗影遮住，是个半身人影，谢殊抬头看，黑乎乎看不到那东西的面目，但能感受到那恶心且贪婪的邪恶目光，还有一道一闪而过的高大身影。

　　谢殊立马转身朝着楼上跑去，脚步要踏上阶梯，宋离一把拽住他的手，说道：“你要去哪里？不要命了吗？”

　　谢殊没有了之前的冷静和理智，现在这股急切要不管不顾地往上冲的模样，反倒多几分少年莽撞的孩子气，他说道：“我要去救先生。”

　　谢殊的目光在暗处也亮的惊人，如同猝然腾起的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的火苗，他对上宋离的目光说道：“我不能再失去先生。”

　　仿佛，他之前就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那你会死怎么办？”宋离说道。

　　“死了我也好去见他。”谢殊说道。

　　握着谢殊的力道加重了一分，停顿一下，宋离眼底多了一丝悦动的笑意，但他没有放开谢殊的胳膊，说道：“放心吧，温老师他们现在还不会出事。”

　　谢殊问道：“你怎么知道？”

　　宋离说道：“因为我在一面墙上发现了三十多年的日记。”

　　“我知道他们在哪里。”宋离说道，现在落到谢殊眼中，宋离那张温和到毫无记忆点的脸竟然多了一两分可靠。

　　顶楼楼顶上，成排的人员站在天台处，有一个笨重的黑影托着布袋，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仿佛有千只手在里面挣扎。

　　“1号、2号。”有人说道。

　　“到。”黄淮源麻木地应声，神情呆滞，朝前走一步说道。

　　“把这袋东西扔下去。”黑影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两个人抬起那笨重的袋子，朝着天窗扔下去，轰隆一声巨响，布袋落到地面，有暗红的液体从布料渗出，如同落荒而逃的蜘蛛，密密麻麻地向四周地面散开。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中铃声，诡异地在这栋大楼响起，传遍每个角落。似乎有机器在运转，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墙壁抖落一些灰尘，房间的灯光开始亮了起来。但奇怪的是，这里的电力供应早已断了许多年。

　　嘈杂的人声开始弥漫，似乎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一切，在这个时间点再次重演。

　　二楼的某处出，两人躲在漆黑的衣柜内，周围一片漆黑，但是能透过柜子眼看到外面的发生的一切。

　　就在谢殊以为没有任何异样，忽然周围的氛围的变得压抑起来。

　　有人在奔跑，似乎在逃命，一个穿着病服的男人跑了进来，脸色苍白的像是鬼魂，后面有个笨重的黑影，谢殊还没反应过来，站在他身后的宋离捂住了谢殊的嘴，示意他不要出声，两人靠的有点近。

　　谢殊脆弱颈脖能感受到身后男人气息，他瑟缩了一下，虽然有些不适应和别人相处这么近的距离，但是谢殊并没有出声。

　　先跑进来的是一个瘦弱的男子，他脸色苍白，头发很长看不到他的模样，虽然有些瘦弱，但好歹是一米bajiu的身高，但是现在他却像受到惊吓的老鼠。

　　就算看不到他的眼睛，也能感受到他眼神里面充满了慌张和恐惧，似乎有可怕的怪物在追着他。

　　男子看向四周，似乎在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但是整间病房除了一个衣柜，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男子走到衣柜前，双手用力的摇晃，企图打开衣柜，或许是他太过慌张，力气大的吓人。

　　实木衣柜居然被扯的摇摇晃晃，都在里面的谢殊额头差点就撞上了衣柜，一只宽大的手挡住了他的额头，才让谢殊没有磕到木头上。

　　幸好衣柜里面横了一节木棍，卡在两个衣柜里面的手柄上，外面的人是打不开的。

　　要不是里面藏着两个人，体重够重。说不定这个衣柜还真的要被那男人扯倒在地面上。

　　外面走廊传来了铁链的碰撞稀碎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回响着，特别明显，就算一外面的电闪雷鸣的雨声也无法让人无视。

　　瘦弱的男子立马回头，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放弃了摇晃衣柜的举动，害怕里面的声响会惊扰到外面的人。

　　病房的大门哗啦的一声推开，谢殊透过小孔看到外面的情况，来人是一个那男子还要瘦弱的男人，满头白发，穿着一身白大褂，似乎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他脸上戴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现在这个基础上，要忽视他手上的铁链，他说那条铁链似乎是生锈了，边缘处放着一抹红，谢殊的视力还不错，铁链上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滴落到地面上，在大理石地板上展开一朵红花，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铁锈，这是铁链上粘着的鲜血。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木讷的护士，表情麻木，眼神也空荡荡的，手上推着一个摆满了医疗仪器的小推车。

　　白发苍苍的老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病房里面空荡荡的，安静的出奇，就连空气闭嘴了，不敢出声。

　　“203号病房的病人不在这啊。”老头嘀咕一声说道。

　　病房的房门再次响起，不过这次是合上的声响。就在躲在床底下的男子放松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忽然床底上探出了一个头，白发苍苍的老头笑得十分和蔼，朝着床底下的男子说道：“原来这里躲了一只老鼠。”

　　瘦弱的男子躲在床底下，尽量地朝着墙边缩，但是小小的铁床对一个一米bajiu的男子来说还是太小了。两个护士直接将他拽拉出来，手指上似乎泛着一团黑雾，男子抓着铁床上的模板，在上面抓出一道道血痕，十指血肉模糊。

　　如同一条任人宰割的咸鱼，被他们捆绑在病床上，但他的手脚都被铁链捆住了，因为太过慌张，铁床猛地碰到墙边。老头直接拿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没有打任何麻醉，直接切开男子的肚皮。

　　接下来的一幕的就让人有些恶心和不适，浓郁到发臭的血腥味在整个房间内弥散开来，宋离挡住了谢殊的眼睛，要是谢殊看到接下来的一幕估计要好几天都吃不下饭，谢殊很讨厌血腥残ren的画面，并不算很惧怕。

　　宋离能感受到手掌心的被长长纤细的眼睫划过的细微触觉，嘴角向上扬起的弧度又加重了一分笑意，记得在温家老宅看恐怖片的时候，谢殊喜欢窝在他的怀里，胆小又好奇，但看到限量级恐怖画面时，总爱拿他的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等恐怖的声音过去，有满是信赖地问道：“先生，现在那只鬼还在吗？”

　　眼眸亮晶晶的，像是对主人满是信赖和依靠的小奶猫，眼瞳宛如光洁清澈的宝石，清丽昳丽的眉目，让人ren不住落下一个吻到他的额头。

　　宋离感慨可惜啊，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头掏出一块黑乎乎的肝，放到嘴里咬碎了几口，就扔到小推车上，说道：“不新鲜，处理一下，安排下一个病人，去下一个病房。”

　　“是。”护士对这一幕视若无睹，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麻利地处理那具尸体，将那男子如同抛到小推车上，随着他们的离开，病房内的血迹开始慢慢地消散，恍若一切都没发生，除了床底下的残余的血痕，来自三十多年的痕迹。

　　等他们彻底离开，谢殊才微微放松下肩膀，说道：“这是一切事件的起因吗，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福利医院，而是打着福利医院的名号进行器官贩卖的屠场。”

　　刚才那一幕就如同摄影机记录下来的，像电影一样倒映，同时也意味着历史再次重演。

　　谢殊和宋离推开衣柜的门，走到那张病床上，上面铺着洁白的被子，铁床上也油漆着蓝色油漆，没有任何血迹。

　　谢殊和宋离对视了一眼，谢殊说道：“刚才那男子好像在床底下写了什么？”

　　宋离走上前，直接抬手将病床翻过去，病床背后的木板上有十几道血痕，有些颜色暗红到变黑，看起来像是年代久远，一道道可怖的鲜血血痕，颜色深浅的不一，看来是间隔一段时间，在不同的时间段发生的。

　　上面清晰地写着几个字，用鲜血些的，笔划歪歪曲曲，谢殊看着上面的字迹，说道：“院长办公室，墙壁上存着骨灰，结束... ...”

　　上面的字迹断断续续，但知道院长办公室似乎藏着什么重要东西，而他们要拿到。

　　隔壁病房又响起了哀嚎声，谢殊的心一下子又拉紧了起来，说道：“院长室有能杀死这些怪物的东西吗？”

　　“应该是藏着对这些怪物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宋离说道，他看到谢殊拽紧的拳头，知道他要去院长办公室，继续说道：“这间病房他们处理过了，应该不会再来这里。”

　　宋离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谢殊待着这间病房内。

　　“我要跟你一起去。”谢殊语气很轻，但话里意思很坚决，他无法平静下来，现在温与澜安危不知，万一... ...万一先生遭遇那些事情，谢殊想到这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他一定会杀了那些怪物。

　　“你不害怕吗？”宋离问道，他的小奶猫之前胆子很小，包括刚才，在看到那恐怖血腥的一幕，脸色都刷地苍白了一分，“只要我们躲起来，熬过去就会平安无事。”

　　“我要去救先生。”谢殊说道，有飞蛾扑火的架势。

　　宋离眼眸暗了一分，转而又笑眯眯了眼睛，让人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虽然看到谢殊为了一个和他名字相似样貌相似的男子要不顾一切的样子，让人倍感烦躁，但这一切的根源又偏偏是自己。

　　想到在梦境时，谢殊在黑暗的环境里跌跌撞撞的，一边摸索，一边喊着“先生，先生”，仿佛这两个字能给他莫大的安全感。

　　“我去院长办公室，你留在这，要是我半个小时没有回来，那就说明出了问题。”宋离笑着说道，很有学长的担当。

　　“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要是全军覆没，就谁也救不了谁。”宋离语气温和又意，他从脖子上接下来来一条项链，用红绳系挂着一枚打磨光滑的小木牌，大概约拇指大小，上面还镌刻着用金箔贴上去符文，看起来就很贵。

　　他递给谢殊，说道：“这个是我奶奶给我求平安符，送给你了。”

　　谢殊握着那枚木牌，抬头对视上宋离那双温和而又明亮的眼睛，说道：“为什么要给我，你不用吗？”

　　“我八字硬，专门克那些鬼怪东西，我留着也没用。”宋离摆摆手说道，“大概是因为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了我的弟弟。”

　　宋离拿起挂在墙壁上的白大褂，穿在身上，他的气质平凡而没有记忆点，就算别人看上一眼，转头就会忘记的类型。

　　推着谢殊走到的那个衣柜里面，宋离嘱咐他说道：“你就躲在这个衣柜里面，只要你不出去，那些鬼怪就算再来，也发现不了你。”这衣柜是用愧树的木头和柳树的枝条做的衣柜，阴气刚好和这里面的气息吻合，能够遮挡住活人的气息。

　　病房的房门哗啦一声地推开，又满满地合上。

　　走廊上很明亮，暖黄的灯光照亮了整条走道，部分敞开的病房，能看到里面在不断哀嚎的病人，而身形苗条的护士推着堆满断臂残肢的小推车，行走在走道上。

　　小推车不小心地撞到前面的身形高大的男子，还未等护士出声，宋离推推了不自知从哪里捡来的眼镜，想平常一样打招呼说道：“不好意思啊，挡了你的路。”

　　护士眼眸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红，但是看到高大男子外套上别着医生的标牌，语气又转了一分，压下心底的那股不耐烦，问道：“你是哪个科室的，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昨天刚来报道的，大概是来的太晚，你没看到，我对医院还不太熟悉，请问你知道院长在哪里吗？”宋离笑呵呵地说道。

　　护士狐疑地扫了一眼他，看到他身上一抹阴气，才缓和了几分语气，说道：“你找院长干嘛？”

　　“我是院长他介绍来的，这不，刚入职还不太清楚如何操作，想去问问他。”宋离帮忙推着小推车，鲜血哗啦地从小推车上流淌，在长长的走道上留下一道血痕，但是他好像没有察觉到这些异样，也没有感觉到哪里不正常。

　　有人帮忙干苦力活，护士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黑着一张脸，宋离说道：“医院最近的患者激增太多，说忙不过来，就招了我。”

　　几个套话下来，护士已经将宋离当做是自己人，走到一间病房，直接推开大门，说道：“你也别去麻烦院长他老人家了，他脾气可不太好，别拿这些琐碎的事去烦他。”

　　“院长要是生气了，别说是这些患者了，就连我们也不好受。”护士说道。

　　“上次就有个同事操作失误，结果被院长活吃了。”护士说这句话，似乎没有感觉一点异常。

　　“最近新来的一批患者，等下你看着我怎么操作，你跟着学一次就会了。”说着，护士就直接推开一病房的大门。

　　病房里面还有两个传白大褂的人，见到护士，就热气地打招呼，说道：“护士长，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了你好久。”

　　“护士长，你身后跟着的是谁，生面孔，从来没见过。”男子说道。

　　护士长瞥了他一眼，说道：“他是院长新招进来的，今天就是跟过来学习，好了，别说闲话了。”

　　“赶快动手，要是夜宵还没准备好，院长他老人家就要生气，那后果可不是我们能承担得了的。”护士长语气淡淡地说道，“货你们还没动吧？”

　　“没呢，就等着你来呢，要是不新鲜，我们可不敢动。”男子说道。

　　躺在病床上的人正是黄淮源，他的手脚都被绑住，身上缠着的密密麻麻的白色绑带，就像要准备安葬的木乃伊，但是他的眼睛圆鼓鼓的，明显是清醒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惶恐，就在实验室内的小白鼠。

　　要在活人清醒的状态开膛破肚，肉质才算新鲜。

　　黄淮源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起来，一开始他还会叫，后来那人在他嘴上绑了一圈白色绑带，他现在就像一条不能呼救不能逃跑的活鱼，等待他人任由宰割。

　　“还愣着干嘛，赶快行动，距离天明没剩多少时间了，处理完这个，我还要到下一个病房处理下一个患者。”护士长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新人好好看着，我只教一次，等下一个病房的患者，就由你来执行。”

　　宋离笑眯眯地应和着，给护士长递上去一把锋利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