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去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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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莫柏渊照常上班，处理手头的咨询案件，下午三点，郑启斌来了。
他不愿意接受转介。
其实即便莫柏渊把咨询室运营成吴氏集团的三产，吴嗔也是不介意的，但如今身为死神的他，再面对曾经的夙愿，已经觉得分身乏术。
郑启斌一见莫柏渊，便惊道：“莫医生，你的脚……这是怎么了？”
莫柏渊苦笑道：“前几日往上都传遍了，郑先生竟然没看到吗？”说罢，笑着掏出手机来，翻开视频给郑启斌看。
郑启斌看着，渐渐瞪大了双眼，最后感叹道：“真是万幸，想不到小吴总文质翩翩的公子，危难时刻，竟然这么……这么……”
想了半晌，他好像不知该如何措辞才好。
“这么靠谱哈。”莫柏渊笑着接过他的话头儿。
郑启斌拍手笑道：“是了，靠谱儿。”说着，他支吾了两句，往门外看，见窗帘挂的严密，门也关的好好的，才放心了，神神秘秘的向莫柏渊凑近些许，小声道：“莫医生，我问你个问题。”
莫柏渊微笑看他，等他说。
“小吴总救你的时候，你有心动吗？”
这问题让莫柏渊呆了一秒，随后笑了，坦然道：“有呀。”
郑启斌刚露出些许意料之外的表情，就听莫柏渊继续道：“但咱们有必要讨论的话题叫做情绪二因素论（※），简单的说，危难对我引起了生理唤醒，这时候我很难分辨心跳加速这种感觉，是源于危难，还是源于吴总太帅太可靠。郑先生有这方面的困扰？”
听了这个补充解释，郑启斌显然不太满意，他道：“普通人会混淆，那莫医生你呢？”
莫柏渊当然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如咱们来讨论一下，郑先生为什么会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吧。是郑先生的什么经历，让你对我这段经历产生了共鸣吗？”
求助者显出了些许的为难。
莫柏渊道：“不如，咱们先尝试催眠放松一会儿，然后再试着回答这个问题，也许到时候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催眠结束。
郑启斌醒来就哭了，莫柏渊得知了一半他内心想探寻的答案。当然，这个答案事关他的任务线索，如今但他已经不能全身心的站在一个专业咨询师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了。
这让莫柏渊心底有一丝失落，又觉得自己有一丝矫情。
“莫医生，”郑启斌道，“那你说，我现在觉得你很可靠，是不是因为情绪的二因素论？”
莫柏渊摇头，微笑着道：“这是移情。”
咨询结束的时候，莫柏渊依照惯例送郑启斌出门，在电梯间等电梯的时候，郑启斌问道：“明天的拍卖会，你会去吗？”
莫柏渊面带疑惑，道：“要看吴总的安排吧。”
一丝欲言又止的神色晃过，电梯来了，郑启斌终于什么也没说，走进电梯，才转身道：“莫医生，再见。”
这几天，吴嗔和莫柏渊一直过着上班同来，下班同归的同居生活，毕竟单身瘸腿狗一只的莫柏渊，孤身一人，没人照顾，什么都不方便。
而在莫柏渊看来，吴嗔就是他的工作内容，最好时时刻刻看好了他，自己才能安心。
要说这事儿最高兴的还是吴嗔的司机，自从莫医生和吴总同来同往之后，他闲了好几天了，只有白天吴嗔单独出去的时候，需要他开车，只要莫柏渊和吴总同行，吴总都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美！
这不，他晚上又提早下班了，吴总乐得亲自给莫医生当司机。
自从上车开始，莫柏渊的手机就一直在响，叮叮当当，嗡嗡嗡。
一开始，吴嗔只觉得奇怪，见莫柏渊也都是拿出来淡淡的扫一眼，就收回口袋去。到后来，频繁的手机铃声让吴嗔觉得脑仁儿疼。
就连莫柏渊，也只是把手机拿在手里，随它去响，看都不看，最后直接静音了。
地下停车场，吴嗔停好了车子，见莫柏渊手机屏幕还时不时的点亮，顺手拎过来，在莫柏渊眼前一晃，扫开屏幕锁，道：“你被骚扰么，谁呀，这么不厌其烦？”
说着，入眼就是一行信息【莫医生，我觉得我爱上你了，虽然你说这是移情。】
再往上翻，感情真挚，内容露骨，发信人备注的是【求助者-方天文控郑启斌】。
“够劲爆的。”吴嗔咂着嘴，把手机甩给莫柏渊，“不回？”
莫柏渊接过手机，揣回口袋里，道：“这是工作账号，我只是监控一下他会不会有过激的危险行动，现在是下班时间。”
吴嗔挑眉笑道：“还挺专业的。”
莫柏渊见他没有下车的意思，索性往椅背上一靠，笑道：“你可能不记得了，我有一阵子，执着于做咨询师，那时候忘了自己是个死神……后来恢复了死神的记忆，”说着他无声的勾了勾嘴角，但这副笑容看上去却有点苦涩，“才觉得，能够执着于一件事，也挺好的。”
吴嗔侧头看他，道：“怎么好像恢复了记忆并不太开心的样子？我现在满脑子浑浑噩噩，这种明知有一些事情忘记了，却又想不起来的状态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莫柏渊这才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也看向吴嗔，道：“死神做久了，看多了生离死别，觉得感情再好，也不过是对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最终能留下的，只有自己。”
“那我呢，也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吗？”吴嗔问，他眼睛看着前方，并没看莫柏渊，像是随口一问，又像是在意这个答案，才故作随口一问的模样。
自然是啊，凡事有个度，长短只是相对而已。
莫柏渊刚想认同，但他看向吴嗔，吴嗔也正好转头看他，对方看他的目光中有种说不出的柔和，“自然是”三个字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了。
也不知为何说不出口，像是不忍心——这人从前生生世世，活得可太糟心了。
隧而一笑，道：“至少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不是。”
他话音刚落，吴嗔轻声笑了，又发动了车子。莫柏渊奇道：“去哪里？”
“约会。”
抽风了吗？
看对方一副吃瘪了的差异慌乱表情，吴嗔笑得可开心了，道：“出去吃饭，上次没吃成的那顿，今天吃回来。”
莫柏渊抬腕看看时间，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开到地方九点多，吃完饭再回来，不是要十二点见了……
明天是拍卖会的日子，上午十点半开始。这几天莫柏渊一直没好好休息，脚总是隐隐作痛。
吴嗔瞄他一眼，像是一眼就清楚他的心思了，道：“很累？明日的会场离月辉阁不远，今天吃过饭，咱们就近找个酒店休息，明天你能睡到九点钟。”顿一顿，他继续道，“否则，算上堵车占用的时间，明天六点就要起来。”
颇为感激的看了吴嗔一眼，莫柏渊心中赞叹，当初渡化他做死神失策了，应该推荐他去做天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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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嗔大约总是这样安排时间的，是以他的车后备箱里，准备好的正装、商务装、休闲装，分门别类，七八套。
莫柏渊和他高矮身量都差不多，自然，吴嗔的衣服，莫柏渊穿着也合适。
于是第二天，莫柏渊如愿以偿的睡到了九点多，洗漱换衣服吃早餐，二人车都没开，溜达到会场，也不过十点多一点。
公司的员工，早已等在签到处，见二人悠闲而至，便迎上前，随着二人进了主会场。
莫柏渊跟在吴嗔身侧，总觉得周围几名女员工看着自己怪笑，寻了个当口低声问吴嗔道：“我衣服是不是哪里不妥，她们怎么总在笑我？”
吴嗔上上下下，把莫柏渊打量了一通，道：“挺好啊，很帅。”
转头正瞥见阿箩也坏笑着看他二人，随即会意，向莫柏渊笑道：“若说不妥，怕是全身都不妥。”
莫柏渊莫名其妙的神色更浓了，吴嗔见他榆木疙瘩全没开窍的样子，道：“他们认得出来，你这身衣服是我的。至少觉得……”说着，他贴在莫柏渊耳边，轻声道，“咱俩昨夜一直在一起。”
倒是半点也没错。
结果他俩一咬耳朵，周围的员工们笑意更浓了。
啧。
虽然哭笑不得，但莫柏渊倒也不太在意。毕竟每一世，身边的人们都只是匆匆过客，任务终了，谁又能记得谁呢？
想到这，他苦笑摇头。
可身边的吴嗔，刚想站直身子离开与他咫尺之距，却突然扶住他的肩膀——压力极重，像是半个身子的重心都要挂在他身上了。
莫柏渊惊而看他，只见吴嗔另一只手掐住眉心，紧蹙着双眉，人定定的站在原地，脸色也不对劲，像是突然低血糖，嘴唇百得吓人。
忙扶住他，问道：“怎么了？”
吴嗔任由他扶着，微抬起手示意没事，却说不出话，半晌，才好像缓解些许，道：“不知怎么，突然很恍惚，头疼，”甩甩头，又道：“这会儿像是好了。”
莫柏渊心底生疑，但环视一周……并没什么不妥。
来参加拍卖会的，都是些公司高层，商界名流，也不乏有些家底极厚又人脉广布的富家子。
预料之外，郑启斌虽然当初想请吴嗔手下留情，放漏19号拍品，可如今放眼整个会场，并没看见他的身影。
却见到吴嗔的叔叔吴平意，坐在轮椅上，由事务秘书推着，不远不近的注视着吴嗔这边。
吴嗔此刻已经好了，全然看不出他刚才还突然恍惚过。
他没事人一般走过去，像是要跟叔叔寒暄几句，但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吴平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然忘了自己腿上了，一副立刻就要窜起来教训吴嗔的模样。
吴嗔满脸不在意，伸手按在他肩头，安抚似的在他肩膀上有节奏的轻敲着，低声耳语几句，说也奇怪，只几句话吴平意又冷静下来了。
拍卖会开始，拍品大多是些字画文墨，不乏当代名家的手笔。
终于，轮到第19号拍品。
大屏上，并没展现商品本身，反而开始播放一段动画。
天地混沌，六界初分，一只魔兽兽肆虐于六界之间，他偷盗天界灵果、吸纳魔族魔灵、在冥界污浊忘川河水，更是以人类的心血为食，终于六界的掌权者联手与它抗衡，大战百年，才将他一刀劈成两截。
本以为就此了结，谁知本来断成两截的魔兽，竟然要重新聚而为一。千钧之际，冥主手持一柄锋利匕首，剖开魔兽胸膛，将它的心挽了出来，眼看那颗心化为一颗深红欲滴的晶亮珠子。
没了心脏的魔兽，两段身体再难合二为一，终于化为一对玉珏……
动画播放完毕，会场灯光打亮，第19号拍品被推上主台。
“上古魔兽花纹玉珏，经碳14鉴定，年代久远达万年之遥，但花纹精美，极有可能是上古文明遗落的文物，极具收场价值。”
随着解说的声音，聚光灯打在台中央的玻璃罩里，大屏上也投射出拍品的细节展示。
这魔兽花纹玉珏，怎么听都是玄磷双珏，而那颗由魔兽心脏幻化成的血红色珠子，分明就是玄磷珠！
莫柏渊正想和吴嗔低语几句，可吴嗔突然身子一歪，向侧面倒去。
怎么又犯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去哪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