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八零火车司机的美媳妇》江林熙

4、童年

　　二宝和三妮成了医院急诊室的核心人物。
　　“孙大夫，你昨天没看错吧？”

　　被质疑的孙医生，是个老实人，面色通红，不知道如何解释。回身从办公室抽屉里拿出了昨个二宝拍的X光片子。

　　“片子在这，你们自己看。”
　　佟爷爷第一个接过片子举起来，对上走廊玻璃窗外的阳光。旁边的护士、医生围过来一圈。

　　“孙大夫说的没错，你看，片子上小手臂那是有一小段骨裂。”
　　“是呀，是呀。我也看见了。”

　　“是不是这么小的骨裂不疼，这小子又皮实，没感觉。”

　　“你说的啥呀，这么小骨裂没感觉。找个东西给你砸个骨裂你试试。”

　　“不可能不疼，我们家小子皮实吧，上次比这还小的骨裂，哭了三四天，差不多三个月后才敢玩玻璃球子。”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谁也搞不清二宝的骨裂突然之间好了是什么原因。

　　“刘大夫，你带二宝再去拍张X光片子，还是昨天骨裂的那个手臂，不，两个手臂都拍一张。”

　　佟爷爷发话，刘医生答应了去开诊断，方大川接过二宝怀里的三妮，悄悄问二宝：

　　“真的不疼了，还是疼麻木了。孩子，咱不能隐瞒病情，这里看病不贵。”
　　“二宝哥哥，疼了就哭啊！”三妮也睁着黑黑的大眼睛，上下的睫毛一扇一扇的。

　　二宝拉了拉三妮的小手：
　　“方叔，真的不疼，一点昨天的感觉都没有。”

　　二宝也糊涂着呢，这左臂怎么一夜之间恢复正常，早上疼不疼，他也忘了，反正现在就是不疼不痒，恢复如初。

　　难道，这就是——白胡子爷爷给三妮的超能力，就是因为自己救了三妮，她就获得了一次超能力；那是啥时候三妮用的超能力呢？怎么用在自己身上的？
　　“章书珩，走，跟我去拍片子。”

　　二宝跟着孙大夫身后去X光室，方大川不放心跟在后面，还有几个准备下班的小护士叽叽喳喳的也跟着看热闹。

　　“爸爸，他为什么叫二宝哥哥章书珩？”三妮不明白二宝哥哥怎么还有个名字。

　　“章书珩是二宝哥哥上学用的名字，是二宝哥哥的爸爸给起的名字，二宝是小名，是家里人叫的。”

　　“哦，爸爸，那我有小名吗？”
　　“你的小名就叫三丫头，你的学名是三妮。”

　　“嗯，那我的名字是谁起的？”
　　“是，爸爸起的。”

　　方大川想说，丫头你的襁褓里啥也没留下，只能用爸爸给你起的名字。
　　“大哥，你家小丫头真可爱，长得这么漂亮象谁呀？”

　　后面有个脸生的小护士逗着三妮，随口问大川。
　　大川有点囧，像谁？咱家几个都丑，自己的媳妇长相也是一般。

　　“我长得像爸爸、像妈妈、像大哥、像二哥、像二宝哥哥、像……”三妮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名字，惹得后面的小护士都笑了。

　　前面就是X光室，二宝和孙大夫走的快，已经进了X光室。
　　方大川落后一步，就遇上了熟人。

　　“方师傅，”赵旺弟和钱华从旁边的诊室走出来，正好遇见方大川。
　　钱华是任林的嫂子，认识方大川。

　　另一个赵旺弟可是其江铁路地区大名鼎鼎的人物。
　　“嫂子啊，你怎么上医院来了？”方大川也赶紧打招呼。

　　赵旺弟的丈夫是车站站长刘长喜，比方大川大七八岁，赵旺弟和方大川年纪相仿，按照习惯都是从男方这边论亲戚。

　　“阿姨好，阿姨好！”三妮乖巧的问好，两个女人象是没听见，尤其是钱华好像有点躲着三妮的目光。

　　“我来看看二宝，怎么样了？没事吧！”
　　方大川是个实在人，没去想这句话是随机的。看二宝，怎么不去病房。

　　可是赵旺弟这么想了，因为她确实不是来看二宝的。怕方大川疑心自己，补充说：

　　“哦，我先来内科给刘站长开点胃药，总是加班熬夜，吃饭不及时，天天喊胃疼。哎，我们老刘真是以单位为家，一心干事业的辛苦人。”

　　说吧，长长的叹口气，那神情好像他们家刘站长已经牺牲在工作岗位上了。

　　方大川很少和女同志说话，自己的媳妇也从来没这么拿腔拿调的唠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叨叨：
　　“那是，那是，领导们都辛苦。”

　　赵旺弟遇不到能给她搭台子的人，方大川的老实众所周知，她也就兴致缺缺。

　　不过刚才也说了来看二宝，是必要的问上两句：
　　“方师傅，二宝这孩子呢？”

　　方大川换个手抱着三妮，刚要回答。赵旺弟以为二宝病的很重，方大川在琢磨怎么跟她说，摆脱责任。

　　她本就是没事找事，处处抬高自己的那种人，这时好像发现了机会。

　　“怎么，你怎么只抱着你家丫头，我们家二宝呢？他可是你们家丫头的救命恩人啊？你们把救命恩人怎么样了？是不是二宝受的伤很重？”

　　赵旺弟越说越入戏，感觉二宝已经死在方大川父女的谋害下。

　　别人总说刘长喜不像当舅舅的，她也不像是亲舅妈，从二宝回来，他们两口子没去看过孩子一回，也没给孩子买过一丝布条。

　　都说方家对二宝才像亲戚，她觉得今天的机会正合适。

　　方大川本来就不会说，对面又是个女的，明知道被冤枉也找不到解释的话。
　　原来后面跟着的几个小护士，一见到钱华就散了。

　　钱华不是护士长，但她嘴巴恶毒，又爱打小报告，被她看见指不定要给按个什么不工作的罪名。

　　“不许凶爸爸，你不许凶我爸爸。”
　　三妮是方大川抱大的，方大川一紧张手臂僵硬，三妮能感受到父亲受了委屈。

　　二宝哥哥对她说过，受了委屈就要说出来，如果大人不理你，还要大声哭出来。

　　赵旺弟被三妮一说，脸色更加难看。
　　本来她就不待见这个小丫头片子，上次因为她是在站台上捡到的，刘长喜还被上面领导来电话训了几句。
　　大意是管理不严谨，有不是旅客的进站丢弃婴儿都没发现。

　　“我可没凶你爸爸，你们把我们家二宝丢到病房不管，父女俩各处溜达，亏得我们家二宝还是你家丫头的救命恩人呢？！”

　　旁边钱华也不知道三妮触到了她哪根筋，接着来一句:“捡来的货就不是什么好玩意，惹祸精！”

　　方大川最恨有人拿三妮的身世说闲话，一听钱华这话再老实的人也要发飙。

　　“你说什么呢？这么小孩子惹到你什么了，你这么恶毒说她。她怎么就不好了，怎么就惹祸了？”

　　钱华在医院一向都是她吵别人，还从来没人敢大声和她吵，顿时尖着嗓子怼上方大川：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能丢到车站站台上的都是见不得人的野孩子。不是大姑娘生的，就是克父克家的祸根。正常人家生的好孩子谁家舍得扔？”

　　“你，你，你放屁！”
　　“哎，你一个大老爷们骂人啊，还优秀职工呢，还敢骂人。”
　　钱华越说越大声，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刚好是早上医院开业，正是来开药的铁路职工和看病的病人集中的时间段。

　　方大川被气得肌肉突突颤，刚才骂了一句也觉得不对，可是不骂人他又讲不过面前两个女人。

　　“哇哇哇，——”三妮感受到父亲身体的震动，想起二宝哥哥说的，受了委屈还可以大声哭。

　　走廊里的吵闹声早就传进了X光室，只是方大川说的少，声音也没有赵旺弟和钱华高，二宝没做理会。

　　三妮的哭声就像冲锋的号角，二宝正好和孙大夫拍完片子推门出来。
　　“三妮不哭，乖，咱不哭。”方大川顾不上和两个婆娘理论，拍着越哭越厉害的三妮后背，安慰孩子。

　　方大川是那种宁可自己挨骂受罪，也见不得三妮被人议论。刚生下来就被抛弃，这么小的孩子就遭这份罪。每次有人提起三妮是捡来的，他心里都跟划了口子流血一样疼。

　　“方叔，你带着三妮先回病房等我。”二宝过来扯着方大川的胳膊，往急诊方向转身。

　　“三妮不哭，乖，三妮乖乖回病房等着哥哥，哥哥给爸爸报仇。”
　　“二宝，不行，咱们一起回急诊，别理她们。”

　　方大川了解二宝的脾气，人不大脾气大着呢。他刚从南方回来不久，就把前街之前总欺负三妮的那几个小子个个打的鼻青脸肿。

　　那几个现在看见三妮，即使三妮一个人，他们几个也绕路走。

　　“没事方叔，我说的玩的，哄三妮的。”二宝拉起三妮的手摇一摇，三妮不哭了。

　　“你拍完片子了吗？拍完咱们一起回急诊病房等信。”方大川还是不放心，想拉二宝一起回急诊。

　　“孙大夫说，还要验个尿。方叔，这里乱，你带着三妮先回去等我。我快，尿一泡送去就回去找你们。”
　　二宝压根都没往钱华那边瞧。

　　方大川还是不放心的叮嘱：
　　“那你快点啊，三妮一会儿看不见你又该要出来找你了。”

　　“嗯，我快，现在就去尿。”二宝说完，就往男厕跑，其实他看见了厕所旁边垃圾桶里的香蕉皮。
　　刚才还没想好怎么整治这两个娘们，这下好了。

　　方大川抱着三妮转身往急诊那边走，不想让三妮再听见刺耳的话。
　　这时候钱华的要怼的是空气，已经不需要他在场了。

　　看到人越来越多，钱华说的越发起劲，仿佛想让更多人知道三妮是捡来的。

　　仗着口齿伶俐，钱华边走边说，都走到大厅中央了，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钱华和姐姐钱荣，本来都是下面一个小村子的农户，因为姐姐长得漂亮，被人介绍给赵旺弟的弟弟作媳妇。

　　钱荣又把妹妹也介绍到了铁路，嫁给任林的哥哥任森作媳妇。姐妹俩性格上、习惯上还留着农村撒泼、骂街的陋习。

　　“我就说，不是克星扫帚星，谁家孩子大冬天往外扔，看看这不，把刘站长的外甥都给连累住院了，这父女俩还有心情四处闲逛——哎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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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胡子老爷爷：
“三妮，这次二宝哥哥真心舍命救你，送你一次大大的超能力。你要怎么用呢？”
“二宝哥哥最需要恢复受伤的手臂。”
“好啊，那你拍一拍二宝哥哥受伤的手臂，马上就能恢复如此。”
“谢谢白胡子爷爷！”
解释一下：
洋相——东北话 出丑 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