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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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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爷子闻言,终于从矮凳上坐直了身子,放下手中蒲扇。
“他现在伤势危急,离不了人。”他抬手点了点床榻上的君辞野,慢声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苏倾月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大皇子和君辞野之间,她总归是要选一个的。她想请唐老爷子探一探大皇子的虚实,若他没同林淑妃结盟,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无非是接下圣旨,嫁给大皇子为妃。
可是总不能当着君辞野的面这么说吧?
她正犹豫着,君辞野在一旁低声道:“唐伯,不必管我。”
“不管你?”唐老爷子一掀眼皮,“要是不管你,老夫早才不收留你。”
说完,他又瞧了瞧苏倾月,摸着胡子琢磨起来,“不过说起来,苏姑娘现在才是老夫的主家。至于你呢,不过是老夫收治的病人,是死是活的确没那么重要。”
苏倾月在旁边听得愣了愣,就见唐老爷子大手一挥,“走吧,苏姑娘,咱们去外头谈。”
“……”君辞野闭上眼睛,将头侧向一边。
唐老爷子不再看他,拄着拐杖,在苏倾月的搀扶下挪到院子外头,这才缓缓道。
“不知苏姑娘想要老夫做些什么?”
“大皇子在青鱼街开设了府邸,”苏倾月开门见山,“我想知道,近日以来他都与何人有所联系。”
唐老爷子在青鱼街开设义诊,每日接待的各类伤患可以说是鱼龙混杂,想打探消息,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果然,唐老爷子闻言脸色凝重了些许,却没有拒绝。
他沉思半晌,道:“这的确不难,只是……想要老夫帮你,你拿什么做报酬?”
苏倾月眨了眨眼,轻声问道:“千两银票相抵,如何?”
一切果然如六娘所说,虽然契纸已经在她手里,可是真正要这些暗桩运作起来,还是需要旁的代价。
若是君辞野来,可以以人情相挟。毕竟销金楼的基业是他一手创下,几处重要暗桩都同他有些非同小可的关系。
可若是换作她来,就只能另寻别的。
她来之前早就在贴身的位置带足了银票,没想到的是,唐老爷子对这份报酬似乎并不满意,缓缓摇了摇头。
“黄白之物,老夫并不甚惜。”
苏倾月蹙眉,“那您想要什么?”
“不如这样吧,”唐老爷子捋着白须,思忖了一会儿,“老夫忙了一整天,这时候也倦了。你替老夫照顾一会儿伤患,如何?”
苏倾月瞪大眼睛,“照顾……伤患?”
唐老爷子却仿佛突然间来了兴致,点点头,“喏,就是屋里那个。药已经煎好了,你过会儿喂他喝下,还有伤处也需要换药,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苏倾月大为震惊,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那您呢?”
“老夫?”唐老爷子理直气壮,“去里间睡觉啊。”
……
唐老爷子性子跳脱,说做就做,除非苏倾月同意下来,否则便不应她的请求。
苏倾月没有办法,只得答应。
想一想君辞野现在有伤在身,虚弱得很,总不可能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无非就是难熬了一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唐老爷子对她的态度很是满意,交待完需要留意的事,扭头回了里屋。不大一会儿,屋内便响起了阵阵鼾声。
苏倾月愣了一会儿,终于认命地叹了口气。
帽纱挡住了视线,苏倾月索性摘下帷帽,坐到唐老爷子方才坐过的矮凳上,寻了个篦子滤出药渣,将浓黑的药汁倒入碗内。
她端着药碗来到床边,淡声道:“殿下,起来喝药了。”
君辞野密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有些困惑似的瞧着她,“……唐伯呢?”
“……”苏倾月表情木然,她不相信有人可以听不见屋内震耳欲聋的鼾声。
“……是唐伯叫你来照顾我?”君辞野垂下眼,声音低涩,好像一只苍□□致的瓷娃娃,脆弱得让人不忍对其大声。
不过苏倾月依旧不为所动,点点头,“殿下,过会儿药该凉了,还是先将药喝了吧。”
君辞野这才艰难地动了动,似乎要抬起手臂,又因为牵到腹部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苏倾月瞧了半晌,叹气道:“我来吧。”
她坐到床边,端起药碗,瓷匙舀起一勺药汁,递到君辞野唇边。
君辞野垂着眼,乖乖将药一口一口喝净。末了苏倾月习惯性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粽子糖,剥开纸皮递过去,“喏,压一压苦味。”
她递过来,君辞野便顺从接过,看都没看一眼就含进口中。那模样仿佛苏倾月递来一杯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直到甜味在舌尖溢开,他脸上才出现了一丝松动,露出似茫然又似怔忡的表情。
“……这是什么?”
“粽子糖。”苏倾月无奈道,“连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直接往嘴里吃?”
听了这话,君辞野反而勾了勾唇,笑了。
“是你递来的,又有什么不敢?”
苏倾月一愣,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她缓慢地扭过头,看向窗外浓黑如墨的夜色,答非所问。
“……以后再别这样了。”
唐老爷子睡得快醒得也快,还没挨到该给君辞野换药的时候,他便醒了。
他打着哈欠步履蹒跚地来到外间,就看见君辞野和苏倾月两人一个在榻上闭着眼眸,一个在窗边如坐针毡。
见到他出来,苏倾月立刻出声道:“唐老,我已经喂过药,您也已经醒了,这换药之事……”
或许是刚刚睡了个饱觉的缘故,唐老爷子的心情相当不错,因而也相当好说话。
他看了一眼苏倾月酡红的面颊,理解道:“哦,倒是老夫疏忽了。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男女大防还是应当顾忌的。那便不麻烦苏姑娘了,老夫来吧。”
苏倾月松了口气,君辞野依旧是闭着眼,只是脸上似乎有一丝遗憾。
“那我们约定好的事……?”
唐老爷子神定气闲道:“放心,这点小事,尚还难不住老夫。”
苏倾月放下心来,重新戴好帷帽,朝唐老颔了颔首,“时候不早,那我便不多留了。”
君辞野迟迟没有出声,两人都以为他已经睡了过去,唐老点点头,“路上小心。”
话音刚落,就听君辞野沉沉唤道:“李进福。”
一个矮胖但灵活的身影立刻从窗口翻了进来,“奴才在!”
“送苏姑娘回府。”
李进福领命,护送苏倾月出门。走在路上,苏倾月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家殿下究竟是怎么伤的?”
李进福顿住,虽然君辞野并不允许他说,但出于私心,他还是希望苏倾月知道。
犹豫再三,他终于开口,“……殿下去了一趟京郊,是在回来的途中遇刺的。”
“京郊?”苏倾月察觉到不对,“他去那里做什么?”
李进福叹气道:“……是因为大皇子。那位最近不安分,四处游说群臣倾向于他,甚至还有意于兵权。据说苏公子的伤……亦与之有关。”
具体的事情他没有说太多,但苏倾月心下凛然,结合白天同陈时的交谈,几乎已经能够猜到事情的始末。
临到分别时,李进福欲言又止道:“苏姑娘,近来可要嘱咐家人小心着些。”
苏倾月眉心微蹙,点点头。
……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苏倾月睁眼望着帐顶,直到天色蒙蒙亮起。
她听见外头传来隐约的嘈杂声,琥珀急匆匆进来摇醒她,“姑娘,姑娘不好了!宫里圣旨来了,要将您……赐婚给大皇子!”
苏倾月翻身起来,或许是终于等到此刻,心情反而格外平静了。
她原本以为大皇子比君辞野更好拿捏,可昨日李进福那番话印证了她的猜测,她绝不容许自己的枕边人对苏家存有歹意。
琥珀在一旁急得不行,见苏倾月面容冷静,忍不住问道:“姑娘,我们该怎么办?”
苏倾月顿了顿,从怀里缓缓摸出一块纹龙玉佩。
这是昨天喂药时从君辞野身上顺的,若是说两人早已私相授受,不知能拖到几时。
然而与此同时,珍珠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声音也在院外响了起来,“姑娘,姑娘,靖王府上带着聘礼来提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娇娇(端碗):大郎,该喝药了!
——
娇娇此时还在二者之间做权衡,靖王只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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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知,北地富商之女楚明棠,空长了一副香娇玉嫩的绝色容颜,其实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美人。
父亲为她在府中设了家塾,她却看上了那位清冷端方的小先生,以权钱相逼,强迫他当了自己的赘婿。
洞房花烛夜,楚明棠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几年之后,父亲在出海时被海寇所杀,楚家财产尽失,地位一落千丈,她也从千金小姐沦落成了贫家女。
而那个被她强占的赘婿夫君,却高中状元,很快位极人臣。
他恨极了楚家从前对他的侮辱,于是将楚明棠冷落在府中,从不问津,直到她凄惨死去。
惊醒后,楚明棠看着身旁睡姿规矩的小先生,满头冷汗。
她顾不得身上不适,当即就要爬下床写和离书。
谁知刚刚落下名头,便觉腰肢被人紧紧圈住。少年低沉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莫名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怒意。
“玩弄罢了,便要和离。楚明棠,你怎敢如此折辱我?”
*
谢寒洲恨死了楚明棠。
第一世,她强占了他做赘婿,却在他成为首辅之后,因为几日冷落,便狠心自尽,留他一人痛不欲生。
第二世,新婚当夜。她把什么都做完了,然后趁他睡着,偷偷爬起来写和离书。
……这个女人是不是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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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前世死因另有隐情,又娇又横欺软怕硬大小姐*卑微隐忍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