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飞吧[排球少年同人]》凌夜紫

10、EP9：各自的道路

　　在暑假剩余的时间里，凪每天都会跟着翔阳一起去参加排球部的训练。
　　只不过，翔阳是去磨砺打球技术的，而凪是去练习摄影能力的。
　　在征得了排球部的大家的同意后，凪会在不打扰到他们训练的前题下对他们训练时的样子进行拍摄，用以提高自己对人像和动捕的拍摄技巧。
　　或许是她真的很有摄影方面的天赋也说不定，虽然最初的时候她总也找不准拍摄的时机，但在经过一阵子的练习以及仁花在空闲时的指导，她很快就抓住了窍门，并且越拍越好。
　　这天，黑石阳也来排球部找大家玩，于是趁着中途休息时，女孩子们凑到了一起聊天。
　　“说起来，小凪，夏日祭那天最后你和阿翔怎么样了？”
　　黑石阳一把揽住凪的肩，冲着她一阵挤眉弄眼地问。一旁的仁花和清水也都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我……那个……”
　　凪想到那天的情形，脸颊瞬间爬上绯色。她嗫嗫半晌，最后终于用几人能听清的音量将结果告诉了她们：
　　“我、我和翔阳君开始交往了。”
　　“呜哦哦哦！！”
　　虽然看他们最近的互动多少能猜到些，但听到凪亲口说出来，黑石阳和仁花还是发出了激动的叫声，就连清水也不禁露出笑容。
　　“恭喜你，小凪！”
　　女孩子们这边的吵闹声自然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西谷和田中泪流满面地嚷着“洁子学姐笑了”，然后被泽村一人一拳敲在头顶后拖走了。月岛则看着笑靥灿灿的黑石阳一言不发，直到山口叫他，他这才转身不再看那边。至于翔阳——
　　“喂，呆子（BOKE），准备练球了！”
　　影山喊了翔阳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他转头看向翔阳，就见翔阳耳朵染满酡红，嘴角却像不受控制似的上扬。
　　尽管凪和其他人的对话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听力很好的他全听了去，让他也不自觉回忆起了夏日祭那天互通心意的开心和兴奋，这才无法自控地傻笑起来。
　　“……”
　　影山看到翔阳这副嘚瑟的表情，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咚”地一下敲在翔阳头上。
　　“痛！！影山你这家伙！干嘛突然打我！！”
　　被队友痛击的翔阳抱着脑袋，生气地瞪着影山。
　　“啊……不知为什么有点不爽。”
　　影山不爽地撇了撇唇，转身不再理会大喊大叫的翔阳，径自走向球筐。
　　“快点过来练球了，日向呆子（BOKE）！”
　　“知道了啦！”
　　虽然搞不懂影山在不爽什么，但是同样对排球充满了热忱的翔阳还是奔到了球网边和大家一起练球。
　　这边的仁花和清水见大家都重新开始了练习，于是也向凪和黑石阳打过招呼后过去忙了。
　　“对了，小凪，过几天就是春高预选赛了吧？……那个，我那天就不去了。”
　　只剩下黑石阳和凪两人时，黑石阳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
　　“阳……你和月岛同学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凪看向黑石阳，小声地问。明明夏日祭那天他们看上去还好好的，她还以为他们会像自己和翔阳一样有所进展呢……
　　“诶？小凪你怎么会这样问？我和那家伙什么也没发生啦。”
　　黑石阳轻快地笑着说道，只是平日里爽朗元气的眉眼间却缠绕着一抹隐藏不住的郁闷。
　　凪望着这样的黑石阳，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能再问出口。
　　既然她不想说，那自己继续追问也太不解风情了一点。想着，凪沉默地转身拥抱了黑石阳一下。
　　隐约间，凪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带着哽咽的“谢谢”。
　　……就当是听错了吧。
　　★
　　春高预选赛当天。
　　因为武田老师说了没关系，所以这一次凪是早上和排球部的大家一起搭乘巴士去的仙台体育馆。
　　帮忙将乌野的口号横幅挂好后，凪就和仁花一起留在了看台上。
　　“呼，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一刻还是会紧张呢。”
　　因为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比赛，仁花露出了一副既紧张又兴奋的神情。
　　“就、就是说啊……”
　　或许是被翔阳先前因紧张而呕吐的样子吓到了，凪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看到下方球场上翔阳正常热身的样子，她总算放下心来。
　　“我也……必须加油才行……”
　　热身结束后，乌养教练和武田老师把大家叫到一起进行赛前打气。凪听到他们充满气势的喊声，只觉得自己也获得了同样的鼓舞。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后，她端起了相机，拍下一张大家围在一起的照片。
　　（这个角度只能拍到俯角的样子呢……啊，不过，等会儿开始比赛的话，角度应该能更好一些。）
　　从相机屏幕上看了一下自己刚才拍的照片，凪一边思考着一边将白平衡和快门速度调整至更合适的数值，直到看见排球部的大家开始往球场走过去，她才忽然想起自己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于是赶忙趴在护栏上冲着翔阳喊了一句：
　　“翔阳君！加油啊！”
　　她的声音比IH那时似乎更大了些，但仍是很快就被淹没在体育馆的喧嚣中。不过翔阳也还是一如之前那样听到了她的加油声，他抬头看往她的方向，冲她燦然一笑。
　　“看来你就是给小不点发消息的女孩子了吧。”
　　这时一个带着调侃语气的略有些年老的声音传了来，凪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眉眼与乌养教练有几分相似的老人领着两个孩子走了过来。
　　“哦，你也来看比赛啊，乌养教练。”
　　站在她和仁花旁边的大叔看到老人，笑着打招呼。
　　（乌养？教练？……啊，难道是小阳说的那位……！）
　　这边凪才刚厘清老人的身份，就听到老人——乌养总教练对大叔说的话：
　　“没有什么比赛是绝对赢不了的，相对地，也没有什么比赛是绝对不会输的。稍微一些紧张，焦虑就会影响状态……再强的球队，选手也是人，些许的紊乱，也会招来致命的失误。”
　　听了乌养总教练的话，凪看向已站到球场后排的翔阳。虽然看不真切，但她的确从站在那里的翔阳身上捕捉到了某种锐利的气氛。
　　或者，更准确的说来，不光是翔阳，整个乌野排球部的大家都充斥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强烈存在感。
　　“今天的乌野会如何呢？”
　　伴着乌养总教练的话音，裁判的哨声响起，东峰准备发球。
　　“……我们会赢的。”
　　凪小声嘀咕了一句，重新端起相机，像这些日子里练习的那样，开始拍摄大家的身姿。
　　会赢的。
　　——毕竟状态极佳的大家，没有输在这里的理由啊。
　　★
　　一天下来，即使面对身高两米的大个子，乌野排球部也顺利地赢下了两场比赛，成功晋级了宫城县代表决定赛。
　　在为大家高兴之余，凪也为自己今天拍到了大家在球场上的帅气样子而开心。
　　和仁花说了一下自己要去趟洗手间，想着不能让大家等太久，凪匆匆忙忙地解决完生理问题后从洗手间出来。
　　然而正当她准备下楼和大家集合时，忽然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外校男生正将清水围住，似乎正说着电话号码什么之类的。
　　（清水学姐……！）
　　瞧见清水脸上略微显出的为难之色，凪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勇气，竟毫不犹豫冲上前去。
　　“请、请你们不要这样！你们给学姐造成困扰了！”
　　凭着娇小的优势，凪迅速挤过去挡在了清水和外校男生之间。尽管她自己的身体因害怕而控制不住地颤抖，但她还是努力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呵止了他们。
　　而那双湛蓝的眼里，更是没有丝毫要退让的意思。
　　“小凪……”
　　清水对于凪的突然出现是有些意外的，在她的记忆中，小姑娘从初见就是胆小内向的性格，什么时候竟然能做到这样的事了……
　　她正要对凪说些什么，一个亮橙色的身影忽然从楼梯口窜了过来。
　　是回来拿便当盒的翔阳。
　　最终，这件事以那些外校男生不知为何将兴趣转移到了翔阳身上而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呼……吓、吓死我了……”
　　松了口气的凪泪水瞬间积蓄在眼眶中。
　　清水看着她犹如小动物般的表情，觉得十分可爱之余，想到她刚才拼命想要保护自己的样子，眼底浮起温柔之色。
　　“刚才谢谢你保护我，小凪，你真是很勇敢啊。”
　　说着，她摸了摸凪的头，露出微笑。
　　“没错没错，刚才的凪很帅气哦！”
　　在楼梯口听到凪的话以及上来后看到她坚定地挡在清水身前的翔阳也称赞了一句，对凪竖起拇指灿笑着。
　　听了他们的话，凪怔愣了片刻，随即，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决堤而下，清水和翔阳顿时一阵手忙脚乱。
　　而看着他们慌乱的样子，凪又不禁笑了起来。
　　啊啊，她现在这副又哭又笑的样子一定很奇怪吧。可是啊——
　　“勇敢”。“帅气”。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收获到这样的评价。
　　……是吗。是了吧。
　　害羞内向的她，胆小怯懦的她，不擅与人交际的她。
　　也终于凭着自己的力量往前迈步了啊。
　　★
　　“对了，凪，离暑假结束还有些时间，正好周末不用练习，要不要来我家玩？”
　　搭上回程的巴士，翔阳坐到凪的身边，以不会吵到其他人的声音问道。
　　“诶，可以吗？不会太打扰吗？”
　　凪眨了眨眼，看向身侧呵欠连天的翔阳。
　　“嗯！妈妈也说很久没见过凪了，让我一定要邀请……你……回去……”
　　打了一天比赛的翔阳早已筋疲力尽，话没说完声音已经越来越低，最后还是没能抵住困意，头一偏，靠着凪沉沉睡去。
　　“小阳真是的……”
　　凪对翔阳忽然地倚靠感到一阵紧张，但在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后才知道他已经睡着了，放松下来的同时，她本来想再查看一番今日拍摄的照片的心思也就此打消。
　　她略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翔阳靠得更舒服些，接着便看着窗外后移的景色发起呆来。
　　或许是先前大哭了一场的缘故，又或是车上此时过于安静的氛围所至，没一会儿凪也开始感到困倦，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小鸟游同学，你也闭上眼晴休息会儿吧。”
　　从后视镜中看到凪的动作，负责开车的武田老师开口对她说。
　　“啊，是……那个，武田老师，真的很感谢您同意让我一起搭车。”
　　凪没想到武田老师会突然和自己搭话，吓了一跳。不过因为她记着翔阳还靠着自己，所以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惊得做出大动作，只郑重地再一次向武田老师道谢。
　　“不要在意，毕竟小鸟游同学也算是半个排球部成员了啊。”
　　武田老师笑着说道，这话让凪又是一愣。
　　“咦？”
　　“老师说得没错，小鸟游。这此日子你用照片记录下他们练习时的样子，对矫正他们的坏习惯和调整比赛时的站位都有所帮助。可以说他们今天的胜利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坐在驾驶位后面一排座位上的乌养教练接过武田老师的话茬，如此说了一句。
　　“我……帮上忙了吗……”
　　凪低下头喃喃着，今天第二次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但这一次她拼命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瞄了一眼靠着自己依旧睡得很香的翔阳，露出了温柔的浅笑。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今天的一切让她确实感觉到——
　　自己终于追上了翔阳的脚步，能与他并肩“战斗”了。
　　“我也可以……成为小阳的力量了啊……”
　　★
　　周末，凪在出发搭车前往翔阳家之前去了一趟黑石家的蛋糕店，打算买几块蛋糕当作伴手礼。
　　“哟，小凪，早啊。”
　　一早来店里帮忙的黑石阳笑嘻嘻地和凪打招呼。
　　“早上好，阳。我来买几块蛋糕。”
　　凪也笑了笑，和黑石阳打招呼。其间她悄悄观察了一下黑石阳的脸色，见没有之前那么糟糕了，心中暗暗放下心来。
　　“へ—我记得小凪你不是很喜欢吃甜食的呀，怎么一下买这么多块呢？”
　　黑石阳一边按照凪选择的口味取出蛋糕打包好，一边好奇地问。
　　“我……我今天要去翔阳君家，所以来买伴手礼。”
　　凪腼腆地用食指刮了刮自己的脸颊，小声回答道。
　　“哦~原来如此~”
　　听了凪的解释，黑石阳一脸暧昧地笑着，又往袋子里塞了一包她自己烤的曲奇饼干后，才将袋子递给凪。
　　“那祝你玩得开心，小凪。”
　　“嗯，谢谢……还有曲奇饼干也是……”
　　凪脸红红地道谢后，正要离开蛋糕店，就在这时，有人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
　　“啊，月岛同学，早上好。”
　　凪看清了来人，微微点头向他打招呼。
　　“小鸟游吗……早。”
　　月岛推了推眼镜，回了一句。
　　“没想到会遇到你……那个，我赶时间，就先告辞了。”
　　凪用余光瞥了一眼先前在看到月岛后脸色一变背过身去的黑石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离开。
　　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留点独处的时间给他们比较好。
　　“嗯。”
　　月岛轻点了一下头，径自走向柜台那边。
　　凪又回头看了他和黑石阳一眼，轻叹了口气，朝着车站的方向离开了。
　　★
　　“小凪，好久不见呀！没想到那个小姑娘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啊！”
　　“好、好久不见，葵阿姨。”
　　时隔三年再见到日向葵*——翔阳的母亲，凪本来还有些紧张的。不过很快，在葵一如既往的热情招待下，凪渐渐找回了当初的熟悉，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寒喧过后，葵让翔阳领着凪去院子那边的缘廊乘凉，又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给他们放在廊下。
　　“你们慢慢聊，小凪，等会儿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啊。”
　　葵说完，冲着翔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惹得翔阳一阵脸红。
　　“？小阳？你怎么了？”
　　没有看到葵的动作的凪见翔阳忽然涨红了脸，有些不明所以地问。
　　“没、没事。”
　　翔阳慌忙摇了摇头，从盘中取出一块西瓜递给凪，然后才自己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叔叔又出远门了吗？”
　　凪咬了一小口西瓜，一边吃一边问。
　　“嗯，这次也不知道又要多久才会回来了。”
　　　　翔阳则咬了一大口，随后含糊不清地回答。
　　“这样啊……那小夏呢？怎么没见她？”
　　凪眼见翔阳飞快地啃完了一块西瓜，惊叹之余，又接着问。
　　“她和朋友出去玩了，晚饭时你就能见到。”
　　翔阳说着，又拿起第二块西瓜。
　　“对了，凪，我去东京的时候从一个叫列夫的朋友那儿学会了一招，表演给你看。”
　　像是想起了什么，翔阳一脸兴奋地对凪说了一句，随即他啃了一大口西瓜，然后如同机关枪一样连续不断地吐出西瓜籽。
　　“好、好厉害。”
　　凪不禁睁圆了眼，由衷赞叹。
　　——真是可爱啊。
　　翔阳忆起先前葵比划的加油的动作，耳根爬上绯色的同时，看向凪的眼底掠过柔色。
　　而现在，这个可爱的人，已经是他的恋人了啊。
　　★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伴着夏末的蝉鸣和廊檐的风铃声度过了一个下午。
　　就在天色将暗的时候，翔阳忽然想到什么般看向凪。
　　“我说，凪的话，将来想做什么呢？”
　　“诶？小阳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凪疑惑地歪了歪头。
　　“没什么，就是那天小夏问了我这个问题，我也想听听凪的想法。”
　　像是在廊下坐够了，翔阳一下跳到庭院中，捡起角落的排球，然后开始一边练习垫球一边说道。
　　“将来啊……”
　　看着翔阳的动作，凪不禁笑着感慨了一句“小阳还真是喜欢排球啊”，随后她认真地思考了一番，重新抬头看向翔阳。
　　“那小阳你呢？你将来想做什么？”
　　“唔，其实我也还没想好，不过，”翔阳看向被自己高高垫起的排球，金栗色的眼中好似装入了夕阳，变得晶亮无比。“排球，我想一直打下去。”
　　“真是非常有小阳风格的答案呢……”
　　凪望着那双坚定无比的金栗色眸子，有些恍惚。
　　在亲眼看了好几场他们的比赛后，现在的她好像能理解一些翔阳那么喜欢排球的理由了。
　　——因为打球时的翔阳真的帅气到让她移不开眼。
　　尽管不擅长运动又不是排球部经理的她不能亲自参与到比赛之中，但是，她想要看翔阳打球，想要将他每个帅气的瞬间都记录下来。
　　一个模糊的想法在脑海中出现雏形，凪那双湛蓝的瞳眸中浮起她自己都未觉察到的异样神彩。
　　“我……我还不确定那算不算是将来想做的事，但是……我想要更加精进我的摄影技术。”
　　凪的话让翔阳停下垫球，转头看向她。在对上她无比认真的眼神后，他露出了那个令她心动的骄阳般的笑容。
　　“那我们一起加油吧，凪。”
　　“……好！”
　　凪看着翔阳，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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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尾夏，刚刚成为恋人不久的他们在懵懂之间决定了自己将要踏上的道路。
　　然后。
　　暑假结束了。

　　*由于找不到日向家家长的信息，这里为了写作方便，自行编纂【日向葵】这个名字，特此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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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其实我个人还挺喜欢的，尤其是其中的一段【大家可以猜猜看是哪一段w】总之，他们又向着未来迈进一步了呢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