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让影帝和我破镜重圆》药不然呢

22、第 22 章

　　徐山的态度极差。
　　他那挑衅的意味几乎从眉眼里透出来，话语更是不友好。
　　他毕竟是沈然曾经的经纪人，在他消失的五年时间里，徐山参与了每一步打压遏制沈然的行动，他安抚着燕诚宣，又配合公司继续造势，一手捧起了燕诚宣的同时，也几乎彻底断送了沈然翻身的希望。
　　燕诚宣对此一无所知，可沈然却熟悉徐山的手段。
　　毕竟当初恳切却又强势的将合同压在他面前的，就是眼前这个挑着眉问他“过得怎么样”的男人。

　　“还好，家庭琐事多，处理得麻烦些。”
　　沈然轻描淡写，旁边的几个老总却想错了：“是结婚了啊？怪不得当初那么着急退队……”
　　“结婚了啊？可结婚……风险就大了。”

　　“没结婚，父母那边的事情。”沈然简单描述着。
　　“那处理得也挺久的。”徐山呵呵笑了起来。

　　林耀小心的往旁边坐了坐，努力拉远了他和徐山的距离。
　　身旁人的话语怎么听怎么嘲讽，显然和沈然积怨已久——当着燕诚宣的面他闭而不宣，偏偏等人一走便叫得厉害，给了林耀一种狗仗人势的错觉。
　　他现在可不敢得罪沈然。

　　那边徐山接连挑衅，沈然却什么都没说。
　　他对徐山这种急躁世故的家伙没什么好态度，两个人见面没打起来都不错了。
　　有了燕诚宣那边接二连三的逼问，沈然再提起过去的时候，情绪已经没有以往那么激动了。
　　他甚至冷眼看着徐山焦躁的捏紧手指，连手背都因为情绪激动而青筋暴起——他原本想要刺激沈然失态，但沈然好像真的不在意了。
　　他和沈然都知道，五年前的事情是根刺，扎在沈然的心上，却悬在徐山的脑袋上。

　　沈然若是难受着急，为他的几句话崩溃，最好口不择言，那他就能找到破绽。
　　越是着急的人越容易胡言乱语，以网友的苛刻程度，他轻而易举的就能转变结局，五年前的事情哪怕爆出来，对沈然毫无好感的网友们也能不断地挑刺——当人陷入不断辩解的陷阱中时，他将再也不可能真正解释清楚。
　　可惜沈然太冷静了。

　　沈然垂眼舀了一勺汤，他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桌上，而周围的投资人哪怕原本对沈然有兴趣，现在也不敢再随意对沈然表达好感。
　　谁都不想得罪徐山，却对沈然和燕诚宣的关系好奇的很。

　　林耀在旁边更是不敢说话了。

　　直到桌上其他人喝了一遍酒，林耀才敢端着杯子换了个位置，靠在导演旁边，压低嗓音询问两人的关系。
　　“不知道。”连导演都是懵的。
　　燕诚宣对沈然绝对是上心的，那种近乎于越界的关心……片场的人几乎全领教了一遍。
　　可是沈然对燕诚宣的态度算不上热切，在导演看来，沈然甚至很排斥燕诚宣。

　　“算了，我少招惹点他俩吧。”林耀端着酒杯饮了一口，他的眼睛瞄着沈然那张漂亮的脸蛋，再想想燕诚宣那人，只觉得荒谬。
　　若是沈然真的跟传言似的，为什么却像是燕诚宣欠了沈然似的？
　　况且按照燕诚宣粉丝疯狂的程度，沈然要真的和燕诚宣在一起了，那……娱乐圈怕是要炸了。
　　*
　　沈然回到停车场时，程小溪都快等得睡着了。

　　一见沈然回来，程小溪赶紧跑过去，给沈然戴上帽子和口罩，然后颇为无奈的说道：“这部剧说不定一个多月后就播了，咱们要提前养成大明星的习惯。”
　　“一个小男配而已……”沈然将口罩戴好，钻进车后的时候还笑着：“要是能帮我争来几个角色倒好了。”
　　“我觉得那部剧能爆。”程小溪哈哈笑着：“况且你看位置上的那几个大佬……全是业内的巨头人物。他们手下掌握的营销资源帮忙宣发，只要质量过得去，肯定是爆火级别的。”
　　“爆火，火得也不一定是我。”沈然格外的清醒：“还不如多想想，如果真的火了……新剧要接什么。”

　　程小溪一听，立刻皱紧了眉头。
　　火了确实比不温不火麻烦。

　　沈然能拿到这次的角色全凭捡漏，若不是对方时间紧任务重，绝不可能随随便便挑了沈然这个单外形符合条件的人便上。
　　但是如果沈然火了，他必然不可能再随意的接烂片雷剧的角色。
　　——那只会影响沈然后续的资源选择。
　　可是沈然身上还背着不小的舆论包袱，再加上他的铺垫不够，沈然必然也拿不到什么好剧本。

　　不上不下，反而尴尬得很。

　　“确实，麻烦。”程小溪绕过一个弯道：“不过不算太麻烦。”
　　“嗯？”
　　“我手上资源挺多的，你放心吧。”程小溪含含糊糊的说道。

　　沈然没觉得不对，所以也没有多问。

　　他将头靠在了一边的窗户上，迷迷糊糊间，不知怎么就响起了燕诚宣的那副样子。
　　“情侣？”沈然眯着眼睛往窗外看去。
　　一路上，车子穿过无数广告牌，几张最大的广告牌上都是燕诚宣的身影。

　　广告上的人没什么表情，微微垂敛的眉眼冷漠。
　　然而沈然还记得燕诚宣练舞摔了跤，被教练骂了就抱着腿一言不发的缩在角落。
　　沈然帮他涂了药，燕诚宣又疼又委屈，连鼻尖都红了，一脸坏脾气的瞄着沈然，说出口的话却像只眼巴巴盯着沈然看的小狗：“沈然，能不能帮我吹吹？”
　　沈然看燕诚宣真疼得厉害，便纵容的捧着他的膝盖轻轻呼气。
　　燕诚宣那时会湿润着一双眼，悄悄看教练不在，便往前凑过来亲他一下：“沈哥，我下回也帮你……”
　　两个人总是说得黏黏糊糊的，趁着无人的时候，在角落里又亲上几下。

　　当年的综艺节目还很大胆，男男女女在节目上表演亲嘴舌吻是常有的事，可没谁和他们两个一样，偷偷在台下亲吻，却从来没说出口一个承诺。

　　本来应该说清楚的，可是最后闹得那么难看，连面都没再见上一次。

　　沈然叹了声气。
　　单身久了，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找男女朋友了，或许等他有钱了，别人就主动来邀请他了。

　　沈然胡乱想着，突然就听程小溪吐槽道：“最近先不接剧本，在剧播出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搞到商务。”
　　“我什么作品都没有呢……”
　　“商务很多时候只是借明星宣传一下，又不是要什么重要位置。”程小溪笑着：“况且上次针对你的讨论还没散呢，正好趁着机会去问问。”
　　沈然愣了下，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
　　沈然在家休息了半个多月，而那部正剧的播前宣发接近尾声。
　　为了淡化那位男明星造成的影响，所以针对替换演员的事情全都是低调处理的，连剪辑宣传片的时候都尽量避开了那人所在的片段。
　　不少人仍然在喊着要求换演员，而那位男明星的粉丝仍然在负隅顽抗。
　　骚扰女粉丝对于某些人来说不算大事——“是私生粉不要脸，勾|引我哥”“那女的是外围捞女”也常常是各种社会事件里的常见言论。
　　若是真的官宣新演员，怕是会闹得不可开交，普通的剧需要这种热度，但他们一部上星正剧不需要。

　　在外人看来，沈然热度最高的两个多月时间都在家闲着，简直是糊的前兆。
　　那位和沈然不对付的主持人甚至还发了微博内涵沈然，只不过沈然根本不知道——他玩了几天的合成游戏，被合成游戏气得头皮发麻，直到程小溪联系到沈然的时候，沈然还没能合成通关。

　　“接了一个商务。”程小溪将商务的信息递给了沈然。“不是多大的品牌，但是属于XX公司下的子品牌……”
　　“他家啊？很不错的牌子啊。”沈然看了眼资料，内容很详细，似乎是为了扩展新的业务链做的新品牌，没什么名气，因此才会请最近争议较大却还有流量的沈然。
　　“旗下的新牌子，我查过了，老板都是一个人，问题不大，你相信我就行了。”程小溪也笑着：“算是……你的开端？”
　　沈然也乐了起来。

　　他们和对方公司约定的地点在一栋写字楼里，小公司的经理和员工对沈然格外的友好。
　　“虽然是新品牌，但是我们公司为它设计了新的宣传思路，也会借着原品牌的风走……”对方拿了一小瓶包装简单的饮料递给沈然，简约的设计和该公司旗下的其他产品类似，只是用了完全不同的品牌logo。
　　沈然礼貌的接过，他尝了一口，淡淡的饮料水不像是品牌包装上所说的奶制品。
　　但是他仍然笑着把饮料捧在手中。

　　“既然你们说想看看我们的产品再说签约，现在感觉怎么样？”
　　经理笑得温和，他还想说什么，那边员工却突然跑了过来，让他去办公室接电话。
　　“老板打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得先处理点事情。”那经理赶紧说了声，便先走了。
　　沈然和程小溪等在原地，沈然脸上的笑意终于淡了不少。

　　“我感觉……不太对劲。”沈然偏头看向程小溪：“我先去一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