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77、暂住何府

　　第79章
　　何夫人还没走到黛玉身边，她就招呼道：“玉儿，到姨姨这儿来。”黛玉对何夫人还有些印象，以往贾敏在的时候，两家走动的有些频繁，自从去了贾府，倒是好些年没见到何夫人了。她通红着眼眶，屈身行了一个福礼：“刘姨，好些日子未见，你身子可还好？”
　　“好好，你这丫头怎么这般消瘦，若敏姐姐还在，不知道怎么心痛呢。”何夫人扶起黛玉，把她搂在怀里不住地摩挲：“京城若是住的不舒服，尽管来找姨姨便是，何苦一人在外头受苦呢。”
　　“外祖母和叔叔待我都是极好，只是我这身子骨不争气，吃什么都长不上肉罢了。”黛玉在何夫人怀里感受着和母亲一般的温暖，小声说道：“可能北地的菜色我不太习惯吧，每日用不了多少。叔叔还特地请了南边的厨师来给我做菜，只是吃着的味还是不太一样。”
　　“那是自然，这北地的蔬菜比这我们这儿也要少不少，你一个江南女子哪里能习惯。你何叔叔当初去赶考，在北地水土不服差点丢了性命，要不是你爹在一旁照顾，他哪里还能考个进士回来。”何夫人一边搂着黛玉，一边说道：“去姨姨家好好住上几日，姨姨家的厨子还是原来那个，我记得她做的鱼羹倒是很合你的口味，回头让她给你多做几顿。”
　　“多谢刘姨。”黛玉被温暖的身子环抱着，贪恋着这来自母亲一般的温暖，舍不得离开，便在何夫人的怀里小声应着。紫鹃见着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走上前来给黛玉禀告，黛玉无奈只能从何夫人怀里起身，带着两个丫鬟并着林安剩下的随从一道去往何府。
　　虽然时间急，但是何夫人已经把黛玉的住处安排的妥妥当当，她挑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小院子给黛玉居住，黛玉见院子一旁种了好几株桃树，何夫人领着黛玉边走边说道：“当初这园子我就打算留个女儿，可惜我生了三个儿子，便是一个女儿都生不出来。眼下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这里头若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只管派人来找我，可别有什么见外。我和你母亲一向交好，你就如同我的女儿一样。”
　　“多谢刘姨。我很是喜欢”黛玉打量着屋子，摆放的陈设无一不符合她的心意，整个屋子装饰的很是雅致，连着床幔都是水墨白绫，书柜上也满满当当地塞着书。何夫人见她看着书柜入神，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书，便让楠儿把他书柜的书搬了些过来，有些则是从大书房搬来的。你若是有其他喜欢的书，尽管写了条子让楠儿帮你去买。”
　　黛玉笑着应了：“这柜子里这么多书，我哪里能看得过来啊。何哥哥课业繁忙，哪里能为这这些事儿跑腿，若是当误了学业可不成。”
　　“这些小事哪里能耽误学业，偶尔往外头走走见识见识，比这整日里坐在书房里死读书可要强上许多。”何夫人还想和黛玉说些什么，但管事娘子面色匆匆，在外头打探着，怕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说。她只能对这黛玉说道：“玉儿你先看着，姨姨先去办些事情。”
　　“姨姨只管去忙，这屋子我看着很是舒心，劳烦姨姨为我收拾了。”黛玉赶忙道谢，何夫人带着一行人匆匆离去。紫鹃则是和雪雁一道将带来的行礼一一铺设，黛玉无事可做，只能挑了书柜上的一本书细细读了起来，偶尔还能看到几行心得，不知是何楠还是何掌院所写。今儿事情格外多，黛玉思来想去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首八言绝句，期望自己的叔叔能够化解这场灾难。
　　到了傍晚，何夫人与她一道用了饭，何掌院带着几个下人人已经去往镇江帮忙找人，何楠则是在自己的书房里用饭。吃完了饭，何夫人开口问道：“玉儿，明儿要不要去玄墓蟠香寺上个香？”原来之前管事娘子找何夫人，便是说前几日已经明天定了去玄墓蟠香寺上香，眼下家中有事，要不要改个日子。何夫人想着黛玉若是一直在家，难免挂念着林安的事情，不如出去散散心，倒是能好受一些。
　　“多谢刘姨，我想着不如顺道去布施一些。“黛玉想了想，给寺庙里布施些银两，若是能给林安积点福气那是再好不过。之前江叔出发前让她带了不少银两，倒是正好有了用处。
　　“也行，若是你要布施，我看不如顺道给那些穷人施些米粥，回头我让人安排便是。”
　　“那就麻烦刘姨了。”黛玉起身行礼，见着夜色渐渐沉了，她就和何夫人告辞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头、
　　“玉儿和着以前是大不一样了。”何夫人梳洗完毕，半躺在矮塌上和自己的丫鬟喜雨聊天：“我记得那时敏姐姐刚生下她还是小小的一个，什么都不怕，还要跟楠儿抢东西。眼下却心思繁多，走一步都要算上好几步。”
　　“林小姐也是没法子。夫人也知道，寄居在别人家里哪有自己家住的舒服。这贾家老夫人年事已高，恐怕掌院的是她舅妈，这舅妈毕竟不是血亲，哪里能事事如意。林小姐这也是不得不这般行事。”喜雨一边替何夫人捶着腿一边说道，她自小也没了父母，在叔叔家长大，什么时候都要看脸色，家里缺了银子叔叔舍不得卖亲生儿女，就把她这个吃白饭的给卖了，她求着奶奶不要卖她，奶奶给了她一个白眼说了句反正丫头片子也没法给爹传宗接代，就让人牙子把她给带走了。幸好她运气好，正好何府买人，管事娘子见她长得还算清秀，就把她买了下来。自从进了何府，这家生的丫头放了假就往自家去住，她则是从未离开过何府，也根本不想回到叔叔家，只想多存些银两，到时候找个好人家。
　　“你说的也是。玉儿也真真是可怜，我若是有这么一个女儿，哪里舍得她受这些磋磨。玉儿怎么就不是我的女儿呢，你看我那三个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整日里惹得我心口疼。若是有个娇娇怯怯的女儿该多好了。眼下老大成了婚，我还指望他给我生个孙女，结果又给我生了个孙子，真的是。哎。”何夫人长叹道，她也不是什么恶婆婆，不知道为什么大儿媳妇见了她就如同见了老虎一般，自己只能让她平日里少来请安，免得让人以为自己整日磋磨媳妇。
　　“夫人若是乐意，这林小姐也能做你的女儿啊。”喜雨笑了笑，手上的力道倒是没有放松下来。
　　“哎，我倒是乐意玉儿和楠儿成一对。反正楠儿不是老大，玉儿便是少些教导，这家事我也能慢慢教她。只不过我听着当年玉儿的外祖母有意让玉儿嫁回贾家，这事儿我就不好再提了。倒是也没听说玉儿和贾家那个宝玉定了亲事，不知道这事还做不做得准。”
　　“夫人，这一家女百家求，总不能这贾家看中了别家就不能求娶吧。更何况若是那贾家老夫人有意，早就可以让林小姐和贾家少爷定了亲事，何必要等到现在。依我看啊，林老爷当年未必能看中贾家少爷。”喜雨想着当初林如海去的时候，来办事的是贾琏，可不是贾家那个未成亲的公子。若是贾家有意，当年何不在林如海去之前把这事儿敲定了，恐怕是有什么别的主意。
　　“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回头我问问玉儿，若是这亲事真没定下来，我让老爷和安哥儿提一提。”何夫人听喜雨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意动，她是知道林家家底有多厚的，再加上还有林安这个皇上眼前的红人。若是这亲事能成，对自己的好处大大的，何苦自己一向与贾敏交好，玉儿嫁进来也不会吃什么苦头。便是两夫妻想要分开住，也不是不行。何楠若是中了进士，就要在外头当官，正好小夫妻可以甜甜蜜蜜过两人师姐。她越想越开心，心中不住盘算怎么和林安开口。
　　“夫人，这事儿不如我去办。林小姐身边有两个丫鬟，我改日和她们闲聊，旁敲侧击地问问。”
　　“那行，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何夫人挥了挥手，让喜雨退了下去。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到林安，若是林安找不到，这事儿都不知道找谁提。毕竟贾家应该是不乐意让玉儿外嫁，不然当年也不会提出这个亲上加亲的想法。
　　黛玉倒是没想到何夫人有意将她和何楠凑在一起，她让着紫鹃打开钱箱取出几张银票，紫鹃有些疑惑：“小姐，明儿个布施，要这么多银子么。我看府上布施一般也就是一两百两银子的事情。”
　　“正好替父亲母亲念上几日转生经，再给叔叔点个长明灯。”黛玉坐在一旁淡淡地说道，银子对她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若是能换来叔叔的平安，再多的银子她也是愿意。紫鹃听了黛玉这般说，倒是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摸摸地把银票放进荷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