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70、祭拜先人

　　“我们就是说说，眼下这好男子也不好寻啊。”听着林安提到荣国府，族长夫人的脸色变了变，那时候林如海刚过世，他们准备好好地借机发一笔横财，荣国府来的人不是一般的厉害，请了苏州的知府和他们好好讲了讲道理，银子拿到的可比他们想要的少的少。眼下听说黛玉的婚事要由荣国府的老太太做主，族长夫人只能笑笑：“原是我们不知道，贾府老太太可比我们这乡下人见识的多。”说着，她带着一堆人灰溜溜地走了，黛玉见着她这般模样，在上头笑了笑：“叔叔你来了，啊早知道我这外祖母家还有这等作用，我就应该早些提。”
　　“这事儿你这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说，想来也只能我替你说。”林安走上前坐到她的一边：“我让人算了日子，后天是个祭拜的好日子，东西我已经让林管家准备起来了，等着后日祭拜完了，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就要回金陵了。”
　　“这么快么。”黛玉讷讷地说道，虽说族里的那些人有些心烦，但她还想在老宅多带些时日，但太子那里要紧，她收起了自己的心思，仰着头对林安说自己知道了，反正本就没带多少东西，收拾起来也快。只是要给府里的姐妹带些土仪，自己恐怕还得去外头采买些，林安让她出去的时候多带些人，又聊了几句，想起收到的拜帖说堂兄的至交，眼下在江南书院做着掌事的何掌事明日要来拜访，还得让人准备宴席，想来就有些头疼。
　　妙玉不知道林府这么多事，她起得比往日都要晚一些，洗漱完顾不得用早膳就带着薄荷去找主持师太。正巧主持师太在自己的院子里参禅，见着妙玉来了，笑着招呼她坐下：“这多日不见，你倒是变得鲜活了些。”
　　“师叔说笑了。”妙玉依着吩咐在下头的椅子上坐下，打量了下四周，这里倒是素净，几乎看不到什么摆件，主持师太不过是五十余岁，眉毛已经有些发白，笑起来额头的皱纹也格外的明显：“师叔这些日子身子骨可好？”
　　“我倒是挺好的，只可惜了你师父。”主持师太提到静和师太，声音变得低沉了些：“师姐去的有些猝不及防，连着最后一面我也没见到，哎。”
　　“师傅走得倒是安详。
　　“师姐一向通透，想来是算到自己这一日，她去之前还跟我来信说以后让我多照顾照顾你。妙玉啊，你师父还让你在京城呆这么，你可有什么打算？”
　　“师傅临走前替我算了一卦，说是我在京城有机缘，恐怕还得在京城多带些时日。”妙玉思索了一会儿，这江南不久就要有大变，想来还是在京城比较安全。
　　“那就依着师姐的意思吧。”主持师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不在那些日子，佃农已经把租子送来了，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去。”
　　“劳烦师叔了，这些租子还请师叔替我给爹娘办个法事，念上些《地藏经》。若是来年我还没回来，今年的租子就请师叔替我给那些苦人家施些米粮。”
　　“你倒是孝心可嘉。”听得妙玉这般说，主持师叔似乎嘴角翘了翘：“你这会回来，什么时候去给你爹娘上个香，这外头的香纸倒是一般，我这里还有些陈年的檀香，你且带去。”
　　“多谢师叔了。”妙玉听的这么说，赶忙站起来道谢：“原是打算明日去，我此次前来也是搭着林家小姐的便车，恐怕也留不了几日。”
　　“林家小姐也是个善心人啊，我还记得林夫人当年来苏州祭祖时候，来我们寺里还上过香。林夫人去的倒也有些早啊。”主持师太感慨了几句，又和妙玉谈了下祭拜时注意的事情，就有小尼姑来找主持，妙玉见着主持师太另有要事，起身告退了。见着她走远的背影，主持师太的眼睛闪了闪，妙玉的变化着实有些大了，师姐之前说的话难道是真的，想着自己已经远去的师姐，她心头莫名的一阵酸楚，自己的师姐连同那个清冷的玉儿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这妙玉倒不知道主持师太能察觉自己的变化，便是认出了她也不怕，想来这么多日不见，人总是有些变化的。只是妙玉父母的坟地不知道在哪里，明儿个可千万不要摸错，那就不好解释了。
　　第二天薄荷的爹就驾着马车来接妙玉主仆两人，这马车的外头还坐着薄荷的娘，眼泪汪汪地看着妙玉不住打量，嘴里说着小姐受苦了，这人都清瘦了不少。妙玉之前听薄荷提起过，她家过不下去的时候，太太不仅买了薄荷还赏了几两碎银子让他们度过了难关，一家人感念这太太的恩德，时不时的送些蔬菜之类到寺里来。妙玉小时候，师傅忙不过来的时候，薄荷的娘也回到寺庙里来照顾上几日。妙玉和着两人不熟，想着多说多错，只能浅笑着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就由着薄荷扶着坐到车上。这马车比不得贾家那么豪华，想来是村里平日用来运输瓜果的，还有淡淡的泥土气息。
　　薄荷的娘有些局促地说道：“小姐，真真不好意思，这一时间城里也雇不到马车，只能委屈您坐这个马车了。”
　　“婶子客气了，这马车倒是别有一番风趣。”妙玉笑了笑，掀开了帘子打量外头的景致，眼下正是春日，外头不时能够看见耕种的农夫，田间地头都是浓浓的绿色，偶尔能夹杂着看到些开放的小花，春风带来的气息也是温暖的，和着北地有着极大的不同。
　　“到底是江南好啊。”妙玉感慨地说道，坟地大约是在山上，马车行走了一阵子，在一座小山坡底下停住了，薄荷搀扶着妙玉下了马车。壮叔拿着一个镰刀，前头还有两个粗布衣服的男子等着，薄荷小声在妙玉耳边说那是她两个哥哥。两人见了妙玉似乎有些局促，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并不说话，跟着壮叔在前头木讷地挥着手上的镰刀，一边走一边把杂草隔开，给妙玉清理出一条小道，薄荷的娘则是从马车里取出了一个小竹篮，里头摆放着些香烛纸钱之类的祭祀物品。妙玉小心翼翼地跟着几人，春日的比不得冬日里，到处都是蛇蚁虫鼠，一不留神就要吃些苦头。当初妙玉父母看好的风水地在山的上头，虽说妙玉平日里也主意锻炼身体，但还是走得气喘吁吁，野山比不得那些风景名胜里修好道路的山，虽然不高但走起来着实有些吃力。
　　等到了地方，还不等妙玉吩咐，壮叔赶紧把坟头前的那块平地给打扫了干净，然后让薄荷娘摆放好蜡烛，妙玉刚想弄些什么，薄荷娘赶忙去按住：“小姐，你看着就成，这些杂事我能干呢。”拗不过薄荷娘，妙玉只好在一旁傻傻地站着，好在带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摆放完了。妙玉看了下这带来的菜蔬里还有些荤菜，想来是为了这次上香特地采买的，心里暗暗下了主意等回去了让薄荷多带些东西回去，直接给银子想来这家人也不会收。
　　等着薄荷娘摆好了蜡烛，又放了一个蒲团在坟头前，妙玉赶紧那了几支香凑到蜡烛前点燃，然后拿着香扑通一声跪在坟头前，恭恭敬敬地给妙玉父母磕了三个响头，心里默念着替换了你们女儿也不是我的意愿，我会替她好好活下去的，然后再站起来拜了三拜。见着妙玉拜完了，薄荷一家人也拿了香拜了一拜，之后薄荷的娘就把元宝并着纸钱，还要念好的经文一一点燃，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大抵是会好好照顾妙玉之类的。妙玉看了下父母的坟头，上头大约经常有人在打理，看不到什么杂草，只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栽种了一棵柏树和一棵松树，大约是取着松柏常青的念头。
　　见着纸钱烧的七七八八了，妙玉赶忙又走到坟头前继续拜了三拜，才把未燃尽的香扔到纸钱的灰烬里，薄荷的爹娘又踩上几脚把零星的火苗都踩灭了才转头对妙玉说道：“小姐，这山上虫多，我看这一路小姐也累了，不如下山去我家坐坐。”妙玉笑了笑应了：“我看这地儿打理的很干净，想来是壮叔往日里多有照顾。”
　　“应该的，应该的，没有夫人哪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壮叔一边把手在衣服上擦擦，一边笑着说道：”也没费什么事，不过是偶尔来给老爷夫人拔拔草。”说着，几人按着原来的路往山下走去，壮叔的住处就在山脚不远处，两个儿媳妇早就收拾好了菜蔬，等着几人的到来。李婶边领着妙玉往堂屋里头走去，边说道：“这菜比不得庙里的，小姐勉强用一些吧。”
　　“婶儿说笑了，这菜一看就不错。”妙玉打量着桌上的几碟子菜，想来是因为她茹素的缘故，桌上倒是没有一点荤腥。薄荷先拿着帕子替她细细擦了擦凳子才扶着她坐下，见着妙玉坐下了，其他人才依次坐了下来。壮叔和两个儿子都在外间用饭，里头是李婶并着两个儿媳还有薄荷一道陪着妙玉。妙玉正夹着一筷子春笋细细品味，外头就传来了一个女子响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