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62、贾母震怒

　　“婶娘，我这是奉了父亲的命，把这欠银交到国库去，你看着一旁站的可是吏部的江主事。”说着，他指了指一旁正在清点银两的官员。王夫人看都没看那人一眼，这小小的主事哪里配和她讲话，盯着贾琏说道：“什么样的人都能来我家撒野了，什么欠银，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大伯外头欠了账。”
　　“贾夫人。”那江主事听她这般一说，暂停了手头的工作，对这王夫人行了礼，开口说道：“贾将军今早在大殿上禀告陛下要归还国库欠银，陛下龙心大悦，这封赏不日就到，贾夫人还请慎言。”王夫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毕竟有外男，只能悻悻地去找贾母。
　　因着有外人在场，探春走到外院门口又退了回去，正好遇到王夫人气冲冲走出来，赶忙上前扶着王夫人一道往贾母院子里走去。贾母半躺在矮塌上，听得王夫人这般说，挥了挥手让一旁的丫鬟下去，又让这鸳鸯赶紧把贾赦贾政两人喊来。贾政今天又告了假没去衙门，倒是不知道这档子事情。他早就把库房里的银子看作是他的私产，听得外传的信息，赶忙带着下人匆匆忙忙地赶到贾母院子里。这贾赦想着贾母要找他麻烦，上朝前就把衣物收拾好，下了朝也没回家，径直去了城外的庄子，说是要在太子出巡前精心休养，只有邢夫人一个人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这贾母见到邢夫人倒是没什么想说的，毕竟这邢夫人也做不得家里的主。她只能另外派人去喊了贾琏过来，这贾琏非要等着江主事把银子清点完带走，才换了衣裳到了贾母的屋子。
　　这进了门贾母没好气地问他：“你这胆子倒也越发大了，这事情你们父子就自己这般弄完了，看来我这老婆子也该回金陵养老了。”
　　“老祖宗。”贾琏赶忙下跪，扯开衣袖，让着青红交错的皮肤露出来，哭诉道：“老祖宗，父亲非要这般弄，我也是没法子啊。我今儿个一大早才得了消息，这劝劝父亲，他还把我打的这般皮开肉绽。老祖宗，我也苦啊。”
　　“老大也是越活越不像话了。”贾母看着贾琏手臂上横直交错的瘢痕，倒也不疑有他：“老大人呢，你知道去哪里了么？”
　　“老祖宗，我是真不知道，父亲办事一向都不与我商量。而且我这没有官职的，便是去朝上打听消息都打听不得。”贾琏在下头弱弱说道：“这几日，我都忙着二妹妹的婚事。这父亲把二妹妹许给了李千总，这家里存的木头因着娘娘省亲都用完了，我这整日都在筹备这事儿呢，”
　　“什么，二丫头许了人家，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贾母越发疑惑，这自己病了数日，老大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母亲，这事儿前些日子我不是派人跟你提起过么，是方老夫人牵的线，这李千总眼下做着四品的城门领。我这八字昨儿个刚拿去请妙玉师太合了，今儿一大早就得了信，说是天作之合。”邢夫人想着贾赦说事成之后，彩礼分她一千两，在一旁赶忙说道。
　　“原是方老夫人提的那个啊。”贾母点点头，这迎春本就不得她的欢心，这婚事听着差不离，她倒也没什么反对的意思：“琏儿，二丫头的婚事你多操点心，好歹是你的亲妹妹。你那老子一向不靠谱，莫要让他误了你二妹妹的婚事。”
　　“是，老祖宗。”贾琏在下头应着：“只是这采购木头恐怕要去趟南边儿，我这打算过几日就南下。父亲说陛下这几日恐怕会有旨意让我跟着太子一道去南边，这事儿不如一起办了。”
　　“陛下仁德啊。”贾母赶忙说道：“老二，你大哥还未回府，琏儿毕竟没有官职。这银子都交上去了，你赶紧去写个奏折上去，顺便去外头打探打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政在下头应了，既然木已成舟，这银子都送到了陛下的面前，想来是要不回来的，总不能好处都让大房得了，自己可不能落后。这宫里的娘娘正好借此机会得了陛下的恩宠，若是能有个小皇子便是再好不过。想着，他赶忙告退去外书房找那些个幕僚一道商量着如何处理。
　　这皇帝下了朝，把这事儿当趣事和皇后娘娘讲了。皇后听着这般，笑着说道：“这贾家倒也有趣，虽说偏疼幼子，这老国公夫人倒也着实有些过了。这长幼有序，便是在疼爱孩子，总不能比着国家立法更大。前朝皇帝疼爱幼子，想把不疼爱的帐子的太子位置给换了，这最终不也没换成。”
　　“这贾赦送了朕这么一个大礼，朕总要好好赏赏他，不然这后头可没什么人愿意交银子。这若是国库的欠银都交了，你这首饰也好换换新。朕还是委屈你了，那些个嫔妃各个家里造了园子，可怜你都还未出宫省亲。”皇帝想着皇后娘家不显，往日里自己虽然多有封赏，但是国库空虚，这赏赐折合银子也不过是万两之数。想着那些嫔妃有着娘家供着，整日里穿金戴银，倒是比皇后的首饰还要好些，皇帝恨不得把那些个勋贵都给抄了，这些个蛀虫整日里游手好闲，惹是生非。
　　“我这首饰倒是不急。”皇后倚靠在皇帝怀里，笑着说道：“若是银子丰裕了，倒是给母后办个千秋宴是正经事。这陛下登基好几年了，因着国库空虚，母后都舍不得银子好好办一个千秋宴庆祝庆祝。”
　　“母后这都苦了大半辈子了。哎，是朕不孝啊。母后是江南人士，这父皇在位的时候，每次南巡都没有母后的份，等着朕得了皇位，国库的银子却不够再去一次南巡了。”皇帝叹了口气，太上皇着实是太能花了，他继位的时候这国库几乎都要空了。便是眼下，这太上皇的花销远远比这他这个皇帝多得多，但也没什么法子，只能熬着时间罢了。幸好太上皇这些日子身子看起来越发虚弱了，想来也就没几年的时间了。
　　“陛下想给贾家什么封赏？”皇后有些好奇的问道，因着成婚以来，皇帝一直和着皇后讨论政事，所以她对这朝廷时局的掌握倒是要比后宫那些妃子多得多。
　　“这贾赦字恩候，朕不妨成全了他。他当年继承爵位，因着前头太子的事情，被降了级，眼下就封他个伯爵。再给他儿子一个县官，我听着林安说着贾琏虽然读书不行，迎来送往打理家事倒是有几分能耐。“
　　“这大家子弟这些个能力总是有的。”皇后想到林安，不由得笑了笑：“林将军这年岁也不小了，陛下不给他找个夫人？”
　　“梓潼莫不是想做个媒？”皇帝看着皇后笑着说道：“难不成是你娘家哪个姑娘看上了他。若不是宫里没有合适的公主，这女婿我都看了眼热。”
　　“前几日这南安王妃进了宫，说是小郡主看中了他，想招他做个郡马。”皇后眼睛闪了闪，这南安王府的小郡主刁钻的性子声名在外，若是结了亲和结了仇也没什么两样。她当时推却了下，说这事恐怕还得方老夫人做主，这南安王妃的面色着实不好看：“这事儿，我推了。只是林将军一直不成婚，难免被人看上了。他一个人又不懂这些内宅的道道，要是被人使了法子，婚事恐怕只能捏着鼻子也得认了。”
　　“这事儿我放心上了。”皇帝想得倒是比皇后还要多些，这南安王府掌着南疆的军权那么多年，居然还想和北疆掌军权的联姻，不由得皇帝不多想几分。这林安的婚事，最好还是和皇家连着姻为妙。
　　“说起来，你倒是留意些。林安前些日子把如海女儿给接了过去。这如海也是鞠躬尽瘁，留下一个独生女儿，莫要让着忠臣寒心。”
　　“臣妾有数了，过几日招那个小姑娘入宫一趟便成。”皇后笑了笑转了一个话题：“太子妃成婚也这么多年了，和着太子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这断断续续也给太子指了不少人，便是连个孩子的音讯都没有，我看着太子妃也不是不容人的性子。前些日子老五家的不是坐了胎么，我听着是外头的师太指点了，要不要请来给太子妃瞧瞧。”
　　“这事儿平妃也和我提了。那师太倒也不是别人，是原来苏家的大小姐，想来有些家传的本事。只是这传进宫来万一被父皇看到又要闹出事端。这太子不是要去南边祭祖，我看不如让太子妃一道去，正好去外头逛逛，让那师太随驾便是。”
　　“原是苏家的女儿啊。”皇后听着皇帝的主意不错，忙让宫里的大宫女去东宫传了讯息，这太子妃身边的宫人听得这个消息都雀跃不已，便是太子妃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赶忙吩咐下头人收拾东西。
　　这林安也得陛下的旨意，让他护送太子去南边祭祖，大约是陛下想给太子培养些心腹，他在心里默默想到。
　　到了下午的时候，这夏太监骑着高头大马，捧着旨意，带着几个小黄门一路往着贾府而来。这贾府的下人看到了，忙不迭的打开中门，派人喊了府里的太太并着贾政众人来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