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54、收拾内宅

　　等着到了院子里，他来不及换衣服，先急匆匆地去看了王熙凤。这往日里生龙活虎地王熙凤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额头上绑着根淡粉色的抹额，衬得面色更加白了。一旁的平儿拿着帕子抹着眼泪，见着贾琏进来倒也没有站起来，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似乎心里有些怨气。贾琏把手上的果子递给一旁的丫鬟，让着洗干净送去大姐儿处。自己则是轻手轻脚地走到王熙凤床前，看着她的模样，想来胎儿是没能保住，他倒是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办事过于急躁了，心里对来柱儿的怨恨更是多了几分。王熙凤似乎感受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慢慢张开眼睛，见着他来了，没好气地说了声：“二爷可是回来，这大半天的也见不着人影。’
　　贾琏听着她这般不阴不阳地说道，心里有些怒火中烧，但看她的模样还是压住了火气，低声说道：“你好好将养着身子，这事儿我会替你办好的。”
　　“二爷哪来的底气，莫不是发了几百万的财。”王熙凤失了孩子，心情有些烦闷，见着贾琏低声下气讨好她，倒是起了性子。平儿在一旁赶忙劝导：“奶奶，师太可是让你莫要动气，你这身子骨受不得。”见着王熙凤还要挣扎着起来，赶忙扶住她，把她暗了下去。
　　那头贾母听了贾琏回来了，派人喊他去自己那儿。贾琏听着，赶忙换了身衣服，急急匆匆地要干活去，还回头对王熙凤说了声：“你且好好养身子，这事儿莫要操心你。”
　　“这人。”王熙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这平儿哭诉道：“我这能不操心呢，这府上银子可从哪里来啊。我这身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好在娘娘总算是省亲完了，不然这档子事情不知道谁能接手呢。“
　　“奶奶，你且好好养身子吧，这事儿总是有人能办的。”平儿安慰王熙凤：“这府上离了你，还有那么多小姐呢，便是太太自己，往日里也管着不少事。奶奶还是好好保重身子，养个哥儿要紧。这没有哥儿，奶奶便是办再多的事情攒再多的银子，说难听点，以后不都归了兰哥儿。”
　　“他想得美。”王熙凤提到银子一下子就来了劲儿，好好地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我这岂不是给别人做衣裳。我这可怜的哥儿，莫不是之前办的事儿伤了阴德，伤了我的哥儿。”
　　“奶奶，你就是想得太多。这师太说了，是奶奶身子骨没养好，这眼下才保不住。”
　　“你莫要说了，让我静静。”王熙凤往日里如何的威风，眼下身子差了，整个人都虚弱了好多，那些个听过的迷信故事一下子涌上心头，觉得整个身子凉飕飕地，她用被子裹住了身子，又让平儿去拿几个暖炉替她暖暖身子。
　　那头贾母屋里人头济济，贾赦和贾政坐在贾母下方的椅子上，后头分别站着邢王两位夫人，贾琏则是坐在贾赦下方。见着众人到齐了，贾母才开口说道：“这事儿是琏儿派人去打探的，你倒是和我们细说说。”
　　贾琏赶忙站起来行礼，站在屋子中央把事儿细细说了，把事儿说完了才坐下来喝了一口水：“我听着林叔叔说上头对这勋贵家中这等事儿很不满，怕误了娘娘的前程，所以特地派了下头的人去打探。这无风不起浪，林叔叔才来京城没多久，我怕是陛下特地跟着林叔叔说了。”
　　“你说得倒是也有些道理。林哥儿才回京没多久，哪里能知道我们家里的事儿。”贾母听着贾琏这般说，眯了眯眼睛，若是上头的意思，这还得好好想一想怎么办。
　　哪个个勋贵人家家里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时候。琏儿，我看你是想多了。说起来你这放贷的利钱呢，还有你媳妇拿着帖子外头办事，总有孝敬银子，改日送到我那里去。”贾赦到不以为然，这些事情算什么，哪家没这点事情，琏儿还是年纪轻，稍微被吓一下就不行了。
　　“老大。”贾母见着贾赦眼下心里还惦记着银子，心里不由得摇了摇头，这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母亲，我看琏儿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眼下这关键是外头放贷的贷条可得拿回来，也不知道外头放了多少银子。琏儿媳妇又起不得身，家里也得有人主个事儿。”贾政在一旁说着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这家里的事我昨儿个也想过了，让着玉儿并三春姐妹一道办着，家里的丫头们年纪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也该打理些事情，正好练练手。再让着珠儿媳妇在一旁看着，还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来找我便是。”贾母说着，王夫人似乎有着不同的意见，刚想说些什么，贾母的目光就扫了过来，她想着眼下自己办的事儿被人扯了出来，倒也不敢继续说下去。
　　“这放贷的银子，我看是要不回来了。眼下要紧的是把贷条拿回来。”贾琏在下头说道：“昨儿个我问了柱儿，这放的到也不多，眼下没收回来的不过是万把两银子，各处抿一抿就行。就是我媳妇放的只有这些，若是二太太放了，那我也不知道这金额。”
　　“老二家的。”贾母看了王夫人一眼。
　　“自从凤丫头接了管家的事儿，我就没放过了，前头的基本也都要回来了。”王夫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你个老二家的。”贾赦跳了起来：“感情都让我家去做这事，好处倒是都你拿了。自从娘娘入了宫，这银子如水淌，我这可怜的琏儿连个官都没有。胡贵妃家的小子都连升好几级了，我看着娘娘的好处我们大房是拿不到了。”
　　“说着什么胡话。”还没等贾政说什么，贾母先对着贾赦斥责道：“娘娘是贾家的荣耀，你好好想想再说话。琏儿，这毕竟是你媳妇办的事，你且说说怎么办？”
　　“老祖宗。”贾琏起身行礼：“我看不如先把这贷条拿回来再说。”
　　“说得轻巧，这银子从哪里来。老二家的可说家里没什么银子了，琏儿你去那儿弄银子？”贾赦被贾母一顿斥责，倒是不敢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父亲，我想着这等子刁奴祸害主子，这家里自然有着家私，不如先将这刁奴的家私给抄没了。其他的银子我和凤儿自己凑这办。”
　　“随你，只要不动府里的银子就成。”贾赦听着价廉自己有法子解决，靠着椅子打了个哈欠说道：“你自个儿看着办，我这前儿收来的古董还没好好欣赏过呢。”
　　“就依着琏儿的意思。回头让凤丫头把对牌给二丫头，让她们姐妹几个好好学学，有什么不懂得，直接来问我便是。”贾母到底是年纪大了，看着这摊子事情可以处理，也就放了几个人回去。
　　贾琏跟着贾赦，等着走出了贾母的院子才说道：“父亲，我这有笔发财的买卖不知道父亲做不做？”听到发财两字，贾赦的眼睛亮了亮，他可不嫌弃银子烫手，看了后头跟着的丫鬟们一眼，才压低声音说：“难怪你小子应承了这事，到底是什么发财的买卖？”
　　“父亲，这都要抄奴才家了，不如多抄些。我听着赖大家的都造了园子，虽然比这我家的差些，但这等子奴才哪里有这么多银子。既然库里银子不多，不如把这奴才家给好好抄了，我看是好大一注银子。”贾琏打量着周围没什么注意到的人，小声对贾赦说道：“父亲，便是老祖宗的人不好动，这二太太的那些个配房往日里也没少捞钱，我听着她女婿还开了古董店，你说会不会是我家库房里头。”
　　“什么，古董店。”贾赦一听这两字就来了劲儿，这自己家的库房里的好东西不会都被这等子奴才秧子给偷走了吧，他往日里倒是不爱理事，眼下贾琏有了依仗，说是林安告诉他的，想来是上头的意思，倒是正好借这个机会抖抖威风，他想了想，派了个丫鬟去喊了贾珍过来，对这贾琏说道：“这事儿，还得拖上珍儿，我看抄家用家丁可不行，珍儿手头还有老国公留下的军士，我手头也有一些，让着这些人去抄家才事半功倍。”
　　“父亲想的及时。正好把这府上那些个奴大欺主的一并子处理了，我听着金陵老家那些个奴才倒是在那头做起了主子，这儿子都要做官了，不得把面上好好处理处理。这宫里的娘娘眼下可靠不住，不如还是靠着林叔叔。”贾琏想着自己书是真读的少，林安把这元春的封号一分析，他听得冷汗淋漓，怪不得其他几个娘娘都是什么单封号，自己娘娘确实双封号，而且家里也没得什么赏赐。他原想着元春是想把赏赐留给宝玉，但听着林安这么一说，才觉得恐怕这元春莫名其妙的封妃，怕是和东府那位小秦奶奶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偏偏他年纪小辈分低，好多事儿贾母都瞒着他，眼下只能自家先躲了过去，到时候四处置办田地，万一府上有了什么不好，倒是还有些起复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