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41、初入大观园

　　“听得师太如此说，我倒是茅塞顿开。这北地的将士一轮一轮的，想来是时间是不缺，只是这种植地恐怕要寻摸起来。“
　　“这人参娇贵，怕是离不得本土，哪里容易挖到，就在附近找个地儿，想来就可以了。”
　　“主要关外的地儿，大多都还是北戎人占着，我们能去的地儿倒是不多。”林安想着大部分产人参的地儿，基本都还是北戎的领土，自己能够管控的只有一小块，不知道能不能种出来。
　　“自己不能种，为何不让北戎人种，若是这北戎人有了固定的进项，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来劫掠。若是真的要打，断了他们的卖货路，恐怕他们就不敢造次了。”妙玉想着大部分人打战还是为了活命，若是这北戎人以后人参变成重要的经济命脉，那只要自己这边卡主，不怕这北戎人不听话。
　　“师太的见解我倒从未听过，细细想着倒是也有些道理。”林安有些诧异地看了妙玉一眼，这师太与他素日里听过的那些女子都不一样，居然还对着军国大事有兴趣，若是自己以后的妻子能和自己聊聊这些，那自己也就不怎么排斥娶妻这档子事情。
　　“难道将军没听过管仲当年建议齐桓公和众大臣带头穿用鲁缟做的衣服，但禁止齐国人织缟，所有布料必须全部从鲁国进口。如此一来，鲁缟开始供不应求，价格上涨。鲁国百姓见织缟有利可图，纷纷放弃农桑，加入织缟大军。后来颁布命令，对贩卖鲁缟的鲁国商人施以重奖：贩缟一千匹，奖金三百金;一万匹，三千金。顿时，鲁国从上到下，掀起了“家家纺机响，户户织缟忙”的狂潮，肥沃的田地几乎全被撂荒。最后齐国突然间不要鲁缟，鲁国一下子就撑不住了。”妙玉想着这不应该啊，古人不是很早就开始经济战么，怎么后来就学会了闭关锁国呢。
　　“原是听过些，只是这北戎出产的无非是皮毛，而他们要的精铁我们本就不给，那些丝绸什么的，便是断了供应，对于北戎也不过是一件小事。至于茶叶和盐，总有私底下通着买卖的商人会偷偷运过去。”林安感慨地说道，毕竟这草原没有遮拦，就算他们抓的勤，这总有商人为了利润偷偷去北戎那儿卖茶叶和盐，甚至还有明令禁止的精铁都敢带出去。
　　“毕竟这利润高啊，若是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便是杀头的事情也有人做了。我看那至少要把茶叶和盐的买卖掌握着，只要价格比这游商低，还有谁去买游商的货呢。”妙玉想着当年明朝时候，山西的闯关东的商人可没少给蒙古人运送精铁，这堵不如疏，若是边市开了，只要能把卖茶叶和盐的利润牢牢掌握在政府手里，这价格要是比商人的还低些，利润低了，办事的人就少了.
　　“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那些个高官嘴上都说着阿堵物，实际上比谁都爱着阿堵物。这放开了卖，哪里有暗着卖利润高呢。”林安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些将士在外头拼死拼活，但军饷有时候都不能及时送来，所以才不得不想些法子赚些军费，让下头的士兵能吃的好些。
　　“不提这些了，我看师太对这医术倒也有些见解，前头已经是我的庄子了，不如师太去里头坐坐。”林安指着面前庄子的黑漆大门对妙玉说道。管着大门的下人远远见主人来了，赶忙跑过来替他把马给牵了去，又忙不迭地带着两人往主院里走去。
　　大约是这个院落很久没人居住，虽然每日都有人打扫，但是摆放的家具都有些老旧的感觉。妙玉今天着实有些累了，也不推辞林安的好意，和着他一道用了些饭。这庄子的厨子大约山西人，做的一手好面食，妙玉吃着碗里的打卤面不住感叹：“林檀越家的厨子手艺着实不错。”
　　“这原是我军中的伙夫头，打战伤了身子，回家也没有去除，我就留着他在庄子里替我做些事情。我这庄子里倒有不少退下的士兵，都是无处可归的可怜人。我怕给了他们银子，他们也保不住啊。”林安当初想着自己吃喝不愁，看着军里受伤的同僚无处可去，所以就把他们放置在自己的庄子里。没想成这些人都有着一技之长，非要做些什么事情，不愿意在他这里白吃白喝。
　　“授人与鱼，不如授之于渔。能教他们能安身立命的本事，这也是天大的善事啊。”妙玉没成想这林安虽然年岁不大，但想得倒是很多。眼下这些退下的将士，基本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便是回了家也没人愿意照管，银子自己也保不住，倒还不如在这庄子里，起码能养活自己。
　　“说起来，不知道师太愿不愿意去北疆看看，我看师太心系苍生，北疆的军队里也没什么正经的大夫愿意去，不知道师太有没有兴致。”
　　“不瞒檀越，若是檀越早个几日，我便答应了，只是眼下我应了贾家的情，要去她家里接受供奉，倒也不好推脱。”妙玉对这北地着实有些兴趣，尤其是塞外的羊肉又鲜又嫩，而且北地民风更加开放，自己活得也能肆意些。可她也舍不得去大观园里看林妹妹，只能忍痛拒绝了。
　　“原是如此，反正我这些日子估计要暂居京城，若是师太改了主意，使人送了信到方老将军府上便是。”林安倒是没想到妙玉竟然也要去贾府，那自己有空去拜访黛玉的时候，一道可以去看看她。
　　“我之前在牟尼院教学医术，有几个师太学的不错，还有些外头来听课的人中有几人颇有天分。将军若是不嫌弃他们眼下医术低微，我倒是可以替将军问问他们的意思。”妙玉想着去军中行医，虽然对这正经的大夫是个苦差事。但是那些刚学没多久的穷苦人，倒是还觉得是个好去处，毕竟这银子也不会少给。
　　“不如师太将这姓名住处告知我，还是我亲自上门拜访以示诚意。”林安请人拿来了笔墨，让妙玉将这些人名写下，自己改日亲自上门一一拜访，若是能有几个去，便是不枉此行。妙玉想了想，选了几个平日里学的认真，基础也牢靠的写了下来。林安拿起这名单，冲着妙玉笑了笑，他倒是没想到这妙玉师太的字居然这般粗犷，和这人的样子大不一样。
　　等着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妙玉看着天色差不多了，自己还要回去看着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就和林安辞行。林安唤了人架了马车送妙玉去牟尼院，自己则是带着那群打完猎的人回到了方老将军的府上。
　　妙玉回到住处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两位嬷嬷已经把东西整理的差不多了，等着妙玉回来再看一眼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妙玉大致看了下，觉得差不离了，想着今天大早已经和几位师叔辞行，眼下这还有不少不常用的东西不打算带走，不如就送给寺院里的小师傅们。她让薄荷捧着有些玩器之类的，去外头送给往日和她要好的小师太，看了看绸缎也有些多，用让王嬷嬷捧了几匹分别送到几位师叔那里去。
　　第二天，贾府接人的马车来的并不早，等着妙玉用完了早膳，和着众人聊了好一会儿天才姗姗来迟。妙玉知道这贾府人都是眼睛看着天上，让着薄荷给他们一人赏了一吊子钱，那些人的态度立马就变了，客客气气地请这妙玉上车，殷勤地替两位嬷嬷搬着行礼。
　　大抵这妙玉的住处在大观园里头，马车进了角门也没有人让妙玉下车，直到到了大观园门口，才有老嬷嬷在帘子外头等候，扶着妙玉上了软轿，一路直到栊翠庵。妙玉打开帘子看了看外头的景色，这大观园已经建造的差不多了，一路上苍翠欲滴，沿着河还有些未开败的荷花娇艳欲滴地立在水面。这软轿走得倒是很快，基本没什么停留，几个院落妙玉也只能远远看了看，大约那竹林茂密的就是潇湘苑，那花团锦簇的就是怡红院，至于蘅芜苑可能是稍微偏些，妙玉此次倒是没看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到了自己的住处栊翠庵。周瑞家的之前吃过妙玉的闭门羹，这次也不敢怠慢，带着十来个小道姑在栊翠庵门口站着，见着妙玉一行人来了，赶忙上来迎接。她亲自给妙玉打开帘子，扶着妙玉下来，嘴里含笑这说道：“师太这一路劳顿，太太准备了上好的素斋等着晚上给师太接风。”
　　“多谢太太好意。”妙玉在外头还是摆着一副高冷的模样，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周瑞家的大约知道她的脾气，倒也不以为意，让着门口一列翅排着的小尼姑们挨个上前来打招呼。妙玉看着眼前这一排小尼姑大约是十来人，年岁不过都是薄荷那般大小，带着好奇和不安地目光偷偷打量着她，不由得放缓了音量说话：“第一次见，倒也没带这么礼物，这些东西你们拿去玩吧。”说着薄荷就将早已准备好的荷包一一递给了她们，这小尼姑们拿到荷包偷偷摸了下，里头好像是个硬硬的碎银子，惹得她们开心不已，看来这请来的师太还是个好说话的人，喘喘不安地心放下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