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33、夫妻离心

　　说者无意，闻者有心。眼下妙玉还不知道，等着她回到院落的时候，早已经有人把那碧绿的莲蓬用着白瓷的大碗装着送过来，甚至还引起了一场小小的后院纷争。
　　等着妙玉到藕榭的时候，五皇子夫妇已经在桌前等候，三人分别见了礼一次坐下。妙玉见这个藕榭有两层高，上头用轻纱环绕，徐徐荷风吹来带着阵阵清香，着实比她在牟尼院里的日子舒服不少。五皇子妃的肚子已经有些隆起，行走坐立的时候难免让下头人扶着些。妙玉算着眼下五皇子妃不过四个多月，依着她在以前看过的孕妇还是健步如飞，好多甚至还不怎么显怀，怎么五皇子妃已经这般柔弱，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这些日子可还好，腹中的胎儿还健康？”
　　“多谢表姐关心，每过十日都有太医来请平安脉，说腹中的胎儿很是康健。”五皇子妃看着肚子柔柔地说道。
　　“表姐在牟尼院住着可好，我听着云淑来说有些个不长眼的还欺负到表姐头上了。”五皇子想到前些日子听到五皇子妃说外头有人说妙玉来了自己的拜帖去找姜府尹，五皇子妃本来和五皇子说的意思是让他不要把拜帖随便给人，更何况五皇子把拜帖给了一个出家人，这外头难免会有些传闻，虽然这姜府尹是自家亲戚，不会随便去外头传话，但是那么多吓人，哪里能够一个个堵住嘴巴。她那里想到五皇子直接把这事摊开了说，猜着妙玉听着难免心里会有些想法，赶忙弥补了几句：“表姐，这姜府尹是我娘家亲戚，想着不知道事儿办的表姐满意不，特地来找我问问。”
　　“这还要多谢姜府尹呢，要不是表弟这个拜帖，我那事儿虽然能够解决，难免要花些时间和功夫。”妙玉心里没想着那么多，她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跟他们夫妇两人说了。五皇子听得她这么一说，赶忙说道：“表姐孤身一人在京城，这采买田地的事情哪里办的过来。我府上的齐安常年在外头跑着，若是表姐还要买些田地，给我来个信让他去办便是。”
　　“多谢表弟的好意了。我原是没办过这等事，哪里知道会有这么多幺幺啊。”妙玉浅笑着说道，她没打算让五皇子府的人帮忙，这表弟表姐来往的多了，五皇子妃心里必然不痛快。更何况这年头表兄妹可以正大光明成婚的年代，来往的多了外头自然也有些乱七八糟的传闻。还是自己有空再去找些得力的帮手，到时候买田地看田地都有人可以帮忙了。
　　五皇子妃在一旁撇撇嘴，她当年刚接手五皇子府的时候五皇子可没对她这么体贴，这齐安是五皇子身边最得力的人手，五皇子可舍不得给她用。但她哪里想到，五皇子那时候的想法是因为五皇子妃刚刚进门，为了让她能够把自己的人手安排好，所以特别没插手，哪里知道五皇子妃反而误会了。
　　五皇子想着前些日子做得肥皂，似乎还有些不足之处，问着妙玉：“表姐，之前你给我的方子，我自己有空私底下做了些，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不足，好像感觉这草木灰融了水，都要把我的铜瓶给腐蚀了。”
　　“这草木灰着实会有着点风险，依着洋人的法子，最好还是用透明的琉璃瓶，只是我们这里琉璃瓶不常见，所以我想着陶瓷瓶可以不，只是没想到表弟用着铜瓶。”妙玉想着草木灰融水之后产生的碱对这金属有腐蚀性，特地交代了不要用金属瓶，没想到五皇子没当回事还是用了铜瓶。
　　“我原是想着陶瓷瓶不耐摔，原来还有这回事，等我回头找个陶瓷瓶试试。对哦表姐我有些不懂的地方还要问你，不知你有没有空。明日我派两个人给你演示下我是怎么做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爷，这都腐蚀铜瓶了，你可千万不能碰啊。”五皇子妃听到那玩意把铜瓶都腐蚀了，连连说道五皇子千万不能碰这个，有什么事情都让下人做便可。
　　“知道了，知道了。”五皇子满不在乎地说道，他眼下很是想和妙玉好好探讨一番，只是想着夜里不方便过去才按捺住了心思。
　　三人边聊边用完了晚膳，妙玉想着自己平日里都是食素，跟着她吃的话五皇子妃难免不能摄入足够的蛋白质，笑着说道：“我素日里吃素，倒是委屈了表弟和表弟妹。说起来平日你们吃饭不必顾忌着我，虽然我眼下不食荤腥，但是别人用倒是无妨。”
　　“无妨，偶尔用用素食也挺好。”五皇子虽然素日吃荤腥比较多，但是偶尔用用素斋倒觉得没什么，毕竟这皇子府里大厨手艺不错，这夏日里的蜜糖莲子，桂花凉藕之类的菜色吃着换换口味，虽然清淡些倒也有些滋味。用完了晚膳，妙玉行了礼，由着丫鬟带着回到自己的住处。
　　五皇子往日都是和五皇子妃一同睡，但今天他想着明日里要和妙玉谈谈制作新的胰子的方子，想着趁着夜里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再去书房好好研究研究，就和五皇子妃说了自己不和她一起睡了。五皇子妃虽然面上笑着应了，但是等着五皇子走了，她身边都是些贴身的丫鬟，才没好气地说道：“嬷嬷，你看他，满眼的都是她那个表姐。我看我这头上以后要有两层婆婆了，你说我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了罪受。”
　　“娘娘，你这是想多了。这不是妙玉师太今儿个刚来，爷才多关注些。往日里爷不都是来你这儿的，自从你怀了孕，那刘姨娘爷好几日才记得去坐坐，连饭都不在那里用了。”
　　“那是，那刘姨娘那里能和小姐比啊。”后头站着的碧玺一边扶着五皇子妃一边说道：“娘娘，我看你要留神那个妙玉师太，说是个出家人，可是穿着打扮哪里像个出家人的样子。我看搞不好这妙玉师太十有八九到时候要还俗，这年纪大了找不到好的归处，少不得要赖在我们爷这儿。”
　　“碧玺，跪下。”五皇子妃看了眼四周没什么人，才教训道：“你这嘴巴整日里没个把门，这话在我这儿说说就得了，若是被外头人听见了，到时候被爷听到了，我看你怎么哭都不知道。”她虽然觉得妙玉未必对自己的丈夫有兴趣，但是碧玺的话还是让她心里有了点疙瘩。自己那个婆母一向觉得自己的家世不怎么样，办出来的事情也不是很满意，这万一要是她对妙玉看上了眼，这麻烦可比什么刘姨娘之类的大多了。
　　碧玺跪在路边的鹅卵石上，眼里全是不服，但她知道自己也不能乱说话，万一五皇子本来没这心思，被自己勾起来的话自己可就真的对不起小姐了。五皇子妃看她还不心服，气得甩下一句：“你自己给我想想清楚，没想明白前，别起来。”
　　“娘娘，小心身子。”王嬷嬷见五皇子妃气冲冲地自顾自走了，赶忙看了碧玺一眼追了上去。
　　妙玉那头则是岁月静好，难得不在尼姑庵，妙玉走前吩咐了她们随意进食，没必要跟着她茹素。五皇子送餐的大厨想得多了些，给这送来的有荤有素，两位嬷嬷常年吃素倒也没用几筷子荤腥，薄荷则是好久没有吃荤的，吃的不亦乐乎，看着两个嬷嬷直发笑，把这孩子逼成啥样了。等着妙玉到了，几人已经用完了晚膳，给妙玉整理好了床铺，因着要住些时日，李嬷嬷也带了好些摆件。她在多宝阁上放了妙玉平日里插花的汝窑瓷瓶，几案上摆着景泰蓝的香炉，书桌上则是放着白玉的笔镇，旁边的白瓷罐里放了妙玉日常临摹的法帖。
　　第二天，五皇子妃先来拜访了妙玉，她一进屋就觉得屋子里的东西比这她之前放的多了不少，连带着床幔都换了今年新上供的水墨白绫，铺着的则是一席芙蓉簟，面前多宝阁上的汝窑白瓷瓶里插着新摘的荷花并上两三只带着露水的莲蓬。她想着这妙玉不过是一届孤女，哪里来这些好东西，想来是自己的婆婆私下在补贴。但是之前和妙玉一同进宫的时候，也没见婆婆赏这些东西，难不成是自己的丈夫私底下送去的，想着想着她的面色就有些难看了。
　　妙玉倒是没想到这些，她还以为五皇子妃是有些累了，赶忙招呼道：“娘娘有了身孕，久站想来有些不适，赶快来这边坐下吧。”五皇子妃依着她的意思坐下，正好看见矮塌上放着一个孩儿枕，看上去娇憨可爱，她笑着说道：“表姐这个孩儿枕倒是有些别致。”
　　妙玉虽然看这孩儿枕精致，但也不知道到底价格几何，她本就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看这五皇子妃喜欢，笑了笑：“娘娘若是喜欢，等会儿让我这丫头送去。”一旁的李嬷嬷倒是知道这孩儿枕是定窑的，但想着难得到五皇子府上做客，主人家都说了喜欢，没必要违背妙玉的意思。五皇子妃眼下对妙玉稍稍有些不满，那妙玉说的养娃之道她也跟母亲提过，被母亲批得一无是处，说哪有孕妇还要控制饮食的，自己当年吃那么多才把几个孩子都白白胖胖的生出来。所以两人只是略略聊了几句，五皇子妃就说自己的身子有些不舒坦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