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31、借机立威

　　田族长听着妙玉说已经派人去府衙了，眼前一黑，若真是出了事，自己村庄里的人考学难免会受到影响，他的小孙子正在学堂读书，师傅说他的天资不错，明年就要下场考了，可不能因为这事情影响了自家孩子的前朝。他看着旁边看热闹的人还不肯散开，扯着嗓门说道：“田老二家的，你人死了，还不赶紧把你婶子拉走。”
　　田老二家的本在一边开热闹的看得起劲，没想到矛头居然对准了自己，她对自己这个婶子一向戳得慌，毕竟闹腾起来着实厉害，但眼下族长发了话，只能扭扭捏捏地和另外几个中年女子一道拉扯着田大娘，因着是女子间的事情，田大娘的几个儿子不好插手，孙媳妇素日里也不怎么待见田大娘，装模作样的拉扯这田老二家的等人，一时间门口格外的热闹，看得田族长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正当他还想说什么，桂花婶的儿子铁牛带着驾着马车领着四个衙役急冲冲地赶来了。原来顺天府的姜府尹一看到有个乡下人拿着五皇子的拜帖来找他，心下有些纳闷，怎么这乡下人居然会有五皇子的拜帖。听闻说是有人污蔑皇家，他下一子就站起来了。别人不知道这五皇子府和妙玉的关系，他的媳妇正好和五皇子妃的娘是闺中密友，和他曾经提到过妙玉师太替五皇子妃看病的事情。眼下五皇子妃有了身孕，不少没有子嗣的贵妇人估计还不知道其中有着妙玉师太的功劳，若是以后知道了，不都得找这妙玉师太看看。虽然他看着妙玉师太青春年少，未必有什么医术，但那些个没有子嗣的人都是病急乱投医，什么符水都敢喝，何况只是去拜访一个师太这等小事，她们总想着万一成了就行了。
　　眼下这乡下居然有人这般欺辱妙玉师太，自己若是不出面好好治治，迟早要被五皇子记在心上。不如借这个机会，和妙玉师太结个善缘，自己这府尹的位子难免以后可以动动。因此他特地挑了四个健壮的衙役，出发前还嘱咐他们依着妙玉的意思办事，毕竟这扯到女儿家的名声，若是妙玉不乐意闹到公堂上，私了也无妨。
　　四个衙役看着面前拉扯的一堆女子，领头的林衙役吼道：“干什么呢，都给我站好。”田老二家的看着衙役吼了，感觉松开拉扯的衣服的手，站到一旁整理下被扯开的头发。田大娘虽然在村里横行霸道，但是看到府衙里的人还是有些畏惧，也站在一旁讷讷不敢讲话。林衙役看着妙玉站在一旁的大门前，走上前说道：“听着师太来报案，可有人欺辱了师太？莫不是眼前这几个女子？”
　　“差爷好。”妙玉对这林衙役稽首道：“劳烦差爷跑这一趟，这其中有几个娘子还帮着我拉扯那出言的恶人，就是那个穿着蓝衣服的老人家似乎对皇家有什么怨言。”
　　“误会，差爷都是误会。”田族长见着林衙役似乎想要把田大娘几人绑到府衙去，赶忙走上前帮忙劝解。虽然她往日里看着这田大娘着实有些心烦，但是毕竟是一个族里的，自己若是眼睁睁看着她被衙役带走了，日后免不得要被人戳脊梁骨。更何况这个污蔑皇家的罪名扣下来，整个田家都得为次付出严重的代价，如果这田大娘只是侮辱了妙玉，最多不过是打上几个板子，跟着他没多大关系，可是这妙玉师太口口声声都说着田大娘侮辱了皇家，那可就麻烦大了。他满心怨念地对这田大娘，看着她的眼里全是怒火，田大娘没想到妙玉要来真的，见衙役要用锁链锁住她，吓得瘫倒在地说不出话来，她的几个儿子儿媳也不敢说话，在一旁跪坐着，倒是让站在前头的妙玉越发醒目了。
　　“妙玉师太，妙玉师太，烦请你说句好话。回头我一定好好处理着田家几个人。”田族长看林衙役对着妙玉很是尊敬，知道这事情若是要安稳度过，恐怕还是要妙玉开说才行。他看着妙玉脸皮薄，心地也善良，若是好好求一求必然能网开一面。那头静云师太也不想自己村里闹出太大的时期，她拉了拉妙玉的衣袖，低声说道：“要不请几位差爷到屋里头先坐坐。”
　　妙玉想着自己刚买了田地，若是真的闹得不可开交，以后这田地恐怕就没人能打理了，她看着林衙役笑着说道：“差爷，这一路车马劳顿，不如先去屋里坐坐喝喝茶水。”林衙役来的时候得了姜府尹的意思，既然妙玉有些想要私下了却此事，他也不想着把人绑去衙门，毕竟这乡里乡亲的，牵扯到皇家真的较真起来，砍头杀人都有可能，她自己也不想背上这些个事情。毕竟他自己家离着这田家庄就不远，回头说情的人找上门来，也着实是个烦心事，还不如就地解决好了。这妙玉师太看着年纪轻，想来也不至于狮子大开口，估计还是这老大娘说话太过分了，才会惹得人家不喜。
　　他点了点头，带着几个衙役往里头走去。桂花婶从来没和官府打过招呼，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干。好歹田族长往日里还和征兵，收粮的时候和这些个衙役还有些接触，看着他们这般忙乱，赶忙上前帮忙招呼。等着桂花婶的儿媳妇给四个衙役上了茶水和点心，静云师太在一旁陪坐着，田族长轻声对妙玉说道：“师太，不如我们去外头把事儿解决了，差爷们一路辛苦了，还是先好好休息会儿。”
　　“田族长，你可得好好解决了，那等子乱说话的人可要重罚，眼下妙玉师太好说话，可别让师太受了委屈。”林衙役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水对田族长说道，尤其是在好好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田族长在一旁站着，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对着田大娘的怨恨又加重了几分。
　　等着他走出去的时候，田大娘被儿媳妇搬到一旁的墙角，还是瘫坐着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外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田老三的媳妇在家听说了自己丈夫被关了不算，连着婆婆也一同要遭罪，心里越发惶恐不安，也不敢在家里呆了，带着两个女儿跪在静云师太的大哥家门前，她想着这等庙里的师太都是慈悲人，总不能看着孩子受苦。妙玉和着田族长一道走出来的时候，她家的两个丫头跟着她连连磕头。妙玉看那两个丫头，一个七八岁的样子，一个还只有四五岁，根本不懂发生了什么，只是母亲让她们磕头，她们就跟着磕。那个七八岁的女孩子稍微懂点事，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奶奶好像干了错事，边磕头边哭着说道：“师太，饶了我爹爹吧。”
　　妙玉看着两个女孩子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望着田族长说道：“把这孩子抱走吧，何必要扯到孩子呢。”田族长听着妙玉的话，他往日里最讨厌这田家的作风就是惹得比自家强硬的，就派着孩子去人家门口跪着，让别人不得不忍着，还从来不派她们家的宝贝金孙子，尽是差遣自家的两个孙女儿。他看着一旁看热闹的妇人们，随口点出两人让她们把孩子抱走，这田老三的媳妇爱跪就跪，何必要牵连到孩子。更何况这明明是田家的错，被她们这么一闹，倒是仿佛妙玉师太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了。
　　两个孩子毕竟年岁还小，被田族长指出的两个妇人轻松地抱走了，田老三的媳妇也被另外几个人强硬地扶起来站来一旁。她有些惶恐不安，自己往日里都是用这个招数，眼下不灵了可怎么看。她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婆婆，田大娘被衙役们吓得心里只打突突，根本说不出话来。
　　妙玉看着田家这等样子，心里的气消了不少。她毕竟是个现代人，骨子里无法接受动不动喊打喊杀的生活，对这田族长说道：“族长，依着你的意思该如何处理？”
　　“这田家着实不是个像样的人家，若是让他们赔银子，我看师太也不是缺这些银子的样子。我看那师太买了不少地，这田家倒是有不少劳力，不如让他们替师太把这田地都打理了，若是打理的不成样子，到时候我再狠狠地罚他们。至于这田老三田大娘，我看要不然打个二十个板子，师太你看如何？”田族长想了想说道。
　　妙玉听着替她打理田地，倒是个好法子，自己也不用想着怎么处理，只是这个打板子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她想了想说道：“族长处理的很是公允，不过这打板子不如让这两人关上几日，再替村里那些个孤寡老人做些活计。”
　　“师太心善，就依着师太所言吧。”田族长倒是没想到妙玉这般心善，毕竟打板子也不能随便打打就交差，这两人被打了起码要躺些日子，田大娘年岁大了说不得挨不住，万一去了搞不好还要再惹出些事情，让他们去给人干活倒也是个法子，他盘算了下村里的情况继续说道：“村里正好有几个没了子嗣。田大娘你就替这几户人家打扫半年的屋子，田老三给他们挑半年的水，看半年的柴。师太你看这样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田族长，这个活要他们自己亲自做，若是别人帮忙了，我可是不依。”
　　“理当如此。”田族长看着那几个缩在一起的人说道：“还不谢谢妙玉师太，不然到了府衙里，我看你们搞不好连命也未必留得住。”
　　“多谢师太，多谢师太。”田家几个人看只是要种些田，打扫卫生什么的，赶忙跪下来给妙玉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