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113、东窗事发

　　第117章
　　“有劳娘娘惦记，老奴大约是今天贪了些凉，肚子有些不舒畅。”赵嬷嬷倒是没说妙玉师太的事情，随口找了个理由。刘侧妃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让赵嬷嬷小心保重身体，就转过头继续和小郡主玩闹。本来宁王是想让赵嬷嬷去带小世子的，偏偏宁王妃不想供一个菩萨，就闹了几回，最后让赵嬷嬷帮着看顾小郡主。刘侧妃虽然心里也不是特别乐意，但被小云劝了劝，还是笑着迎了赵嬷嬷来。自从赵嬷嬷来了之后，宁王比平日里来的多了好几回，让她的日子也不复往日的宁静。
　　齐安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宫门的时候，宁王还未出来，只有随行的马夫在外头等候，见着他来，笑着请安说道：“齐大爷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接王爷了，莫不是府上出了什么事情？”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府里来了客人，正好我得空，就过来找王爷。”齐安不欲和马车夫细谈，只是随口说这几句，打发他而已。车夫见他神色郑重，倒也不敢继续打听下去，只是随口说着听来的传闻，两人一道在宫门口等了许久，才见到宁王领着两个小太监出来。
　　宁王走到前看到齐安的时候还有些诧异，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先头忠顺王府有人来找王爷，娘托我过来报个信。”齐安凑近宁王耳朵把事情跟他一一说了，宁王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这事情看来不好办。除非妙玉愿意常年居住在他的王府里，忠顺王想来还不至于冲进王府抢人，这般想着，他赶忙对着齐安说道：“你和我一道速速回府，我写封信，你今个儿不管多晚都把表姐给我接过来。”
　　“是，王爷。”齐安嗯了一声，和宁王一道进了马车，让车夫快马加鞭往王府里敢去。等着到了王府，宁王顾不得面前请安的人，径直往书房里走去，齐安想着还得和娘说一声，就让小丫鬟去给赵嬷嬷报了一个信，说是宁王回来了。赵嬷嬷得了信，急匆匆往书房赶去，等她到的时候，宁王已经将信封封好，让齐安出发去送。
　　赵嬷嬷见着这般，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了宁王一句，若是接了妙玉师太来，总得先和王妃说一声，院子眼下还没收拾，不如今儿个先送信，明儿个再接，师太的东西收拾也要些时间。
　　宁王想了想，点了点头，就伸手把信封拿了回来，取出信纸又重新写了一封才交给齐安，又嘱咐他派人在贾府门口盯着，若有什么不对，尽快来报。齐安连连点头，拿起信封就往外走去。赵嬷嬷张了张嘴，还想和宁王说些什么，见宁王兴冲冲地往王妃院子里走去，想来是要和王妃说妙玉的事情，就闭住了嘴不说，心里不住地担忧，王妃也莫要办什么傻事，到时候整个王府的人都得闹得人仰马翻。
　　宁王妃正在逗弄小世子，见宁王进来，眼睛只是略略抬了下，没好气地说道：“今儿个王爷怎么有空过来，不去看你的佳人了？”
　　“云淑，拙儿今日可好？”宁王见拙儿被抱着似乎有些难受，就伸手接过来拍了拍他的包裹。一旁的宁王妃脸色略略好看了些，一旁的王嬷嬷赶忙说了句说了句小世子今儿个挺好的，就是有些想爹了，一直眼巴巴地等着王爷来呢。宁王逗弄了一会儿拙儿，才将孩子交给一旁的奶嬷嬷，他本想直接和王妃说妙玉的事情，但是不知怎么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今儿个府里可有什么事？”
　　“哪有什么事，来来去去不过是那些事。”宁王妃扫了眼周围的丫鬟，懒洋洋地说道：“王爷还没用膳吧，我今儿个让厨子炸了些鹌鹑，王爷可要用一些。”宁王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略略变了变，忠顺王府的人来拜访，不至于她这个王妃都不知道，想到这里他的面色就不好了，随口说了句今儿个还有公事没办完，就站起来往外走去。宁王妃见他出去，气得拿起一个梅瓶砸在地上，转头对王嬷嬷说道：“嬷嬷，你看他，自从有了拙儿，就不肯就在我这里了。”
　　“姐儿，王爷眼下不同以往，陛下重用王爷，让他在工部里行走，自然比不得从前。”王嬷嬷轻声劝慰道：“王爷心里还是有着姐儿的，你看王爷一回来就来姐儿这里，过来还抱了小世子，后院其他人王爷可是看都没去看。王爷公事繁忙，大厨房先头我嘱咐炖了银耳百合羹，姐儿要不等下送一盏过去。”
　　“罢了，嬷嬷到时候炖好了，让他们用井水凉着，等晚些我给王爷送去。”宁王妃听王嬷嬷说完，火气消了下去，接过奶嬷嬷怀里的拙儿，轻声安慰道：“拙儿不怕，娘只是有些气急罢了，你可要争气些。”
　　宁王在屋子里头的时候，估计到一旁的拙儿，脸色还勉强维持住，等到出了院子，整个人铁青着脸色，快步走到书房，对着外头站着的小厮说道：“去，给我把今儿个管门的人叫来，还有王妃院子里管门的两个婆子，莫要惊动了王妃。”
　　“是，王爷。”小厮应了一声，不一会儿，管门的门卫就走了进来，给宁王磕了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宁王让他们抬起来头，厉声问道：“今儿个可有什么人来府上？”
　　“没，没什么人。”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相互张望着看了一眼。宁王冲着他们砸下去一个笔洗，瓷片飞溅出来，有些溅到了他们的衣服上。宁王脸色越发难看，索性站起身来，走到两人面前：“真的没人，怎么本王听说忠顺王府的人来过。”
　　“王爷，王爷，真没人。”一个瘦小一点的连连磕头说道。另一个仰起头看了一眼宁王，见他通红着眼睛，倒也不敢说谎，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成调了：“王爷，小的们不敢说啊。”
　　“有什么不敢的，难道王府里头本王说话还做不得数，你尽管说，本王高兴了，赏你个美差。”
　　“奴才，奴才说了，王爷可要保住奴才。”管门的打量了一下周围，才开口说道：“是来过认了，忠顺王府的一个嬷嬷，说是来找王爷的。王爷人不来，奴才们就通报了王妃，王妃让人领了她进去，后头的事情，奴才们就不知道了。”
　　“那你先头怎么说没人。”宁王蹲了下头，眼睛平视着他。那人在宁王的注视下，语气越发地颤抖了，一旁那个瘦小的赶忙说道：“是王妃，王妃派了身边的丫鬟，让我们闭住嘴巴，不然就让我们好看。”
　　“原来这王府，本王倒是还比不得王妃。”宁王狠狠地踢了两人：“滚吧，先去管着门，若是有什么事情，速速来报本王。还有，给本王盯住王妃的人，只要出去了，立马来报。滚吧”
　　“是，是。”两人连连磕头，一路倒退着往外头走去。正好和王妃院子里头管门的婆子撞个正着，其中一个管门的与婆子是姨表亲，赶忙对婆子使眼色，嘴型说着王爷知道了。那婆子倒也聪慧，明白了他的意思，走到书房里头，给宁王磕了头，宁王一问就把事情一一说了。宁王在上头听着，脸色越发难看，倒也没为难两个婆子：“你们倒也乖觉，出门去领赏银，回头把嘴给我闭紧了。若是王妃问起，知道怎么回答么？”
　　“奴婢知道。”两个婆子听说还有赏银，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却不敢显现，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宁王在书房里闷了好一会儿，才对外头的丫鬟说道：“去请了赵嬷嬷过来。”丫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着宁王语气有些低沉，一路小跑着请了赵嬷嬷，路上对这赵嬷嬷提示道：“赵妈妈，王爷自从王妃那里回来之后，脸色就不是很好，还发作了管门的两人，妈妈可要小心些。”
　　“我有数了，多谢你了。”赵嬷嬷心中一惊，莫不是王妃瞒住了此事，没让王爷知道。王妃也是太心狠了，这种事情都敢瞒，这是硬生生想要了妙玉师太的性命啊。忠顺王府是什么人，满京城都知道，难道王妃会不知道，不过是想借了忠顺王府的手杀了妙玉，这样子的性子，恐怕王爷一时之间是无法接受的。
　　赵嬷嬷进了书房的时候，宁王正坐在屋子里头，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屋子里头也没有点灯，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宁王才缓缓转过来头：“嬷嬷，你来了。”
　　“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让人点灯，坏了眼睛可不得了。”赵嬷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书桌前，想要把油灯点了。宁王悄然起身，走到赵嬷嬷身前，靠着她的身子，声音都有些发虚：“嬷嬷。你说她怎么会那么狠，表姐哪里对不起她了，若不是表姐，哪里来的拙儿。便是表姐不曾对她有恩，也不至于这般下狠手。”